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感情升華,愛重新燃起
第12章感情升華,愛重新燃起
在去往民政局去的路上,安夏瑤的神色依舊恍惚,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她似乎,一直逃不開那個叫做「葉致遠」的魔咒,越是刻意的抗拒,越是如影相隨。
葉致遠握著方向盤,眼眸的餘光,悄然地掃了幾眼一臉恍惚的安夏瑤,不由得拍了拍方向盤,將神遊的她喚過神來:「安夏瑤,今天好歹是我們領證,結婚的大喜日子,你能不能別這樣哀怨?搞得好像是我賣了你似的。」
「你沒本事賣了我。」安夏瑤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低低地說:「是我把自己賣給你了,還幫你在數錢。」
「安夏瑤,雖然你說的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不過為了配合你,我還是勉為其難地笑笑吧。」說完,葉致遠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安夏瑤撇了撇嘴:「瞧你這幅小人得志的模樣,還真欠抽。」
「我這哪裡叫小人得志了?明顯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葉致遠俊臉上都掛著沾沾自喜,「我是你的初戀,初夜對象,最後升級了你的老公,這多麼完美的結局。」
「或許你是我第一個男人,第一個老公,但是也不一定會是最後一個。」安夏瑤就見不得葉致遠那得意的神色,忍不住伶牙俐齒的打擊他。
葉致遠一聽這話,俊臉瞬間沉了下來:「安夏瑤,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你確定要聽我說好聽的?」
葉致遠掃了一眼安夏瑤的表情,聽她那語氣,就知道沒好話,不由得訕訕道:「算了,我得專註開車,你再說我不開心的事,我保不準被你刺激的油門跟剎車踩錯,到時候,死了別怪我。」
「哼。」安夏瑤冷聲哼了哼,扭過臉彆扭地看向窗外。
不知道是這個時間點領證的人不多,還是因為葉爸爸提前打過招呼了,在或者葉致遠那張招牌的禍害臉比較「吃香」,總之異常的順利,在看完資料,交了九塊錢,然後去照了一張合影大頭的照片,在紅本本上敲下了兩個章,安夏瑤跟葉致遠就成了法律上認可的夫妻了。
從婚證登記處出來之後,安夏瑤還覺得,她一定是昨晚的酒喝多了,到現在還沒醒的,要不然,怎麼這婚結得這樣恍惚呢?
葉致遠對這紅本本「叭」得大大的親了一口,然後自然地摟著安夏瑤的肩膀,嬉皮笑臉道:「今晚就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了。」
安夏瑤沒好氣地用手肘頂了他下,跳遠了幾步:「葉致遠,你想的美。」
「我想的不美,能做——的才叫美。」葉致遠嘴角扯著燦爛的笑容,含沙射影的拖著調子說,羞得安夏瑤的俏臉,瞬間通紅起來。
「你不要臉。」
「你沒聽過嘛?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安夏瑤,我現在是無敵狀態,你就放棄跟我做鬥爭,乖乖到我懷裡來吧。」葉致遠爽朗地哈哈大笑了起來,逗安夏瑤,果然會讓他神清氣爽。
「切。」安夏瑤鄙視了下:「你果然是不要臉的無敵。」
葉致遠快幾步的追上了安夏瑤,伸手拽著了她的手腕,認真地說:「安夏瑤,說真的,我們試試談。」
