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番外南浩江與吉和蘭13
「可是娘說要走……」湛藍哽咽的說道,忍著沒有讓眼淚留下來,她不想變成愛哭鬼!
「娘只是說說罷了,並沒有說真的要走!」吉和蘭笑著道。
「真的?」孩子總是說哭便哭,說笑便笑的,聽吉和蘭這麼一說,湛藍一下子笑了起來,高興的問道。
「當然是真的!」吉和蘭伸手摟住了湛藍搖了搖道:「娘要和湛藍永遠在一起,永遠不離開湛藍!」
「還有爹!」湛藍道。
吉和蘭怔了一下,沒有說話,微微的笑了起來。
南浩江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隔天了,耀眼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的他有些睜不開眼睛,剛一動就身上的傷就鑽心的疼,想起昨日的激戰,稀客想起來還有些心驚膽戰的,若不是那些官兵來的快,走了一部分刺客,刺客他或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醒了?」吉和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床邊,手上還端著一個銅盆,把銅盆放在床邊的方凳上,絞了一方帕子便幫南浩江擦起臉來,動作輕柔又仔細,像是已經練習了很多遍一樣,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倒是讓南浩江有些受寵若驚起來,一雙清涼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直看得她臉頰泛紅才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吉和蘭有些惱羞成怒的白了南浩江一眼問道。
「你說呢?」南浩江笑著說道,「你今日怎麼了?」
「我怎麼了?」吉和蘭明知故問,不敢看南浩江的眼睛,轉身去投了帕子又繼續幫他擦手,卻被他一把握住了,嚇的驚了一下,用了抽了抽,卻沒有抽出來,臉卻更紅了,低聲道:「做什麼,放開!」
「不放!」南浩江耍賴的道,「你先告訴我你今兒個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
「你……」吉和蘭真想罵南浩江一頓,這話非要問出口嗎?可叫她怎麼回答呢,颳了他一眼,趁他不注意用力把手抽了回來,卻換來他一生痛呼,嚇的她趕緊去查看他的傷口問道:「是我傷到你了嗎?傷口可有裂開?」
「有!」
「哪裡?」
「這裡!」南浩江伸手指著胸口。
吉和蘭忙掀開被子看了一眼,卻發現南浩江的胸口根本沒有受傷,知道自己又被他耍了,氣的想打他一頓,可是一看他渾身是傷的樣子又下不去手了,只得又白了他一眼道:「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有心情捉弄我,真該讓那刺客再多劃你兩刀才是!」
「你捨得?」南浩江臉皮堪比城牆厚的問道。
「你……」吉和蘭真的被氣的說不出話來了,正好也擦完了,把手中的帕子往水盆里一扔,起身端起水盆便往外走。
「等等……哎呀!」南浩江見狀怕她真的被自己氣走了,想起身拉住她,卻拉扯到身上的傷口,還沒起來就痛的躺倒在床上。
「怎麼了?」吉和蘭嚇了一跳,看南浩江痛的冷汗直冒的樣子不像是裝的,趕緊放下手中的水盆便走了過去。
「看來這回事真的把傷口扯裂了!」南浩江忍著身上的痛楚苦笑了一下說道。
「你真是……」吉和蘭氣的狠狠的瞪了南浩江一眼,「你到底想怎麼樣,太醫已經說了,你這回雖然把命撿了回來,卻並不是一點大礙都沒有的,若是傷口發炎就不好辦了,好不容易一晚上沒事,傷口不再流血了,你又亂動,看看,又出血了,若是血止不住看你怎麼辦!」
「你這是在關心我?」南浩江根本不接吉和蘭的話,反而一臉笑意的問道。
「我……」吉和蘭翻了個白眼,她開始覺得自己和南浩江的頻率有些對不上了,她在說什麼,他又在說什麼啊,分明就是兩回事嘛,見南浩江一副不問出答案死不休的樣子,瞪了他一眼才道:「你別得意,我不過是看你是為了保護我和湛藍才傷成這樣,才好心的來照顧你,可是你若是再這樣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動來動去的,我也懶的管你了,反正你自己都不要命了,我還在這裡多什麼事!」說著起身便往外面走去。
「你去哪!不是說為了感謝我要照顧我嗎?這樣就不管我了?」南浩江著急的道。
吉和蘭停下了腳步,因為南浩江語氣里的著急突然覺得好笑,卻忍著沒有笑出來,面無表情的轉頭看了他一眼道:「你的傷口都裂開了,不要換藥嗎?正好你的葯煎好了,我出去讓人把你的葯送過來!」
「既然要照顧我,就要喂我吃藥!」南浩江賴皮的在吉和蘭的身後說道。
吉和蘭卻沒有再理他,抬腳走了出去,不一會果真端了個托盤進來,上面除了放著剛煎好還冒著熱氣的葯,還放了新的棉布條和藥膏,見她身後沒有跟著丫鬟,南浩江才放心下來,滿臉堆笑的望著吉和蘭伺候他喝了葯,又準備開始給他換藥,可是當她掀開南浩江身上的薄被的時候,臉卻紅了起來,昨兒個給南浩江擦身上血漬的時候他是昏迷的,到還不覺得怎麼樣,現在他卻是醒著的,還等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自己,叫她怎麼下的去手呢!
