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反差
第464章反差
「嗯?」陸均維疑惑地看著林若初。
這時,他的眼裡只有她,就連她也只看到他的眼中,只有她。
可是她怎麼看著他愛著她的模樣,就怎麼在心裡覺得噁心,對他只有厭惡。
「你好噁心。」林若初直接了當地表明了她對他的厭惡。
「怎麼噁心了。」陸均維還問出了口。
「就是噁心,很噁心。給我滾開。別在我眼前晃。」林若初使盡全身的力用力地用手朝他的身上推。
陸均維沒來由地側身朝旁邊一摔,摔在地上,手心觸碰到地上還沒清掃乾淨的殘餘碎片,尖利的瓷磚刺破他手心的嫩肉,鮮血就那樣瞬勢汩汩流出。
聽到聲響,林若初打開床邊的床頭燈,暖橘黃色的燈光照在地上,凌亂的冰藍色瓷器之間,布滿鮮血,她的心沒來由地「咯噔」了一下。
她下意識地把他的手給拖起來,白皙的手掌邊,依稀可見那一道一道刺眼的傷痕。
「阿初……」
陸均維看到林若初小心翼翼地查看著他的傷口的模樣,沒忍住溫柔地喚起了她的名字。
「別這樣叫我。很噁心,知道么?」林若初的聲音異常的冷淡,手中的力度也在不知不覺之間加重了。
「嘶……疼……」陸均維的聲音輕輕的,雖然還是她熟悉的那個聲音,可是卻沒了之前的桀驁不馴,只有輕聲輕語,她聽著,很是不習慣。
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當他突然變成她不認識的模樣,即使是好的,她也難以接受。
「疼死你算了。」林若初下床,在抽屜里,拿出家用醫藥箱。
「你就那麼想看我疼死嗎?」陸均維看著她忙碌的身影,心裡覺得,她還是愛他的。
「對。」她果斷地答。
林若初熟練地掏出裡面的紗布、酒精、鑷子等物品,前世,陸均維每次在外打架回家都會受傷,於是她也懂得了很多醫務常識。
「阿初?」陸均維看著她忙前忙后的樣子,眼裡既有欣慰,又有不可置信。因為在他的回憶里,林若初就是一個嬌嬌弱弱的小公主,什麼都不會做。
林若初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了為他包紮,於是索性停下手,把正要上手纏繞的紗布給扔在一旁,對他吼道:「哦?質疑我?那你自己包紮吧!」
「不是不是,我只是突然有些不習慣……」陸均維很害怕看到她生氣的樣子。
「不習慣?你這個樣子,我倒是很不習慣。」林若初說。
「阿初,我為你去再盛一碗紅糖姜水吧。」陸均維自己動手包紮完傷口,起身。
卻被林若初給叫住,朝他招了招手:「不必了,你過來。」
陸均維愣住,回頭,還是朝她走了過去:「還有什麼事嗎?阿初。」
「你不必再叫我阿初。」她說。
「那我要叫你什麼?」陸均維很是不解。
「叫我林若初就好。」她下一秒接道。
「可是……」陸均維說,「這樣稱呼的話,太直接了。我不喜歡。哪有愛人之間,直接以大名相稱的?」
「可是,可是什麼?怎麼,你不喜歡?」林若初。
「對,我不喜歡。」陸均維。
「好,既然你不喜歡我的名字,那就滾吧。」林若初甩下一句話,倒頭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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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昱看著劇情,覺得很不妥。
「師兄,這樣真的能化解她身上的怨氣么?」賀昱,「我反倒覺得,她在夢境里會覺得不真實,會覺得莫名其妙。」
「而且,在她醒來之後,會不會因為巨大的反差,變得怨氣更加重?」賀昱。
「此話怎講?」
想必賀昱,慕振清並不了解女人,準確的說,是「作」的女人。因為葉樨樨並沒有沈星那麼「作」。
但是賀昱,由原來的直男,晉陞成現在的「婦女之友」,多虧沈星的功勞。
「雖然在夢境里,她並不記得現實中所發生的事件,但是一旦到現實中,這些記憶就會重現,到時候,她會不會因為習慣了夢境里的情況而無法接受現實?」賀昱。
「而且,剛剛看了她的夢境,裡面的陸均維過於依附於她,甚至帶有了一些母性光環,和我之前在她給我看的平行空間里的陸均維大相徑庭,很不真實。」賀昱提議道。
「看來你比我了解她。那麼,夢境中男主的設定就交給你來操作吧。」慕振清,「但切記,不能讓她『舊病複發』。」
「啊?」賀昱開始慌張。
「師兄,我、我還是不要插手這事兒了吧!」賀昱。
「你的提議很不錯,我把重任交給你了!」慕振清。
他說完,就把賀昱引到了一處空間,巨大的光球有人一半的高度,懸浮在半空中。
「呢,這是筆,這是操控面板。」慕振清給他遞了兩樣東西。
賀昱看著晶藍色的面板,面板很薄很薄,薄如紙,手感很舒服,重點是,面板可以無限放大,也可以無限縮小。
「把你要改的設定、情節寫好了,就拖進你面前的光球里。一旦拖進去就不能更改了。」慕振清解釋道,「所以你要想好。」
「我去?」賀昱感覺自己的隨意一句話都能改變林若初的悲歡離合,這種感覺也太爽了。
