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6.高考獎勵

第15章16.高考獎勵

浩子把手機從耳朵邊拿下來，看了一眼屏幕：「掛了？神經啊，沖我發什麼脾氣……」

「得了，女人嘛，誰知道是不是每個月那幾天……」彭亮不在意的點了根煙：「來來，繼續繼續。」

「懶得來了，眼睛疼。我去沸點了，你去不？」浩子把滑鼠一扔，站了起來。沸點是附近的一家著名的嗨吧。

「不去不去，我這兒戰隊還有活動呢。」

「你就知道你那戰隊，得，不說，閃了，回見。」

「滾吧你。」彭亮的眼睛沒有離開屏幕的晃了晃手。

就在彭亮為他的戰隊和工作室費心拉人，浩子在網吧，酒吧渾渾噩噩的時候，沈鬱走上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他第一次用心的對待「學習」這件事，他發現有些東西只是很難開始而已，但是如果一旦下定了決心開始了，難度反而沒有想象的那麼大。

更何況現在他不是一個人在奮鬥了。他有了他的小太陽。

沈鬱竟然覺得很開心。長這麼大他從沒有過的這麼開心過。他覺得自己可能有受虐狂的潛質。

痛著並快樂著的五月就這樣過去了，高三四班教室前的高考倒計時牌子停在了「3」上。

還有三天就高考了。

這三天是高三年級戰鬥前最後的平靜。學校照例給高三生放了三天假。

「明天開始我們放三天假。」晚上七點，兩人難得的都沒有上晚自習，休閑的窩在二樓花廳的軟沙發里。

「嗯。」沈晨曦正在削蘋果，沈鬱看到沈晨曦很認真的把皮削的粗細一致，而且整個一直都沒有斷。「給。」沈晨曦笑眯眯把削好皮的蘋果遞給了沈鬱。沈鬱很自然的接過來，用力一掰，蘋果從中間裂開：「有福同享。」

「你這三天有什麼安排？」沈晨曦咬了一口蘋果，舔了舔嘴唇，真甜。

「沒事，送你上下學吧，然後…白天在學校看看書。」沈鬱看著沈晨曦的嘴唇，有點心不在焉的說。

「我們阿郁終於開竅了，姐姐好感動。」晨曦做出老師欣慰的樣子，摸了摸沈鬱的腦袋。

「喂！」沈鬱不滿的甩了甩腦袋，一隻手抓住了沈晨曦的爪子，把她用力向自己一拉：「不要亂摸男人的頭！」

沈晨曦一個不注意，腦門重重的磕到沈鬱的下巴：「幹嘛呀！」沈晨曦委屈的抬頭，忽然看到近距離沈鬱的一張俊臉正低著頭看著她，鼻尖快挨到她的眉心。他的桃花眼似乎閃著一層朦朧的光，嘴巴抿成了一條直線，再往下看，少年的喉結滾動了一下，他還在著了魔似的慢慢的低頭，離她的臉越來越近。

沈晨曦的心忽然砰砰狂跳起來，一緊張就下意識的掙脫開了少年修長手指的桎梏。「我去沖一下蘋果。」沈晨曦跳了起來，撿起了剛剛掉在地上的半個蘋果，逃跑一般的跑進了洗手間。

沈鬱看著嬌小的少女好似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跳著跑開，臉蛋紅的像小太陽一樣。沈鬱不禁用剛剛抓住沈晨曦的那隻手撐住了額頭，低低的笑了起來。埋在手中的臉也泛著可疑的紅色。看來，一定要說明了……

沈晨曦在洗手間里嘩嘩的沖著水，臉紅的像蘋果一樣。他剛剛……是想吻她嗎？可是他從沒有對她說過喜歡呢，要是他說了，自己……沈晨曦乾脆埋下頭，端起一捧水撲到臉上，想用冰冷的水冷卻心中的砰砰作響。

沈晨曦在廁所待了許久，聽到外面響起了拖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響越來越遠，她偷偷的打開了廁所門，看到花廳沙發上已經沒有人了，她撫了撫胸口，輕輕的打開了門，走出了洗手間。

那天晚上，兩個人都有些輾轉反側。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兩個人又沒有上晚自習。六月的晚上已經有點熱了，兩人洗了澡，坐在二樓花廳的沙發上，一人抱著半個西瓜。有點熱，沈鬱起來扭開了電扇。電扇的風輕輕的撩起了沈晨曦前額的毛茸茸的碎發，沈晨曦寬鬆的睡衣吹的背後鼓起，前面貼身的勾勒出少女青澀的身材。初夏的晚上似乎瀰漫著少女身上甜甜的陽光味道。

沈鬱用餘光假裝不在意的看著沈晨曦，風一吹過到旁邊的少女身上，沈鬱臉忽然紅了。他連忙轉過頭去，想起今天的正事，咳了咳：「晨曦，你暑假幹嘛？」

「暑假還有一個多月呢。」沈晨曦挖了一口西瓜，送到嘴邊，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水分太多，西瓜水順著嘴角就要流出來，沈晨曦趕忙撅起了嘴巴吸了一口西瓜瓤。

