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道昌隆的時代
廣宗城南門外。
冀州郡兵在巨鹿太守郭典的統率下,連日向廣宗城發起多次強攻。
抬著擔架的陸信,在戰場上帶著一隊士兵,來回的奔跑著,不斷的把受傷士兵抬下戰場救治。
「高屯長威武!」
突然之間,城池下方,一陣陣喝彩之聲傳來。
陸信抬頭之際,只見屯長高覽,借著雲梯為台階,一躍三丈,生生殺上了城頭。
「擋我者死!」
手持精鋼寒鐵刀的高覽,一聲大喝,六尺長刀橫掃之下,長刀形成一道巨浪斬出。
衝上來的十餘名黃巾士兵竟然被高覽一刀攔腰斬殺數人,余者無不倒飛而出。
「想不到高覽的刀法竟有此威力。也不知道傳說中一槍刺死高覽的趙雲,武藝又到了何種境界呢?」
陸信舉目看了眼在城頭大展神威的高覽,不由想起有關高覽被趙雲一槍刺死的傳說。
「放箭,快放箭……」
城頭上的黃巾渠帥眼看高覽憑藉一己之力,殺上了城頭,立即召集一隊弓箭手,向高覽發出了密集的箭雨攻擊。
高覽雖然武藝精湛,刀法凌厲兇猛,表現出了以一擋百的戰鬥力,但最終沒能躲過黃巾叛軍的箭矢。
面對密密麻麻的弓箭,高覽手中的精鋼寒鐵刀雖然舞的密不透風,但依舊做不到滴水不漏的地步,很快一支流矢破風而至,穿透魚鱗甲射穿了他的左臂。
「嘿啊……」身體一滯的高覽,冷哼一聲揮刀斬斷左臂上羽箭之後,心知憑藉一己之力無法奪下城門的他,只得借著雲梯衝下了城頭。
「高屯長,快躺下,你這箭傷必須及時救治才行。」陸信眼看高覽受傷撤下城池,忙領著兩名擔架手,第一時間衝到了高覽身前。
「無妨。」一臉冷峻的高覽,一手提刀,一手捂著流血不止的傷口,面不改色的回道。
「仲德兄,這個時候可不是逞能的時候。」陸信面色一沉,直視著高覽正色道。
「那就有勞道之了。」經過這幾天的並肩作戰,高覽與陸信彼此也都有了了解,眼看陸信堅持,高覽也只得屈服。
陸信之前是沒有字的,不過前兩天在於高覽交流時,他便為自己取了『道之』二字為自己的名字。
之前陸信可沒有想到,大家口中的高屯長,竟然是歷史上大名鼎鼎的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高覽。
今年二十一歲的高覽,出身郡中良家子弟,從小習武,十二歲他便突破武道第一重破勁境。
如今的他更是已經達到武道第二重內勁境巔峰,按照他的說法,如今他距離突破只差一個契機。
從高覽口中,陸信真正的認識到,這個大漢王朝,似乎與歷史文獻上記載的有些不符。
因為這個時代的武道之鼎盛,完全出乎陸信的預料。
因為這個時代的武者,戰鬥力絕對爆表。
就好比眼前的高覽,雖然他才達到武道的第二個境界內勁巔峰,但他雙臂卻有五百斤之力,手持戰刀的他,足以擊垮五百人的隊伍。
武道四大境界:破勁、內勁、化境、宗師四重境界。
一重境界比一重境界的力量和戰鬥力更加強大,可以想象當高覽再次突破時,他的實力將會更加的驚人。
「仲德,這箭頭已經射入肌膚不下一寸,雖然未傷及骨頭,但要取出來,必須割開傷口,看來要受一些皮肉之苦了。」
很快陸信指揮著兩名士兵,把高覽抬下戰場之後,檢查了一番傷口道。
「道之,覽信得過你,汝儘管救治便是。」
在這幾天在攻城作戰中,陸信提出組織一隊擔架隊,救治受傷士兵的提議,首先得到高覽的首肯,進而得到巨鹿太守郭典的重視。
加上陸信奇特的救治包紮手段,三天戰鬥下來,挽救了數百士兵的性命,從而贏得高覽的信賴,也得到巨鹿太守郭典的賞識,更重要的得道了郡兵營將士的普遍認可。
如今在郡兵營中,上至校尉,下至士卒,都會親切的喊陸信一聲:「陸神醫。」
這不郭典前天就在兩萬郡兵的面,撥給了陸信一百人手,任命他為隊率,僅次於屯長基層軍官。
事後,郭典更是對陸信承諾,戰後必當向左中郎將皇甫嵩舉薦他。
陸信手握一片柳葉刀,經過火上消毒之後,再次對高覽道:「仲德兄,你要是忍不住,我可以先把你捆綁住,信怕你疼痛擺動起來,不利於施救。」
「無妨。」高覽咬了咬牙,毅然道。
「那你忍住了。」陸信不在遲疑,當即揮刀切開高覽手臂箭矢上的傷口,鋒利的刀鋒,一刀下去,鮮血噴出,那股錐心的疼痛感,疼的高覽青筋直冒。
渾身都開始顫抖了起來,額頭上的汗水如雨水般低落。
「快,給高屯長口中塞上布巾。」陸信麻利的揮動著手術用的柳葉刀,沉聲吩咐了一聲。
