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沒事噁心我,老娘先噁心死你!
一個陽光明媚的中午,簡江夏走了進來,向著桑月如揮揮手,桑月如站起身,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房音里只剩下了她和簡江夏兩個人。
最不願意麵對的人,終究還是要面對了。
夏半黎冷著眼看著眼前的人,棉被下的手掌緊握成拳,指甲直掐進掌心裡。
「你來幹什麼?我住得很愉快,就不感謝你的招待了,慢走,不送。」夏半黎沒好氣的說。
「半黎,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直來直去。」簡江夏沉陰的側臉,勾起一道笑,像是沒聽到她的話,坐在她的床邊,上下打量著她,向她伸出手。
所謂的欺文敗類,就是指的簡江夏這一種。
夏半黎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實在是煩了他這假惺的作派,啪地一聲拍掉他伸過來的手,「說吧?你缺狗糧了嗎?所以才來找我?」
呯地一聲!夏半黎被他強硬的擒住雙手,猛地壓倒在床上,簡江夏那張陰冷虛偽的臉,僅僅的靠在她的面前,四面相對,夏半黎頭皮猝然發緊,冷著眼對視著他。
「簡江夏,你飢不擇食了嗎?趙晚然能容得下你在她眼皮底下金屋藏嬌?」
簡江夏臉色更加陰沉,冷聲:「這不是你作的好事嗎?趙晚然,現在正依靠著我東山再起,哪裡會有閑心管你這位妹妹的死活。」
該死!夏半黎直想破口大罵,女人就是這樣,愛一個男人時恨不得為他死,那男人身邊的女人全都掐死!不愛一個男人,管他去死,他的女人一樣要死。
簡江夏眯著狹長的眼,扣住她的下巴,強迫她張開口,低下頭想要吻上她。
夏半黎忍不住一陣噁心反胃,張口就吐了出來。
簡江夏手一揮,嫌惡的把她甩到床里側,滿眼憤怒。「簡太清就那麼好,我就比不上他?」
夏半黎冷眼看著他,冷冷的說:「我比你還懊惱,正捶心撓肝的後悔,我該忍住的,再忍一秒,就直接吐到你嘴裡,那多爽快!」
簡江夏滿臉陰鷙看著她,「你以為自己真是千金小姐嗎?哼,也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簡太清手中的一件可以利用的玩意,這麼多天過去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可見也沒把你放在心上。」
夏半黎心臟縮了縮,隨即又露出一個笑,手肘支撐著上身,坐直了身軀,挑畔地看著他:「是,我是玩意,你這樣身份的,當然就不是玩意。」
「我倒是要看一看,自己的王妃被搶了,簡太清還能沉得住氣!」簡江夏眼神陰沉,向著夏半黎一把抓來。
夏半黎索性不動,任由他一把拖住壓在身下,看著他眯著眼,靠了過來。夏半黎冷著眼睛說:「你就這麼大度,一次二次玩這同樣的把戲,一點不介意穿他的破鞋?
「你什麼意思?」簡江夏冷下了眼。
「你明白我的意思。」夏半黎對視著他,半分不讓,說:「柔靜王妃!」
「你知道什麼?」簡太夏陰沉著臉看著她。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奇怪,是誰有本事,能讓苗疆毒師減壽五十年。趙晚然嗎?哼,她根本就不夠格!桑月如連正眼都不會看她一眼。只有你,才能命令得了桑月如不是嗎?只有你能讓她費了那麼大代價替你作一隻鑽心笛。」
夏半黎一眨不眨的看著他,目光堅毅不屈,說:「當年的柔靜就是現在的柔然對吧?真正的柔然己經死了。當年派她們姐妹入京作內應的就是你。可是,你沒想到的是,柔靜會真的愛上了簡太清,甚至不惜放棄一切,只為跟他在一起。你更加沒想到的是,你心中早就有了柔靜王妃的身影。」
「你閉嘴!」簡太清一隻手掐到夏半黎的脖子上,死死的卡著,眼眸陰鶩狂亂。
閉嘴?她就偏偏不閉!毒不死他,她就氣死他!夏半黎冷著眼,一眨不眨的對視著他,冷笑著說:「簡明德說,柔靜王妃是天下絕色,即是絕色自然天下無雙,無可取代。柔然才是對你忠心耿耿的那一個,柔靜她寧願死,也不願傷害簡太清,更加不願再跟著你。哈哈哈,簡江夏,你真是失敗,哪怕是簡太清不要的破鞋,都不屑於被你金屋藏嬌。」簡江夏的潔癖可是很嚴重,夏半黎就不信噁心不死他。
「你知道什麼!柔靜是我的表妹,她與我青梅竹馬,自小定親,她本就該是我的王妃!」簡太清手中卡得死死的,瘋魔的看著她,就像是透過她在看著柔靜王妃的影子。
