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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想了想回答道:「大約四十七年前,這本筆記就是那時候開始記錄的,我們這幫人也是那時候來到這裡的。」
果然嗎。
沐雲兒立刻向黑衣男子說到:「這個筆記能給我研究一晚嗎?我有些點想要仔細推敲一下。」
黑衣男子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能夠幫助到二位捕魂師是我們的榮幸。我現在就給二位安排房間,晚飯一會讓人直接送到二位的房間里,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
「有勞了。」
說完黑衣男子走出大廳,夏星雨小聲向沐雲兒問到:「這個人可信嗎,他為什麼要幫我們?」
沐雲兒道:「這個人出自江家,也是一個老牌追鬼師門派了。我們這一派跟他們關係一直都不錯,所以他願意幫咱們也不奇怪。而且在那些捉鬼師的眼中每一個捕魂師和陰陽師都是修鍊有成或者得到特殊機緣的捉鬼師,所以他們見到咱們自然而然會全力配合以求自己也能夠有機會成為捕魂師,當然這個咱們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這麼多年來誰也沒有說破,畢竟多一個牽制他們的條件也能讓他們更加心甘情願的辦事,也算給他們一點希望吧。不過是要多留個心眼,畢竟這裡是他們的主場,凡事留一手為好」
給他們六點希望嗎,可是虛假的希望真的能算上是希望嗎?夏星雨也不知道。雖然說是一種虛假的希望但是心存希望的人總是有著無窮的動力,但是比起這個,沒有希望和擁有虛假的希望究竟哪個更好那?夏星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因為這二者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殘忍。
夏星雨嘆了口氣,沐雲兒好奇的看了夏星雨一眼:「怎麼了?」
夏星雨回答到:「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城府還挺深的嗎。」
沐雲兒賞了夏星雨一個白眼,抱著資料回到了自己房間。
夏星雨嘿嘿一笑,回到了自己的客房裡面簡單的吃了些寺廟方給準備的晚飯,見沐雲兒沒有什麼需要自己幫忙的地方夏星雨就直接一屁股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夏星雨特別喜歡睡覺,只要沒事的時候夏星雨一定是躺在那個地方睡覺。夏星雨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為什麼這麼嗜睡,不過夏星雨到是也不在意,哪有人討厭睡覺的嗎,除非腦子有炮。
又是一頓昏天暗地的狂睡,等到夏星雨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夏星雨走出房門愜意的抻了個懶腰,下意的抬頭望了望天空。
這裡能看到星星啊。
習慣,純粹是習慣,夏星雨一把翻到了屋頂躺在上面靜靜的看著天空。隨著污染的加重,城裡已經很難在看到這種繁星遍布的夜空了。夏星雨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在農村的奶奶家中靜靜的看夜景,夏星雨小時候還沒有像現在的孩子們有這麼多的娛樂設施,對於當時的夏星雨來講安靜的躺著看星空已經是夏星雨童年時期能想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了。
「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房樑上,要不是大家都認識你你現在已經被打成篩子了。」夏星雨坐起身,黑衣男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夏星雨身邊。男子遞給夏星雨一瓶酒眼神示意了一下,夏星雨微笑的接過酒杯,二人碰杯后一飲而進。
「哈哈,想不到你這小孩年齡不大酒量到是很好嗎。」黑衣男子笑著說到。
夏星雨搖了搖頭:「哪有,大師你才好酒量,一瓶進去臉都不紅一下。」
黑衣男子擺了擺手:「別叫我大師了臊得慌,要真輪起來你們才是大師我不過就是給你們打工的打工仔,我叫江明哲,你叫我明哲就可以了。聽說你自己逃出了古麗娜爾的幻境?太厲害了,我在這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聽說有人能獨立做到這點,不愧是捕魂師啊。」
「哪裡哪裡,取巧罷了。」
夏星雨敷衍到,夏星雨其實蠻討厭處於自己世界的時候被打擾的,不過面前的江明哲用一杯酒完美的化解了這份尷尬。男人間的友誼有時候似乎就這麼簡單,不需要什麼轟轟烈烈生死與共,一盤花生兩杯濁酒,便可歲月靜好,無話不談。夏星雨倒在房上,獃獃的看著天上的月亮。江明哲見夏星雨看著月亮出神,轉身輕輕的說到:
「很美不是嗎,這裡的夜晚總是這麼安詳。可是安詳的背後,又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那?」
