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小丑竟是我自己
第63章小丑竟是我自己
所有人都很疑惑。
方秋崖，殷明楷，龐鏡心……
文考排名靠前的人，更是全都來到了顧淵的身邊。
「顧兄，你別著急，這裡面肯定出了什麼問題！」
「是啊顧兄，你別擔心，你一定能通過儒考！」
「李司業，你倒是說句話啊，顧兄到底為什麼沒成績啊？」
顧淵不知道這裡面有幾個是真心實意安慰自己的。
但估摸著方秋崖應該是真心的？
畢竟方秋崖都急得對李法發出質問了。
顧淵目光掃視著方秋崖等人，揣測著這些人的內心想法。
至於文考成績……
顧淵並沒有多擔心。
但裴淺雪卻很擔心。
她能接受顧淵排名不高，甚至能接受顧淵排名墊底。
因為這是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了的。
可是，顧淵沒有分數，沒有排名，她接受不了！
於是裴淺雪一步邁出，直接從演武場下穿越人群，來到了顧淵身旁。
裴淺雪牽起了顧淵的手，冰冰涼涼細膩滑嫩的手，給予顧淵溫柔的撫慰：
「不用害怕，更不用難過，我會給你個說法。」
顧淵：……我也沒害怕沒難過啊。
雖然沒有分數、排名，顧淵也有些疑惑。
但要說害怕和難過，那是一點也沒有。
雖然李法說能讓他短時間內崛起，修為直追厲十三，聽著確實很誘人，讓他也動了心。
但因為不能拜入李法門下，就害怕難過，卻也沒必要。
不過……
裴淺雪為他出頭的舉動，還是讓他十分感動。
顧淵心思闌珊之時，裴淺雪已然看向李法，沉聲問道：
「李司業，我想知道顧淵為何沒有分數。」
李法的表情依舊平靜淡然如一汪深潭：
「我手中玉牌只針對可能是我未來門生的人打分、排名。」
裴淺雪黛眉微蹙，聲音更冷：
「李司業的意思是，顧淵不可能是李司業的未來門生？
可李司業說過，只要顧淵文考過關，便會收顧淵為門生，且會讓顧淵修為奮起直追厲十三！
如今顧淵參與了文考，確實是有儒道天賦，理應可以成為李司業的門生。
李司業卻說顧淵沒可能成為你的門生，這無非是因為顧淵所寫文章太差，可顧淵所寫文章哪怕再差，李司業至少也該打個分數，即便只有一分兩分，也比不給顧淵分數、排名要來得公正吧！」
裴淺雪越往後說，聲音越冷，散發的寒意越重。
眾考生哪怕退後幾十步，已然被凍得直哆嗦。
離裴淺雪最近的顧淵，反倒毫無感覺，只覺得涼風習習，好不爽快！
「裴侯。」
李法的臉上終於有了些表情——
一抹苦笑。
「我剛才那句話的意思，確實是顧淵不可能成為我的弟子門生。
但我之所以這麼說，並非因為顧淵所寫文章太差，不堪入目，以至於我不想給他打分，而是因為……
顧淵的文章寫得實在太好，以至於我無法給他打分！」
瞬間，全場寂靜。
包括裴淺雪在內的所有人都目露驚愕。
顧淵的文章，不是太差，而是太好？
李法乃是六境大儒，詩詞文章名傳天下，可顧淵的文章，卻好到讓李法無法打分的程度？
這可真是兩級反轉了！
並且這反轉實在太大了些！
讓眾人都目瞪口呆，一時回不過神。
裴淺雪更是嘴角抽搐——小丑竟是我自己？
這時候，李法的目光落在了顧淵身上。
他普通的面目，像是驟然活了過來，整個人開始散發出一股難言的魅力。
此刻，他不再是那副普通人的樣子了。
哪怕他長相依舊普通，但哪怕將他放在萬萬人中，也能讓人一眼將他認出。
此刻，他真正展現出了六境大儒的氣勢。
演武場，甚至於整個學宮的人，都感受到了一股迫人的靈壓。
這還不是李法刻意釋放出的靈壓，不過是稍微運轉靈力，讓天地靈氣共鳴而成的初級靈壓罷了。
可即便如此，這份靈壓還是恐怖滔天，讓所有六境以下的修士都不得不彎下腰來。
哪怕是裴淺雪，也悚然變色，下意識緊握腰間傾寒劍柄，卻沒法拔劍出鞘。
這便是立足六境二十年的李法的威勢。
然而，在如此威勢之下，顧淵卻仿若未覺。
顧淵依舊腰背筆直，面色平靜。
這一幕，已經讓所有人深感震驚和羨慕。
因為很明顯，這不是因為顧淵修為太強而無視了李法的靈壓，而是李法偏愛顧淵，而沒有讓一絲一毫的靈壓落在顧淵身上。
能讓李法這位六境大儒於眾人之中偏愛一人，顧淵這待遇，怎能不讓人震驚，怎能不讓人羨慕？
可就在眾人覺得，這已經足夠不可思議，顧淵已經足夠幸運的時候。
李法卻對顧淵行了一禮。
這本不是什麼值得震驚的事。
李法出自儒家，儒家講究禮儀，晚輩要向長輩行禮，長輩也要向晚輩回行禮。
所以李法對顧淵行揖禮乃是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李法對顧淵的揖禮卻很不平常。
因為李法是顧淵的長輩，李法對顧淵行揖禮，應抱拳低於胸口位置。
但李法對顧淵的揖禮，卻是抱拳到了胸口位置。
這不是長輩對晚輩的揖禮，這是……
平輩之間的揖禮！
「顧淵。」
李法誠懇真摯地說道：
「你的那篇文章，遣詞造句普普通通，但思想理念極為深刻。
其中有些思想讓我深受震撼，更深受啟發。」
語不驚人死不休！
李法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驚得倒吸涼氣，頭皮發麻！
顧淵的文章，不僅讓李法震撼，還讓李法受到了啟發？
顧淵文章得寫得多深刻啊？
方秋崖、殷明楷、龐鏡心等人震驚之餘，也不禁搖頭苦笑：
「我們還擔心顧兄的成績呢，純屬多餘啊！」
「顧兄武考敗嚴登雲、厲十三，文考更讓李司業都驚為天人，顧兄真乃神人也！」
「顧兄這樣的神人，輪得到我們去擔心？我們好像小丑哦！」
顧淵則是驚訝地微微挑眉。
他的文章很好，這是他知道的事。
但他沒想到，他的文章竟能讓李法給出如此高的評價。
不過細細一想便也釋然，這個世界法家尚未成型，他文章里的一些思想，確實算得上超前。
「李司業謬讚了。」
顧淵回以揖禮，卻是抱拳舉過頭頂。
這是晚輩對長輩的揖禮規矩。
李法見此，看顧淵的眼神更多了幾分欣賞：
「顧淵，我有一事，想問問你的意見，你看如何？」
感謝夕陽終散於天地的打賞，(^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