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豬一樣的隊友
第173章豬一樣的隊友
這種感覺就好比你信心滿滿地搬起一個箱子,結果不知哪裡飛來了一把刀插在了背後,寧鈺軒滿臉驚訝地回頭,他的身後是自己一直保護著的侯府。刀是哪裡飛來的?
新帝的笑容深不可測,拍著他的肩膀道:「等山河徹底安穩之後,朕就將世子還給你。」
這無異於是綁架,可是綁得冠冕堂皇,皇帝親自給好好賜了字,說寧瑾言太過普通,便改作寧瑾宸吧。
宸,乃帝王所居也。
寧鈺軒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一步步走出宮裡,步子從來沒有這般沉重。
季曼在宮城之外徘徊,一看見他的馬車出來,便急急地迎了上去。
「好好呢?」
寧鈺軒坐在車轅上,抿唇道:「皇上將好好接進宮了,還賜了名,要皇后帶著。」
季曼睜大了眼睛:「為什麼?」
苦笑一聲,寧鈺軒翻身上馬坐在她身後:「不知是誰,將好好的身世捅去了新帝那裡。新帝竟然也知你還活著。」
季曼一震。
「他沒有說其他的,只是將好好接進宮去,我無能為力。」寧鈺軒閉了閉眼,將頭擱在她的肩膀之上,低聲道:「抱歉。」
季曼不傻,這其中的關節她自己也能想明白。只是他們一直掩藏得很好,為什麼會被發現?
想起好好被接走之時柳寒雲對她的極力阻攔,季曼皺了皺眉,冷笑了一聲:「侯爺也該回家清理後院了。」
寧鈺軒皺眉:「後院怎麼了?」
季曼沒說話,她只能感覺到是跟柳寒雲有關係,但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關係。好好被帶進宮裡,她現在整個人也已經亂了。
寧鈺軒想了想,沒多問,兩人先一路回了侯府。
一進門,季曼回了自己房間,寧鈺軒卻是去了凌寒院。
坐在房間里想了許久,季曼四處翻找,將床下那裝畫的盒子翻出來看了看。
果然是不見了。
「誰來過這個房間?」季曼出去抓了隔壁照顧世子的丫鬟來問。
丫鬟有些茫然:「這人來人往的,我也沒太注意著。前幾天倒是看見薔薇園裡的檀香來過,她說是幫你收拾屋子。」
她的屋子,什麼時候輪到檀香來收拾了?季曼抿唇,拿著空盒子就去了薔薇園。
柳寒雲正低著頭抱著曦兒,平靜地回答寧鈺軒的問話:「妾身什麼也不知道,宮裡來人的時候,妾身正在與季夫子談教導曦兒的事情。」
寧鈺軒揉著額頭,對於柳寒雲他是一直能包容就包容的,不僅因為她曾不顧一切救過自己一命,更因為她是曦兒的娘親。這院子里,也就這麼幾個人了。
可是她是主母,宮裡來人帶走了世子她竟然說不知道,這便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不過質問了幾句,柳寒雲竟然自己先崩潰了,抱著曦兒怒視著他道:「侯爺那般關心世子,為什麼就不看看曦兒?曦兒也是您親生的骨肉,更是正室嫡子。世子送去了宮裡有何不可?更是富貴榮華享受不盡,侯爺不是還有曦兒么?」
寧鈺軒皺緊了眉,曦兒被自家娘親這大吼嚇得哭了出來,小臉紅通通的,直往奶娘懷裡跌。
「我不是不關心曦兒,只是…」再大的怒氣聽見曦兒的哭聲也是消了,寧鈺軒覺得有些愧疚,他的確是太偏心好好了,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陪伴好好,將他娘親的那一份一起陪了。對曦兒,難免就有些疏忽。
「侯爺,妾身不多要什麼。」柳寒雲哭得凄涼,看著他道:「妾身不爭侯爺的寵愛,只想侯爺多看看曦兒,可以嗎?」
