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565章 告他騙婚
經受了這樣的屈辱,孫鶴軒斷然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當然他若真咽氣了,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陸綰綰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蠢丫頭,敢那樣子對待他,他必然要狠狠報復回去的。
庄妙菱他是一定要接回來的。
眼下他要接庄妙菱回來,已經不是要不要和她繼續過日子的問題了。
而是那些人為了給庄妙菱出氣,讓他經受如此奇恥大辱,他不將庄妙菱接回來,狠狠打那些人的臉,他就是死了都不會閉眼。
庄妙菱是一定要接回來的,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也一定是要報復的。
然而還沒等他將報復的具體法子想出來,庄妙菱就一紙訴狀把他告上了官府。
陪著庄妙菱的人,不僅有陸綰綰,還有庄婧溪。
孫鶴軒這個被告人,見了庄婧溪也只能先給對方下跪行禮,再接受那些個官爺的審訊。
他望著庄妙菱,眼神里彷彿有著化不開的深情。
彷彿他好像真的對庄妙菱情深意重,彷彿他真的愛了那個人幾輩子。
許久不見,庄妙菱似乎變得比之前更好看,眉宇之間雖說還有著淡淡的憂愁,卻不似之前那般一直有鬱氣縈繞在心頭。
人看著也沒有之前那麼瘦弱了。
他看著庄妙菱,深情款款的道:「阿菱,你非要我們夫妻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嗎?」
「我知道我母親錯了,可是難道我們之間連半點情分都沒有,就一定要鬧到如今對簿公堂的地步?」
「你以前不會這麼不顧全大局的,你以前溫婉乖巧,是不是被有些人帶壞了?」
這所謂的有心人,除了陸綰綰和庄婧溪還能是誰?
「嘶~阿婧姐姐你聽到了嗎?我好像聽到了狗叫聲,這狗叫聲好難聽啊!」
巧的是,外頭還真有狗叫聲。
一時之間旁人竟然有一瞬間搞不清他究竟是在指桑罵槐,還是真的只是在說狗。
庄婧溪摸了摸陸綰綰的腦袋,「聽到了,這狗叫聲還挺難聽,也挺刺耳的。」
陸綰綰攤開手,「是吧,吵得我耳朵疼!」
孫鶴軒臉色奇黑。
這兩個人一唱一和,他焉能聽不出她們是什麼意思?
庄妙菱冷冷地看了一眼正在做戲的孫鶴軒,狠狠啐了他一口,臉上的鄙夷憤恨藏都藏不住,「呸,你是個什麼東西!別再噁心我了!」
堂上的青天大老爺,一看到庄婧溪這個熟面孔就覺得頭疼。
再看看底下這個情形,他也知道今日這場官司是不能善了了。
他一拍手上的驚堂木,「肅靜!這裡是府衙,不是菜市場,要吵出去吵!」
庄妙菱往地上磕了一個頭。
隨後她抬起頭,目光堅定,身子單薄,背脊卻挺得筆直。
這個時候她不再是那個任人欺凌膽小如鼠的庄五姑娘。
她是庄妙菱。
哪怕她卑賤如狗尾巴草,也要努力將敵人的喉嚨割破。
她開口,聲音不算很大,卻擲地有聲,「大人,民女要告孫鶴軒與其兄暗通款曲,告孫鶴軒分明是斷袖卻騙婚,禍害良家女子!」
此話一出,堂上的青天大老爺差點以為自己聾了。
他拿著驚堂木的手都有些抖,「你說什麼?」
他沒聽錯吧?
孫鶴軒他們幹什麼?
斷袖?騙婚?
本朝有律法,男子身為斷袖,若瞞著此事,騙清白女子結尾夫婦,處絞刑。
倒是沒有律法規定,斷袖就是原罪,就一定要蹲大獄吃板子的。
畢竟喜歡男的還是喜歡女的,這種事情是天生的,也的確不好管。
但是就是不能夠騙婚。
若大家各取所需,婚前白紙黑字寫了知情書,那也就罷了。
但是騙婚,事態可就大了!
不僅是這位官爺有些懵,外頭看熱鬧的人,也險些以為自己聾了。
「不是吧,不是吧,我沒聽錯吧,騙婚?斷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孫家兄弟可真是缺大德了,這莊家姑娘也太可憐了吧!」
「我拳頭已經硬了,我現在就想打死這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不對呀,我記得庄五姑娘不是被休了嗎,可如果真如她所說她夫君是斷袖的話,應該留著她遮掩才對,為什麼要把她休了呢?」
別人的言語,庄妙菱都充耳不聞。
她看著堂上的青天大老爺,又將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
那官爺皺著眉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若拿不出證據,你便成了誣告毀謗!」
倒不是他要偏袒孫鶴軒。
而是這件事太嚴重了。
倘若真如此的話,那牽扯到的就是兩條人命。
這可不是小事。
庄妙菱唇角的笑意有些發苦,「民女也希望此事真是個誤會,也希望我是在誣陷孫鶴軒。」
「當初我夫君外出辦事,孫家的人信了妖道的鬼話,以為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掃把星,給我生生灌下了一碗落湯藥!」
「我那時候才懷上孩子不久,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孩子被人害死卻無能為力。」
「那段日子真是生死不如,我差點一根白綾自盡了事,是民女的大嫂,實在是看不下去告訴了民女實情,美女才知道原來孫家人對新媳婦這樣刻薄狠毒,實在是因為孫鶴軒早與孫良楓暗通款曲許久,他二人壓根就不喜歡女人!」
「我拼著一口氣,才爭取到了讓自己和離逃出狼窩的機會。我和離的時候,用孫鶴軒是斷袖的事威脅,婆母拿了兩間鋪子來堵我的嘴!」
「誰家夫妻和離,夫家不苛扣嫁妝也就罷了,怎麼還會主動贈鋪子?實在是那就是用來賭民女的嘴的!」
庄妙菱一字一句,如泣如訴。
字字句句都像是在泣血。
她眼裡的熱淚要奪眶而出,但卻被自己生生逼回去了。
這個時候,她絕對不會允許自己軟弱。
她道:「大人盡可派人去查,民女此言若有半句虛假,願遭天打雷劈!」
她話里當然是有兩分虛假的。
可是她不在意。
她早就已經不相信什麼陰司報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