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歷史重演，再給你一次抉擇
第140章歷史重演，再給你一次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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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聖節那天，學校組織了話劇表演，每班出幾位同學。
老藍拍了拍講桌，道：「咱們班演《睡美人》，你們推薦誰當主角？」
說起主角那麼顏值是必不可少的，全班的目光統一投向兩位校草。
藍槑冷著臉，安璃殤有些躍躍欲試。
「老藍，我行嗎？」安璃殤舉起手。
「當然！！」老藍也正是想推薦安璃殤，看其他人沒有異議后，王子就定下來了。
安璃殤當上王子后，全班女生都開始搶公主這個寶座了。
這可是有吻戲誒！對方可是校草誒！！
老藍有點愁了，所有女生都這麼積極，他也沒法做出決定。
「安同學，要不你推薦一個人？」老藍問道。
「好啊，我已經有人選了。」安璃殤微微一笑，「劉孚歆吧。」
「……」
…
放學的時候，劉孚歆不出意外地又雙叒叕被堵了。
「你就是劉孚歆？好啊，就是你，璃殤就是被你迷得神魂顛倒！」那個人單槍匹馬攔住劉孚歆和藍槑。
劉孚歆無奈道：「我們只是朋友！」
「渣女都這麼說！！」女生更加理直氣壯了。
「你要這麼說，那我也沒辦法。」劉孚歆伸手攬住開始捲袖子的藍槑，「你想怎樣？」
「我？呵呵！」那女生忽然從口袋裡抽出一把銀柄水果刀，銀光一閃，她尖銳地怪叫道：「我劃了你的臉，看你還怎麼花枝招展地禍害人！！不許再接近璃殤哥哥！！！」
劉孚歆也沒想到這女生一上來就這麼大膽，但她現在只記得兩件事。
一個，她答應了謝浣，一定要反擊啊。
另一個——她可是跆拳道藍紅帶。
藍槑當時沒有聽清劉孚歆和謝浣的對話，只能確定兩人沒有不歡而散。
所以他很擔憂地拉了一下劉孚歆的胳膊，道：「你到我後面去。」
劉孚歆笑了笑，道：「我沒事。一直自守是不能贏的，你不可能永遠都保護我，我也要突破黑暗啊。」
藍槑一怔，這個女孩笑得極其好看，自信起來比陽光燦爛。
劉孚歆看向那個女生，右腳往後撤一步，雙手握拳抬起來，微微下蹲，久違地做出一個跆拳道準備動作。
然後挑釁地勾了勾手指。
「好久沒有放開手腳了。」劉孚歆淡淡一笑。
「我不要面子的嗎？！婊.子！信不信殺了你！！」女生持者刀衝過來，藍槑在一旁看得提心弔膽。
他在原世界沒見過劉孚歆動過手，何況這個人拿著一把刀。
世界上不缺或者不要命的人，在這邊的人大多都已經不在乎自己的未來，因為已經沒法再更壞了。
女生絲毫不擔心自己失手傷人，她只知道對面的人她討厭，所以這個人一定要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女生剛抬著手臂衝過來，劉孚歆一個側身輕盈地躲過她的刀，然後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擰，再一掰，她就使不上力氣了。
她全身都有些發抖，四指漸漸無力地張開，刀柄從手心滑走，銀刀落下來，藍槑默契地接住了。
劉孚歆對他笑了笑，然後女生掙扎開，咬著牙瞪著她，然後再次撲上來。
劉孚歆忽然往前一個前滑步，然後前腿提膝，對準了對方踢過去，穩准狠地擊在女生頭部。
女生白眼一翻，向側面倒過去。
劉孚歆觀察到周圍已經圍了學生，於是沒有停下。
她這是自衛，何況一開始對方還握了刀。
既然已經有人圍觀了，那麼就來一場殺雞給猴看。
她腰部帶動腿部力量，大長腿甩出去。女生還沒來得及倒下，就又被一腿給踢回去了。
「嘿！」後來劉孚歆每出一腿，就低吼一聲。
是在示威，氣勢上就把對方壓得死死的。
她從第一下擊中對方頭部以後，就只是在打身體部位了，而且不只對著一處打，幾乎沒有重複。這樣就不會受多重的傷。
最後收手，習慣性地把雙手放在腰錢，彷彿那裡有個腰帶。
等抓了一空，劉孚歆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她已經很久沒有繫上跆拳道腰帶了。