寧鈺軒抿唇不語,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邊季曼直接闖進了薔薇園,溫婉正興高采烈地看著康元郡主送來的禮物,檀香在旁邊道:「這可真是划算,送了郡主一幅畫,換回這麼多東西不說,郡主也與主子的感情更好了。」
「可不是?」溫婉笑道:「等會侯爺回來了,就把這人蔘拿去熬了湯,晚上我去北苑瞧瞧去。」
檀香正樂著要奉承兩句,身後的門就被人撞開了,季曼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嗤笑著搖了搖自己手裡的盒子:「婉主子可是將這東西送給康元郡主了?」
溫婉嚇了一跳,沒想到季曼會在這個時候衝進來。
「你…你放肆!」她下意識地站起來擋在桌子前頭:「我的房間也是你可以隨意闖的?」
季曼冷笑一聲,直接上前一步,拿著空盒子壓在了她的脖子間:「婉主子還猶自高興呢?可知你將這東西一送,世子就被皇上帶進宮裡去了?」
溫婉一愣,世子被帶進宮了?只是個世子而已,帶進宮是要幹什麼?溫婉想了一會兒,皺了皺眉。難不成康元郡主將畫給皇上看了,皇上覺得世子可愛,所以接進宮了?
「那侯爺還得謝謝我。」撇撇嘴,她道:「世子被帶進宮,自然是前途無量,說不定得了皇上皇后喜歡,還給他提前選個世子妃呢。」
季曼氣極反笑:「你覺得侯爺會謝謝你?」
「自然!」溫婉瞥她一眼道:「你將手放開!若是再這般無禮,我就告訴侯爺你非禮於我!」
「好歹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季曼看著她,一步步將她逼到牆邊:「溫小姐還真是會整自己人。」
同為長郡王效力,雖然溫婉沒有像她這樣被利用得徹底,但是好歹也是一個戰線的。結果這傻姑娘腦子裡還是爭寵第一,管你什麼盟友啊,在寵愛面前都是可以拋棄的。
若是這船沉了,一定是被她蠢沉的。
季曼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掐住了這傻逼的脖子,終於忍不住一耳光甩在了她臉上。
「你去告訴侯爺我非禮你吧,我實在是忍不住想打你很久了!」
「啊——」旁邊的檀香尖叫了一聲,瘋狂地往外跑:「來人啊,來人啊!季夫子打人啦!」
溫婉被這一巴掌扇得有些懵了,季曼卻是沒停下。好好去了皇宮裡還能是好事?那就是個人質!一有什麼利益爭奪,或者陌玉侯踏錯一步,好好絕對是第一個去償命的!
她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兒子,好不容易進侯府當夫子能陪在自己兒子身邊,結果這蠢貨給她說,送了好好進宮,還得感謝她?
感謝你全家!
季曼眼眶微紅,壓著傻了的溫婉便死命掐。她知道掐不死這禍害,但是怎麼也得讓她嘗嘗快死了是什麼滋味兒!
溫婉反應過來,拚命掙扎,兩人竟然就這麼扭打在了一起,從牆上滾到地上,季曼左右不停甩她耳光,溫婉這沒啥力氣的小家碧玉,也就只能掙扎著踹她兩腳。
季曼一向是理智的,她堅信武力解決不了問題,做事也不能太直接,總要找到最周全的辦法……
但是現在好好都已經被帶走了,她留在侯府也沒意思了,還考慮那麼多幹什麼?能打她兩巴掌,絕對就不打一巴掌!
門外家丁都進來了,看著這架勢,眾人竟然都愣住了,沒個敢上來拉的。
季曼打得十分解氣,看著溫婉紅腫起來的臉,恍惚間好像聽見腦海里有人咯咯在笑:「使勁兒!」
聶桑榆,你其實也想打溫婉很久了吧?