「別。」安夏瑤不等葉致遠說完,忙打斷:「你千萬別說,我們試試談戀愛,我是不會跟你談戀愛的,因為我真不喜歡你。」
葉致遠的俊臉有些掛不住,鬱悶地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喜歡誰?」
「我喜歡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喜歡你就對了。」安夏瑤昧著良心,很艱難的才把這話繞口的說完。
葉致遠撇了撇嘴,幽深的眸光,怔怔地看著安夏瑤。
安夏瑤不敢跟葉致遠對視,神色慌亂的移開視線,故意嚷嚷道:「葉致遠,你有完沒完?還要不要回家了?」
葉致遠知道安夏瑤逼不得,所以嘴角揚起一抹輕笑:「那先回家吧。」人都在自己家了,葉致遠不怕安夏瑤能跑出他的手掌心,感情嘛慢慢培養,他有的是耐性耗。
誰叫他們是名正言順得夫妻了呢。
葉爸爸,葉媽媽,安爸爸,安媽媽顯然找到共同點語言,其樂融融地聊著天,為婚事不停地出謀劃策。
安夏瑤跟葉致遠拿著紅本本回來時,四個人紛紛抓著本本,兩兩夫妻一組,認真地端詳著,甚至葉爸爸都有點激動的,嘴裡不住的說好,更別說安媽媽激動的眼淚直飈,「瑤瑤,你總算嫁出去了。」
安夏瑤一臉的黑線,瞧著安媽媽的話,好像安夏瑤是嫁不出去的樣子。
安媽媽顯然也意識到嘴誤,忙接過葉致遠遞過去的面紙,擦了擦眼淚,不放心地叮囑道:「瑤瑤,你以後可就是大人了,做什麼事,都得要穩重點。」
許是被安媽媽的眼淚給打動了,安夏瑤坐在安媽媽身邊,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撫道:「媽,你放心吧,我知道。」
「就是,媽,你放心,我會把瑤瑤照顧好的。」葉致遠見風使舵,瞬間把安媽媽的稱呼給喚了,這可把安媽媽給樂的,忙手忙腳的在包包里翻了起來,還推推安爸爸:「老頭子,我們給致遠準備的紅包呢,快點拿出來。」
安爸爸忙幫著安媽媽掏了兩個紅包來,遞給葉致遠,「以後,瑤瑤就交給你了。」
葉致遠接過紅包,一臉誠懇地看著安爸爸,安媽媽,「爸,媽,你們就放心吧!放一百二十個心。」
安夏瑤傻眼,接著目瞪口呆地看著葉致遠熟絡,乖巧,應對得體的在兩家父母之間穿梭,儼然將女婿跟兒子的角色,拿捏的相當到位,哄得四位長輩,各個都是心花怒放。
安夏瑤不得不懷疑,葉致遠是表演系畢業的,要不然演技怎麼能那麼好呢?
葉致遠演技好的,安夏瑤都會錯覺,她是葉致遠明媒正娶的老婆,是他寵愛的媳婦,而不是之前所談的,有關婚姻跟自由的交易者。
中午的飯局因為葉致遠跟安夏瑤沒到場而擱置了,晚上繼續補過,也算為葉致遠跟安夏瑤的領證賀喜。
安夏瑤完全被當作牽線木偶了,除了配合葉致遠的表演,她茫然地看著兩家人,瞬間因為她跟葉致遠的領證,儼然變成了一家人。
飯桌上,以葉家父母為中心,安家父母為代表,對安夏瑤跟葉致遠的婚後生活,做了不少的指導跟教育,葉致遠跟安夏瑤只有虛心聽教,不斷點頭的份。
而給安夏瑤嚴肅印象的葉爸爸,沾上酒精,瞬間變得和藹可親起來,他爽朗的跟安爸爸把酒言歡,葉致遠作陪,頻頻舉杯,談笑風生。
安夏瑤在葉媽媽跟安媽媽體貼的布菜關懷下,除了微笑,就是乖乖埋頭吃飯,不是她不想哄兩位母親開心,而是她的演技實在青澀,要對安媽媽撒嬌倒是得心應手,但是對葉媽媽?想到要跟葉致遠一起叫媽媽,安夏瑤的心裡,就有無數說不出來的彆扭。
一頓飯,總算在安夏瑤坐如針氈的茫然中,完美的結束。
臨走前,安爸爸拉著安夏瑤的手,意味深長地道:「瑤瑤,既然,你跟葉致遠是真心相愛的,那咱們也就不自卑了,以後好好過日子。」
