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咱們關係匪淺呀!

五姨娘,咱們關係匪淺呀!

「趙晚然,上次見面時,我明明就是親眼看到你,可是全隊的人都可以為你作不在場證明,這還不是見鬼了嗎?」夏半黎一笑,看了一眼桑月如,「以前我想過很多次,是不是你也有秘毒術,是不是給我設了套,我看到的就是一場幻想?現在我可以肯定了。這位用毒大師就是我們這位五姨娘——桑月如。」

「也是該重新介紹一下了。」趙晚然指了指桑月如,笑意盈盈,說:「這一位,你也認識的五姨娘,還有你不知道的另一層身份,簡江夏手下第一殺手,苗疆毒師——魅。」

夏半黎驚訝的睜圓了眼,魅!這是在密醫門傳記中也有記載的人物,據聞,沒有人見過她的樣子,更不知男女,她少年成名,是苗疆千百年來最為出色的一位毒師,用毒無形,鬼神莫測,就連苗人也從未有機會見過她的真容。

原來,她卻是一向就隱藏在她身邊嗎?夏半黎嘆口氣,這一會,她是真的踢到鐵板,千年做賊還被賊惦記了。

夏半黎正在想著,突然心口一痛,抬頭冷著眼看向桑月如,她手中一根銀絲正中在她的心口前,桑月如面無表情,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你作什麼?」夏半黎問。

「克制住你的血盟針。」桑月如簡潔的說,與她以往的全然不同的冷漠,手一抖,收回手中的銀絲,夏半黎捂著心口,倒在地上,手指下心口那顆紅痣的位置,浸出殷紅的鮮血。

「果然是用毒宗師,連著血盟針都能破解。」夏半黎臉色蒼白,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簡太清與你心血相通的,你無論在世間的哪一個角落,只要還有心跳,他都有本事都能找你,我自然不能不妨著。」桑月如嬌艷動人的臉上,一片淡然,從容地解釋。

「我還要謝謝你了。」夏半黎眼前一黑,再也撐不住,嘴角掛著一道釋然的笑:「這樣最好了,這一次,他不會再找到我了……」話音剛落,夏半黎暈了過去。

看著暈倒在地的夏半黎,桑月如轉過頭,嘲諷的望著趙晚然:「我真奇怪,你確實是趙家的血脈嗎?」

「你想說什麼?」趙晚然冷下臉。

「沒什麼,只是奇怪……」桑月如不在乎地聳聳肩膀,打了個響指,一直在一旁呆怔的書獃子,像是機械人一樣,半蹲下身,抱起暈過去的夏半黎,兩眼無神,一動不動,等侯著指令。

「走吧!簡太清很快就會發現,那一位可是惹不得的呢!」鄔遠才玩味的笑了笑,頗有意圖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桑月如,嘴角一道笑意。

月光如水,萬物寂靜,幾個人的身影漸漸地消失在茂林中,再也不見。

夏半黎再醒過來時,心口先是一痛,又是腦中一抽,她蒼白著臉捂著胸口,勉強坐了起來,額角冒著冷汗。

該死的,那顆紅痣就跟心頭血一樣,在心頭流動著時她查察不到,等到剜去時,卻比剜心更痛,簡太清就是她的那滴心頭血。夏半黎低斂下眉,目中微光閃亮,現在她終於割捨下了,雖然痛入骨髓,可至少活著,她只要忍過這一陣,總有再痊癒的一天。

「這是江夏?」夏半黎看了眼四周,陌生的房間,談不上奢華,還算整潔大氣,精製的陳設,清一色的竹閣上擺放著各種醫書,看來也沒有虧待她,算是照顧了她的喜好。

桑月如像是一幅宮筆畫,沒有別的表情,盡忠職忠的坐在她床前的椅子上,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是!」

「說吧,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夏半黎也沒了好語氣,她是被害者,總不能對這個欺騙了她,從背後捅刀子的人好臉色。

「等簡江夏的命令。」

聽著她簡潔的話,夏半黎實在很抽她一個大嘴巴,當然,在這之前,她更想抽自己,她怎麼就眼瞎成這樣。呸,這年頭背後捅刀子的全是姨娘,她可記住防毒防災防姨娘!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夏半黎坐起身,冷著眼看著桑月中:「當初,是你給我下了魅惑術,還是給趙晚然下了魅惑術。」

「你現在還想知道這個?」桑月如不解的看向她。

「是,好奇心殺死貓,只要我還是女人,好奇心就不比貓少。」夏半黎亮晶晶的眼睛滿是好奇,反正也是跑不了,又正是無聊,研究交流一下醫術也是解悶了。

「都有!活著,一千種準備都不夠,死,一秒鐘就夠了。」

「咦,那我不是白點了半個月的冰片珍珠水,就怕自己長針眼!」夏半黎眨眨眼,難得還有心情開起了玩笑。她當初真是給趙晚然和鄔遠才的那一出給噁心到了,實實在在地點了半個月眼藥水呀。

