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從民到兵的轉變之勞動 條令

第5章 5. 從民到兵的轉變之勞動 條令

第5章5.從民到兵的轉變之勞動條令

「滴」又是一聲哨向,王含章睡意朦朧的睜開眼睛,雪白的天花板,轉過頭,恍惚中,他的鄰居上鋪常志國正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

這是哪?我是誰?這樣的人生哲學問題只是在腦中晃了一下,快起床,昨天班長說了,最後出去的三個人要被記到展示板上。

他最快速度套上衣服褲子,從床上一躍而下,卻看到下鋪王元盛還在睡呢。王元盛是河北人,一米八九的個子,是三隊的第一高度。王含章一邊提鞋一邊拍了一下他的臉,高喊了一聲:「起床了!」也不管他起沒起,轉身跑了出去。

走廊里都是向外跑的學員們,快速但並不擁擠,很快他跑出去,跑到規定的位置站好。這才環顧周圍,師兄們早就站好了隊列,新學員的班長們也站在各班的第一名。人已經出來的差不多了,這才看到王元盛睡眼朦朧地跑了出來,鞋還趿拉著沒有提上。

隊長看著這批新兵們跌跌撞撞、慌慌張張的樣子,搖了搖頭。區隊長整隊,報告隊長人數,請示隊長。隊長走到隊伍中間,也不見提氣,說了一聲:「講一下。」這一聲卻似在王含章的耳邊響起一般。

早上出操,新學員們的任務是跟著區隊長喊口令。一聲聲「立正、向右看齊、向前看」經眾人一起吼出來,氣勢很足,讓這些新學員們都有些興奮。

王元盛有點垂頭喪氣,昨天興奮地半夜才睡著,沒想到被抓了個現行。他的大名和另外兩個學員一起被記到了展示板上。

今天的主要任務是白天勞動,晚上背條令。

勞動是清除校園生活區的一處垃圾堆放點,這個堆放點很隱蔽,不易發現,因此長期以來堆放了大量的垃圾,有生活垃圾,也有建築垃圾,離著老遠就聞到了臭味,一大群蒼蠅圍著垃圾在瘋狂地進食。

這些新學員們剛走出家門,簡單、樸實,都想給表現好一些,真是不怕臟累,捂著鼻子用鐵鍬把垃圾裝到小車上,然後推走。王含章以前別說農活,連家務活都很少干,好在他身體素質好,幹活既有腦子,又肯出力,還能領著周圍的人一起干,在學員中很是出眾。

垃圾山雖然多,在這些小夥子們齊心協力下,很快就到了尾聲。劉建華今天有些反常,平時總是笑呵呵的,今天也不言語,只是悶著頭幹活。王含章靠了過去,「建華,咋啦,還生悶氣呢?」

劉建華抬頭看了王含章一眼,「媽的,不生氣,就是有點噁心。」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我們是得加點小心。」王含章旨在寬心,隨意地說著。

「我懷疑是孔大智,我看他有點心虛。讓老子查出來,非干他一頓不行。」劉建華把鐵鍬仍在地上,拽起了一個大掃把把剩下的垃圾掃起來。

「先別聲張,還干他?就這樣都能給你穿小鞋,干他不跑隊長那伸冤了,你還有好果子吃。」

「那就這樣了?」劉建華斜了一眼在不遠處幹活的孔大智。

「慢慢再說,時間長著呢,再說還不知道是怎麼會事呢,只是你自己的胡亂猜測吧。」

垃圾太多了,整整清掃了一天。區隊長整隊,大家扛著工具,忍著彼此之間的臭味,排著隊伍向隊里走去。

在隊門口,區隊長講評了一下大家今天的表現,表揚了王含章等幾個人。

一輛吉普車由遠及近,停在了區隊長的身後。

軍務處黃處長從車上走了下來,小值日急忙上前報告。

黃處長擺了擺手,回身打開了車門,一個穿著頗有些嘻哈風的小伙不情願地從車上走了下來。黃處長領著小伙向隊乾的房間走去。

區隊長宣布解散,大家三三兩兩地向房間走去。

「MMD,肯定是關係兵。」沈忠民走到王含章身邊,面帶不屑地說道。

王含章笑笑,這樣的事情自古都有,地方、部隊都一樣。

離吃飯時間還早,大家受不了一身的臭味,紛紛去洗漱室洗澡洗衣服。

洗漱室就是一樓的一個房間,靠牆兩邊裝了兩排水龍頭和水槽。學員們脫光衣服,用盆接水,然後從頭向下倒下。王含章是北方人,從小就跟著媽媽到這樣的澡堂洗澡,是的,你沒有看錯,北方的男生小的時候恐怕都有過這樣的經歷。等到四五歲的時候才跟著爸爸去男澡堂洗。