安媽媽也認同地點點頭:「難得葉家不講究門當戶對,但是你也得要乖巧著點,好好過日子。」
安夏瑤聽著爸媽的話鼻子就酸酸的,眼眶含淚,胡亂點了點頭:「嗯。」心裡無法言語的悲傷,她跟葉致遠真心相愛,實在是太假了。但是如果被安爸爸,安媽媽知道,她跟葉致遠只是遊戲婚姻,恐怕真的是要氣出問題的。所以安夏瑤只能被迫接受真心相愛這說辭,即使是假裝,她也要裝出幸福來,讓操心了大半輩子的父母能夠安心,安穩的度好晚年。
葉爸爸葉媽媽有專職司機來接,葉致遠喝了酒不能開車,打了車,把安家父母送回家。
安夏瑤跟葉致遠保持了點距離走出小區,禮貌地笑笑:「好了,今天的表演到此結束,葉致遠,我們散了吧。」
葉致遠不可置信地看著安夏瑤:「散了?」
「是啊,你回你家,我回我家!」安夏瑤認真地看著葉致遠說。
「安夏瑤,雙方父母贊同婚事了,我們呢也領證結婚了,法律上認可,我們是夫妻了,你竟然說,各回各家?」葉致遠嘲諷地笑了起來:「安夏瑤,你不覺得,你太天真了點嘛?」
安夏瑤心虛地撇開視線,不敢對上葉致遠那熊熊燃燒著憤怒的黑眸,雖然理論上來說,葉致遠說得一點也沒錯,他已經是安夏瑤法律上認可的老公的事實,她在享受權利的同時,不能夠忘記義務;但是實際上來說,安夏瑤真的沒辦法接受跟葉致遠假戲真做,成為同床共眠的夫妻。
至少,安夏瑤的心裡上,過不去。
葉致遠轉過身子,正色地看著安夏瑤,「你自己選擇吧,去你家,還是去我家?」
安夏瑤低著腦袋,咬著唇:「葉致遠,當初我們說好了,不過夫妻生活的。」只是理論上結婚,實際上各歸各,互相不干擾的。
「我沒準備跟你過夫妻生活。」葉致遠眨巴了下深邃的黑眸,無辜地說:「夫妻哪有結婚頭一天就你住你家,我住我家的?這戲演得也太假了吧?」
安夏瑤無語,心裡不得不承認,葉致遠說的有那麼一點道理。
「安夏瑤,你別忘記了,明天咱們還要一起去我家吃早飯呢。」葉致遠看安夏瑤有點動搖,忙再接再厲的說,「你住你家,我住我家,在發生遲到,被逮住的狀況,那我們不就穿幫了?莫非,你想好應對你爸媽的說辭了?新婚第一天,就閃婚閃離?還是說實話,一開始就是假婚姻,去挑戰下你爸媽的血壓到底能升多高……」
不得不說,葉致遠的每句話,都說到了安夏瑤的痛點,她不得不無奈地承認:「好吧,就算你說的有道理好了。」
「我說的從來都是真理。」葉致遠大言不慚的自誇,接著眸光灼灼地盯著安夏瑤:「那親愛的老婆,你考慮好沒?是去你家,還是去我家?」
安夏瑤咬著唇,情感跟理智還在做艱苦的戰鬥。
「算了,還是去我家吧,你家的床那麼小,兩個人睡好擠。」葉致遠不等安夏瑤回答,嘀嘀咕咕地說著,而音量的大小,控制在安夏瑤能清楚聽到的範圍內。
「誰說我家床小?兩個人睡擠的?」安夏瑤一聽忙不樂意了,跳出來說著:「我家好歹也是2米寬的大床好不好?」別說兩個人睡了,就是打架都能擺個小擂台呢。
「好吧,那就去你家吧。」葉致遠一錘定音,輕笑著說,心裡卻不斷竊喜,雖然說安夏瑤的小窩真的很小,但是他們兩個人的第一次,好歹是在那發生的,領證新婚的第一天就在她家住吧,有紀念價值。等辦酒席的洞房花燭,在葉致遠那住好了。
「我,」安夏瑤張張嘴,隨即又把不滿的話吞咽了進去,「去我家就我家,不過葉致遠你給我聽著,你千萬不要過我的底線,不然,」眼珠飛快地轉了下,安夏瑤一時想不到什麼話,能夠威懾葉致遠,只能頓在那裡。
「不然怎麼樣?」葉致遠倒是挑著飛揚的劍眉,幽深漂亮的黑眸,怔怔地看著安夏瑤,饒有興味地等著她下面的話。
「不然,你是神也給我滾蛋。」安夏瑤撇了撇嘴,終於憋了這麼句話來。
