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從此攜手影成雙

一切以最戲劇化的方式落幕，衛擎倉的落網，保守派的消散瓦解，凌灝軒雷霆之怒下的殺伐果斷，劃破氤氳在天昱上空的黑暗，揭開了政治開明、經濟繁盛的序章，標誌著天昱劃開了一個新的時代，均田制改革的推廣再無滯絆……

這是一個寧好的清晨，涼爽的空氣中帶著誘人的清香。天空碧藍澄澈如一方上好的碧玉，我站在正元殿盡頭的台階上，此刻朝臣已經散盡，只留下我和他兩人，並肩看著這個三季有花，四季分明的城市，第一次覺得一切都是這麼完滿。

揮手道別，對我而言從不是一件難事，我好像早已習慣了相遇后的作別，然而，這一次，卻似乎有些難。

我垂了目，覺得他遙遠而浮涼的目光，灼灼地落在我的身上。

「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是嗎？」他琉璃般的眼神里，心事濤生雲滅，變幻萬千，有希冀，卻也有清醒的絕望……

「是！」我看著他，眸光流轉，「謝謝你，灝軒！」

他自嘲地低笑，「縱然知道你已經下定決心，卻還是一次次的奢望……」

我莞爾一笑，認真地看著他，道：「灝軒，江山初定，還望你守護好它！」

他點點頭，陽光下側顏微白，透著幾分憔悴，浮著淺淺淡淡地憂傷，「若兒，我能不能再問一件事？」

那是一句他百般輾轉，萬般糾結，一直想問，卻又一直問不出的話，而今，分別在即，他終於開口。

我帶著瞭然的笑意，抬眸看他。

「你拒絕我，是因為我，還是因為皇位？」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這一刻的表情，夾雜著希望，緊張，擔憂和期盼，五味具陳……

我有些遲疑，卻知曉這是不得不面對的問題，半晌，我開口道：「世間種種或許都是因緣際會的結果，我猜不到起因，又如何能料得中結果。我本不信天命，經歷前世今生，如今反而有些信了，佛家有云：所有相遇，都是三生石上的舊夢前緣，每一場相遇，都早已註定。灝軒，我們愛過，卻又錯過，這不怪你，也不怪那個位子，而在於，剛剛好的際遇……」

我最後望他一眼，然後轉身，此刻長空中最後一絲雲絮散去，晨曦初起，眨眼間便陽光大盛，我迎著陽光的方向，踩在整潔的青石板上，宮門在我面前一扇扇打開，我看到青石板的盡頭，那個月白色的清雋身影站在硃紅色的宮門口，遙遙向我望來……

唇角不受控制的牽起，迎向屬於我的陽光……

愛情即是如此，不差一分不少一毫，於我，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