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腦子裡缺少的營養，都長到胸上去了
「當真！？」
孫思邈驚訝的同時，一直不說話的女道童終於開口了，她目光殷切地看著秦小道：「師、師兄，你真的、真的可以救我母后？」
秦小道又仔細想了想，接著從懷裡取出一張包藥材的硬紙和一支細細的炭，在紙上將自己想到的信息統一寫下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這是秦小道一直以來的習慣。
儘管他小學沒畢業，但是字卻寫得很好看。因為小學的老師說過一句話，他說「一個人的字就代表著他的為人」。
孫思邈眼見秦小道用一種他從未見過的方式在寫字，不由得驚訝出聲：「小道，你這手裡用的是什麼筆？」
「炭筆。」秦小道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
「那這字呢，為何為這些字與為師所知道的截然不同，有些相似，有些卻簡略得過分。」
秦小道這才想到自己寫的是簡體字，他抓了抓頭，笑著說：「師父，您也知道我爹是武將，我這人吧，有點懶，所以就將那筆畫複雜的字簡寫，就變成這樣了。」
「大才啊，真看不出來，你這徒兒有如此大才！！」
「嘿嘿嘿……」
這是第一次被孫思邈誇，秦小道笑得很騷包，嘴巴都咧到耳邊了。
不過，他還是將自己的思緒一直清理下去，很快，他那張紙上就寫滿了字。而且還用線勾畫起來，看上去很凌亂。
孫思邈和女道童都下意識地湊過身來，看著秦小道手中那十分凌亂的筆記。
「師父，我記得剛才你說過，皇后的病情一直都是時好時壞？」
孫思邈點點頭。
秦小道又轉頭問女道童：「師妹，咱們皇后是什麼樣性子的一個人？」
一般人絕對不敢問這個問題，畢竟那可是一國之母，平日里就算是提及也都是畢恭畢敬的，哪裡像秦小道，隨口一提，隨後一問，那語態就好像是問自家岳母一樣。
女道童主動忽略「咱們皇后」這個古怪稱謂，對著秦小道說：「母后溫文爾雅，處事大方……」
「不是，我不要這些冠名堂皇的辭彙，咱們現在是治病，要很精確地知道病人的性格，因為一個人的性格，也會導致疾病發生，甚至有可能久治不愈，引發其它併發症。」
孫思邈聽到秦小道這話當即撫掌稱讚：「對！」
秦小道突然覺得自己脊背有些發涼，轉頭髮現孫思邈看向自己的眼睛竟然發著光，那表情就好似一個從軍十幾年，第一次見到美女的單身漢。
「師父啊，別用這種饑渴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您單身久了，等回去之後，徒弟給您介紹一位，我們家隔壁有一位姓胡的嬸子，風韻猶存……哎呀！師父，您打我幹嘛？」
「別扯那些有的沒的，繼續你剛才說的。」
秦小道聳聳肩，看向女道童：「師妹，你仔細想想，你母后平時是什麼性子？」
女道童抿著殷紅的唇兒，如白玉無瑕般的臉兒因為關心母親而略微顯得有些焦慮，但聽到秦小道的話之後，她還是仔細地回憶長孫皇后平日里的處事細節。
好一會，女道童方才開口說：「母后心細如髮，做事一向追求至深至善。父皇國事繁忙，母親為了減輕父皇的煩惱，一人獨掌後宮，將後宮打理得緊緊有條，從未出過絲毫爭端。」
女道童與秦小道坐得很近，她在說話的時候，微微吐露芳香，那一份淡淡的馨香讓秦小道不自禁地深吸了一口氣。
秦小道拍了一下手，笑著說：「問題就在這裡！」
孫思邈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等待著秦小道繼續發言。
「師父，老話說積勞成疾，普通人家的主母操持家事都要勞心勞力，更何況是偌大的後宮。皇后的病情時好時壞，每一次發病，病情都會加劇，這說明是因為管理後宮的方式，皇后的性格肯定是事無巨細，統統都攬在自己身上，從而過勞累才導致。」
「嗯！有道理！」
進入大興宮，秦小道和孫思邈隨著女道童直接前往一個偏殿後面的御花園。這一路走來，但凡所有見到女道童的人都會躬身行禮，齊聲大呼：「拜見公主。」
秦小道抓了抓頭，他突然發現，自己到現在還不知道師妹的名字。
為了避免尷尬，他正要開口詢問，就聽邊上走廊里傳來一個清脆但嗓門略大的聲音：「十九妹！」
