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二章、群魔亂舞

一百二十二章、群魔亂舞

這件事昨兒晚上木青空在睡前和歸南山隨口提了一嘴,那時候還是在用膳間。

他們二人單獨相處時從來沒有食不言寢不語這一習慣。

歸南山聞言倒是沒有怎麼上心,只不過仍是給她派了幾個會拳腳功夫的宮女跟隨著,還有個宮人的老嬤嬤帶著。才好不至於讓她離了東宮后,一個人都不認識,好來個倆眼一摸黑的狀況。

「喂,子衾,你就不擔心我會被那些女人欺負嘛?」話雖如此,可她心裡還是想聽聽好話,還有她想出宮一趟。說來這麼久了,她都還沒有出去逛過,世人都說皇城多繁華,百花落盡朱牆深,她都還沒有出去一次過,也不知道外面是何等模樣。

「倒是有些擔心你會不會氣狠了將她們都給打了一頓,到時候她們無處哭訴只能找我審冤,到時候我可怎麼辦。」歸南山給她夾了一筷子雞肉菌絲,他怎麼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欺負的可能性。

「美得你哦。」

出了東宮后,外面自有一頂淺黃色小轎在等候多時,木青空上了轎后,整個人就有些昏昏沉沉了,只覺得這轎子中坐著格外舒服。慢悠悠的就像哄著人入睡一般,甚至還貼心的在裡頭熏了香。味道倒是不難聞,類似與茉莉花香一類。

如今六月份的天漸熱,碧綠藤曼繞牆生,綠茵一片。即使只是著了件絲薄紗裙隨意出去走一趟在回來的時候,身上濕漉漉的就跟掉進了從水底撈出來一樣。當然也有天身體涼,不懼熱之人。

「木姑娘,到了。」

「嗯?!」木青空正懶懶的打著個哈欠,聽到桃言說到了,這才從轎子裡頭伸出一張素白若無骨的小手搭在上面。

「這是何處?」

「回蘇姑娘的話,這處兒是皇後娘娘所在的寢宮,鳳藻宮。」隨行的小舍人連忙笑著討好出聲。

雖說前面太子殿下親口承認過木青空的太子妃身份,可這不是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嘛,再說定親交換庚帖后都有時候都會親事打水漂,更別說現在只是一個口頭承諾了。以至於現在宮中人多為稱呼她為「木姑娘。」與「木小姐。」

木青空出來一看,見到來的不是御花園,而是如今小齊后所居住的鳳藻宮外,當即眉心跳了跳,直覺得來者不善。

又隨意掃了眼抬轎的四位轎夫,意思已經是在明顯不過了,裡頭安插了小齊后的人,或是提前被收買的人,這個倒是有意思了。

一個繼母有事無事往自己兒子的宮中隨意安插人手,說得好聽點兒是擔心,說得難聽點兒無非就是監視什麼的。

不過這也難怪,聽說小齊后如今早已快到了三十高齡,身下竟無一子傍身,就連半女都不曾用過。有人說她是作惡多端老天爺給的報應,其實竟不全然,而是因著當今天子微宗帝信奉丹方術士,早年間就吃壞了身子。

就連現如今宮中唯出的幾位皇子都是在微宗帝年輕時所出,更何況最近今年微宗帝處了服用丹藥后,竟是很少在踏步與後宮之中,而是做著飛升成仙的美夢。

鳳藻宮地佔寬闊寬闊,雕樑畫棟,金粉灑落雕花紅木柱,陽光照耀下,折射出絢爛的光芒。宮殿的四角高高翹起,優美得像四隻展翅欲飛的海燕。

「想來這位便是木姑娘了吧,生得倒是個可人相,難怪太子也那麼喜歡得緊,連人都藏起來不給我們看,就連妾身這把老骨頭光是瞧著都喜歡。」木青空人才一進去,便被幾個早已經來了的女人團團圍住。

「不過木姑娘長得這麼好看的,也難怪太子會喜歡,換我我也喜歡。」

左一句右一句誇獎讚美著,說得連她本人都有些差點兒相信了她們說的那個人真的是她嗎?