「那如果加進去了發現情節寫錯了怎麼辦?」賀昱。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加進去的情節和設定都會在夢境里實現。」慕振清。
「那加進去的之後可以刪么?」賀昱提出關鍵問題。
「可以。不然,我現在怎麼讓你改呢?」慕振清。
「那裡面的人一直被該設定,不會精神不正常么?」賀昱。
「他們都是虛擬的人物,只會按照設定來做事,改了設定,他們的記憶也會跟著改的。」慕振清,「這些,操作面板和靈球都很完善,你不用擔心。」
「那行,既然加進去了還能改,那我便放心操作了。」賀昱,「如果後續效果不佳,我會再次更改。」
「好,這裡就交給你了。」慕振清說完,走出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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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醒了,看到客廳正在閉目養神的葉樨樨,她沒忍住打斷,問道:「師母,賀昱呢?昨天我睡著了,就沒見著他。」
「他?跟你師兄去參觀靈力空間了。」葉樨樨平復了一下氣息,方才,她在打坐,也是修鍊靈氣的一種方式。
「靈力空間?」沈星昨天睡過去了,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嗯。你要去么?」葉樨樨。
「去。看看是什麼神奇的地方。」沈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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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均維林若初於10天後訂婚……」
賀昱嘴裡嘟囔著他能想到的劇情,在控制面板上潦草地寫著幾句話。
直到沈星走進來,看到他正皺著眉在一塊板子上寫寫寫……
「賀昱,幹嘛呢?」沈星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剛想著要怎麼設定陸均維這個人,才能讓林若初既覺得他不假,又覺得他是真的愛她……
他一大男人,這種言情小說般的劇情,屬實是為難他了……
「在寫劇本。」賀昱看到沈星,不由得向她請教起來,「你說,一個男人一直對一個女人很不好,現在怎麼才能讓那個女人覺得那個男人是愛她的還不覺得那個男人是在演戲?」
賀昱一說說一大板,沈星還以為他是被什麼狗血小說洗腦了。
「你最近都在看些什麼東西呀?七里八怪的。」沈星,「天天愛不愛的,煩不煩啊?」
「你快告訴我,到底要怎麼寫,才能讓那個女人過得幸福且真實?」
「有病吧,閑的沒事寫這種東西。」沈星很嫌棄地說道。
「那你出去吧,別在這兒打擾我。」賀昱也表示起傲嬌。
「別寫了,跟我出去。」沈星拉住他的手。
「不,我要寫,我覺得很好玩。」賀昱說。
「是不是又是那個女鬼?」沈星。
「一個女鬼你吃什麼醋呢?天天吃不吃醋的,累不累啊?」賀昱。
「我就問問而已,有說我吃醋么?」沈星氣沖沖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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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慕振清的家中,不知與世隔絕多久,既然賀昱不能出去,那她自己出去好了。
「師母,我要出趟門。」沈星簡便地同葉樨樨說。
「出門?」葉樨樨,「你最好先經過你師兄的同意。」
「他現在不在,我不想等了。」沈星說,「在你們家,待了一個月了,想出去晒晒太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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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出門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在慕振清的家中待了一個月,信號完全是與外界屏蔽的。真的是與世隔絕。要不是慕振清家資源豐富,什麼都有,她肯定待不了一個月。
信息、未接電話爆炸般地一瞬間全部湧入她的手機。
「握草。」沈星只好罵了一句。
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回沈家看看。
當她走到家庭住址,發現她的家……已經被拆遷了。無奈之下,她只好來到了表姐古月的家中。
沒想到,父親和母親居然都已經寄居在表姐之家!
這不直接成了人家夫妻二人生活的大燈泡?
