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子裡就是個奸商!

他骨子裡就是個奸商!

「不記得了,我全都不記得了!」夏半黎衣袖下握緊了手,指尖直刺入掌心,微微的刺痛著。

「不記得,我就讓你記住!夏半黎,我若不放手,你就是死,也要從陰曹地府再爬回來!」簡太清瞬間冷著一雙眼,霸氣狠戾看著她,不容置疑的語氣,讓夏半黎心頭五味沉雜。

他一把扣住夏半黎肩頭向下一壓,直把她壓進卧榻錦被裡,一隻手扯著她的衣領靠了上去,卻在看到她脖子上那道青紫的掐痕時怔住了,一雙寒目一眨不眨,複雜的看著她。

「你們簡家的人習慣怎麼都一樣?你們不煩,我都煩了。」夏半黎突得一笑,嘆了口氣,翻了個白眼,沒有推拒,沒有掙扎,打了個呵欠,這些男人除了掐女人脖子撕扯女人衣服就沒別的事可作了?

「半黎,你——」簡太清正想說什麼,夏半黎一隻手指抵在他的面前,黑亮的眼睛看著他,輕笑著打斷他的話:「你先別說,讓我說好嗎?」

簡太清沒有作聲,複雜的目光望進她的眼睛里去,太多的情感在那雙眼瞳中流轉,變幻變錯,流光異彩。

夏半黎嘆了口氣,很多事她不想挑明了說,就像男女分手了說聲『再見,保重,以後要幸福』,這樣多洒脫,為什麼非要把在一起時的美好全毀了,互相撕破臉,抓出一道道傷疤,這才算是曾經用過真心呢。

「我知道,桑月如的所作所為都是聽從你的命令,她是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人。」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算計好的,桑月如、趙晚然、左天藍,簡江夏,還有我,所有人都不過是你成全野心的棋子。」

「我知道,這局棋中唯一的意外只有楚屠蘇,不,也不對,楚屠蘇也不全是意外,只能說,楚屠蘇用情太深是你的意外,我和他日益親近是你的意外,你會忍無可忍,發怒失控更是你的意外。」

「我知道,你利用我引開趙晚然的注意力,牽制住簡江夏,撓亂他的心性。」

「我知道,你作的這些我都知道……」夏半黎嘆了口氣,嚴格的說,他與她是同一類人。這事情,真夠難看的的!

如同是兩人分手了,男方給女方下藥賣到青樓,女方給男方下毒家破人亡,完全就是兩個心思歹毒的瘋子所為。簡太清和她所作作為,就是這樣的行為,他耍陰的,她花心,誰也說不上誰。

簡太清眼眸越來越沉,眼中積蘊著漫天地風暴,對視著她,「我該高看你一眼了嗎,夏半黎?」

「我還有利用價值嗎?所以,你才不肯放手?簡太清,你要我做什麼,你直接說,行嗎?就是要我亡了一個國家,我也二話不說,立刻就去傷天害理,喪盡天良。可是,我就一個條件,」

夏半黎冷著眼不讓自己移開眼,一眨不眨的對上他那雙怒極的眼睛:「我的條件是,你不要再來出現在我眼前,絕對不要!」

「你確定?」他看著她,手指直抓進她肩膀里去,扣得死緊,兩隻眼睛中有憤怒,有傷心,有疼痛,有絕望,有著更多說不出來的情緒。

「是!」夏半黎心不由的刺痛了,狠了狠心,用盡全力點點頭。

「好!我成全你!」簡太清冷冷一笑,放開了她,向後一推,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夏半黎一眨不眨目送著簡太清踏出門,他走到門邊時,背影微微搖晃了一下,伸出手扶著牆停頓了一下。

轟的一聲巨響后,整面牆瞬間四分五裂,夏半黎目不轉睛,看著他一身冷冽,挺直了背邁著大步向外走,手掌的邊緣鮮紅的血向下滴著,沾紅了一片地,青石磚上一朵帶血的青蓮花。

「王爺,你,你吐血了——!「桑月如一聲驚呼,聲音帶著焦急,上前一步忙扶著他,卻被簡太清一把給推開,他用的力道很大,直把桑月如推到門框上,後背生疼。簡太清滿身冷冽,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冷斥一聲:「滾!」說完這一個人,又向著門外走。

夏半黎握緊了手心,怔怔的看著,眨了眨眼,笑了起來,笑得沒心沒肺,無血無淚。好久她沒笑得這麼眉眼俱笑了,這都是讓他鬧的,沒事捶牆幹什麼?灰塵滿天飛,嗆死了,沒事,她就是給嗆的。

夏半黎正大笑著,突然間,她慘白了臉,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前方。剛剛還如死狗一樣的簡江夏,突然,滿臉怨毒地站了起來,對著簡太清的後背,一道掌鋒揮了過去直擊他的後背,瘋狂的吼著:「你去死吧!」

