第6章 這是有靠山了嗎
戰輝連忙起身了喊了聲,「吳大叔來了。」
隔壁老吳也看到了老曾,快速走了幾步對老周拱了拱手,「哈哈,周里正也在啊。」
說完,讓自家大郎和二郎給老周行了禮。
戰輝聽了有些驚訝,老周還是村裡的里正?嘖嘖嘖,村裡他最大啊,這個可以有啊妥妥的小靠山。
自己是不是也屬於是上面有人的人了,之前的戰輝有這麼個靠山,怎麼還混的那麼慘呢。
老周說道:「唉,出了這些事真是讓人難受啊,這剛從外面回就聽了這事。
不過我聽說了要沒你幫襯著,這三兄弟說不定還得吃多少苦呢。
這才是真正的遠親不如近鄰啊,這三孩子是有福氣啊和你做了鄰居。」
「戰家這三小子我可是看著長大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也只恨自己沒那能耐幫上什麼大忙。
不過里正您回來了就好,村裡還真離不了您其他的鄉老哪個也沒有您主事靠譜讓人信服。
今天上山別的沒打到,山雞是打了幾隻,正好您也在一會讓戰輝收拾了,您也一起留下來吃些,昨天打的山雞就是戰輝做的,味道鮮美極了比我家婆娘做的強的很。」
周里正聽了,也來了興緻,開口道:「那我可有口福了,正好還沒吃飯,那就嘗嘗作戰輝的手藝。」
戰輝趕緊介面道:「周伯伯,吳大叔你們坐著歇息會,小子這就收拾。
二郎你去燒水把剩下的豆子全都放進去,豆子煮好了剩下的水正好退雞毛用。
吳剛你去瓮里拿糧到屋外再支個灶把飯煮熟。
三娃你去找些野蔥然後扒好洗凈。
吳奎你回家告訴嬸子別做飯了一會過來一起吃。」
安排妥當戰輝就拿刀到院子里挨個給雞放血,又找了個粗些的木柴用刀削了個臨時的木剷出來,雖然粗糙些但也比昨天的木棍強。
這時候隔壁吳大叔樂呵呵的走了過來從袖子里拿出了幾把蘑菇遞給戰輝,給完戰輝蘑菇干就又去找老周商業互吹了。
毛豆煮好,戰輝就趕緊讓三娃給端了過,讓周里正和吳大叔先當個小零食吃著。
當院子里的高粱飯煮好了,這邊的山雞燉蘑菇也要快好了。
這時候柴房裡站滿了人,都是聞著味進來的,老吳和幾個孩子一樣滿眼放光的盯著大陶缽,老周也是滿臉的期待。
戰輝先盛出了一海碗大的雞肉燉蘑菇,放在一邊。
剩下的一人一缽高粱米飯,雞肉和蘑菇往飯上一扣,蓋澆飯出爐!