孔大智、沈忠民是南方人,他們從小到大洗澡都是單獨的浴室,從來沒有這麼多人赤身裸體的洗,還有點不好意思。特別是看到自己班有點娘娘腔的尹哲,一邊洗一邊還嬌柔地說「爽」,讓周圍的人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可是不洗也不行,這一身的臭味實在讓人受不了。孔大智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在洗漱室的角落裡脫下了衣服,學著大家的樣子,接了一大盆水迎頭澆下,心下也暗自叫了聲爽。

突然,孔大智背後被誰用力推了一把,差點磕到了水槽上,他怒喝了一聲「誰啊」,回頭一看,是自己班的劉建華。

劉建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又嘿嘿笑到:「不好意思啊,大智,有人推我才撞到你。」「小心點吧。」孔大智語氣仍然很差。

「哎,大智,你說你這麼倒霉,是不是有原因呢?」

「你說什麼?」孔大智怒了。

「我說什麼你心裡清楚著吧。」劉建華咬著牙說道。

王含章注意到了吵鬧的兩人,心說劉建華這是想挑事打架啊,忙過來拉架,「行了,一人少說一句,都自己班的兄弟,又不是什麼大事。」

兩人互相怒視了一眼,轉過頭不說話了。

晚上,十四班的新學員們坐在各自的馬紮上背條令。《內務條令》、《紀律條令》、《隊列條令》統稱為三大條令。用班子李超的話說,我來教你們的規矩都是來自三大條令,學會了三大條令,讓它成為你們的自然遵守,你的一舉一動都按照三大條令來做,自然而然你就是軍人。

背東西對這些剛剛經歷完高考的人來說,難度不大,雖然枯燥,但比起來打掃衛生、清除垃圾,只是背誦就是小意思了。

王含章機械地背著條令,實際上卻在想著自己的心事。雖然入校的時間不長,但總體還是比較順利,他自認為自己是一個適應能力比較強的人,紀律約束、勞動對他來講,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隊長說要調查他的刀傷,這是他入校以來遇到的第一件事情,處理不好,會給他帶來很大的麻煩。

隊長會怎麼調查這個事情呢?找我談話,不太可能。恐怕還是得從公交車司機入手吧。當時的司機主動把劫匪放走了,難以讓王含章信任他會如實的反應事情。幸好當時記下了張海燕的聯繫方式,最後問題解決還得落到張海燕的頭上。王含章暗暗打定主意,今天就給張海燕寫信,提前打個預防針。

「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

提前做好準備,以防萬一,對,就這麼辦。

「起立。」門突然被推開了,常志國對著門,見隊長進來了,急忙大喊一聲,大家站了起來。

劉隊長走了進來,巡視了一圈,沖著門外喊了一聲:「進來吧。」

吉普車上的嘻哈小伙走了進來,他已經穿上了軍裝,新剃的短髮,斜扭著站在了門口。

「你們班還缺一個人,他叫王進,以後就是你們班的了。」

劉隊長說完,看了一眼王進,轉身走了。

「兄弟,就這個床還空著,你住這吧。」沈忠民走上前去,笑眯眯地說道。

空著的是王含章對面的上鋪,王進也沒言語,把手裡的東西扔到床上,隨即跳了上去。

看到新來的這麼不合群,大家也沒有自討沒趣,該幹啥幹啥了。

一會門又開了,李超走到了王進床鋪跟前,「新來的?」

王進斜眼看了一下李超,沒有說話。

「下來,我是你的班長。」李超有些怒了。

王進慢騰騰地下了床,又斜扭站在那,依舊不說話。

李超笑了,「哪裡來的少爺,你的被裝在教導員屋裡,自己去領。」

十四班的兄弟都知道,李超嚴肅起來其實沒什麼事,他一露出這種似笑非笑地表情,就代表他真怒了。

王進站在那,有些挑釁地又看了李超一眼,依舊沒說話也沒動。

王含章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剛想上前說幾句話,化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就只見李超抬起腿,只一腳蹬在王進的胸口,好像也沒用多大的勁,王進已經站不住了,「噔噔噔噔」,就像飛出去一樣,踉蹌著向後倒去,轉眼間從屋內倒在了走廊里。

「我不管你是什麼關係,在我這裡,是龍你給我盤著,是虎給我卧著。」

王進一手捂著胸,一手撐著站了起來,有些驚慌,有些不服氣。

李超笑著走了出去,「還是那句話,不服去找隊長、找誰都行,在這之前你就得聽我的。」

「現在快去TMD領被裝。」

王進低著頭,像是想了想,也笑了,「是,班長。」

十四班的七個人面面相覷,掉了一地的雞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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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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