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大結局

第308章大結局

「也許，他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因為最後，他還是殺了薛護法。」

剛說完，我就想到另一個可能：方佑俠確實是去XZ，也許他也想過，應該殺掉薛護法。可是他並沒有下手，而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反而教會了他那個可怕的本領。難道他每天醒來，都要面對這個兩難的問題嗎？或者，他是因為無法忍心下手殺一個對未來還一無所知的人，所以才造成了現在這個結局？

「照你這麼說，薛護法應該會那些本領了，可是他好像不怎麼樣呀？」慕小月問。

我搖搖頭：「這隻有方佑俠才知道了，可能那也是某種伏藏，就像八年後，我才能回憶起古麗阿娜失蹤時發生的事。薛護法在遇到那個移動城堡的時候，才開始顯現那些本領。可是，現在茹月兒已經死了，方佑俠也下落不明。我要是找到他，該如何告訴他茹月兒的事。」

「我告訴過你，茹月兒並沒有死。」慕小月說著，瞥了我一眼。

「可是——」

「相信我。」慕小月看著我眼睛，「她沒有死。她到了一個我們還不能理解的地方。我能夠感覺到，她找到了一個最好的歸宿。」

「一個最好的歸宿。」我喃喃自語，並沒有真正理解她的話。我以為這是一個委婉的說法。我後來才知道，我誤解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我們都陷入了沉默。

夜空中星星在天空中閃爍著，沙漠中的風吹著慕小月的頭髮，吹著她的臉龐，她在星光下的臉俏麗又憂傷，讓我有種想伸手去呵護她的衝動。

我慢慢伸出手，想悄悄握著她的手。

她好像被什麼驚到一樣，突然扭頭看著我：「你覺得茹月兒怎麼樣？你要說實話。」

我把手縮了回去，說：「啊，她呀，我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見過面對面見過她真人。每次她都在你身上出現，但是我覺得她有一種吸引力，就是讓人沒法把目光移開的那種吸引力。」

「如果茹月兒有這樣的魔力……假如……我是說假如……假如你覺得你喜歡我，那會不會是另一種情況？」

「什麼情況？」我問。

「其實你喜歡的不是我，而是茹月兒。」慕小月說著，看著遠方黑暗中起伏的沙丘，「你看那些沙丘，夜晚的時候，你覺得它們很美，但是在天亮的時候，其實他們就是黃色的沙丘，除了帶給人死亡之外，並沒有什麼好看的。」

我一下子僵住了，因為有那麼一剎那，我腦中確實閃過茹月兒的身影，我甚至有些慚愧的發現，在我內心對慕小月最有感覺的時候，都是茹月兒出現的時候。

那個念頭一閃而過，可是慕小月好像已經捕捉到了似的：「如果你在這個時候還有過懷疑，那麼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們現在是朋友，這樣已經很好了，你覺得呢？」

我有些尷尬地點點頭，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發現我心裡的秘密，或者說可能不存在的秘密，然後用委婉的方式，在我們之間用友誼建了一堵牆。

「兩個夏教授都瘋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慕小月轉換了話題。

「夏教授掉進鬼狼谷內的複製器時，他一定是在鏡子內看到了恐龍的出現，以及他殺了我的場景。真正的夏教授從複製器內逃出，跟著你哥哥去了古墓。被複制出來的那個，則被葉信堅救了出去，又跟著我們到了沙漠里。」

「沙塵暴中遇到的夏教授是哪個？」

「是隨著你哥哥進入古墓的那個，他一定是和當年的慕容世遠一樣，通過那個古墓中的石室后，穿越了時空隧道到了一個月後沙漠中。」

「那個被複制出來的夏教授，他會不會出現？」

「我倒是希望他不要出現，否則的話，同時有兩個夏教授，這局面恐怕是沒法收拾。」

夜晚很快就過去。接下來，我們在沙漠中又走了幾天。我們帶的水越來越少，所幸終於走出了沙漠，又穿越了魔鬼城。

我擔心會在那裡遇到夏教授，可是卻一切正常。水在穿過魔鬼城后就完全喝完了，每個人都是嘴唇乾裂。

我們都把希望寄托在了來時埋在那個高高鹽堆中的水了。我們精疲力竭地到了埋下水和糧食的鹽堆時，此時已經是晚上了。

我們喝過了水后，第二天還沒有走多久，聖靈教的兩匹駱駝先後倒斃。等到了晚上，他們的另兩匹駱駝也倒在了地上，現在幾乎每匹駱駝都要駝兩個人，我不由得擔心還能不能活著回去。