一眾人吃的各個神情滿足,隔壁老吳一家還好些,昨天已經領略過了。
老周是頭回吃,香的就差點淚流滿面,仰天大喊太好吃了,不然妥妥的食神經典片段再現。
而且吃完以後嘴就沒停過,不停地說戰輝的做的山雞真是太美味了。
這一頓飯吃的眾人都是滿臉幸福,坐在小凳子上又拉了會家常,老周見戰輝身體沒什麼大事,就起身要走。
戰輝對吳大郎說道:「你去送周伯伯回家,正好把剛才盛出來的給帶過去讓周伯母也嘗嘗。
雞是人家打的,咋滴也得給人家個溜須拍馬的機會。
這人情啊都是互相的,管怎麼說老周也是村裡的大boss。
戰輝又對老吳說道:「吳大叔眼看秋天了,雖是打獵的好時節,您也要注意些安全。
您應該認識不少其他獵戶,如果您遇到其他獵戶麻煩您幫忙讓他們把獵物的羽毛給小子留下。」
隔壁吳大叔點點頭,見沒什麼事,送周里正出了院子,直接領著家裡人一拐彎,回了自家。
戰輝把灶房收拾妥當了,吳大郎也回來了,肩上還抗著個大麻袋。
「輝哥兒,這是里正讓我給你帶些糧過來,我直接給你倒到瓮里。」吳大郎有些氣喘吁吁的說到。
」辛苦了吳剛,抗這麼大一袋子糧。「
「和我還客氣什麼,糧食都倒好了,我也回家去了,明天再過來找你。」
送走了吳大郎,戰輝看了看快要滿了的糧瓮,老周還挺講究,吃了自己做的一頓飯就送了一麻袋糧回來,看著分量得有個百十來斤。
這回是徹底不用怕挨餓了,戰輝心裡真的有些感動,穿越過來這幾天接觸的人不多,除了黑心的郎中,其他人真的是善良淳樸。
短短的幾天可以說是來了個大反轉,目前糧食危機算是解決,唯一要做的就是把黑郎中的診金給了,把抵押的欠條文書拿回來。
戰輝感慨了一會,想起老周心情又變得欣喜起來,在靠山村想要做什麼事都繞不開老周這個裡正的,以後肯定少不了要麻煩人家。
唯一有些擔心的就是老周為啥要對自己這麼好,老周和自己父親關係好,可自己問過二郎,父親在的時候和老周根走動的根本不頻繁。
這讓戰輝有些滿頭霧水,自己家已經這樣了也沒啥讓人可圖謀的了,琢磨半天也沒想明白,只能先放一邊,
不管有什麼圖謀,目前來說老周也算是對自己有恩的人了。
另外就是老周這個裡正身份太給力了,這個年頭鄉村是沒有政府機構的,所以里正就是鄉村的一把手了。
調節糾紛,維護治安,普查人口,辦理戶籍,等等,只要在村子里有事找里正就行了。
而且就靠山村這人口,能頂別的地方一個下等縣了,所以能當上里正除了業務能力強肯定和上面是有關係的。
想到這戰輝突然感覺以後的日子想過不好都難,有老周當靠山,自己再琢磨著把黃豆開發成各種豆製品,黑郎中那點錢根本都算事了。
不能動彈的時候心裡還恨自己為啥沒系統沒外掛,現在看來自己本身就是個外掛。
光做一個自己樂呵的小地主有些太鹹魚了,怎麼著也得帶領村裡的好人家一起致富奔小康啊。
可惜這年頭沒有十大傑出青年的獎項,不然過個一年二年的自己肯定能評上。
對於未來充滿了希望,又沒有了太大的心裡壓力,戰輝躺倒床上沒多久就進入了夢鄉。
而此時村裡張郎中家的大門卻被人敲了起來。
「張郎中,張郎中,在家嗎?」
「是誰啊,這天色都這麼晚了。」
「張郎中我是山上的李獵戶啊,求求你跟我去救救我老婆,傍晚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麼就摔了一下,碰到了腦袋昏了過去,這得有一個多時辰了,求您趕快和我去看看吧」
「是李獵戶啊,這個,這個天色這麼晚,你家娘子還是犯了頭疾,最是不好診斷,而且病情好壞難測,你先回去吧,說不得這會你老婆已經醒來了。」
「張郎中求您啦,我這可以先把醫資給您,先給您半貫錢,到了家裡再給你張上好的野狼皮。」
