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分擔
第89章分擔
「怎麼？」
「像我們這樣的鄉巴佬在國外看到認識的當然要打聲招呼才顯親近。」
「異國他鄉，你想要親近，而我想要清凈，黎先生怕是攔錯了人，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去休息了。」
黎煥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在說什麼看著，寧樓從他的身旁離開，他面無表情，嬌艷的下唇上還有昨天女人過火時留下的齒痕，他吸了一口氣。
黎煥手機一直在自己的手裡翻轉，眼睛里的精光不斷閃爍，他舔了舔依舊刺痛的傷口，合上手機給經紀人張雷發了條信息。
付出了這麼多登上了自己夢寐以求位置，踩著別人看不起的事情，前輩們不得不做的他很是喜歡，這世間的法則，就像這公平的道路，有些東西只有付出才會有得到，並不是只有專業的素養夠了就可以，他不信這個。
寧樓聽取了容止的想法，因為時間比較緊迫，買票只買到了兩張她跟錢霜先回去，畢竟兩個人可以應付，寧樓和顧城北可以隨後再回去。
「你說我是不是特別的沒用，這麼好的機會我竟然什麼都沒有拿回來。」容止有些氣餒，語調哀愁極了。
「老闆，你還年輕，話不是這麼說的，就算是陪跑也是有榮譽的。」他作為一個有關係的旁觀者，雖然覺得結果惋惜，但是並不遺憾。
「這話你不敢跟寧樓說，可以跟我說。」他努力讓自己在她那裡有一個好的印象，扮演貼心的角色。
「你為什麼不敢跟他說？」容止心裡咯噔一下，她覺得自己心裡有些慌了，難道他知道了什麼？又轉念一想，不會的。
「因為你們兩人關係匪淺，而我作為你的下屬，有些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還是能拎得清的，這就是你跟我說這件事的原因。」錢霜的眼睛一直在觀望著他平靜如海面，他的話並沒有給她答疑解惑，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要將她吸進去。
「錢霜，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他細細的觀察他的臉，覺得有些熟悉，這種熟悉像是一種宿命感連他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
「怎麼突然間這麼問？」
「因為覺得有些熟悉，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到一個摯友。」
錢霜的喉結被衣領遮住了，他沒有看到他的喉結一直在滾動。相似的眼角瞬間勾成了一條線，連著心也泛起了漣漪。
「那可能是因為你多慮了，長得面善的人我都會多看兩眼。」話明明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錢霜覺得這個時候不是好機會，他不適合跟她分說這些。
容止唇角聽到他話的一瞬間，緩緩勾了起來，她沒揭穿他像是氣若遊絲的樣子看起來多麼不和諧。
機艙里安靜異常，顧客們都在睡覺。他坐在椅子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往事的一幕幕在他的腦海里浮現，這麼多年來，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被人牽動的傀儡又或是罪犯，而現在終於渾身放鬆可以跟著自己的感覺去他想要找尋真相。
「阿止。你的家人是什麼樣的人？」錢霜用目光一直在注視著她，生怕漏掉她表情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家人？我沒有家人。」容止像是回憶到了某些不可觸碰的東西。
長長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眸，她的臉色急轉，努力掩蓋自己內心的波濤洶湧，偽裝又善變，彷彿這一刻的她才是真實的自己。
「那你呢？你的家人是什麼樣的？」她抬頭注視著他。
「我的家人和普通的家人一樣不過。人海茫茫，走失了一個。」他的瞳孔片刻間像是失去了焦距，荒蕪痛苦，又透漏著一種玩味，她分辨不出其中的深邃。
之後的沉默帶著戲劇性的變化，兩人誰也沒有開口，飛機的震動絲毫沒有影響這難得的沉寂。
津市機場，兩人下了飛機叫了車，在機場門口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出租。
真是不巧，原來絡繹不絕的計程車今天像是都消失了一樣，寬大的路面上竟然沒有幾個人影著實異常。