然後她微微鞠躬：「承讓了。」
女生坐在地上，全身上下沒能看出來一點受傷的痕迹，但其實她全身都在火辣辣地疼。
這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劉孚歆對著所有人，挺起身子，微微抬著下巴朗聲道：「以後誰把一句難聽的話傳到我耳朵里了，就是這個下場。」
她冷哼一聲，看見人群最前面的藍槑，才微微一笑。
藍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發現她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藍槑心中一凜，把手機默默放回到口袋裡，牽著劉孚歆的手，帶她急匆匆地走到學校的一處角落。
藍槑微微蹲下看著她的眼睛，沉默不言。
然後小心翼翼地抬起雙臂，試探著劉孚歆，最後把她摟進懷裡。
最實在的安慰不是言語上的，人類最開始就有的肢體語言，往往是最能夠撫慰人心平靜。
劉孚歆的身體抖了很久。從心底而發的恐懼可以掩飾，卻無法消失。
「小話嘮。」
「……」
「你很好，非常好。」藍槑抱緊了她。
劉孚歆感覺，這樣的一雙手臂彷彿是厚重堅硬的城牆。
將一切血戰隔絕世外，守候裡面一片安靜祥和。
「沒事了，過去了。」藍槑溫柔地撫摸著劉孚歆的頭髮，「沒人欺負你了。」
劉孚歆也抬起手臂抱緊他，把頭埋在藍槑的胸膛前。
「小獃獃，你背我走出去好不好？」她忍著哽咽道。
「嗯。」他對她的回答總是不帶絲毫的猶豫。
藍槑緩緩鬆開她，轉過身背對著她彎下腰。
劉孚歆一躍而上，很輕盈。
劉孚歆很輕，何況藍槑本來力氣就極大，背她跟手心上飄落一根羽毛似的，輕而易舉。
「獃獃，我是不是沒說過？」她沒頭沒尾地說。
「嗯？」藍槑背著她，往回家的方向走。
「你特別好，我從來沒遇見你這麼好的人。」她把頭低下來，鼻樑貼著藍槑的肩膀。
藍槑笑了。
…
消息傳得飛速，沒一會兒就溜進了戚歐主任的耳朵里。
課間，劉孚歆和藍槑被叫到了主任辦公室。
同時在辦公室里的，還有昨天被揍的女生。
「你是劉孚歆？」戚歐皺著眉毛看著她。
「是我。」劉孚歆點點頭。
「那來講講怎麼回事吧，你一個女生，竟然欺負同學？你知道這是校園暴凌嗎？」戚歐嚴厲地道。
劉孚歆不僅很嗤笑一聲。
「笑什麼！」戚歐拍了一下座椅扶手，對她厲聲道：「我希望你能對這件事有很認真的態度，校園暴力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你知不知道被欺凌者很可能會抑鬱，有自殺傾向，留下陰影！這是影響人一生的，你們才這麼小，不僅僅對學習造成了影響！」
劉孚歆耐心地聽她講完，然後淡淡地道：「我知道，我比您知道得更清楚。」
戚歐一愣。
「因為我就是那個被欺凌者啊，從初中到高中，時時刻刻。」她很悲哀的目光看著戚歐，「我到現在還害怕別人的目光。
「以前每個同學路過我，他們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始踹我，把我當狗一樣踹，把我拽到一個角落去踹，光明正大地踹，什麼樣的都有。但是沒有人管啊，怎麼現在你們就忽然管了呢？是不是……」她橫眉冷眼斜了一眼旁邊假裝抹眼淚的女生，「會哭的孩子有糖吃？」
太出乎意料了，跟原本戚歐設想的完全不沾邊。
她清了清嗓子掩飾尷尬，又質問道：「那你就轉過來當施暴者了？不管你以前經歷的是什麼，你也不該當你曾經最討厭的那一類人！」
劉孚歆淡然道：「我沒施暴。」
「頂嘴？！那所有人都看見你欺負她了是怎麼回事！！」
「戚主任，」劉孚歆展顏歡笑，「我這不是頂嘴，是在給你一個真實的答案，合理的解釋。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這是在自衛。」
「究竟是怎麼回事！」戚歐又轉頭看向女生，「你不是說她一言不合忽然開始揍你嗎？怎麼又是她自衛了？！」
女生哭唧唧地慌張了一下，然後抬頭看見藍槑，忽然像找到了方向，道：「不是啊！我真的沒有對劉孚歆同學怎麼樣，是那個男生！
「我看見他打她，然後我就過去。但是劉孚歆以為我跟那個男生是一夥的，她打不過那個男生，就開始打我，然後……然後那個男生就開始在旁邊饒有興趣地冷眼旁觀！」