張郎中一聽有錢又有皮子,就有些猶豫,「這個,這個不好吧,這天色實在是有些晚了」
李獵戶直接把半貫錢塞給了張郎中「求您了張郎中,我老婆的命就看您了。」
「唉,誰讓我心善了,等等我,我去取了藥箱馬上和你走。」
起先這張郎中是真的不想去,到也知道李獵戶的家大概在東面的半山坡上,路程說遠不遠,說近不近。
天色這麼晚,不算瞧病來回一趟也要一個多時辰,再一聽是頭部受傷更不想去了,自家事自家知是真沒這個水平,這獵戶可不像戰家那三孩子好糊弄。
但是看李獵戶直接拿了半貫錢來,這心思就活了起來。
財帛動人心啊,這年頭種地的村戶能吃飽穿暖就算小康生活了,但是余錢也是沒有的。
何況一出手就是半貫銅錢,張張郎中也是頭一遭遇到。
半貫錢也就是五百文銅錢,在靠山村這,一文錢能買半斤高粱米,一斤半的其他雜糧,這要是在大齊江南魚米之鄉,購買的糧食會更多。
張郎中想到近些年山上的野獸沒有下山來禍禍村子,也就不猶豫了,直接收了錢去給看病。
這挨千刀的李獵戶,就不能慢點,要不是看在半貫錢外加一張上好的狼皮子,怎麼可能一路小跑的跟著。
張郎中心裡暗罵著,這一跑就是小半個時辰,氣喘吁吁的想郎中要堅持不住的時候,終於看到了李獵戶家的院子。
離的有些遠,張郎中看見幾個舉著火把的人,站在中間的似乎是個矮胖子,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以為是李獵戶的親朋。
走進了院子瞧見那幾人,徹底下放了心。
「周里正,您也在啊,您可真是靠山村的好父母啊,李獵戶的老婆摔了腦袋,這麼晚您還來看來了。」想郎中討好的說道。
此時李獵戶朝周里正點了點頭,就站到了張郎中的身後,堵在了院門口。
周里正聽了張郎中的話冷冷的笑了一下。
「張立波,我所記不錯你隨著你娘子落戶靠山村已經十多年了吧,如今你也將近不惑之年了,你是不是忘了,當年你去考舉家中就你娘子一人,每年的春耕和秋收的時候都是村裡人幫襯著的了。」
「里正,我,我不敢忘記啊,您怎麼說起這個了。」
「呵呵,當初不是考舉之年,你也是春耕秋收兩季都借遊學之名離家而去,剩你娘子一人在家勞作。
不說村裡人幫襯你家做了多少農活,就是你遊學的盤纏也是你娘子厚著臉皮和村裡借的你可是忘了?」
「里正,我,我怎麼能忘記,我這現在也是留在村裡做了郎中,就是記念當初村裡人的恩情。」
「哦?記念恩情?我看你是現在借著看病發達了,早忘記了這恩情了吧,你可記得戰家?就是你給戰家娘子看病的戰家,人家當初沒少幫襯你家,當年你家娘子借盤纏戰家次次不落。
你這黑心的狗東西,戰家娘子得了病,你這庸醫是怎麼診病的,耽誤了病情直接害了性命這還不算,戰家大郎摔了腦子你是怎麼診治的,還想要把人家的地都給誆走,你不當人子啊。」
「我,我,里正,周里正,我醫資,診金全部退還,不,雙倍退還。」張郎中急忙說道。
「人沒了退還診金有什麼用,你這黑心的庸醫如今留你不得。」周里正厲聲說道。
李獵戶此時一個健步沖了上去,伸出胳膊從後面勒住了張郎中的脖子將其勒倒在地。
前面分出三人一人按住雙手,一人按住雙腿,一人拿出繩子,利索的把張郎中捆了起來。
李獵戶不等張郎中喊叫,捏了張郎中雙頰,從懷中掏出的一塊破布塞進了張郎中嘴裡。
周里正說道:「弄到後院去,原本不想給個痛快,看在他娘子的份上給個痛快吧,之後小心處理。」
又沖著張郎中說道:「恨就恨自己不該心黑害了別人性命,那半貫錢就當是買棺材的錢了。」
李獵戶帶了兩人把張郎中弄到了後院。
周里正,嘆了嘆氣自語道:「端的可恨,日後戰天時回來我如何交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