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1.什麼情況，堂哥？！

第10章11.什麼情況，堂哥？！

沈鬱看到沈晨曦的臉，沒有委屈，沒有痛苦，沒有難過，沒有任何錶情，只有提到她媽媽的時候，會露出一抹悲傷，其他的時候彷彿已經麻木。他感覺有點害怕，這種麻木刺傷了他。

要經歷多少磨難，才能讓一個人對至親的傷害變得麻木。

沈鬱忽然抱住了她。把她的頭貼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還說要保護你，結果……對不起。」

「又不是你的錯，我們家沒有親戚，沒地方去，我就去學校。學校鎖門了，我就坐在公交站里。」

「現在我會躲著他，盡量不讓他看到我，他就不會打我了。」

「這事沒人能管，我只能靠自己，等我長大了就好了……」

沈晨曦溫順的靠在沈鬱胸前，細細的聲音描繪著：「等我長大了，我要搬出去。搬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一個他找不到我的地方，這樣……」

可是長大還要多久，沈晨曦疲憊的閉上眼睛，眼淚滴落下來。還要多久，她還要害怕多久……真的有那樣一個，可以保護她的地方嗎……

「我會保護你，晨曦。」沈鬱的聲音響起，似乎帶著一種堅持，又似乎好像做出了什麼決定。「你可以……到我那裡去。」

沈晨曦一下坐直，脫離了他的胸膛。沈鬱的手還搭在她的肩膀上。沈鬱低下頭，目光認真的凝視著晨曦的眼睛：「……我家大，有空房間……我一個人住，你如果沒地方去，可以去我那裡……我沒別的意思。」

沈晨曦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對話，她愣愣地看著沈鬱，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兩個人都安靜了一會兒，沈晨曦囁嚅的開口道：「謝謝你，可是……」

突然，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欲言又止的氣氛被打斷。

「沈晨曦你沒事吧……」班主任老師沒說完話就頓在門口，堵住了身後的幾個班委。老師目光探究似的落在病床上相擁的兩人身上。

「你不是那個高三的沈鬱嗎？你在這裡幹什麼？」

沈鬱放開沈晨曦，站了起來。

班主任的眼裡充滿了疑惑和警惕：「你們倆是……你跟他什麼關係？」

沈晨曦沒說話，她心裡很驚慌。因為老師一旦覺得他在早戀，她一定會被請家長的。怎麼辦？！

沈鬱回頭，看了看沈晨曦忽然變得煞白的一張臉。他想起來張德天說的請家長的事情。瞬間，他產生了一個想法。

「我是她哥哥，堂哥。」沈鬱鎮定的說。「他們家出了點事，我爸讓我照顧她。老師如果不信，可以給我爸打電話。」

老師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她他怎麼了？受傷嚴重嗎？要住院幾天？」

「她們家出了點事，頭摔破了，要住院一周。」

「你們家就你們倆小孩？沒有大人照顧她嗎？」

「我三叔也在家。我們可以輪著給她送飯，我有車。」

「好吧，晨曦爸我也總是聯繫不上，你們好好照顧她。」老師把手上的果籃放在床頭柜上。

「晨曦，好好養病，不用擔心功課。我會安排人給你送作業的。」

「謝謝老師。」

「有什麼事情再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老師離開后，一起來的高一三班班委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兩個人。

「沈晨曦，這是你哥啊？」班長不確定的問。「他真是你哥？」

「如假包換。」沈鬱放鬆地笑著。「戶口上沒有，但是家譜上寫著呢，回頭叫晨曦拿給你們看。」

「我說呢，前段時間還以為你們倆……原來是兄妹呀！」另一個女生說。「你們家出什麼事了呀，晨曦都成這樣了？」

「他爸……出了點事兒，現在管不了她了。我爸說等她出院了就到我們家去住。」

沈晨曦驚訝地看著沈鬱，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就這樣成了沈鬱的「堂妹」了？！信息量太大，思維有點跟不上節奏。