「我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夏半黎冷著眼看著他,當年的事,除了這些當事人知道還有誰知道。她也是太傻了,當初在馬車上其實簡太清就己把一切都說的清楚了,是她壓根沒聽懂罷了,現在想一想,事實原來就是那麼簡單,想得太複雜的才是她有病!「我只知道,這世上最毒的就是『情』這個字,男女之情就是這樣,誰狠得下心,誰就贏了。」
活下來的是用柔然名義的柔靜王妃,真正的柔然三年前就死於那場毒殺了,柔靜不過就是個傻蛾子,身為暗探就不該有感情,她卻偏偏動了情,不忍心簡太清死,就替他喝了那杯毒罷了。這個簡江夏更是個白痴,身為主子居然對手下的殺手動了情,他才是中毒太深,無藥可救的那一個。
「你閉嘴!」簡太清狠狠的喘著氣,狠厲的看著夏半黎,他壓緊了她,勒得她連氣都快透不出了,咬著牙喘著粗氣,不耐煩的揮開她的手,扯撕著她頸前的衣扣。「你這麼未卜先知,就先想想自己吧!我玩夠了你,再丟了,是簡太清臉面無光,連破鞋都保不住。」
面對著簡江夏的挑畔,夏半黎不僅是沒有驚慌反倒是幾乎笑出來,簡江夏居然連潔癖也克服了?也對,是她失算了,為了利益,男人什麼作不出來,沒道理潔身自好。趙晚晴,他也不是笑納了嘛。夏半黎自嘲,自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世界上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敵人。簡江夏能忍得下趙晚晴明目張胆的亂搞,能把心愛的女人送給別的男人作探子。這份胸襟,這份寬容,真他媽地太狠毒了!她真是刮目相看!
夏半黎被他摁倒在了卧榻上。他充血狂亂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她的臉,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眼中勢在必得的瘋狂,唉,她還真是要糟了。
夏半黎扭開臉,壓制不住將這頭咸豬手踢成豬頭肉的衝動,急得額角都出了汗,不行,再這樣下去真的要失身了!她再也維持不住冷靜,用力的掙扎著,手腳並用的推著他。
簡江夏壓制夏半黎的身軀終於一頓,停了下來,比毒蛇更兇殘的目光看著她,抿緊了嘴唇。「終於,要說了嗎?」
「是。」夏半黎干啞著嗓子接了這一句,喉嚨里像有火在燒,不管他怎麼會說這一句話,她現在先接下來,拖延一刻是一刻。夏半黎腦子極帶轉動著,想著脫身之道。
「那就說吧。」簡江夏扣住她的下頜,好暇以整的看著她,不容她的眼神躲避。
「你想先從哪一個話題聽起。」夏半黎冷冷的笑著,要從他的話中,打探出他到底感興趣的是什麼。簡江夏不是個無由而發的人,他今天會來到這裡這麼逼她,必然是有理由,她只要找出他的死穴就可以了。
「哼,還要裝嗎?」簡江夏眯了眯眼,手中一用勁,夏半黎痛的一聲悶呼,他語帶危險的說:「那就從你拿到的那支鑽心笛說起!」
「鑽心笛?」夏半黎顧為得下頜的劇痛,眨了眨眼,他是在說鑽心笛嗎?那玩意兒早就被她毀了,赤目山中那十萬大軍就是用鑽心笛控制的,那鑽心笛效力用到極處,效用己失,跟一枝柳條枝兒沒有區別了。
「你是狂犬病了,還是禽流感了?有病,你治病,找我幹嘛?我又不是獸醫!」夏半黎冷著眼上下打量了簡江夏幾遍,這傢伙生龍活虎,不像有病呀?怎麼凈說些瘋話,她就不信,他會不清楚那鑽心笛的憋處,用毒師五十年的陽壽換來的這隻鑽心笛,她己物盡其用了。
「夏半黎!怎麼!你到現在還要裝傻,不想承認嗎?要不要,我再給你時間,好好想一想。」簡江夏狠厲的扣住她的脖子,像條毒蛇吐著蛇信子,陰鶩的看著她。
夏半黎一陣酸水直向上頂,想也不想的全吐進他的身上。媽的,叫你沒事噁心我,老娘先噁心死你!
「你敢!」簡江夏猛然推開她,向著邊上讓了一讓,狠戾的瞪著她。
「你去問問那十萬大軍,我有什麼不敢!」夏半黎用手隔開他的人,冷著眼看著他。看來簡江夏還真是不知道那隻笛子的結局。為什麼呢?夏半黎低斂著眉,眼中一道精光閃過,桑月如!她是毒師肯定知道,那麼就是桑月如沒有告訴過他!
呵呵,這可是有意思了,五姨娘還真是心思難測的妙人。夏半黎挑挑眉看著簡江夏,這麼說來,簡江夏會把她抓來的理由就很清楚了,他是以為她還有那隻鑽心笛,以為她一曲笛音可以操縱十萬大軍,更加想要利用她來不戰而取天下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