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要不打個賭？
「這餅又酥又香，不錯！」
李二嘗了一口蔥油餅，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天天山珍海味的他，突然吃上這種奇特麵食，感覺很是新奇與美味。
他只是兩口，便將碗里的蔥油餅給吃了個凈光。
「這是何物？我怎麼從來沒吃過？」
旁邊的尉遲恭，夾著一塊土豆，好奇的問道。
「這叫土豆，是我家少爺從海外番邦引進的糧種！」
伺候一旁的老管家，趕快給眾人解釋了起來。
「土豆？海外番邦引進來的……？」
聽他所說，李二頓時來了興緻，他夾起一塊，仔細端詳了片刻之後，這才塞進了嘴裡。
「是啊……！」
老管家點了點頭，而後略顯得意的說道：「幾位真是有口福啊，這土豆我們也才收穫沒多久，你們就趕上了。」
「這味道……有點辣啊……！」
李二嚼了幾下，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旋即又搖起了腦袋，「不過，還挺好吃！」
「這辣味兒，是我炒菜的時候放了些辣椒……！哦，對了，這辣椒也是我家少爺從海外番邦引進的種子！」
「又是海外番邦的東西？」
李二辣得吸溜了一下嘴，訝異的問道。
他沒有想到，這個小小的村莊，竟然一下子引進了兩種新奇農作物？
「對，這半年前吧，我在長安遇到一個番邦蠻子，這些種子，都是從他手上買的！」
看到李二很感興趣，封河隨口找了一個說辭，企圖矇混過去。
否則，這李二若是讓他帶人出海，那可就麻煩了。
與此同時，他在心裡也暗自盤算了起來，盤算著能不能利用土豆或是辣椒，狠狠再賺上一筆？
「這……是牛肉？」
然而，就在他思索著怎麼狠賺一錢的時候，長孫無忌卻突然打斷了他的思路。
「嗨！你才嘗出來啊……！」
尉遲恭用筷子敲了敲碗，樂呵呵的說道：「這牛肉的香肉，煮進了土豆里，再加上這辣椒，還別說，這道菜比我家廚子燉的羊肉好吃多了！」
「你這吃貨，就知道吃……！」
長孫無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而後故作嚴肅的繼續說道：「我大唐律明文規定，嚴禁宰殺耕牛，否則，輕則兩年牢獄，重則發配邊疆！」
這可是報仇的好機會！
剛才這小子坑了他們十幾兩銀子，他必須讓這小子全部吐出來不可！
否則，他就以到官府告發相威脅！
「這萬一是牛自殺呢？」
尉遲恭看他要上綱上線，趕快替封河開脫了起來。
「你以為都跟你家似的，這耕牛動不動就自殺啊？」
長孫無忌對這個豬隊友，既氣惱又無奈。
沒看到他在收拾這小子嗎？
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胳膊肘往外拐？
這老傻貨跟程咬金是一副德性，全都是吃貨。
為了吃上牛肉，兩家的牛輪流「自殺」！
為此，御史台的御史，沒少彈劾他們兩個！
「各位有所不知，自從我家少爺發明了曲轅犁之後，我們村裡的耕牛，就嚴重過剩，為了節省草料，我們這才宰殺吃掉。」
聽說殺牛會有牢獄之災，孫管家趕快向長孫無忌解釋了起來。
「這犁跟宰牛有何關係……？」
抓到把柄的長孫無忌，諱莫如深的笑了起來，「若是此事被官府知道了，你家少爺，恐怕可就要麻煩了！」
「這……這犁當然跟殺牛有關係了，因為這犁只需一頭耕牛，就能輕鬆拉動，而且，每天還能耕上好幾十畝地呢！」
管家被他這麼一恐嚇，立馬慌了神。
他趕快將殺牛的原因，給解釋了一遍。
「真有此事？」
然而，聽他這麼一說，正在大快朵頤的李二，頓時來了興緻。
他雖出身富貴，但一直關心農桑，對耕種勞作也是了如指掌。
據他所知，兩頭牛一天能耕五六畝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老頭兒卻聲稱能日耕數十畝，且只需一頭牛。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一時之間，他對這曲轅犁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怎麼可能……！再好的犁，也不可能日耕數十畝，更不可能用一頭牛拉犁！」
長孫無忌以為他在為殺牛狡辯，於是毫不客氣的拆穿了老管家的謊言。
「嗯！沒錯……！」
原本還饒有興趣的李二，頓時沒了興緻，「正是因為犁難拉、地難耕，所以，朝廷這才嚴令禁殺耕牛！」
這老頭兒說的太離譜了，明顯是在吹噓！
「既然兩位不信，要不我們打個賭如何？」
一直默不作聲的封河，聽到兩人所說，不但沒有生氣，相反，還笑容滿面的開口問道。
「打賭……？」
長孫無忌眨巴著眼睛，不明白他葫蘆里在賣什麼葯。
「是啊，若是孫管家所說為實，便是我贏，反之，就是你們贏，怎麼樣？」
「這可是你說的，輸了可不準反悔……？說吧，你想賭什麼？」
聽說要跟自己打賭，長孫無忌頓時樂了。
一頭牛拉犁，或許有可能，但每天能耕數十畝，那絕不可能！
也就是說，這次他是勝券在握，絕無賭輸的可能！
「很簡單，若是你們輸了，可要答應我一件事，若是我輸了，同樣也答應你們一件事，這樣公平吧？」
封河強捺欣喜，趕快說出了具體賭法。
「好！一言為定！」
這種白撿便宜的好事，長孫無忌自然是求之不得。
「你呢……？」
封河目光轉向李二，嬉笑著問道。
這個坑，主要就是給李二挖的，得把這貨給拉下水才行！
「這個……好吧！」
李二原本對打賭沒什麼興趣，但看封河詢問，只好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反正無論輸贏，對他來說，都是好事。
若是贏了，他就要些辣椒回去！
若是輸了，那就更好了！
一頭牛就能拉動犁、還能日耕十畝，這對整個大唐來說，可就意義非凡了。
提高十倍耕種效率、還能省下一半耕牛，這種奇迹與變革，足以載入史冊。
這可是造福百姓的大好事！
「孫管家，回去牽牛拉犁，吃過飯後，讓幾位客人開開眼！」
看他點頭，封河趕快吩咐起了老孫頭兒。
「是！少爺！」
看到又有生意送上門，老孫頭兒顧不得吃飯，放下碗筷，屁顛屁顛的跑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