圍過來同她說話的幾人大多數是二十左右,生得桃梨之艷或是小家碧玉的女子。

木青空挑了挑眉,倒是發現微宗帝的口味倒是有趣的多變,並不是一味的偏好一口,只不過她倒還真沒有一次同這麼多女人打過交道的經驗,只能一味端著笑,短短不遠的幾米路程,竟是差點兒連臉皮子都給笑僵了。

「你們幾個別老是拉著人說話,先讓人進來再說,小姑娘第一次進宮,心裡難免緊張,你們可別嚇著人了。」另外一個眼角生了淡淡細紋,可依舊美艷,身著酡紅色拖地長裙,滿頭紅玉海棠花珠釵的貴婦人不滿的看著將人團團圍住,就差沒有噓寒問暖的幾人了。

「姐姐說的是,倒是我們幾個許久沒有見到那麼可人的小姑娘了,一時之間有些情不自禁罷了,姐姐莫怪。」說話的是另外一名著水色裙擺處綉銀絲墨荷的女子,看起來不過二十齣頭左右,模樣生得如江南女子溫柔體貼可人一類。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是又細又軟,聽著和唱曲似的餘音繞梁三日不散。

倒是生了一把得天獨厚的好嗓子。

木青空從進來時一直半垂著腦袋,只露出一截藕白如玉的修長天鵝頸,看著幾個容貌性格各不相同的女人說著同樣的虛假的話,心裡差點兒笑出了聲。情不自禁,這情不自禁倒是有些令人受寵若驚。

等人至於能坐在位置上,桃言上前在她耳邊輕輕耳語道,方才第一個開口的是如今的婉貴妃,現如今唯一一個尚能同小齊後分庭抗禮之人,膝下共出了倆名皇子一名公主,只不過其中一個皇子身子不好早夭了,剩下的是四皇子。而剛才那位被贊有一把好嗓子的女人是如今的賢妃。

人一如她的封號一樣,賢良溫婉,如一朵解語花,微宗帝平日間若是心頭煩躁時最愛去的便是賢妃處。聽著她那把得天獨厚的好嗓子對自己軟言細語,或是唱呤一首落花流水的江南小調。

至於剩下的桃言都一一解釋了,只不過木青空倒是沒有怎麼記在心上。因為她又不是真的跑來宮斗的,還是同歸南山她老子的一堆女人鬥來鬥去,說出去她都嫌煩得慌,更想不通一群女人斗得死去活來只為爭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若是換成他,算了,光是想想就忍不住直起一身雞皮疙瘩。

不過能在宮中生活多年,甚至能成功誕下龍子養大成人,即使沒有誕下的妃嬪們。也都同樣不容令人小覷,這宮裡啊,可是一個大染缸。

任你進來時在冰清玉潔,可為了活下去只能強迫自己變成同她們一樣,或是只能有求死一條道路可走。

可惜的是這倆條路木青空都不打算走,她直想安安靜靜當個看戲的看客。看上頭旦角丑角粉墨登場,宣鼓一敲拉開序幕。

「不知木姑娘是哪裡人,妾身以前怎麼都沒有見到過,京城中除了蘇尚書一家是姓蘇的外,妾身倒是還真想不起來還有哪家是木姓之家。」說話的方才桃言跟她說過的,同為四妃之一的珍妃。聽說是從微宗帝還是潛邸時便跟著的老人,孕有一女,現以出嫁多年。

聽說在年間在女兒出嫁后便一心像佛,吃齋念佛,儼然一個出家人之態。許是長年浸淫佛堂與心平靜合多年,令她的面相看起來慈眉善目,和藹可親。

可這一切都不過建立在表面之下,誰叫如今橫空出世,一無家世二無外戚的木青空給咬下了這麼一大口肥肉,誰能眼睜睜的甘心看著。

「青青以前是太原城人,說來這還是第一次進到京城,若是有哪裡不懂,鬧了笑話的地方還請格外娘娘多多包涵。」木青空說著話還羞澀的低下了頭,手指不安的攪動著手中純白得無一絲花色的綉帕,淺色瞳孔中卻是幽深一片,甚至透著濃濃的不耐煩。

「怪不得,妾身就說以前從來沒有見過木姑娘。就說不知木姑娘家中是做什麼的,家中可還有人健在。」珠妃才剛一說完,另外一個瓜子臉,多情鳳眼的美艷女子立馬介面道。

「小女子家中以無人,遇到太子殿下之前都是靠賣綉品為生。」木青空最後的綉品二字咬得格外之重,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會一樣。

說來木青空前面筆墨皆通一點,唯獨在這繡花裁縫女紅上那簡直比睜眼瞎還不如。人家最差的好歹能將鴛鴦綉成了水鴨子,而她別說水鴨子了,別將那根小小的繡花針拿來當武器就算不錯了。

一旁低頭伺候的桃言聽到自家小姐大言不慚的說靠賣綉品為身,差點兒尷尬得連臉皮子都有些僵硬了,更多的是擔憂。小姐這麼一說,萬一她們要小姐當眾露倆手可怎麼辦,就小姐那能將繡花針給扳斷的力氣.。

木青空前面說出這個的時候,自然早就在想好了會發生的種種反應,反正就是手受傷了,動不得針線。

「那麼木小姐的綉工看來倒是極好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有幸見到呢。」

「恐怕不能。」搖頭婉拒。

「哦,為何?」那名妃子微微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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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我抱上了金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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