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得子(3)
第6章得子(3)
「喂,曾唯一,你呆坐在幹什麼?喝酒啊。」紀齊敏道。曾唯一有些局促,她不想喝酒,她清楚知道自己的酒品有多差。亂踢人、飆淚、手上一定要攥著東西,要不然一定抓狂……這些常人沒有的酒後失控,簡直就是活生生要毀了她的形象。
「喂!」有些微醉的紀齊敏開始發飆了,扯著大嗓子,塞了一瓶威士忌給她。
以前曾唯一和紀齊敏一樣瘋,一瓶高度數的威士忌都敢直接拿著酒瓶喝,如今她戒酒很多年了,不知道酒量還剩下多少,不敢貿然像以前那麼喝。
「喲,結婚以後收斂了啊,裝模作樣成淑女了?」紀齊敏嫌惡地看向曾唯一。
曾唯一這人禁不住激,一激她就比誰都急,二話不說,拿起酒瓶直接往嘴裡灌,喝酒的同時還用一雙挑釁的眼睛看向紀齊敏。
紀齊敏不甘示弱,直接拿起一瓶還未動過的威士忌,對著酒瓶便是一口牛飲。
再好的酒量,也不能這麼喝吧?當兩人把空瓶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之時,兩人不約而同打了個飽嗝,紀齊敏笑了起來:「到底是誰厲害?」
曾唯一捂住嘴,想要吐卻又死撐著,她毫無力氣反駁……真是要命,以前她的酒量就不如紀齊敏,她以為紀齊敏已經喝了那麼多,一整瓶肯定不行,沒想到是她連一整瓶不行。六年沒喝過酒,酒量果然退步了。
坐在曾唯一一旁的紀齊宣,不冷不熱地說:「今晚把你送到酒店住。」
曾唯一本想問一下為什麼。未料,她一開口,立即胃部收縮,對著紀齊宣想吐,紀齊宣想躲開,可還是來不及,她完全不受控制地反胃,嘔吐物直接濺到紀齊宣那高檔的西裝上。
紀齊敏傻愣愣看著這一幕,打了個飽嗝。
李蕭山夫妻很有默契地躲避紀齊敏和林穆森。
「啊!我……」曾唯一想走上前幫他擦衣服,奈何兩腿發軟,開始不受控制地要跌倒了,還好被紀齊宣及時扶住。
紀齊宣一面扶住曾唯一,一面給紀齊敏的司機打電話,讓他等下來接紀齊敏。
「你們暫且幫我照顧下我姐姐,我先帶一一回去。」說罷,他便拉著曾唯一出去了。紀齊敏又打了個飽嗝,覺得自己胃也開始收縮了,她立即去了洗手間。
李蕭山見四下無人,再把目光注視到林穆森上,見他也喝多了,正難受地依靠在沙發上。李蕭山看在眼裡,忍不住嘆了口氣。趙素顏是個心直口快的女人,她見林穆森這麼借酒消愁的樣子,便問:「難不成你還喜歡曾唯一?」
李蕭山聽完這話,拚命朝趙素顏搖頭,讓她趕緊閉嘴不要再說話。林穆森幽幽睜了眼,拿起桌上剩下的酒,喝了一大杯,就驀然站起來:「我回去了。」
「等等,車鑰匙留下,喝了這麼多,不能開車。」李蕭山適時地拽住他。林穆森從口袋掏出鑰匙,直接扔到桌上,便揚長而去。
趙素顏裡面湊近自己的老公身邊:「難道是真的?」
「你怎麼這八卦個性還沒改?多事。」李蕭山白了她一眼。
「媽咪,我雖是你兒子,但我也有尊嚴的。」曾乾很不滿地看著醉得不省人事的曾唯一,她把他抱在懷裡不說,手還一直掐他的翹臀!
紀齊宣見兒子如此堅韌著實不忍,只好把曾唯一拉到自己這兒靠著。解放的曾乾立即縮在角落裡摸屁股,抱怨著:「媽咪怎麼喝個酒就喜歡摸我們的屁股啊!」
紀齊宣蹙眉說:「她喝醉了就喜歡攥東西。」
此時,曾唯一正掐著紀齊宣的臀部……
在將近到家之時,紀齊宣權衡再三,對曾乾說:「今晚你去爺爺那兒住。」
「為什麼?」
「你媽咪酒品差,肯定害得你睡不著。」
「掐我屁股嗎?」
紀齊宣捏了捏額角:「我是怕她鬧,你明天還要上學。」
曾乾糾結地看向他親愛的媽咪。以前曾唯一從來沒喝過酒,所以他不知道曾唯一的酒品有多差,不過即使他爹地是騙人想和媽咪單獨相處,他也是不介意的。
想通這點他便笑嘻嘻地點頭:「好啊,正好沒見過爺爺。」
待送走曾乾后,紀齊宣便把曾唯一扔到她自己房間的床上不聞不問,回到自己房間準備放水洗澡。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眉頭擰成一團。
「嗚嗚……」隔壁傳來女鬼般的哭泣。
曾唯一的非典型酒後失控其中之一——飆淚。多次的經驗教訓告訴紀齊宣,他要是去了,後果很嚴重。
所以他直徑去了浴室準備洗澡。洗澡出來,隔壁的某人還在飆淚中。紀齊宣愣了一愣,多次經驗告訴他,某人飆淚時間一向不超過三分鐘,這都十多分鐘過去了,怎麼還在飆淚中?