沈國強看到沈星,都快認不出來了,此時的沈星,黑髮已經長出大半,和她原本的漂的淡淡粉紫色頭髮大相徑庭。而且沈星在慕振清家中一個月,整個人都不出來透氣,好像變得木訥了許多。
「沈星!你消失了這麼久都幹嘛去了?!」沈國強大罵道。這是為數不多的幾次他罵她。
沈星直接不耐煩地把手機里的信息和未接來電全選刪的一乾二淨。
「無語,我去幹嘛,和你有干係?」沈星。
沒來由的換來的是沈國強的一巴掌,拍在她的頭頂上。
「你憑什麼打我?!」沈星叫道。
「沈星,你少說兩句吧。」古月這回也覺得是沈星的不對。
「你平白無故的消失一個多月,是死是活我們都不知道,到現在,你回來,就這個態度?!」沈國強。
「你以為是我想消失的么?」沈星。
「來,說說,你為什麼消失?」沈國強。
「說了你也不懂。」沈星。
「我聽說你還是黑客?還得罪了國際恐怖組織?」沈國強一筆帶過。
這些,都是他從英加口中聽說的。
為了躲避英加,沈國強不得不將自己的房子給拆了,來到古月家住。古月家也是為了此事,花了重金在自家的安保措施上。
「沒想到這些年,你背著我,還做了許多事情啊?」沈國強。
「我不會像你一樣一事無成。」沈星。
「是,我和你媽把你養大了,你如今,翅膀硬了,看不起我們了,要遠走高飛了是吧。」沈國強。
沈星把手機屏幕遞給沈國強,把上面某銀行軟體上巨額的數字擺在他的面前。
「你們養我這麼多年耗費的賬,我全都會還給你們。」沈星,「從今往後,不要管我。放心,我死不了。」
看著這巨額的存款,古月都自嘆不如,更別說沈國強。
「我們要的是你的money么?」沈國強,「小星,你一直都在誤解我們。」
「那你要的是什麼?」沈星面無表情,此時的她,臉上冷的像粘上了冰霜。
沈國強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此時的他,不知道是應該討厭自己,還是喜歡自己。因為,是他,親手將自己的女兒給培養成了一個冷血動物。雖說沈星生性冷血,但,能力這一方面不是一般的強,他都懷疑,是不是沈星的基因發生了變異?
「算了,你開心就好。」沈國強無奈地說。
想想,他有時候甚至分不清自己的親生女兒是古月,還是沈星,古月都比沈星對他好。不過,這也可能古月自小喪父有關。古月,倒是一直把他當作一個父親看待,他也應該知足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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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本以為這一次出行只是一次簡單的出行。可她在明處,英加則在暗處一直蹲著她的行蹤。
如果她現在就回到慕振清的家中,想必會暴露他們的藏身之處。
身後,總感覺跟著一兩個人,於是,她索性往偏僻的地方走,為的就是引蛇出洞。
她倒要會會這個英加,到底身手如何?會不會只是身懷雕蟲小技,還讓她的師兄躲避他們這麼久?
她從小就天不怕地不怕,這次,也沒在怕的!
「出來吧。英加。」沈星抱著雙手,在巷子里最暗的盡頭處,停住了腳步。
雖是站著,但此刻的她,感官和腎上腺素都已經達到了最敏銳的臨界值,對方稍微一個舉動,都會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別說是多麼微小的暗器,就連一個咽口水的聲音,她都能有所察覺。
然而,對方並沒有選擇偷襲,而是明目張胆地走了出來。
沈星轉過身,看見一個身形和她相仿的女子,穿著黑色的緊身皮衣,手臂光滑,身材曼妙絕倫。只不過女子左半邊額頭偏上方戴著一小半邊面具。
「怎麼,還不敢以全貌見人?」沈星嘲諷道,「是怕自己長得太丑了嚇到我還是怎麼?」
「搞笑的玩意。你以為自己長得很美么?」英加笑道,「就你也配看到我的真容?」
「呵,接招吧。」沈星受不了對方這樣的挑釁,直接上手動作。
她倒要瞧瞧,這個英加的實力到底是如何?憑什麼讓他們一直躲著她?就她,也配捉捕賀昱?