「你暑假……我們去旅遊吧！」沈鬱眼睛愣愣的看著沈晨曦粉粉的嘴唇嘟起來，吸了一下西瓜瓤，晶瑩的西瓜水還殘留在她泛紅的嘴角。

「旅遊？我很喜歡呢。」沈晨曦奇怪的轉過頭來，上下大量了一下沈鬱：不過……「咱們兩個人？不去。」開玩笑，她可不做羊入虎口的事情。不過……她確實真的很想出去看看呢，看看這個世界。

「別想那個了，你這次複習的怎麼樣了？能考個專科線嗎？」沈晨曦又咬了口西瓜，轉開了話題。高考之前不宜給考生太大壓力。不過既然他已經定下來複讀一年，今年對他來說就僅僅是個測試而已了，也沒有什麼說不得的。

沈鬱有點鬱悶。不過他轉念一想，腦子裡精光一閃。

「我也不知道呢，沒有太大把握。」沈鬱低下頭，佯裝鬱悶的說。「我有點煩，不知道能到什麼程度。」

「歷年專科線才兩百分，再怎麼來說也能上吧！」沈晨曦給他打氣：「你看你最近這麼用功，考個兩百分應該還是問題不大的。」

「哎，想到考完了馬上又要重新補課，一點期望都沒有了。」沈鬱還在鬱悶的說。「要不晨曦，你考完了獎勵我一下吧！」

「獎勵？什麼獎勵？」沈晨曦警惕的放下了西瓜。

「我要是考上了200分，你就陪我出去旅遊。」

「200？你咋不250啊！」沈晨曦不禁白了他一眼。在沈鬱來看這白的一眼簡直就是媚眼如絲的邀請。

「行！就250！說定了！」沈鬱一把抓過她的手，像談判達成一致一樣強行握了握手。然後開心的放開手，像害怕反悔一樣彈了起來，飛快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有動力了，我看看書！」

「……」有一種不小心把自己賣了的感覺呢。說好的高冷少年呢！

第二天早上艷陽高照，三中門口擠滿了送考的考生家長。十二年的苦讀今朝面臨著一個結果，可能是苦，可能是甜。考生們摩拳擦掌的在期待著他們的未來，他們中可能有人會考上醫科，有人情有獨鍾藝術，有人嚮往著大學的不再受約束的愛情……當然，還有極個別的人是已經決定了要留下來重新作戰一次的，比方說那個銀髮的。

沈晨曦和沈鬱站在門口。「考生包，准考證，身份證，再檢查一次。」沈晨曦嘮嘮叨叨的支使著沈鬱第三次打開文具袋。「做完客觀題就塗答題卡……」

「行了行了，小管家婆。」沈鬱有些好笑的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么？」

「像什麼？」

「你現在就像古代送書生去趕考的小娘子。」沈鬱忽然彎下腰，一張英氣的臉湊近沈晨曦的臉蛋。「小娘子不用緊張，相公我去去就來。」他在她耳邊低低的說，熱氣在晨曦的脖子和耳垂轉了個圈，噴進了她的耳朵，他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耳語聲音在說話，好像在呢喃，又好像在……調戲。

沈晨曦的耳垂果然如他所願的紅了。她刷的轉身過去，低著頭嗡嗡道：「不正經，快走快走！」

沈不正經很滿意的摸了摸她的發頂，快步走開。進門鈴響了，考生人潮湧進了三中的校門。

其實沈鬱還挺有勇氣的。敢在這個時候去努力翻盤。這種事情可能很多人想都不敢想，這種勇氣也不是一般人都有的。沈晨曦看著擠進人群中的沈鬱，一頭銀色頭髮高挑的樹立在眾人中，顯得格外打眼。

這兩天高考，整個三中作為考場全部封閉了起來，高一高二當然也不用上課了。沈晨曦在學校旁邊的奶茶店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坐下來，一邊喝著冰爽的西瓜汁一邊看著書。

外面好多家長找不到位置，有些就打著傘站在門口，有些三三兩兩的坐在地上，地上就簡單的鋪著報紙。天氣有些悶熱，太陽底下溫度更高，可是家長們還是不願意離開，彷彿他們陪在考場外面就能讓自己的孩子考出高分，實現人生理想一般。

沈晨曦透過奶茶店的玻璃，看著外面太陽下打著遮陽傘，用各種宣傳單扇著布滿大汗的臉，卻又毫無離開意思的家長們，她忽然覺得眼睛有點疼。

「零零零零……」電話忽然響起，沈晨曦有些心不在焉的滑了一下手機，接起了電話。

「喂……」

「晨曦啊，是我。」電話里傳來一個很熟悉，但是又似乎很陌生的中年男聲。

沈晨曦打了個激靈，一下坐直。

「爸爸……」

她對父親的感覺很複雜，就像政治老師說的，每個事物都是矛盾的。她對父親的感覺也是複雜而矛盾的。他惡習太多，她怕他，厭惡他，噩夢中的主角也都是父親。可是他是她的爸爸，母親去世後父親就是這個世界上她唯一的親人，她唯一應該牽挂和依賴的人。因為有了爸爸，她才沒有成為一個完全的孤兒。

「樓下賣出去了，我上次回去沒看到你。」這應該是……在關心她吧？

「嗯，我在外面……租房子住。」沈晨曦想這應該不算騙人吧？

「哦。」電話那頭的男子似乎停頓了一下。沈晨曦心理咯噔了一下，他會問她住哪裡嗎？他會來看她嗎？她沒有發現，自己的心裡除了害怕，還夾雜著一絲……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