「哈哈哈……」葉致遠忍不住哈哈的大笑了起來,笑夠了才正色地問:「安夏瑤,你的底線是什麼?」
「不許碰我。」安夏瑤認真地強調道;「我們只是一起睡覺。只是睡在一起哦。」
「好的。」葉致遠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我可是非常歡迎你碰我的。」
安夏瑤則是賞了他一個大白眼,「鬼才要碰你。」
「是啊,你嘛,女鬼。」葉致遠不怕死的繼續調侃。
「去死。」安夏瑤粗暴地推開他。
葉致遠擰著俊眉,捂著被頂到的腹部,跳遠了幾步,打了個酒嗝:「安夏瑤,你想我吐啊?」
安夏瑤賞了他一個大白眼,轉身就走,葉致遠快步地追了上去,跟著安夏瑤的身後,鑽進了她攔下的計程車,聽安夏瑤心不甘,情不願地報了自家地址,嘴角不知不知的微微上揚,勾著笑意。
計程車司機的大叔放著一首流行的H歌,興奮的邊開邊搖,當然把車也開得那個叫搖搖晃晃,安夏瑤拽著拉手,幾次含蓄提醒,司機大叔才微微收斂了些,不過葉致遠本來喝暈的腦袋,被搖晃之後,感覺自己的胃裡,翻山倒海的在涌著,一下計程車,忙朝著小區門口的垃圾桶奔去,接著對這它一陣「哇哇……」的大吐。
安夏瑤猶豫了下,不想去管葉致遠,可是腳步還是不聽使喚,朝著葉致遠走了過去:「喂,你沒事吧?」
葉致遠搖了搖頭,剛說:「沒事。」轉身又對這垃圾桶一陣乾嘔,卻沒吐出什麼東西來,「牙箍妹。」
安夏瑤的心嗖的繃緊,牙箍妹,雖然是不咋好聽的綽號,但是能讓安夏瑤清晰的想起她那純真的17歲,她跟葉致遠曾經,共同經歷過的青春。
過去,每一次從葉致遠的嘴裡喊出來,她都會激動,感覺親昵,兩個人特有的表達愛意的方式,但是現在聽到,雖然還是會深深地感觸跟不淡定,但是更多的是煩躁。是的,安夏瑤對葉致遠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辦的煩躁。
理智上,一次一次的告誡她自己,要珍愛生命,遠離禍害,遠離葉致遠,不能栽了一次又一次,可是情感上,安夏瑤一次又一次的抗拒不了葉致遠的靠近;明明真的想老死不相往來,但是每一次心裡最深處,還是渴望,能夠見到他的俊彥,能夠跟他說話鬥嘴。
因為沒有葉致遠的時候,她的生活,是一灘沒有激情死水,只有葉致遠不斷地在眼前晃悠,在她心裡,投下一顆又一顆石子的漣漪,才能驚起她對感情遲鈍的後知後覺。
或許,不止葉致遠一個人有本事,能在安夏瑤心裡激起漣漪,但是目前安夏瑤遇到最早是他,投入感情最真的也是他,所以安夏瑤沒有辦法狠心抗拒的也只是他。
安夏瑤每一次的遠離,卻帶著自己都剋制不住的沉淪,是安夏瑤自己的情感跟理智的較量,也只一種沒有辦法用任何言語可以形容出來的矛盾。
雖然嘴巴上很不想承認,但是安夏瑤不得不誠實地面對自己的心,她對葉致遠是有感情的,是有感覺的。所以在這場看似鬧劇,看似她被拐了,被迫跟葉致遠結婚的事件中,實際上,安夏瑤自己清楚,她並沒有被拐賣。
雖然人才在某些方面,比不上天才,但是在情感方面,安夏瑤是個女的,女的比男的更為敏感些,還別說她是個寫作的,更是比一般女子還要敏感。而她之所以願意被葉致遠牽著鼻子走,並不是她真的笨,而是她愛葉致遠,愛的無可救藥。
只是安夏瑤因為年少時期的愛情,被葉致遠深深地傷害過,所以現在她即使明白她的心,她學會了遮掩,不再去輕易地表露,甚至還會刻意地去假裝不愛,因為安夏瑤傷不起了。
愛情,隨著女孩的年齡增長,會變得越來越奢侈品,因為想地太多了,就不會像年輕的時候那樣,一頭扎進去,拼的頭破血流也無所謂,長大后的女孩,尤其受傷后長大的女孩,即使面對愛情,面對心動,但是經過了歲月的洗禮,療傷之後,漸漸成熟,會因為害怕再次傷害而毫不猶豫地掩藏自己的真心,並且越是深愛,越會小心翼翼地用最堅硬的殼保護自己,因為那顆愛人的心,是最單純而又美好。