沈星輕蔑地運用跆拳道的招式對付英加,就連她最喜歡的「旋風三連踢」都沒使出來。雖然,這也不是跆拳道威懾力最大的招式,但足以對付日常生活中的小羅羅。
她只是用了一個高抬腿,沒辦法,她腿長,一抬腿,已經足以踢到她的顱頂。
本以為,這一腳下去,英加人就要沒了,但是英加好似已經提前看破了她的技倆,她每天的訓練不是白練的,一個附身再一個側身,手如同一把利刃,劈在了沈星的腰上,讓她整個人沒有頂住,往身側退了好幾米。
好痛……沈星在心裡叫道。
這是她第一次遇到這麼強勁的對手,沒想到這個英加,也是有兩把刷子的,是她低估她了。
可是剛剛那一劈,她怎麼總覺得她的手臂外還有一股力?
「怎麼,這就被我打趴了?」英加,「被我打趴了倒是最好,等你的賀昱一起上鉤。」
一提到賀昱,沈星就來氣,憑什麼,她今天就算是拚命,也要將這個英加給解決掉,以防後患之憂。
沈星按耐住體內的疼痛,朝英加的方向奔去,就連她會躲避的位置都已經算好了。果然,她認真起來,直接一腳踢中了英加的腹部。
這一腳生猛,看到英加也被她踢到退後好幾步,沈星覺得自己這幾年的武力修鍊沒有白費!
「呵,你也不過如此罷了。怎麼敢嘲諷我的?」沈星。
「還有,就你,也配讓我的賀昱當你男人的配型體?自己另找骨髓配型吧。」沈星拍了拍自己的大長腿,說道。
兩人的武力不相上下,繼續打下去,最後只能兩敗俱傷。
「不配?」英加,「怪就怪在他自己作死,要自投羅網,如果不是他先調查我們惹火上身,我們至於發現他就是那個配體么?!」
「那他也不是你治療你男人的工具!」沈星生氣地叫道,「他是我的寶,憑什麼要給你拿去換你男人的命?!」
「呵呵呵呵!」英加,「他是你的寶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想救我愛的人,也有錯嗎?!」
「有,你傷害了我愛的人。」沈星,「傷害我愛的人,來滿足你的幸福,憑什麼?」
「呵呵呵呵,那你就別讓我抓到他!有本事,你們就永遠防著!」英加怒道。
沈星:「那今天,我便解決了你!」
「有本事就來啊!」英加挑釁道。
兩人大戰了很久,始終沒有分出勝負,沈星越是想要殺了英加,越是不能成功。
「呵,放棄吧!你根本就殺不了我!」英加勸道。
沈星抹了抹嘴角的溢出的血,眼裡的光滿是凶光,她沈星這輩子,想做到的事,就還沒有失敗過!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既然不能用武力解決掉英加,那她就只能智取了!
「呵,真的嗎?」
沈星說完,一個起躍,飛到了英加的身前,她的手中,忽然灑下一團不知名的粉末,這是她跟葉樨樨這幾天一直學習的劇毒熏香。
在聞到熏香的那一刻,沈星按下了慕振清送給她的那個有危險就可以按下的按鍵器。
兩人聞到熏香之後,意識都逐漸模糊,渾身使不上力氣,沈星對著英加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同歸於盡吧……」
如果慕振清不能及時趕到,那麼在幾個時辰內,就算葉樨樨她有解藥,也不能救回她。
這次,她為了賀昱以後的自由,是抱著死了也無所謂的決心,將劇毒的熏香原料灑在了她與英加面前。
「你……給我灑了什麼?!」英加率先倒在地上,眼裡的事物已經開始渙散,呼吸系統已經開始衰竭。
同樣,沈星也倒在了地上,之後,兩個人的意識都已經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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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昱改完了林若初夢境的劇本,此時的他,正準備享受這一天的休息,家中,傳來警報聲。
「不好,是沈星!」慕振清叫道,這才想起當時他還給過她的按鍵器。
「樨樨,我得去救沈星!」慕振清緊急地說道,轉而望向賀昱,「小賀,沈星出事了!你跟我一起去!」
「這是怎麼回事?!沈星不是一直待在家裡么?!」
「哎呀!都怪我!」葉樨樨自責道,「今早小星說她要出門去晒晒太陽,一直就沒有回來,是我把這事兒給忘了!忘跟你們說了!」
「現在得先去救她!什麼都別說了!」慕振清。
「你們去吧,我留在家裡等你們平安回來。」葉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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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根據定位來到現場時,發現兩人都已經躺在了地上。
此時距離她們中毒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慕振清第一眼便知道了這是毒香所致。
「英加?!」賀昱瞪大雙目。
這張面孔,這個身形,在他的大腦被第二次開發后,已經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里。
「你說什麼?!」慕振清皺起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