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中淵渡劫
還魂造化丹畢竟是傳說中的寶物,若果真能得到簡直是奇迹。而且這樣的東西必定會引起別人的覬覦,極有可能招來無窮禍事。
這些何善用都明白,但是他不想放棄哪怕任何一個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畢竟葉司篁自己找出的這個方法成功的可能性也很難說。萬一不成,也就只能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於習善誠能夠找到還魂造化丹了。
「師父,我現在全身經脈盡毀,氣血不能貫通。這剛好是一個有利的條件。」葉司篁又道,「只要師父能夠幫我壓制全身的血煞之氣,我就可以先在一段經脈中試驗,將附近的所有血煞轉化。其他經脈中的血煞不能穿越經脈阻隔,也就不能將其同化。如果能夠成功的話,我的傷勢就有可能痊癒了。」
何善用點頭道:「病急亂求醫啊。這個方法聽起來匪夷所思,卻也正適合你這匪夷所思的傷勢。也好,我們就先找個隱秘的地方安置下來,試試你這個方法。到時候我全力護持住你,幫你壓制血煞之氣,即便出了問題,也不會有危險。」
師徒二人於是就近尋了一個無人的山谷落腳。何善用以**力開闢了一個山洞,將葉司篁安置妥當。又在外面布置了護持的陣法,以防止野獸毒蟲的侵襲。這才放心地到附近的縣城買了一大車糧食,用乾坤袋裝了回來。一切布置妥當,立刻開始為葉司篁療傷。
習善誠駕馭七曜天梭兩次飛越鐵狼山,早就引起了下面的妖兵妖將的注意。只可惜七曜天梭飛得太快又太高,既追不上又攔不住,讓這些妖兵妖將也無可奈何。習善誠唯恐再生出其他麻煩,一路上只顧全速前進。不過兩天多的時間,就已經趕到了靜虛山下。時間正是七月初九的清晨,比集會定下的日期提前了二十多天。
習善誠這兩天拚命趕路,他自己到不覺得怎麼勞累。但是那些年輕的弟子們可就吃苦了。他們的修為太低,遠遠達不到辟穀的條件,早就餓得頭昏眼花。只有梅若雪隨身帶有乾糧,狄若龍也沾光分得了一些。其他的霜華門弟子雖然眼饞,卻是不好意思來討要。
因此當靜塵道長接到狄若龍和梅若雪的傳信下山迎接時,看到這些霜華門弟子有氣無力的樣子,也不禁眉頭一皺,心裡不免對霜華門有了些看法。習善誠卻沒有理會他想什麼,嘴上客套了一番便隨著靜塵道長上了靜虛山,心裡想的卻全都是葉司篁的傷勢。
靜塵道長是狄若龍的授業恩師,也是靜虛派中舉足輕重的長老級人物。他見習善誠有些心不在焉,也不以為忤,反而笑道:「習師弟,我看你門下眾弟子多有風塵之色,想來是路上過於勞累。我已經安排下去,讓門下收拾好客房,不多時便可去歇息。」
「有勞師兄費心了。」習善誠拱手稱謝,之後又陷入了沉默。
靜塵道長則繼續說道:「我靜虛派三年一度的少年修士大會,本意在於遴選青年才俊,以光大我道家的門楣。如今群魔蠢蠢欲動,更顯得此舉甚為必要。習師弟攜霜華門一眾新進弟子早早趕來,足見貴派對此事的重視。這一點,貧道是極為敬重佩服的。」
習善誠連忙謙遜了幾句,只聽靜塵又問道:「我看習師弟似乎有什麼心事,莫非貴派出了什麼事情不成?」
習善誠略一猶豫道:「實不相瞞,我和何善用何師兄一同率領門下弟子前來,不想在路上出了些變故。我的一個弟子受了重傷,何師兄護送他回去了。只是我心裡有些放心不下,因此有個不情之請。我想麻煩師兄幫忙照應這些年輕弟子,我先回山一趟。今天才七月初九,還有二十天的時間,我定能在八月初一之前趕回。不知師兄可否答應?」
靜塵道長略一思忖,心裡也有了數。那習善誠是霜華門的八大護法長老之一,自然不會是婆婆媽媽、感情用事的人。他既然如此急於趕回山門,必定是有十萬火急的事。因此靜塵笑道:「既然習師弟有要事在身,愚兄不好強留。師弟儘管放心,你門中這些弟子,我一定幫你照看好就是。」