她自認為很圓滿的謊言，可以把一切都解釋清楚。
劉孚歆全身一震。
戚歐轉頭看向藍槑。
劉孚歆恍惚了一下，要不是完全不同的辦公室，她險些以為她穿越了。
幾年前，謝浣也是這麼被誤會的，當時她沒能解釋，她最好的朋友因此毀了後半生的前途。
而現在，藍槑也是她最好的朋友啊。
她轉頭看向藍槑，竟發現藍槑也在看她。
解釋啊，快點解釋啊！你不可能傷害我的，明明是你一直在保護我，怎麼不解釋呢！
藍槑平靜地搖了搖頭，彷彿是讀懂了她內心所想。
他為什麼不解釋？
因為他記得，劉孚歆陷入深深的自責，就是因為她當初沒有替謝浣出面解釋清楚。
而同樣的事情再一次出現在她眼前，他想給她一個機會，重來一遍，重新做一次選擇，彌補遺憾。
或許這就是老天給的最後一個機會，可以填補當初的悔恨。
他相信劉孚歆，她會解釋，她會向前邁出那一步。
劉孚歆轉頭看向得逞的女生，自己也知道不能再重蹈覆轍，讓歷史重演了。
她深吸一口氣，道：「不是的，藍槑是我最好的朋友，是他一直在保護我。」
女生全身一震，直到自己失策了。
她只知道劉孚歆「勾.引」了安璃殤，卻不知道她跟藍槑關係很好。
「到底是怎麼回事？」戚歐被兩邊給搞得摸不著頭腦。
劉孚歆搶先道：「是這樣的，她半路殺過來，還帶著一把刀，罵了我幾句就沖我衝過來。我躲的快，不然此刻恐怕就躺在醫院裡了。後來的事情就是自衛了。」
「不是！她在編！她也沒有證據啊！！」女生有些著急了，但她不會辯解，除了哭幾下什麼都不會。
一旁沉默的藍槑忽然開口了，只是惜字如金的一個字：「有。」
「嗯？你有證據？」戚歐轉頭看他，終於找到突破口了。
藍槑從口袋裡拿出手機。
他當時看劉孚歆要開始動手的時候就覺得事後恐怕會有人追究。
畢竟忍了幾年的人就是一個搖晃到極限的易拉罐。哪一天要放掉裡面的氣，那麼就會爆發似地呲呲呲別人一臉。
劉孚歆一旦爆發，恐怕不會那麼輕易就收手。必須留個證據，不然別人就要碰瓷咯。
他開始錄像時，正好是女生剛罵完劉孚歆最後一句「信不信殺了你」，然後持著刀衝過來。
戚歐很認真地看完全部。
她輕輕嘆了口氣，看了看哭成狗的女生，又看了看冷著臉的劉孚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劉孚歆同學，事情經過我都了解了，你可以回去上課了。學校會給你一個交代。」
劉孚歆禮貌地一笑：「好的，主任再見。」
兩人出了辦公室，藍槑看了看她，攤開雙臂：「小話嘮，需要擁抱？」
劉孚歆笑著緩緩搖了搖頭，「我很好。我從來沒有這麼輕鬆過。」她長舒了一口氣。
卸下了自己曾經強迫自己背負上的一切罪行，指責，悔恨，她現在真的如藍槑所說，是那隻自由的小麻雀。
她很想謝謝藍槑。
事後她反應過來，藍槑當時可以自己解釋，但是他在賭。
他在等她親自解釋好事情，他在賭她不會再一次放棄一個朋友，他在賭她對他的情。
他想讓她親手解開她系在心中後悔的死結。
但是她知道，她和獃獃之間，不用說「謝」字了。
「獃獃，我以前會常問你，你會不會離開我，對吧？」她側臉看向藍槑。
「嗯。」
劉孚歆坦然一笑，道：「但是現在，我不再疑惑了！」
「因為你不擔心我離開了？」藍槑挑了一下左眉。
劉孚歆一愣，藍槑這個樣子還蠻撩人的，她臉上竟然燙燙的。
「當然不是啦！」她撩了一下散落的頭髮，不自然地遮了一下粉紅的臉頰。
「那是什麼？」藍槑細心地剝開一顆棒棒糖，遞給她吃。
劉孚歆把棒棒糖放到嘴裡，心裡忽然有些小歡喜。
似乎現在藍槑只要對她做一件很渺小的事情，她的心就開始砰砰跳，感覺走起路來腳下起風，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揚。
劉孚歆臉一紅，忽然覺得接下來要說的話會有些羞恥，吊著棒棒糖含含糊糊地，像嘟囔似地說了一句。
「你說什麼？」藍槑疑惑道。
「我說，咳咳，」劉孚歆清了清嗓子，「我不問你會不會離開我了，因為……因為我會親自挽留你……」
劉孚歆說著說著臉就更紅了。
然後就聽見藍槑在自己耳邊輕笑了兩聲，特別欲的聲音。
他說，「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