切開傷口之後,陸信這才小心翼翼的把箭頭挑了出來,緊接又用經過消毒的細繩,把傷口給縫合了起來。
這一個過程,陸信早已經熟練異常。
這幾天他已經縫合過數十名傷員的傷口,最初被陸信切開傷口縫合的士兵,可是嚇得當場昏死了過去。
而當時在場的士兵,也都大驚失色,看陸信的眼神猶如鬼神一般。
然而幾天下來,不論是擔架隊的士兵,還是郡兵營的士兵,無不在傳頌著陸信這一手縫合傷口救治的手段。
「好了……」一刻鐘的時間過去,陸信深吸一口氣,看著包紮好的傷口道。
「道之,你這一手醫術,覽是真服了。」躺在草席上的高覽,由衷的說道。
「仲德兄過譽了。」陸信搖頭一笑,道:「我這可算不上醫術,充其量只能算是戰場急救,你要真讓我去給人看病,我怕是連個學徒都不如。」
陸信這話倒不是謙虛,事實上他也就懂得一些簡單的傷口包紮縫合,也就是他口中的戰場急救手段,這些東西多虧了他在軍中服役那兩年學會的。
不想在這個時代,卻成了神乎其神的醫術。
「你小子什麼都好,就是過分謙讓。」高覽不滿瞪了他一眼,有些疲憊道。
「呃……」陸信苦笑一聲,道:「仲德兄你好生休息,吾先去救治其它兄弟。」
「道之,注意安全。」高覽點點頭,囑咐了走出去的陸通道。
城下的戰鬥隨著夜色降臨而結束,這一天下來,陸信帶著擔架隊的兄弟,來回在戰場上穿梭不停,待回到營寨時,他唯一的感覺就是累,雙手雙腳都彷彿不是自己似得,渾身上下都酸痛。
草草吃了三塊麥麵餅,陸信便徑直來到高覽的營帳,因為高覽作為屯長,擁有單獨的一頂營帳居住。
陸信一來是看望高覽,二是躲在高覽這裡練功,因為他居住的營寨內有幾十名士兵,根本不利於他打坐吐納練功。
這幾天陸信每天夜裡都會按照羊皮卷上第一幅金光圖像,修鍊練氣之法。
每次陸信一個晚上打坐下來,第二天起來都會生龍活虎,也正是因為這個發現,讓陸信真正意識到這羊皮卷上記載的功法,絕對不簡單。
「仲德兄,你這傷口還得修養幾天,防止傷口迸裂,今日可不能上陣了。」天亮之後,陸信再次滿血復活,為高覽檢查了一下傷口道。
「些許小傷,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高覽眉頭微皺。
「行了,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我告訴你的是,身體才是本錢,養好傷還怕沒有立功機會?」陸信正色道。
「得,吾說不過你。」高覽搖搖頭,說實在昨天他失血過多,雖然現在體力恢復了過來,但本身的實力卻不足之前的一半。
「對了,吾教你的破陣刀法,你要加緊練習,這套刀法雖然只是大開大合的幾招,但卻是先人們在戰場上總結下來的破陣殺敵之術。」
「待你練成最後一招破陣三疊浪練好了,足以讓你的力量瞬間提升一倍不止。」
高覽緊接著又對陸信囑託了一句。
由於看到陸信戰鬥力太弱,高覽便把他修鍊的破陣七殺刀法教給了陸信。
「仲德兄放心,信定會勤加苦練,爭取早日超過你這個師傅。」陸信一本正經的笑道。
「你天賦雖然不錯,但有些可惜的是你如今已經十五歲了,這對於一個武者來說,起步有些晚了。不過你只要努力練習,假以時日,達到破勁巔峰還是有望的。」
很明顯高覽並不認為以陸信這個年紀開始練武,武道上還能有多少發展。
甚至破勁巔峰,也不過是高覽鼓勵陸信而已。
在高覽的認知之中,一個人最佳的練武年齡是五歲開始,像如今陸信這個年紀起步,三十歲的時候能夠達到破勁大成,就已經算是天賦不錯了。
三十歲之前對於一個武者來說,都還有潛力可挖,因為這個年齡段,身體各項機能,始終處在巔峰的狀態,一旦過了三十歲,雖然不至於倒退,但卻很難再有進步的空間。
所以一個武者三十歲時達到的武道境界,基本上就是壁壘。
就拿高覽來說,今年他剛剛二十一歲,武道修為已經達到武道第二重內勁巔峰,距離化境雖然只是一線之隔,但這一步若沒有得到契機,也許可能需要三年五年才能突破。
對此高覽也頗為無奈,因為教他武藝的師傅,武道修為不過是內勁巔峰,所以接下來的修鍊,他也只能全靠自己摸索。
不過有一點高覽確信,那就是他要想突破,就必須不斷的戰鬥,只有在戰鬥中不斷磨礪,他才有機會突破更高的武道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