習善誠連忙拱手:「那就多謝師兄了。小弟這就告辭。」說完便匆匆忙忙下山去了。
出了靜虛派的山門,習善誠立即拋出七曜天梭,全力駕馭,晝夜不停,向九晟山方向疾飛而來。到七月十五日,剛好來到九晟山的山門外。習善誠收起七曜天梭,急切地登上天柱峰,趕往中淵真人的居處。
剛剛來到師父的門前,卻被看門的道童攔住,告知他中淵真人正在天柱峰頭渡劫,山門中所有化神以上境界且未擔任職務的高手都去為中淵真人護法了。習善誠大吃一驚,連忙趕往峰頂。心裡既擔憂師父能否平安渡劫,又懊惱打聽還魂造化丹的事不得不滯后了。
帶著忐忑的心情登上峰頭,只見中淵真人獨自坐在七八畝方圓的平地中央,周圍遠遠地圍著三十多個善字輩的師兄。中淵真人的元神已經遁出體外,卻沒有分出化身,全身閃亮如金,孤零零地懸在肉身的頭頂三尺之上。
習善誠正要趕上前去,卻被陸善行看見,一把扯了回來。拉到三百步開外,呵斥道:「師弟,你怎麼這麼魯莽!師父正在渡劫,天地威煞何等厲害,連我都不敢靠近。你修為不足,哪裡受得了?」陸善行也是中淵真人的親傳弟子,如今是化神通玄的境界。
習善誠道:「多謝師兄關心。只是我不放心師父。」
「那你就在這裡看著吧。可千萬不要靠近!」陸善行對習善誠的心情感同身受,因此勸道。二人便不再多言,靜靜地看著中淵真人渡劫。
天空中早已是烏雲密布,黑壓壓地一片。翻滾的雲層中包裹著無窮的威勢,壓得習善誠難以喘息。即便是陸善行,也是微皺著眉頭,感覺不那麼好受。
三百步外的壓力已經是如此之大,中淵真人所處的中心可想而知。更詭異的是,這壓力中似乎有一種特別的力量,壓製得習善誠的元神都無法出竅。更別說象中淵真人那樣高懸於頭頂三尺之上了。然而中淵真人的元神卻在肉身頭頂盤膝而坐,雙目輕闔,神態輕鬆自如,似乎感受不到任何壓力一般。
雲層中一道雷光劈了下來,粗如兒臂,直奔中淵真人的肉身。習善誠大吃一驚,一顆心早提了起來。他雖然站在三百步之外,卻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雷光中蘊含的巨大威能。只見中淵真人的元神突然雙目圓睜,張口吸氣,那道雷光竟然大半改變了方向,被他吸進了體內。只有少部分劈中了肉身,在體表流竄。頭髮與鬍鬚全部燒焦,散發出焦糊的氣味。
中淵真人的元神再次闔上了雙眼,象先前一樣靜坐著一動不動。大約是吸收了雷電的緣故,身上純金色的光芒又更增強了幾分。習善誠清晰地看到,師父的元神正在緩緩向上飄移,生生拔高了一尺才停下。此時天空中的雲層依然厚重,卻又一縷陽光從縫隙中透射出來,將雲層邊緣的幾片雲朵染成了純金的顏色。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心思欣賞這瑰麗的景緻,他們關心的是中淵真人這位德高望重的前任掌門是否能夠安全渡劫。
至少從目前看來,中淵真人一切如常。但這絲毫不能讓習善誠等人緊繃的心神有所鬆弛。誰都知道,後面的考驗更加兇險。
只過了十幾個呼吸,第二道雷光已經劈下。這道雷光比第一道略粗,也更加明亮奪目,顯然比第一道蘊含了更大的威力。中淵真人的元神早已經消化了前一道雷光的能量,做好了準備。他就象先前一樣,將這道雷光吞下。這一次,竟沒有半點流竄到肉身上。
如果是按照這樣的節奏持續下去,中淵真人的渡劫將毫無懸念。然而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非但是觀看過幾次渡劫場面的陸善行,即便是初次經歷的習善誠也明白這一點。
中淵真人的元神緩緩上升,身上的光芒已經有些耀眼。第三道雷光出現了。這一次非但威力更大,時間的間隔更是比上次少了四分之一!