晚上我們把帳篷支好后，每個人都累得氣喘吁吁了，小趙發起燒來，虛弱地好像隨時都能倒下。

方靜怡問葉信堅：「我們是不是還有些信號彈？」

「信號彈倒是有，可是這裡離軍營還很遠，他們也不可能看到的。」

「不需要軍營的人看到，鬼狼谷內里的人能看到就行。」

「鬼狼谷里怎麼會有人？」我問。

「你不是說鬼狼谷里有外星人的複製器嗎？我讓吳隊長向上將報告，說不定這會兒，他們還在鬼狼谷尋找殘餘的複製器。」

我說道：「那些複製器已經爆炸了，還能有什麼用？」

「複製器雖然爆炸了，那些材料，卻是我們地球上沒有的。」

趙大力把信號彈一個個發了出去，信號彈劃過夜空一顆顆的升起。

信號彈全部發完，我們等了一會，寂靜的夜裡卻沒有任何動靜。

趙大力垂頭喪氣地要回帳篷睡覺，我的心也逐漸發涼，突然我聽到遠處的天空中，傳來直升飛機的螺旋槳的聲音。

我們興奮地跳著，拚命地搖著還能亮的兩個手電筒。

兩架直升飛機在我們頭頂盤旋，然後落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

有了直升飛機，我們很快就到了軍營，安排好所有的人，我累得倒頭就睡。

第二天我醒來，雷團長召集我們問起裡面的情況，我才知道，自從我們穿過雅丹后和吳隊長聯繫之後，再到我們回到軍營，也就是四五天的時間。

葉信堅搖頭說不對。「雖然沒有算過日子，但是至少也有十來天了。」

「不可能，真的只有幾天。」雷團長認真起來。

葉信堅看了我一眼，我聳聳肩：「還是那句老話。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雷團長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幸好此時方靜怡問雷團長：「鬼狼谷的事做的怎麼樣了？」

「那個石壁已經運到指定的實驗室，爆炸后的碎片，還有士兵駐紮在鬼狼谷搜尋。」

我心中一驚，那塊石壁裡面住著洛克，他們這樣搬走石壁，也不知道洛克還會不會繼續存在。一想到方靜怡的個性，我知道多說也沒用，把剛才要問的話給咽了回去。

我給路平川和柳依依分別打了電話，聽到他們還都記得我，也沒有什麼像柳眉那樣的事情發生，我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我離開軍營的時候，大家都是依依不捨，這些天在一起的經歷，讓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葉信堅小分隊的一員。

我問葉信堅的小分隊最近有沒有什麼任務，他知道我希望他陪我去XZ找方佑俠，說道：「我要回軍區一趟，你什麼時候準備去XZ的時候，提前和我聯繫就行。」

方靜怡到了我近前和我分別，她朝我笑了笑，然後就和我抱了一下。我感覺有點受寵若驚，她卻在我耳邊輕聲說道：「你還欠我一個人情，我們還會見面的。」

我一愣，心說以你的脾氣，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比較好。

離開青海的時候，我和慕小月一起，到軍醫院找到了小昭。

我和她說了他爺爺的事情，並且將她爺爺的那個日記本給了她。

小昭翻了兩頁，突然哭了起來：「原來我爺爺他……」

我連忙安慰她：「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你爺爺永遠留在了古墓里。你奶奶知道了他的下落，泉下也瞑目了。」

我們告別小昭，順著走廊朝樓梯走。慕小月問我：「小昭的爺爺怎麼了？」

「他們不是考古的，而是去盜墓的。在古墓中的時候，我查看過那幾個英國人的裝備，裡面都是盜墓的東西。還有，小昭的爺爺其實姓姜，他們的祖先，就是隋朝楊雄手下的那個參謀姜忠國。」

「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

「我也是剛知道的，柳依依幫我查出來的。」我聳聳肩。

「她倒是很能幹。」慕小月說，「我們從軍營離開的時候，你給了阿強什麼東西？」

「一種葯。和你說你也不明白。」我說，「拉斐爾給我的，阿強的姐姐比我更需要它。」

「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就是納米機器人嘛。」慕小月說。

我大吃一驚：「等等。難道你還能知道我在想什麼？茹月兒還沒有走？還在你身上？」

我最近真是遲鈍，上次我和她交談的時候，就該發現這一點。

「別緊張。」慕小月宛然一笑，她的笑容如同一道陽光，照亮了有些昏暗的走廊，「茹月兒已經走了，但是她的能力，卻不會全都帶著呀。」

我這才放心，可是心裡仍然有了一絲失落。

我的失落，並不是因為茹月兒不辭而別，而是因為她不辭而別的時候，我完全沒有準備。

我那種強烈的好奇心，讓我覺得自己離真相還很遠，而茹月兒就是離真相最近的人。所有的真相，現在只有等找到方佑俠的時候，才能完全解開了。

對於方佑俠，我並沒有信心能夠找到他。我有種說不出來的預感：方佑俠也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更重要的是，茹月兒就這樣走了，我無法再向慕小月證明我對她的感情。

我和慕小月無論走的多近，但我們之間，將永遠有一道無形的牆豎立在那裡。

一天之後，我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城市。我誰也沒有告訴，而是先回到了家裡。

客廳的茶几上放著一封信。旁邊是溫叔留的一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好像都沒有干：今天早上有人給我的，讓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你。

我看看信封上的郵戳，信是從XZ寄來的。

我坐在沙發上，打開信一看，霍地坐直了身子。

信是方佑俠寫給我的。

「謝謝你救了我和茹月兒。我遇到了另一個方佑俠，他幫我找到了茹月兒。現在，我和茹月兒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們很幸福。祝你和慕小月同樣幸福。」

上面，只有這幾句話。

這簡單的幾句話，已足夠我淚流滿面。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