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敗母女

「慕容曦，你不要太過分，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樣說我娘的不是……」慕容嫣此刻看到慕容曦竟然在雲姨娘面前拿喬，根本忘了雲姨娘剛才眼神示意她不要開口，一時間忍不住對慕容曦破口大罵道。

對於慕容嫣毫無形象可言的謾罵，老夫人的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寒霜，「住口！雲姨娘，你倒給老婆子教養了一個好孫子。」

「老夫人恕罪。」雲姨娘嚇得一下子又跪在地上，慕容嫣見自己連累了雲姨娘，頓時不敢再罵了，惡毒地瞪著慕容曦。

慕容曦卻絲毫不在意慕容嫣對她的恨意，面無波瀾地看著跪在地上的雲姨娘，只是那樣平靜地看著，雲姨娘卻覺得慕容曦帶給她一股強大的壓力，讓她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起來。此刻，慕容曦的周身流淌出來的氣勢，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恍惚間只覺得她高貴、優雅，又充滿威儀，雲姨娘一時間只覺有些失神。

「雲姨娘在祖母面前自稱媳婦，據我所知，雲姨娘現在還只是姨娘，並沒有被扶正，這要是傳揚出去，難免要讓別人懷疑侯爺有寵妾滅妻的嫌疑了。當今皇上以仁義治天下，要是有諫官向皇上諫言，我看爹爹的官職也要被不保了。」

此言一出，屋裡所有人齊齊變了臉色，老夫人心頭更是跳得厲害。如今她已經是多半個身子埋進土裡的人，好不容易享幾天清福，心裡最害怕得就是侯府不保。沒想到自己平日縱容雲姨娘，差點兒就要釀了大禍，瞬間怒視雲姨娘，怎麼都覺得有些礙眼。

不等雲姨娘有所辯駁，慕容曦繼續開口道：「原本只知道雲姨娘不知輕重，現在才發現竟然連嫣妹妹也沒有教養好。只有侯府嫡母才能稱為母親，現在嫣妹妹將雲姨娘稱為母親，這在我們侯府里鬧笑話也就罷了，萬一傳揚出去，還不知別人怎麼編排我們侯府呢！」雲姨娘原本保養姣好的面容瞬間漲成了豬肝，偏偏她心虛得無話反駁，心下只能罵慕容曦解氣。

「雲姨娘，既然你無話可說，這次老婆子可不能輕饒了你。」老夫人冷聲說道。

這些年雲姨娘管家，對老夫人少了以往的敬重，此刻又聽慕容曦之言又意識到姑息雲姨娘幾乎惹出大禍，如今斷然不會再不會輕饒雲姨娘的。

慕容曦冷艷旁觀，水光瀲灧的雙眸透出絲絲寒芒。從今天起她不會再讓慕容嫣和雲姨娘有好日子過！

從松鶴堂出來，流珠臉上的開懷笑意就沒有褪過，像只歡快的小喜鵲一樣在慕容曦的跟前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小姐，剛才你和二小姐發生爭執真是嚇死我了。奴婢生怕你又被欺負。」

流珠說完，又拍手繼續道：「沒想到小姐這次總算是開竅了，奴婢還從來沒有看到過雲姨娘和二小姐吃癟的模樣呢！」

流珠一邊說著一邊又崇拜的眼神望著慕容曦，她實在是太佩服自家小姐了，剛才幾乎是不動聲色三言兩語就將二小姐和雲姨娘堵得無法辯駁，尤其是看到二小姐忍氣吞聲的模樣，臉上的表情簡直就像吞下了蒼蠅一樣。

最讓她佩服的是老夫人最後要罰慕容嫣跪祠堂，小姐藉機說讓慕容嫣找回貴哥兒也算是將功補過。流珠看得出小姐並不是真的替慕容嫣求情，慕容嫣向來眼高於頂，像她那種自以為是的女人怎麼忍受得了親自去逮一隻鸚鵡，這無疑比跪祠堂更讓慕容嫣惱火了。

小姐真是好計謀！

聽著流珠的話，慕容曦的腳步突地一頓，一雙秋水明眸閃過一絲悲涼，唇角不自覺地彎出淡淡的弧度，她是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才有了今天的這般覺悟啊！

流珠看一言不發的慕容曦，有些不解道：「小姐，你沒事吧？」今天讓慕容嫣和雲姨娘吃癟，小姐似乎看著並不開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