「那是事實,只不過是轉移的延續影像,就如同海市蜃樓。」桑月如說。

夏半黎摸著下巴想著,那就是把圖畫先保存下來,再把監控畫面放給她看,虛虛實實的手段果真高超,不愧是傳奇中的第一毒師,把她給騙得團團轉呀。

「如果這麼說來,那趙晚然肚子里的孩子是誰的種呀?」夏半黎難得的好奇了下。

「這你要去問趙晚然。」桑月如揚高了二度。

「我的事是你告訴的簡維揚。」夏半黎無所謂點了點頭,女人心海底針,說翻臉就翻臉的,該問的問題還是問出了口。簡維揚沒有那個本事,能讓她查察不到他的存在,只有桑月如,用毒出神入化,她才有這個能力作得到讓她查察不到。

「是。」

「那天晚上,是你給楚屠蘇用了幻術,讓他對我告白?」楚屠蘇是個內秀堅毅的人,那天晚上,他突如其來強勢作風,不是他的性情,那就只有一個解釋,又是這一位桑月如的手筆了。那時,她只覺著奇怪,卻一直沒能解開這個迷,現在算是有答案的了。

「是。」桑月如眼都不眨。

「簡太清和趙晚然也是你有意引來,看那一出好戲的了?」夏半黎聲音越來越沉,握緊了雙拳,冷著眼對視著她。

「是。」

「簡太清呢,他也是被你作得手腳?」

「不是,他是我唯一一個無法掌控制的意外。」桑月如眼一沉。

夏半黎長吁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有意外的,被人當成猴子耍的感覺實在不好。

「你還有什麼要問的?」桑月如開口。

「就一個了,」夏半黎擺正了姿式,一臉好奇的表情:「鄔遠才,他對你虎視眈眈,你是怎麼想的?」她可是不瞎,暈倒前,鄔遠才看著桑月如的目光,那眼中瞬間爆發的光芒,就像是青木看如意,莫少梨看鄭容容,這還用解釋嗎?

「閉嘴。」桑月如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算上鄔遠才,那就是說,趙晚然種里的種,有六分之一的機會,是落到鄔遠才身上。啊,五姨娘,以後,你和我們的關係更親厚了,你可能是我夫君的小妾的孩子的爸爸的同謀的情人,唉,這話說的真是饒口。」

夏半黎嘴角一個笑,打破砂鍋說到底,再接再厲,搖頭晃腦的數著手指頭,算著這複雜的關係,直把自己的也說饒了舌,「這種關係該怎麼定位?」她無奈的一笑,挫敗的說:

「同一個戰場里出來的叫同袍,同一個先生門下的叫同窗,那我和你算是什麼?再叫姨娘可是不合適了。」夏半黎笑得很無辜。

「夠了!」桑月如啪地一聲站起來,胸口急促起伏著,臉上青白交錯,眼中異光一閃,夏半黎腦子瞬間象被壓物擠壓著頓時暈沉沉的,下一秒,她就只聽到一句,「即然你這麼好奇,那就接著睡吧。好奇心不僅殺死貓!像貓的女人也一樣活不久!」

夏半黎嘴角一抹笑,頭一歪安心地暈睡過去。

抓她的目地是為什麼?威脅簡太清嗎?算了吧,她有幾斤重幾兩沉,她自己很清楚,自欺欺人的勇氣都沒有。

她現在,要錢沒錢,要權沒有,而且還能吃能睡,簡江夏那個陰沉王爺,不會為了個奢侈消費品,就跟簡太清過不去吧?他傻了還是中暑了?

一連串的疑問在夏半黎腦中盤旋著,昏昏沉沉中卻又得不到答案,夏半黎暈沉中放開了皺眉,索性她就安心的睡算了!

夏半黎的日子不算難過,自從被帶來江夏也有四五天了,除了桑月如就沒見過別的人。跟她一起被抓來的書獃子,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夏半黎也不為他擔心,畢竟一個只會之乎者也的書獃子,也沒啥可讓人惦記的,這江夏城裡,想必只有趙晚然那一個沒眼光的奇葩,這世上的女人,除了梅子,不會有人會纏上一塊板磚。

這幾日,夏半黎是過足了豬一樣的生活,可以說,不僅傷口養好了,人還胖了點,下巴也圓潤一些,整個人氣血也好了,夏半黎的人生目標就是吃了睡,無聊時再看看醫書。

沒辦法,她每次想找桑月如交流醫術,剛一開口,一準被桑月如弄暈眩了!夏半黎連著暈睡了二天,頭暈腦漲之餘,終於也放開了,該吃就吃,該睡就睡,這裡的醫書也夠她看得了。

平靜了幾天以後,該來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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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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