轉頭間，秦小道就看到一個身穿紅衣、前凸后翹、衣著略微顯得有些開放、大膽的女子帶著兩個宮女款步而來。
這女子長相艷麗，年紀看著不大，但身材火辣，那唐宮裝的領口開得有些大，使得胸前那兩個白肉包子鼓鼓地擠壓著，中間深邃的溝壑彷彿能讓人一頭扎進去，再不想出來。
「十七姐。」女道童對著對方盈盈一禮。
「貧道見過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
秦小道愣了一下，李世民那麼多女兒裡面，秦小道只知道兩個。一個是中國歷史上唯一一個被皇帝親自養在身邊的公主，晉陽公主；另外一個則是跟和尚私通，最後造反被殺的高陽公主。
晉陽，是高祖李淵起兵的地方，對於李唐皇室來說極其重要，李世民將晉陽這塊地封給自己女兒，可見他對這個女兒已經寵愛到了一種極致。
至於高陽公主，據說也深受李世民寵愛，而且與晉陽公主關係很好。
眼見那高陽公主扭著水蛇腰走到女道童邊上，兩人很快就親切地攀談起來，秦小道不由得對著邊上的孫思邈小聲說：「師父，師妹是晉陽公主？」
孫思邈微微點頭，正要說話，就見那高陽公主轉身過來，胸前白浪微盪。她眼角輕挑，上下打量了秦小道一眼，凝著好看的柳眉說：「孫道長，你是父皇特封的醫師，隨我十九妹進宮也就算了，為什麼還帶上一個腌臢的賤民？」
毒舌啊！
秦小道正要說話，那晉陽公主就已經開口了：「十七姐，這是我師兄。」
晉陽公主這麼一說，那高陽公主不由得冷哼一聲：「哎，你這破衣破布就不要去見我母后了，免得驚嚇到她。」
「哦，好的，那我這個賤民就在這裡候著好了。」
秦小道一點都不生氣，還是滿臉笑嘻嘻地走到邊上。
這個長廊旁邊有一排是可以坐的，秦小道則是雙腳踩在那可以坐的長排上，雙手插進自己衣袖裡，將那後世「農民工」外加「地痞」的姿態活脫脫地呈現出來。
高陽公主正要發怒，晉陽公主卻是突然上前，伸出纖細如玉蔥般的小手，輕輕地抓住秦小道衣袖的一角：「師、師兄，隨我去見母后。」
「兕子！」
高陽公主跺了一下腳，一臉不高興。
「十七姐，師兄能治好母后的病。」
高陽公主一聽，當即瞠大眼眸：「當真！？」
秦小道不說話，轉頭看向旁邊，微微晃點著頭，那姿態好像耳朵上塞著隨身聽一樣。
「這賤……」
「十七姐。」
晉陽公主聲音略微壓低，高陽公主這才改口：「好，這賊小道如果真能治好母后，本公主一定重重有賞！」
「師兄，我們走吧。」
晉陽公主聲線溫柔，聽得就舒坦。秦小道心想，同樣是公主，差距咋就這麼大捏？
再一瞥高陽公主胸前那一對白白嫩嫩的「羔羊」，秦小道心想——哦，對了，這腦子裡缺少的營養，都長到胸上去了。
「好嘞。」
秦小道下了地，賤兮兮地看了高陽公主一眼，隨後跟著晉陽公主進入御花園。
剛入御花園，就聽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母后，孩兒懇請母后允許。孩兒想稟奏父皇，命各地得道高僧齊聚長安，為母后祈福；再大赦天下，為母后積德，這樣一來，母后的病情肯定能夠得到痊癒。」
「有個屁用。」
秦小道用很細微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結果他一開口，身前的高陽公主則是聽到了，這女人唯恐天下不亂，當即嬌喝一聲：「你這賊道士，竟說大皇兄讓高僧為我母后祈福沒用？」
秦小道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什麼時候說話不好，偏偏這個時候找死撞到槍口上。同時更沒有想到說話的男人竟然是當今太子李承乾！
長安的貴族圈都知道，這太子李承乾可是一個「孌童癖」加「同性戀」的死變態，心眼小得跟蚊子腚一樣。
這下子麻煩大了。
秦小道抓了抓頭，他知道這下子一定要將長孫皇后的氣疾治好，否則鐵定玩完。
一直在社會上跌摸滾爬的秦小道很清楚，對於小心眼的人來說，解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一旦他記了仇，就永遠沒有辦法抹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遠離，或者比他更牛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