「看什麼,不是要給我換藥嗎?哦,我曉得了,是不是沒有想到我的身材這麼好?不對啊,你應該早就看過才是,就在那一晚!」南浩江卻突然開口說道。
吉和蘭的臉哄的一下紅了起來,她是最不能聽南浩江提那一晚的,甚至連自己都不敢想,她當初怎麼會那樣的大膽呢,想必也是被逼急了吧,要不饒是她有多大膽,也做不出強了一個男人的事情來,想起那晚的事情,吉和蘭都不敢去看南浩江的眼睛了。
「是不是想起那晚的事情了,說起來我還真是虧大了,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也不曉得……」南浩江像是逗吉和蘭上癮了,明知道她害羞,還故意提起那晚,還饒有興緻的討論了起來。
「閉嘴!」吉和蘭再也忍不住了,她發現對付南浩江這樣皮厚的人真的不能太溫柔,要不這傢伙指定是要蹬鼻子上臉的,所以一說完便臉一板,把藥膏和新棉布拿了過來,強裝鎮定的幫他換起葯來,起初還不太順手,不是傳來南浩江吃痛的聲音,漸漸的上手后,倒是沒有聽見他再喊疼,她知道南浩江並沒有睡著,卻不敢看一眼,怕從他眼中看到一些她不知道該怎麼應付的東西,只低著頭去去幫他換藥,重新裹上新的棉布。
南浩江身上的傷遍布全身,從頭到腳,等換好了側腰上的葯,裹了新棉布后,吉和蘭就有些不知道怎麼下手了,因為再往下的一處傷口實在有些……正好傷在南浩江的大腿內側,若是要給他換藥的話,便要脫去他身上寬鬆的長褲,饒是已經有了一夜,吉和蘭也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了。
「怎麼不換了?我可是餓了,你得趕緊幫我換好了葯我才好吃東西啊!」南浩江幸災樂禍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
吉和蘭的嘴角抽了抽,抬頭瞪了南浩江一眼,見他笑眯眯的望著自己,暗自默念湛藍以後的性子可不要像這個傢伙,眼睛一轉,走到床尾,扯起南浩江的褲腿便用力撕了開來,一直撕到大腿處,正好露出他的傷處,才得以的看了他一眼,心無雜念的開始給他換起葯來。
南浩江看著吉和蘭略顯得以的樣子眼角抽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不知道她有什麼好得意了,暗自想著看來要多備幾條褲子來給吉和蘭撕了。
換好了葯,吉和蘭又給南浩江餵了一碗粥,正準備出去,南浩江卻喚住了她:「把碗給外面的丫鬟吧,睡了一天一夜睡不找了,你給我念本書聽聽!」
「你當我是什麼人了?」吉和蘭被南浩江指使著做這做那一早上,已經憋了一肚子的起了,原想著喂他吃完東西就能歇會去看看湛藍了,沒想到這傢伙卻又有要求了,氣的轉身瞪著他問道。
「你相當我什麼人,我就當你是什麼人!」南浩江耍著嘴皮子說道。
南浩江的話讓吉和蘭想起昨日在馬車上說的話,又想起金鎏對自己說的話,她不就是為了要緩和和南浩江之間的關係,想看看南浩江的心裡是不是有她,才忍氣吞聲的照顧了他一早上嗎?可是他現在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她要他當她是什麼人,他就當她是什麼人?氣得她張口說道:「那我要當你娘,你願意?」
南浩江聞言盯著吉和蘭認真的看了一會,就在吉和蘭以為他要發脾氣,也有些後悔自己口不擇言的時候,卻見他撓了撓頭道:「那你得去問我爹!」
「……」吉和蘭目瞪口呆的望著南浩江,一扭身朝外面走去。
「哎哎,你不是說笑的嗎?我也是說笑的啊,怎麼就生氣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南浩江知道自己這下真的把吉和蘭惹火了,忙伸手抓住她的手求饒的道:「我真的睡不著了,又不讓我出去,我這樣子也出不去,一動就疼,不可不能放問在這裡不管,就給我念本書聽聽唄,我都說我錯了,你還生氣啊!」
「誰曉得你下一句是不是又要氣死我!放手!」吉和蘭甩著手說道,卻不敢用太大的力氣,怕又把南浩江的傷口扯裂了,她跟自己說她才不是心疼這個無恥的人,而是怕又要麻煩自己給他換藥!對!就是這樣!
「不敢不敢,我都說不敢了,我若是再惹你,你打我……你打我總行吧!」
「我才不敢打你,我若是打了你,你娘還不又要打我一巴掌!」
「什麼?我娘打你了?」南浩江一怔,緊緊的握著吉和蘭的手問道。
吉和蘭沒想到自己會把被打的事說出來,咬著下唇看了南浩江一眼,見他的臉沉了下來,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自從離開匈奴后,就再也沒有人關心過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人欺負,現在看到南浩江因為自己被打而沉了臉,她心裡說不出的感動,雖然那個打她的人是他娘,方才她心裡的火氣也消了不少,也不再掙扎了,嘟嘟囔囔的道:「也沒有,就是怪我不該讓你受傷,才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