夏星雨笑了笑:「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哲學家那,雖然這世道一直都不是很安定,不過這些年有你們在這邊老百姓的生活應該比以前要好的多了吧?」
江明哲苦笑到:「只不過是在那些藏民的眼裡少了許多罷了,這兩年我們從全國各地招募了許多實力強勁的捉鬼師,才勉強控制住了情況,但實際上最近幾年的案件發生率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是直線上升的,雖然現在暫時還是可以穩定住局面,但是如果要是一直這樣的機話我也不知道我們還能堅持多久。」
是啊,照這樣下去,他們又能堅持多久那?又或者說,我又能堅持多久那?夏星雨看了看了自己手中日漸清晰的彼岸花,突然向江明哲問出了一個很突兀的問題:「我說,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聽了夏星雨的話江明哲愣了一下,「沒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與其說是喜歡到不如說是習慣了。我從小到大一直接觸的就是這些常人眼中本不存在的東西,因為我的母親就是被一個厲鬼所害,所以小時候的我對這些東西沒有恐懼感,有的只是深深的仇恨。雖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仇恨感早已經被淡忘了,但是卻已經無法回到正常人的生活狀態了。就這樣也挺好的,能保這一方平安,也算我這一輩子做了一些對的事情吧。」
夏星雨感嘆到:「是啊,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能真的隨心所欲的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那。」
氣氛突然間變得有些沉默,夏星雨和江明哲都陷入了自己的情緒裡面沒有在繼續交流。半晌夏星雨覺得自己將氣氛濃的這麼沉默有些過意不去,想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氣氛,而就在這時寺院里的藏獒突然毫無徵兆瘋狂的嚎叫了起來。
「怎麼回事?」
夏星雨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站起身向遠處望去。江明哲神色嚴峻的說到:「藏獒通靈,怕是又有什麼案子發生了,我們該出手了。雖然你是捕魂師,但是在西藏這個地方很多東西跟別的地方都不一樣,行動的時候一切小心保護好自己為準。」
夏星雨點了點頭,剛想要說些什麼,一個男子砰的一下撞開了寺院的門一下撲倒在地上昏了過去。二人馬上從房上跳下來跑到男子身邊,那男子看起來和普通的藏民沒有什麼區別,唯一有些奇怪的就是這個男人的背後竟然背了一把掃帚。
「奇怪了,這個人背後背著一把掃帚幹嘛?」
「別動!」
夏星雨伸手想要將掃帚拔下來,卻被另一隻手給拉住了。夏星雨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問道:「雲兒,你怎麼出來了,有什麼問題嗎?」
攔住夏星雨的不是別人,正是沐雲兒。
沐雲兒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黃色的符咒拍到男子身後的掃帚上,又從大堂的香爐中取了一些香灰彈在男人的身上,這一切都做完了之後沐雲兒才將掃帚從男子背上拿下遞給了江明哲明哲,江明哲立刻明白了沐雲兒的意思,帶著掃帚走出寺廟一把火將掃帚給燒了。
夏星雨跟著沐雲兒回到了房間,坐在床邊一臉疑惑的看著沐雲兒,沐雲兒喝了口水緩緩的解釋道:
「那個笤帚跟你手上的圖案一樣,是那些靈體用來做標記的物品。你要是碰了那掃帚以後那掃把的主人就也纏上你了,你要是想做同時被兩隻靈體纏上的香餑餑以後就繼續瞎碰。」
聽完沐雲兒的話夏星雨背後冷汗直冒,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手賤了。「怎麼樣啊你那邊,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沐雲兒點了點頭到:「算是吧,。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個事件的起因應該是一樣的。」
夏星雨道:「你是說是因為那個祭壇的出現才使得這附近的靈異事件的多發嗎?」
沐雲兒點了點頭:「西藏本身就人煙稀少又地處高原,陰氣旺盛陽氣不足,再加上藏民傳統的拋屍傳統,更是增加了這裡的屍變概率。再加上那大陣本身就具有聚陰的功效,所以才增加了這裡的屍變率。只是不知道那個陣法能不能控制這些屍變體,要是真的能的話咱們就麻煩了。」
夏星雨嚇了一跳,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控制屍體?這麼雕的嗎?」
沐雲兒白了夏星雨一眼:「你真以為湘西趕屍是小說嗎?你不敢相信的事情還多著那。我現在有一些思路了但是還不能確定,必須得親自走一趟山裡實地考察一下,你好好準備一下,咱們明天就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