夏半黎不能眨眼直直的看著,簡太清卻是動也不動,用背心向著簡江夏,似乎壓根就沒查察一樣,一點躲避的趨向都沒有。

「快閃開!」夏半黎一聲尖叫著,想也不想,全憑本能行動著,向著簡太清撲了過去。

「王爺,躲開!」桑月如高聲提醒。

「半黎,小心!」楚屠蘇熟悉的聲音在耳朵響起。

「滾!」簡太清一聲怒斥,平地起驚雷一樣震響。

電光火石之後,夏半黎眨了眨眼,全身微顫著,理智漸漸回爐,這一刻才弄明白,自己又幹了什麼事。她用身體護在簡太清身前,楚屠蘇卻在千一發之臨,用身體護住了她。

簡江夏身體後仰,臉上掛著瘋狂詭異的笑,在簡太清手一擊后,重重的倒在地下,氣息全無。

「夏半黎,你不是說,你再不讓我出現在你面前嗎?那你為什麼要衝過來,擋在我身前!」簡太清語音冷淡,複雜地看了夏半黎一眼,音調卻不由的上升了一個音階,緊緊的盯著她不放。

「我為什麼要擋到你面前?」她吶吶地說不出話,臉色蒼白,全身還在發顫,夏半黎驚魂未定尤有餘悸,緊張的抱著他,上上下下打量著簡太清,直到確實他完好無事,這時,才清醒過來無聲的看著自己的手,眼中也是一片迷惘。

「你不是說與我形同陌路嗎?那我死了,與你有什麼相干?需要你一個陌生人,衝過來以命相護?你是病了的嗎?」簡太清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夏半黎搖著頭,怔怔看著他,下一秒鐘,一記重拳全盡全力地打到他眼睛上,氣得直罵:「你才是傻的!你全家都是傻的!簡太清,你才是腦袋裡吃了天麻散!練武是幹什麼用的!呸,有危險的時侯,你的武功呢?白張這麼大的個,就是吃乾飯的呀!?」

簡太清抿緊了唇,眼眸發著亮:「夏半黎,現在是你這麼死死拉著我的手,還讓我怎麼推開你!」他說完這一句,看都未看她一眼,大踏步的走出去,再也沒回頭。

夏半黎吶吶的說不出話來,遲疑一頓,咬了咬唇,望著他遠去消逝的背影,高喊了一聲,說:「你站住!說聲謝謝都不會呀!我可是救了你,大夫出診都要診金,你說一聲謝謝,送上千兩診金,我們徹底兩清!」

簡太清卻是沒有聽她這一番話,更加沒有停住腳步,挺直的身形消失在了她的視線中。

夏半黎回過頭時,正對上楚屠蘇若有所思的臉,她別開了眼,啞著聲音嘴勾著笑,說:「別想多了,醫者父母盡,真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夏半黎聲音越說越小直至無聲。

「夏半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楚屠蘇深刻的眉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我在說什麼?」夏半黎眼神瞟移不動,總終落在窗外的滿天硝煙上,心頭跟著又是一緊。

「你以為,簡太清對你就只是一千兩金嗎?」楚屠蘇認真的看著她。

夏半黎低嘆一聲,別開了頭,輕笑:「幸好,他不會這麼想……」

楚屠蘇低嘆了一聲,展開一個笑臉,單手輕輕擁住她:「唉,你還真是缺心眼呢……」

誰缺心眼呀?她才不呢!夏半黎捂著心口,她只是不能見死不救,這是缺心眼嗎?她只是運氣不好而己,與簡太清的這筆爛帳,真是扯不清了……

從江夏回到京城又過了半個月了,夏半黎一直都沒見到簡太清的人影,就連一向守在她身邊的桑月如也不見人影了。

夏半黎站在梨香院的窗前,一個人平靜的看著滿院子的梨花,此刻她心裡正煩得慌,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待會兒。可惜天不從人願,門口響起了開門聲,夏半黎煩惱的抓起身後的靠墊丟了過去,「走開!都不要來煩我!」

「你確定讓我走?」桑月如幾步走過來,站在她面前,迎著陽光,嬌好的面容依舊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不,你不必走。」夏半黎冷下眼,拋開一頭的思緒,正色的看著她。

「要問什麼就問吧。」桑月如坐在另一側的座椅上,一臉大發慈悲的表情。

「鄔遠才呢?」夏半黎遲疑了片刻,話在嘴角轉來轉去,終於問出口時,第一句卻是這個。

「他正和王爺談判,協商以後的各種合作事項。」桑月如表情鬆動了下,微皺著眉頭。

即然話題從他開始了,夏半黎索性就接著問下去,她是真有些好奇。「他怎麼會跟簡太清合作?」

「哼,他骨子裡就是個奸商,有利可圖的事,為什麼不作。」桑月如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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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女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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