葉致遠抬起頭,漂亮的黑眸,流光四溢地看著安夏瑤,輕聲地含情脈脈地又喚了一遍:「牙箍妹。」
「好了,我聽到了,你沒事吧?」安夏瑤扶著他,語氣有點不耐煩地打斷,生怕好不容易堆砌的淡定,被這樣柔軟的呼喚給推翻,而她也能越來越清楚地感覺到,她的理智已經抑制不住情感了,她的心門,她17歲之後緊緊關上的心門,也再被葉致遠,漸漸推開。
安夏瑤有一扇緊閉的心門,對任何人都堅硬地保護自己,但是一旦被推開,裡面依舊是一顆單純而又柔軟的心。
「牙箍妹,你還是關心我的,對嗎?」葉致遠抬頭,眸光溫情似水地看著安夏瑤,灼灼的能把她給燃燒起來。
安夏瑤不自在的撇開眼,手裡卻不敢鬆開步伐不穩的葉致遠,小心翼翼地攙扶他,嘴裡不滿地嘀咕:「不能喝就少喝點,一會回家,你敢再吐的話,我把你從家裡扔出來。」
葉致遠頓住腳步,側身,伸手,將安夏瑤的身子掰了過來,面對面,不讓她的眼神逃離,緊緊地鎖著她說:「牙箍妹,我好想回到高一,好想回到過去。」
安夏瑤的臉色有些僵硬,咬著唇,輕聲地說:「回不到當初了,那些青澀的時光,都已經過去了。」
葉致遠伸手,抬起安夏瑤的下頜,輕聲地說:「那麼現在呢?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打造屬於我們的幸福時光?」
安夏瑤心裡非常不淡定地推開了葉致遠的手,垂下眼帘,「我不想給你機會了。」她不會再給葉致遠傷害自己的任何機會,隨即揚起俏臉,再自我催眠的補了句:「葉致遠,我跟你,真的不可能了。」
「安夏瑤,你心裡明明還有我,為什麼要口是心非不承認呢?」葉致遠的俊臉上帶著幾分哀傷,「你口口聲聲說,我跟你不可能,但是你卻跟我領證結婚了。」
「那只是一場交易!」安夏瑤情急地說,心裡也在默默地給自己催眠,她跟葉致遠不再有感情的牽扯了,只是自由跟名義婚姻的交易而已。
「安夏瑤,真的只是一場交易?」葉致遠說著,伸手,撫上安夏瑤柔嫩的臉頰。
安夏瑤臉一側,下意識地迴避了,她真的不能在跟葉致遠有任何肢體上親密的接觸了,不然她再也偽裝不了,她不愛葉致遠這個事實了。
葉致遠失神地看了一眼落空的手,幽深的眸子內,閃過一絲受傷,緩緩地收回手,慢慢握成拳,嘴角牽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安夏瑤,你真的變了。」
安夏瑤的心裡瞬間猶如打翻了五味陳醋一般,各種滋味湧上心頭,想起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很偶爾的,你還會找我,聯繫我,你的突然出現,還是會挑撥我的心弦。只是我也學會對你偽裝了,不冷不熱,不咸不淡,笑得沒心沒肺,也不會再流那廉價的眼淚了。然後聽你輕輕地說「你變了。」是的,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沒有一層不變地感情,也沒有一層不變地人。
「安夏瑤,我沒變,你怎麼可以變呢?」葉致遠深深地嘆了口氣,霸道地說:「我不會讓你改變。」伸手抓著安夏瑤的手。
安夏瑤抗拒地掙扎。
可是,葉致遠卻握得很緊,糾纏著她十指緊扣,神色堅定地說:「安夏瑤,既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那麼感情還是有必要好好培養的,你過去能愛我,現在也必定會愛上我。」