「都看著幹什麼?上去拉人啊!快去叫侯爺!」檀香尖叫著喊著,四周的人才紛紛上來,將季曼給拖開。
溫婉已經哭得沒有人樣了,兩邊臉都高高腫起,惡狠狠地看著季曼道:「你不會有好下場的!竟然打我!」
自己爽夠了就行,季曼掙開家丁的束縛,整理了一番衣裳之後,那頭陌玉侯和柳寒雲也來了。
「天……」柳寒雲看見溫婉這臉就傻了,站在門口都沒敢進來。寧鈺軒更是深深皺眉,看著季曼道:「你幹什麼?」
「侯爺還記得曾經送給在下的一幅畫么?」季曼也懶得跟他廢話,指著溫婉道:「她送給康元郡主了,等著侯爺來誇獎她能幹呢。」
寧鈺軒一驚,轉頭看向溫婉,後者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捂著臉哭泣不已,撲到他懷裡來道:「侯爺可要為婉兒做主,無緣無故的,季夫子便衝到婉兒房間來動手打人,婉兒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身子有些僵硬,寧鈺軒低頭看著她,只開口問:「你把那畫送給康元了?」
溫婉一愣,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見寧鈺軒有些怒意的眸子,嚇得站直了身子:「那畫…是郡主非要拿走的,婉兒也不好拒絕…」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就算再怎麼樣,哪有夫子動手打姨娘的道理?」柳寒雲站在門口道:「侯爺,妾身知道您一向偏袒季夫子,可這次的事情,卻是不能讓婉兒委屈了!」
「她委屈?」季曼笑了一聲:「她若不偷在下的畫,不將畫送給康元郡主,今日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在下打人也有不對,夫人覺得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在下也沒有話說。」
反正打爽了,剩下的隨意。
寧鈺軒捏著溫婉的胳膊,捏得她疼得掙扎:「侯爺?侯爺還記得婉兒上次問您的問題么?」
寧鈺軒垂著眼眸沒吭聲。溫婉掙扎著看著他,哀哀地道:「上次婉兒問您,是季夫子重要,還是婉兒重要,侯爺不是回答說婉兒更重要嗎?為什麼現在偏袒的卻是他?」
一眾家丁下人像是聽見了什麼了不得的八卦,都萬分震驚地看著裡頭。柳寒雲輕咳了一聲,示意椿皮帶著其他人出去,將門給合上。
「這不是偏袒或者不偏袒。」寧鈺軒終於開口,鬆開了溫婉的手道:「你為何要去偷拿季夫子的畫?」
溫婉啞然,雙頰腫起來,整張臉看起來就像豬頭,囁嚅了一會兒,又理直氣壯起來:「侯爺都沒有送過婉兒這樣的畫,為何要送給季夫子?他是個男人啊!婉兒還比不上一個男人嗎!」
季曼覺得也是醉了,經常看見的男人女人吵架,總是吵著吵著女人就開始抓著一點無理取鬧反客為主,只要一哭,百試不爽。
這是女人的技巧,百分之八十的男人對此也會無能為力,要是不是什麼大事的情況下,這可以當做女人的武器。
可要是遇見有關身家性命的事情還來這一套,那就是屬於腦殘型的無理取鬧。
季曼忍不住都又想上去抽她了,不打不知道,一打才發現真是舒經活絡又解氣。
「那畫上畫的是什麼?」寧鈺軒突然問了溫婉一句。
溫婉一愣,想起那畫的內容,心裡還是如刀割一般的難受:「是天倫圖,是侯爺和…聶桑榆的。」