真是給他的霸道和鬼扯本事跪了……看著好像與同學們交談甚歡的沈鬱，沈晨曦暗自咬牙。行，你真行！

沈晨曦看著沈鬱歡快的送走了同學們，一邊走，還一邊謝謝班委們對他「堂妹」的照顧。沈晨曦差點嘔出一口心頭老血。

「我怎麼不知道我是你堂妹呀？」沈晨曦陰陽怪氣的說。「還有家譜，我什麼時候上了你們家的家譜？」

總有一天會上我的家譜的，沈鬱暗搓搓的想。早一點應該也沒關係吧？

沈晨曦看到沈鬱沒說話，又說：「還搬出你爸爸？你就不怕老師真的給你爸爸打電話嗎？」

「本來沒有家譜的，現在就有了。」沈鬱說，「至於我爸，你放心，老師是不會跟我爸打電話的。」

「切，你怎麼知道老師不會給你爸打電話？要是真打了怎麼辦。」

「……沈晨曦，你知不知道這個醫院叫什麼名字？」

「立德醫院啊，怎麼了？」

「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學校的3號實驗樓叫什麼樓？」

「立德樓。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那你知道這些醫院和這些樓都是誰捐的嗎？」

「立德集團啊，這誰不知道。」沈晨曦心裡有一些不好的預感。「等等，你不會是……」

「沈立德，我爸。」沈鬱抱著胳膊，臉上帶著一絲不屑和一絲嘲諷。「你說哪個老師敢跟他打電話……」

沈晨曦一整天都沉浸在震驚中。世界變化快，她已經無法消化這變化了……

沈鬱端著盒飯，走進病房的時候，看到沈晨曦還是一副愣愣的呆樣。他笑出了聲：「喂，小獃子，你還沒接受我高富帥的身份啊？還是說你對咱倆即將開始的同居生活期待得呆掉了？！」

沈晨曦臉漲紅：「我又沒說要去你家……什麼同居……」

「你不是很想搬出來住嗎？難道不是想存夠錢就出來租房子嗎？我就租一間房間給你唄。」沈鬱挑挑眉。

「租…？」沈晨曦不解的看著他。

「對啊，租金等你以後賺錢了，要連本帶利的還給我。每個月就算你1000塊錢的友情價了。包水電網，再低就不行了。」沈鬱一本正經的說。「不得破壞房內設施，不得損壞房屋結構，押一付三，你現在沒錢，就先把你的學生證壓在我這裡……」

沈晨曦看著沈鬱說著說著都開始討論起來租房合同了，心中一陣鬱結。但是好像又鬆了一口氣。

忽然，沈晨曦又想起了什麼：「那……你女朋友呢？她會不會誤會……」沈晨曦的聲音悶悶的說。

「女朋友？！我哪裡來的女朋友？」沈鬱驚詫的看著她，還有些不滿。

「我……看到了，她跟你說悄悄話……上次在學校門口……昨天晚上……」沈晨曦聲音越來越小，昨天晚上那種強烈的痛感她還記憶猶新。

「對不起。我故意騙你的。」沈鬱忽然認真起來。

「騙我？」什麼意思？

「……」沈鬱閉嘴。他並不覺得這是個袒露心跡的好時機。

「反正，就是因為一些原因，我想讓你相信我有女朋友了。其實，我沒有。」沈鬱認真的說。「現在沒有女朋友，以前也從來都沒有過。」

沈晨曦腦海中靈光一現，忽然出現了一個她不敢想象的想法。假女朋友，手機，mysunshine，他難道是……

這種假設有點誘人，她不由自主的找出更多證據，想要證明她的猜測。

少女粉色的唇畔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誰要管你有沒有女朋友……」沈晨曦小聲說。「那你們還靠那麼近……」

「現在咱倆靠的更近，那你是不是我女朋友？」沈鬱一把把她摟在懷裡。嘴唇貼著她的額頭，似真似假的說。

這個口是心非的男生！沈晨曦在心中腹誹。

沒關係，咱們來日方長。沈晨曦心中微笑臉

沈鬱其實有些心虛。他這幾天確實沒有太過明顯拒絕沛沛，那不也是為了……想把某人氣走么……糾結起來，還不是因為他對這個小獃子……

「你這個小獃子。」沈鬱又捏她的臉。

「…放開放開！…」沈晨曦臉紅透，「我才不會早戀！」

「恩，高中時間不早戀。」但是沒說高中之後能不能戀。

「我還要考大學呢。我要考211，考985.」彷彿洞察了什麼秘密的少女，斜瞄了一眼沈鬱，壓抑住了笑意。

「嗯……你加油。」沈鬱有點悶悶的說。

然後他放下了手，目光又有些迷離，不知道在想什麼。

沈晨曦看著他，忽然開口問：「沈鬱，你將來想幹什麼？」

沈鬱回過神，看著她。

「沈晨曦，你覺得我是……壞人嗎？」沈鬱半真半假的看著沈晨曦。「是那種亂七八糟的人嗎？」

「你不是。」沈晨曦一愣，然後目光篤定的說。

「你很好。」

「你不是亂七八糟的人。」

沈鬱摸摸沈晨曦的頭。

「我不知道我將來會去哪裡。以前感覺將來還很遠，但是後來……」沈鬱目光有點迷茫。「什麼是將來？如果十年後的生活也和現在沒兩樣，那算不算將來？」

「先別想那麼遠的。」沈晨曦好似心不在焉的說。「搞不清楚什麼是將來的話，你最想要什麼？這個知道吧？」

「沒想過，以前懶得想。」沈鬱思考了一下說，抬頭看向沈晨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