心腸好的紀齊宣無法熟視無睹,只好朝曾唯一房間走去。一進曾唯一房間,只見曾唯一盤腿坐在床上發出嗚嗚的聲音,然而眼角只有淚痕,卻一滴淚水也沒有,只是閉著眼,昏昏欲睡。
紀齊宣深吸一口氣,又深呼一口氣,極其無奈地走上前,準備把她這個「活死人」先安頓好再去休息。他雙手剛抓住她的雙肩,曾唯一的非典型酒後失控的亂踢人開始了,一個膝蓋一頂,直中他胯下。紀齊宣倒吸一口氣,疼得倒在床上。
曾唯一頓時醒了半分,緊張地靠過去:「哪裡疼?我摸摸。」說著的同時還不著調地想去摸紀齊宣雙手捂住的地方。
「你離我遠點就好!」紀齊宣吼了一句。
曾唯一這下是完全醒了,像是觸電一樣立即縮了手,可又十分擔心,懸著手在半空中想摸又不敢摸:「你有沒有怎麼樣?我不是故意的。」她像是想到什麼,光著腳丫子去翻箱倒櫃。
紀齊宣忍著劇痛,想站起來,還沒完全脫離床呢,曾唯一便一把將他按倒在床上,一手拿著一個盒子,一手開始解開他浴袍的腰帶。
「你幹什麼?」紀齊宣按住她正在解他浴袍腰帶的手。
「上藥啊。要是腫了的話,我送你去醫院。」曾唯一動了動。
「曾唯一。」紀齊宣忍無可忍又吼了一句,不知是不是因為過於生氣,他的耳根都紅了。
曾唯一眯了眯眼:「看了都不知多少遍了,害什麼羞啊?」
紀齊宣無語地瞪她。
「好啦好啦。」曾唯一把膏藥塞給他,「你自己抹葯。」說完背對著他,關了燈,慵懶地說了句「晚安。」
紀齊宣並沒有動,漆黑的房間里,只聽見他淡淡地說:「曾唯一,給我上藥。」
室內一片安靜。
紀齊宣努力去聽,才聽出一片均勻的呼吸聲。紀齊宣嘆息,曾唯一剛才那陣子的酒醒原來是暫時性的,不到片刻她就又睡著了。
他苦笑,想起身出門,未料,浴袍好像被什麼壓住了。他無奈推了推睡得正酣的曾唯一:「起來。」
奈何此女一躺下必定是躺屍,一動不動,堅定不移。
「……」
清晨的陽光折射進房間里,曾唯一幽幽睜開眼,竟然見到一堵肉牆,自己的頭還枕在人家的胳膊上!她眨了眨眼睛,看見他胸口處那青灰色的「一」字,她有些擔憂地向下看——
她是和衣而睡,她旁邊的男人穿著睡袍,只是袍子敞得太開而已。她小心翼翼地想起身,踮著腳貓起身子溜到浴室里。
她聞了聞自己的衣服,一股酸味,再抬首對著鏡子看,更是差點尖叫,頭髮蓬鬆、眼睛紅腫,皮膚油膩。她當即放水準備洗澡。
突然,曾唯一想到自己房間有一瓶純果醋,可以把身上的臭味祛除更徹底,便走了出去,剛走出浴室,便見到紀齊宣正坐起身,胸口處那性感的胸肌完全展露了出來。
紀齊宣眯起眼看向曾唯一,似乎有些吃驚。曾唯一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也沒什麼,就是外套脫了,剩下個內衣罷了。
曾唯一完全當紀齊宣是透明人,取了果醋,然後關門洗澡……
曾唯一覺得沒什麼在意的,他見過她的全部,她也見過他的全部,兩人之間可以算得上「熟視無睹」的程度。太熟了,熟得可以不分男女了。當然,這是曾唯一一廂情願的想法。
十分鐘以後,曾唯一便裹著毛巾出來了。當見到依舊坐在床上的紀齊宣時,她明顯嚇了一跳:「你怎麼還在這?」
「手麻了。」
手麻了,腳沒有麻,還可以走路的吧?曾唯一當即白了他一眼,走到他面前,奸笑了起來:「紀齊宣,你是不是還愛我?」
紀齊宣笑了起來:「我有女友。」
他的女友,眾所周知,是香港第一美腿名模關心靈。
曾唯一不以為然:「你不是說要跟我結婚嗎,難道你想背著我搞二奶?」
「曾唯一小姐,想必你還沒搞不清狀況,我和你的婚姻只是一種互相利用的關係。要不是乾乾逼我娶你,要不是怕傷害乾乾,你認為我可能和你結婚嗎?」
「那你的意思是……不要讓我干預你以後的私生活?」
紀齊宣打算起身出去。曾唯一哪肯依,她橫在他面前:「是還是不是?」
「這還用回答嗎,曾小姐?」