錢霜像是知道了怎麼回事兒：「我前兩天在新聞上看到，好像有一個明星今天航班。估計那邊應該人山人海，我們不如往前走一走，說不定就能等到了。」
容止對他的話並沒有產生懷疑他。她不怎麼看新聞，當然不知道他這些話的真假性。
微風揚動的衣角留下的輕微氣息，證明兩人從這裡經過。
機場的另一個出口卻是人山人海，擠不透的人海中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人，用自己高高的嗓門再跟保鏢圍成一一排，手中拿著話筒的記者們應和。
記者甲：「這次回國不知道有什麼想法，庄氏產業一直都是在國外發展，庄先生這次回國究竟是為了公司還是別有他想。」
「我想這個問題過段時間公司召開的記者發姑父以後給各位一個交代。好了，現在是我的度假時間。啊？親愛的記者朋友們還請給我留點私人空間。」男人帶著墨鏡，並沒有摘掉，張口滿口潔白的牙齒和下頜稜角分明的弧線昭示他的面容姣好。
「庄先生……我們還有一個問題，就一個了！」
他拿掉了墨鏡，狹長的丹鳳眼輕輕一眨就是一個媚眼，前排的記者不分男女，個個臉龐泛紅。
沒有得到有價值的信息，記者當然不，李怎奈何保鏢的數量越來越多，眼見著庄先生眾目睽睽之下就被逃走了。
寧樓和顧城北從國外飛回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容止這段時間就麻煩你照顧了。」坐了一夜的飛機，時差還沒有倒回來，身邊的事情又一大堆頒獎結束后所帶來的榮譽感讓他並沒有多麼快樂。
他知道容止的事情就目前而言，是兩人心裡的一個結，雖然她不說他也知道他的心思。
能憑實力搶回來的東西怎麼能不爭一爭？
顧城北掛了電話，從他的身旁離開后，他就開始著手這些這件事情。
其實說到底，他還是有點開心的，畢竟自己的作品獲了獎。他在業界的聲譽也有了些提高，有些事情辦起來也方便一些。
「兄弟，幫個忙，lilian到底是什麼來頭？能不能查一些隱晦一點的信息，我要他的全部資料。」
「大半夜的你給我發信息講這個，信不信我一耳刮子打到你。」
「十萬火急，真的沒跟你開玩笑。我想要最快的結果。」
才回國，他就接到了兩個活動，想了想還是去了。畢竟剛出名就耍大牌，就算是後台有點硬說出去總是不太好。
是夜，月黑風高。
寧樓去了7樓，拿著原先容止給他的備用鑰匙，鑰匙插在鎖芯里，輕巧的被打開。
房間里的光線昏暗，現在是11點整。即使換他還是能熟悉的摸到了她的卧室。
床上的他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均勻的呼吸告訴他容止已經憨憨入睡。
月光透了進來，他坐在他的床沿上好一會兒，沒有動靜。
像是不滿足這樣的現狀，他繞到另一頭床側坐了下來，旁邊就是她恬靜的臉龐。
僅僅是兩天沒有相見，她竟不知道他竟然會如此的想她。
「你放心，該是你的，哪怕是躲，我也會給你躲，回來這件事情我一定給你查一個水落石出。」
他的身子探向她，額角抵住她的。
細長的手指順著她的臉龐往上摸眉心，眉骨，長睫，鼻樑，她的手壓在她的唇瓣上。
她的長睫微不可見的抖動了一下。寧樓瞅准了時機，擠進她的唇瓣里和她交纏。
「什麼時候回來的。」容止手抵住他的胸膛。
「在你沒睡著的時候，小騙子。」他從她的手心張了出來，劃了一下她的鼻樑。
「我真的沒有關係，你不用為我擔心，你看我最近接到了好多單子，完全可以彌補我沒有獲獎帶來的心情。」容止睛亮的眼眸里滿是笑意，這兩天他在家裡想了很多，其實沒有得獎又怎麼樣自己還有很多的機會，也有很多的缺少不急這一次，大不了明年重新再來。
「我知道。」他說了他知道而不是不再追究，她知道他真正的喜歡自己，他的倔強都是為了她，她索性也就不再說些什麼，靜靜的享受著兩人之間難得的溫馨氣氛。
容止打心眼裡不想讓自己給他添麻煩，在這段戀情里，從她答應開始，他不知道自己在裡面扮演的到底是什麼樣的角色，他從來沒有依靠過任何人，也不知道依靠別人到底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
但是溫熱依然跳動的心在告訴他他渴望這種被愛護的感覺，就像從醫院裡出來，看到窗沿上坐著的您嘍，他說不出內心的喜悅到底有多大一樣。
「雖然我們的關係沒有公布，但是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跟我說，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忙，但是至少可以分擔你的難過與痛苦。」他的聲音磁性而又具有魔力，她被聲音彷彿被蠱惑了，忍不住隨著他的音調點頭，落淚。
月光依然皎潔，只是清冷的氣氛消散了不少，淡淡的柔和從房間內瀰漫出來，吞噬著周圍的慘淡和無法言表的冰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