提起那名字,溫婉眼淚就下來了:「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侯爺不是說該憐取眼前人么?為什麼還要念著她?她到底哪裡比我好?」
柳寒雲安靜地坐在一邊,跟看戲一樣地看著溫婉,只是時不時掃季曼一眼,眉頭微皺。
「哪裡都比你好。」季曼接了一句:「尋常百姓家娶你這樣的女人還是可以幸福一輩子的,侯爺這樣的背景娶了你,真是倒八輩子血霉。」
「你胡說什麼?」溫婉狠命瞪了她一眼:「輪得到你來說這個?難不成你覺得侯爺娶了你這個男人更好?婉兒雖然不堪大用,但是也是知書達理!」
「嗯,不堪大用是真的。」季曼點頭,看也沒看她,淡淡地道:「當初被關進柴房,就自己給自己下藥,還想嫁禍到我身上。太子妃拉攏兩句,你就心甘情願給人家當槍使,口口聲聲說著愛侯爺,卻為了爭寵寧願將侯爺出賣出去。本身男人還對你很有感情,硬生生被你自己一點一點磨沒了,女人當成你這個樣子,當初不如出去嫁給張屠夫。」
一口氣說完不帶喘,季曼端起旁邊的茶喝了一口,長嘆一聲道:「侯爺未必像你所說那樣對我念念不忘,只是我更適合管這大家罷了。更何況身邊有你當陪襯,他自然更是覺得我好。」
寧鈺軒皺眉,微微眯了眯眼看著她。
季曼用的是原來聶桑榆的聲音,沒有再做什麼偽裝,這一番話說下來,溫婉和柳寒雲都傻了。
「你…」溫婉有些顫抖地指著她。
「我怎麼了?」季曼又恢復了季夫子的聲音,呵呵笑了兩聲:「放心吧,我不是回來找你索命的。」
不然你早死了。
溫婉一口氣沒喘上來,嚇得跌在了地上,柳寒雲也是有些發抖地看著她,終於低聲喚了一句:「夫人?」
「你現在才是夫人。」季曼側頭看著她,淡淡地笑了笑:「已經是不用人庇護,也不用安於一隅,可以自己撐起一片天的夫人了。」
柳寒雲心裡莫名覺得難受,看著這張男人的臉,眼眶竟然漸漸紅了。
「夠了吧。」寧鈺軒有些不悅,看了季曼一眼道:「你現在告訴了她們知道,往後要是再傳進了宮裡怎麼辦?你自己的命,當真不會珍惜著了?」
季曼詫異地看他一眼,指了指溫婉道:「這樣背後捅你刀子的人,你還打算留下吶?倒也真是真愛了。」
溫婉終於沒忍住尖叫了一聲:「鬼啊——」
屋子外頭的家奴都被嚇得一抖,急急忙忙想衝進來看,奈何門已經被鎖上了。
溫婉這笨腦子,柳寒雲都反應過來了是怎麼回事,她卻覺得這季夫子是被聶桑榆的鬼魂附體了,尖叫著退到了牆邊去。
季曼看著她這被嚇白了的臉,忍不住就陰森森地笑了,她退,她就進,用原本的聲音悠長悠長地道:「婉兒,你還記得我啊?」
溫婉也不知道是有多怕她,竟然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陌玉侯微微皺眉,一把將季曼拉回來,去把溫婉送到了床上。
柳寒雲怔怔地看著季曼,就是沒怎麼反應過來。
「寒雲,明日安排馬車,送婉兒回溫州吧。」寧鈺軒坐在床邊淡淡地道:「她不適合留在這裡了。」
聽著這話,柳寒雲心裡猛地一跳,有些不可置信:「侯爺要送婉兒返鄉?」
「她今日釀成這樣的大禍,再留下來,未免就是我婦人之仁了。」寧鈺軒淡淡地道:「好歹也曾經夫妻一場,你幫著多準備些吧。」
愣愣地點頭,柳寒雲下意識地看了季曼一眼。
季曼眼裡有些譏誚,一言不發地轉身就要走出去。
「站住!」寧鈺軒低喝一聲:「你去哪裡?」
