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別說話，去感受
第231章別說話，去感受
看著趙照從浴室門口移動到樓梯口，又看著他在原地跑。
目睹了這一系列過程的阿木自然也能猜出個大概來。
眼睛的能力之一就是讓人直面心底的恐懼。
有人高聲喊過「克蘇魯發糖」。
有人放聲喊過「凡人永不為奴」。
所以「趙照」現在看到的東西，阿木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她無法和受害者的恐懼同步，要是可以同步的話，說不定連自己都會被嚇到。
人類最古老的情緒就是恐懼，極致的恐懼就是對未知的恐懼。
恐懼泛濫之時，只有極少數人能夠保持理智，隨後一步一步墮入瘋狂。
以趙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是否會墮入瘋狂還未可知，只不過在阿木看來也只是時間問題。
快了。
趙照，你心底的恐懼已經被勾起，讓我看看你會怎麼做吧？
在粗略掌握了趙照心中恐懼的方向後，也就有了阿木的那一句話：
「你為什麼背著一個小孩子？」
看著趙照接下來的反應，阿木就快要笑出聲來，雖然看不到他眼中的情況，但這也是一件不錯的事。
起碼在這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都能有一段愉悅的回憶。
就算趙照清醒過來，阿木也有自信能夠逃脫，絕非是什麼迷之自信，至今為止，她已經收集了接近五十隻眼睛。
收集眼睛這件事，是她不可缺少的樂趣。
在和下方的紅衣女人僵持了將近三分鐘，趙照感覺自己到了極限。
一定是有什麼東西……要找到那個關鍵。
打破僵局才是最重要的。
根據剛才抓背後的東西落空的經驗，他認為自己無法觸摸到這些近似於鬼魂的東西。
並且它們的身形也不虛幻，簡直像是道具或是人類扮演的。
只要冷靜下來，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了阿木。
這個女人是真的看不見，還是這一切都是她做出來的？
趙照回過頭，對上的是一張七竅流血的孩子面容，沒有人知道這孩子生前經歷了什麼，又或者是被誰畫了這樣恐怖的妝容？
更糟糕的是，這孩子雖然是趴在了他的背上，可是四肢的聯繫極為薄弱，像是被劣質膠水粘住，隨時都會斷裂開來。
再看這臉。
原先是怎麼樣也看不出來的，但是現在絕對不能用可愛來形容，只能說是可怕至極。
差點當場去世，可還是差了點。
趙照強忍著恐懼，讓自己轉過身。
發現這孩子的頭還是在對著自己，他一咬牙，伸出手去打算推開這個腦袋。
在這時候，那孩子突然張開了嘴巴，也不知道是要哭還是要喊，但趙照覺得要是扔對方目的得逞，自己一定會很難受。
最終還是下去手了。
孩子的腦袋滾落在地，不知道是血還是什麼的液體，噴了趙照一身。
接著發出了一聲清響。
只見阿木坐在了地上，臉上的表情可以說是驚恐萬分，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場面。
接著趙照注意到，她渾身都在發抖。
倘若這是演技，拿個小金人應該沒問題。
「你……看得到嗎？」
「你……看得到嗎？」不知道是哪一隻鬼學的，說了同樣的話，就連停頓的地方都學得很好。
如果趙照是老師，說不定會下意識誇獎一番，再貼個小紅花什麼的。
阿木愣住了，看她的樣子是想點頭的，可是又極力搖頭。
這是一個「看得見的女孩」嗎？
空氣突然安靜。
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在逐漸加快。
好臭啊……這個味道真是噁心……
趙照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隨手抹在扶手上，但手部反饋的感覺，糟糕透了。
自己的手像是被什麼腐蝕液體弄到了，皮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
一股若隱若現的痛感傳來。
時間已經過去幾秒鐘了，還沒有癒合的跡象，這也驗證了指虎已經失去作用這一點，如果不能自行恢復，自己的生存能力就大大降低。
「要包紮……」
「必須要包紮才行……」
趙照再次跑了起來，阿木在這時喊了出來：「不要走！留下來！」
從她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害怕極了。
可是對於敵人，不應該有憐惜之情，那將會是對自己的殘忍。
假如雙方立場互換，阿木未必會看他一眼。
見到趙照衝進了一個房間里，接著又麻利地鎖上門，在確認他沒有觀察外面的想法后，阿木的表情又變了：
「看來是真的被嚇壞了……」
在她的臉上浮現的是愉悅的笑容，根本就不是剛才表現出來的驚慌失措。
至於趙照的手，也只是幻覺的一部分。
那些鬼怪自不用說，這裡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有一個正一步步走向瘋狂的男人。
在這種時候，我應該儘力配合表演，要是還有人能去遊樂園，我應該能在鬼屋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
孩子們的笑容，誰不嚮往呢？
阿木看了一眼地上的玩偶裝頭部，又聽到了門後趙照在翻著什麼的聲音，那聲音戛然而止。
他要出來了。
正如阿木所想的，趙照往門邊走過去了。
門開的時候看見的阿木，這個正在抱著腿，前不久還在給趙照找麻煩的女人，看上去是那麼無助。
她的身體在顫抖。
這是無需多言也能看明白的事情。
此時趙照已經找到了紗布，可是沒有酒精之類能夠消毒的東西，就算只有七十五度也好……
在他的眼裡，那腐爛的左手無法使用了，自己正在逐漸失去對它的掌控權。
而在房間里，有一股腐爛的氣息。
那味道的源頭是一個衣櫃，打開了之後想必會有一具屍體在裡面吧？趙照自然是知道這種套路的，因此除了專心翻找能夠治療左手的物品，就什麼都無視了。
那些眼珠子、斷手、斷腿、髮絲，對他來說都是空氣。
在處理好手了之後，當然是再次懷疑阿木。
可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是趙照，也不僅覺得自己剛才的做法過於殘忍。
此刻那幾隻鬼都圍在了阿木的身旁。
她看上去是可憐，膽小又無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