「OK。」曾唯一訕訕地聳肩,「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那麼是否意味著你也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紀先生?」她眉一挑,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
紀齊宣眄視著她:「你大可以去偷情,反正我們的婚姻是隱婚。只是不要被乾乾發現就好。」
曾唯一得到答覆,很乖巧地讓出道,去衣櫃里找衣服穿,再次把紀齊宣當做空氣。
紀齊宣徑直出門。
見紀齊宣離開,曾唯一扁了扁嘴,回想起自己曾經在雜誌上看到的狗仔隊偷拍,是紀齊宣和關心靈在遊艇燭光密會的場景。
遊艇,燭光,半夜……還真是懂得浪漫啊。以前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見他有什麼浪漫舉動。如此一想,她心裡有些不平衡了。
她絕對不承認這是吃醋,這只是女人虛榮心在作祟,憑什麼她就比關心靈的待遇差?
曾唯一出屋時,紀齊宣已經和曾乾在吃早茶。她不知道曾乾是什麼時候送回來的,不過現在已經是早上九點半多了。曾唯一看到桌上面有著各色甜點,五花八門,她很想撲過去大吃特吃,但她正在進行一個星期的清腸計劃中,今天正好是第一天。
她吞了口口水,佯裝淡定地走過去,在兒子臉頰上親了個good-morningkiss,便準備坐在他旁邊。未料,曾乾手裡握著叉子,指向曾唯一:「媽咪,為人處世要講究公平,你給我一個good-morningkiss,就要給爹地一個good-morningkiss,不能偏心。」說著還努努嘴,示意曾唯一去親一下紀齊宣。
曾唯一瞄了一眼紀齊宣,紀齊宣表情淡淡的。
「媽咪!Quickly。」他開始揮舞小叉子。
曾唯一無奈,朝紀齊宣湊上去,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直接在他臉頰上「啵」了一個good-morningkiss,然後當沒事一樣大剌剌坐下開始端茶喝了起來。紀齊宣眸色極深,只是朝曾乾露出淺淺的笑意。
「爹地的kiss比我的響。媽咪果然愛爹地多一點。」某隻不甘心的小兔崽子開始忽閃著淚眼,望著紀齊宣。
「來,爹地還給你。」紀齊宣抱著他,親了一個大大的good-morningkiss。曾乾瞪大眼睛:「爹地,你這個kiss還多了。」
紀齊宣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曾乾說:「我多得了爹地的kiss,媽咪也該要。」
紀齊宣哭笑不得。
曾唯一冷著臉說:「再敢啰唆,打一巴掌,然後叫你爹地也給你一巴掌,這樣就公平了。」
曾乾立即濕潤了眼眶,非常窩囊縮著脖子,低頭吃糕點。
三人吃完飯,紀齊宣便派司機送曾乾上幼兒園,屋裡又只有她和他兩人了。
曾唯一坐在雪白的沙發上,隨意地問:「今天不用上班嗎?」
「是不用準時上班。」
曾唯一恍然大悟,紀齊宣已經不是六年前的大少爺了,他現在是大型上市公司的CEO。她突然想,如果她父親的事業與他一樣節節攀升,那她還會不會是眾星捧月的大小姐?
可,沒有如果。事實擺在眼前,她現在不過是靠婚姻混口飯吃罷了。
紀齊宣給了她一張信用卡,說:「這張卡里的錢,你先花著,我會不定時給這張卡充錢。」
「謝了。」曾唯一把卡收好,站了起來,「紀先生趕時間嗎?」
紀齊宣揚眉。
「送我一程唄。」曾唯一嬉笑著。
「自己去買輛車。」
曾唯一一下子不好意思起來:「嘿嘿,駕照還沒考上。」
「……」在紀齊宣的認知里,曾唯一已經考了三次駕照了,沒想到六年了,還沒考上?
曾唯一無視他的鄙夷,撇了下嘴,「我根本不用自己考駕照,都有男人送我回家,當我司機。」
紀齊宣冷笑:「抱歉,我不是那其中男人之一。」
說罷,他冷漠地自行出門去了。曾唯一白了他一眼,不送就不送,她打的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