中淵真人故伎重施,元神再次吞下這道雷光。可是這一次,他微微皺起了眉頭。第二道雷光的能量並沒有消化乾淨,升空的元神也並沒有穩住。這道雷光吞噬的顯然有些倉促。
三道雷光下來,天空中的雲層也少了許多,更多的陽光傾瀉下來,照耀著中淵真人的元神和肉身。一層薄薄的金色光膜在元神的體表形成,將元神包裹得嚴嚴實實。中淵真人的元神突然吐氣開聲:「嗨!」那光膜立即暗淡消失,兩道強烈的金光從眼底射出,直奔天空中的雲層而去。
烏雲正在天空翻滾,卻被這兩道金光打亂了節奏,以至於預料中的第四道雷光並沒有如期而至。中淵真人的元神得了這片刻的喘息,迅速闔上雙目,煉化第三道雷光中的能量,穩穩攀升到肉身頭頂六尺左右的高度。
第四道天雷降下的時候,比預估的時間晚了幾個呼吸,中淵真人早已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由於遲了片刻,這道雷光顯然積蓄了更多的能量,無論是亮度還是粗細,都比第三道大了一倍還多。中淵真人絲毫沒有猶豫,元神照例張嘴將其吞下,絲毫沒有泄露。習善誠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師父一下吞噬了這麼多的雷光,在第五道雷光來臨之前,來得及消化掉嗎?
中淵真人接下來的行動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竟然只在原地輕輕一頓,下一刻全身光芒大放,元神生生向上攀升了五尺。第五道雷光當頭劈下,中淵真人沒有再去吞噬,卻將吞下的第四道雷光又吐了出來,與天際那道更加粗壯的雷光撞擊在一起。那第五道雷光消弭了大半,剩餘的力量劈中了中淵真人的元神。
中淵真人的元神並沒有受傷。那道雷光剩餘的力量還不如先前的第一道,而中淵真人在元神的體表還有一層光膜防禦。略微停頓了一下,元神繼續向上攀升,迅速站上了頭頂一丈二的高度。全身蓄積的力量爆發,「嗬!」萬道毫光四射,中淵真人的元神宛如一個太陽,讓人不敢直視。天空中的第六道天雷還沒能落下,就連同那翻滾的烏雲一道被驅散。剎那間雲淡風清,那壓迫元神的天地威勢也蕩然無存。
然而這才僅僅是開始。
修行人渡劫飛升,脫胎換骨,猶如破繭成蝶。渡劫時共有九道天雷,這天雷既是考驗,又是助力。
渡劫時如果元神不能完全遁出,死。
天雷落下如果承受不住,死。
九道天雷之後,如果肉身在元神腳下一丈之內,還是死。
只有這些難關都渡過了,才能進行下一個步驟,凝聚仙體。而中淵真人的元神正在經歷這個過程。無數的金色光芒將他的元神厚厚的包裹起來,就象一個大大的蠶繭,高高地懸浮在天上。金光內斂,只有少許泄露,使得原本明亮異常的天空突然暗淡下來,讓下面的人們很不適應。
陸善行喟然長嘆:「五道天雷!師父竟然只受了五道天雷!師弟,我也見過幾次渡劫的場面了。先前看那些師伯師叔和年長的師兄渡劫,從來沒有誰象師父今天這樣。他們最少也要經歷七道天雷啊。」
習善誠卻很平靜,他淡然道:「師父畢竟修鍊的時間更長些,他其實早就該渡劫了,這些年一直都是在壓制。因此渡劫輕鬆些倒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師兄,師父只吸納了前三道天雷的力量,這最後一步會不會有些不妥之處?」
陸善行對中淵倒是有十足的信心:「師父準備的很充分,不會有事。對了,你先前風風火火地跑上來,到底有什麼事?我看你當時的樣子,不象是專為師父渡劫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