季曼頭也沒回:「好好都不在了,我留在侯府做什麼?侯爺也不必處置自己心上人給我看,她的錯誤,我是不會原諒的,您最好還是護好了她。」
「季曼!」寧鈺軒追出來幾步,皺眉拉著她的手:「好好那裡我會想辦法,你能不能別衝動?都到現在了,難道你還要離開?」
「為什麼不能?」季曼回頭看他,莫名其妙地挑眉:「侯爺以為我是因為什麼留在的侯府?又是因為什麼才對侯爺不計前嫌?」
陌玉侯微微一怔,抿著唇道:「都是因為好好,就沒有其他原因了?」
「沒有。」季曼笑了笑:「在下該回糧行了,侯爺保重。」
手心終於還是空了,寧鈺軒站在原地,看著那人穿著泛銀光的袍子,打開門跨了出去。腳下一點也沒有遲疑,就像一直以來他以為有的一些東西,都是他自作多情。
「侯爺。」柳寒雲低聲喚了一句:「他…侯爺不去追么?」
那竟然是夫人,她上次害的,竟然是一直對她有恩的夫人。柳寒雲有些不知所措,捏著帕子,像是又變回了以前那個不善言辭,不知該怎麼爭搶的小侍妾,眼眶微紅地看著寧鈺軒。
「追得回來么?」他低聲問。
她與其他女人都不一樣,說要走,就當真有歸處,他攔不住,也拉不回來。他可以當其他女人的依靠,可以做她們的靠山,然而那個人,卻是一直沒有依靠過他,反而讓他覺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用什麼才可以留住她?好好么?好好都已經被帶走了,也無怪她走得半點不停留。
寧鈺軒苦笑一聲,而今他總算知道,為什麼有人說紅顏一關難過,真的是好讓人難過啊。
簡單收拾一番,將自己原來的衣裳都塞進包袱里,季曼掃了一眼這屋子,目光落在了檯子上的荷包上。
有一瞬間的怔愣,季曼收回了目光,背上包袱就跨出了門。
府里安安靜靜的,她走了幾步,步子卻慢了。
轉身回去將荷包重新塞進包袱,季曼這才走得頭也不回。
糧行在嚴不拔的管理下生意很是穩順,季曼也就用盈餘的錢在糧行附近置辦了一間宅子,然後去朱府看朱玉潤。
得知好好被接進宮了,正在坐小月子的朱玉潤可惜地嘆氣道:「這樣一來,你以後不是見不到好好了?」
季曼抿著唇點頭,眼睛卻是紅紅的。
「哎,別傷心別傷心。」朱玉潤連忙道:「以後爹爹要是有機會進宮,我就讓他幫你看看小世子過得好不好。」
在寧鈺軒面前季曼沒哭,在侯府更是不能哭,可是現在看見朱玉潤這滿臉蒼白的小胖子,季曼卻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朱玉潤慌了手腳,連忙讓珠兒去拿帕子,還嚷嚷:「多拿個盆子來接!」
拍著季曼的背,朱玉潤一邊安慰她一邊嘀咕:「你說你哭起來怎麼也跟個女人似的,手也跟女人一樣滑…」
季曼哭得正傷心,哪裡理會這碎碎念。日子真是好難過啊,本來還有好好可以支撐,這下子也沒有了。好好在皇宮裡,也不知道會不會被虐待。寧鈺軒應該可以經常進去看他吧?可是她就再難見到了…
聶桑榆,出來商量一番,放她回去可好?季曼想,她只是想好好看個書,不想在這裡面被情感拉扯得死去活來啊。
有誰嘆息了一聲,聲音卻是微弱得讓人幾乎聽不見。
門口有人正往這邊而來,聽見這哭聲,皺著眉加快了幾步跨進門來:「你哭什麼?」
季曼哭夠了,抹了眼睛回頭一看。
千應臣站在門口,正一臉嚴肅。四目相對,對面那人明顯愣了一下,才不自然地轉開頭:「抱歉,聽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