許是葉致遠的眼神太過柔情,許是葉致遠的舉動太霸道,許是安夏瑤真的開始動搖了,她輕輕地嘆息,無奈道:「葉致遠,你怎麼可以這樣霸道呢?」
「我就這樣霸道了。」葉致遠孩子氣的應聲:「反正我不管,你現在是我老婆,你跑不掉了。」
安夏瑤讓葉致遠先去洗澡睡覺,等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葉致遠已經打著輕鼾,進入了香甜的夢鄉,她猶豫了下,隨即爬上床,輕輕地拉過被子,側著身子,睜著黑眸,心跳驀然的加快,神經敏感地瞅著葉致遠,生怕他有什麼過格的舉動,等了半晌,葉致遠乖巧的睡著,他的俊臉,美的猶如雕刻一般,此時流光四溢的深邃黑眸,緊緊地閉著,但是猶如扇子似的長長微卷的睫毛,彎彎向上翹著,高挺俊朗的鼻樑,性感的唇,堅毅的下巴……
安夏瑤猶豫了下,猶如被這張俊彥蠱惑了似的,忍不住伸手,輕輕地撫摸了上去,一點,一點的沿著他俊朗的輪廓,細細的描繪著,那溫潤而細膩的觸覺,而,兩個人近在咫尺,安夏瑤甚至能那溫熱的氣息,灑在自己柔嫩的臉頰上,更是讓她的心跳不斷的怦怦跳躍這,感覺快要控制不住的躍出心口了,她既是心虛,又愛不釋手。
葉致遠驀地睜開幽深的眸子,看向安夏瑤,薄唇輕啟:「老婆,你還不睡?」
安夏瑤猶如被抓包的「小偷」似的,尷尬的忙縮回按在葉致遠俊臉上的手,結結巴巴的解釋道:「我是想看看你睡著了沒有。」
「恩。」葉致遠嘴角輕佻,淡淡的應聲,在這樣的深夜裡,聽得讓人覺得格外性感,「看過之後呢?」
「當然是睡覺。」安夏瑤忙轉過身子,背靠著葉致遠,將被子大力的扯卷道自己身上,義正言辭地丟了句:「葉致遠,你不想滾蛋的話,最好老實一點。」
葉致遠眼睜睜地看著安夏瑤弓著身子,縮到了床邊沿,將兩個人之間的距離,生生地拉成了「楚河」漢界,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溫和的丟了一句:「晚安。」就背過身子,繼續剛才的美夢。
安夏瑤緊緊地閉上眼睛,心裡卻帶著強烈的戒備,小心翼翼地聽著床另一邊葉致遠的舉動,聽著他輕淺的呼吸聲,漸漸沉穩了下來,安夏瑤打了個哈欠,漸漸支持不住疲倦的眼皮打架,然後,也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
睡著睡著,異性相吸,兩具溫熱的身體,就漸漸的粘合到了一起……
第二天,清晨,安夏瑤在葉致遠的懷裡醒過來,「啊……」失控的驚叫了起來。
葉致遠忙一手捂著耳朵,一手捂著安夏瑤的嘴巴,無奈道:「姑奶奶,你叫什麼呢?大清早,好像出人命似的!」
安夏瑤沒好氣地揮開葉致遠擱在她嘴上的「爪子」氣呼呼的質問:「你怎麼抱著我睡了?」
「拜託,明明是你抱著我的好不好?」葉致遠無辜地看著安夏瑤,挪了挪嘴:「你自己看,你靠過來的。」
安夏瑤認真地看了兩眼,心裡暗自算計了下,將床對半分了啊,確實是她越過界了,不由得撇了撇嘴:「好吧,這次就懶得跟你計較。」
「安夏瑤,你懶得跟我計較?」葉致遠不滿的開口:「是你占我便宜了好不好?我可是要你負責的。」
「誰占你便宜了?」安夏瑤理直氣壯地抬起臉:「這床是我的。」
「現在我兩結婚了,這床是夫妻共同財產,一人一半的。」
安夏瑤愣了下,隨即強詞奪理道:「葉致遠,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清楚嘛?」葉致遠挑眉,笑的賊兮兮:「要是你忘記了,我們可以再來幾次。」
安夏瑤瞬間被激的氣血上涌,「葉致遠,你要是男人,難道不知道女士優先嘛?這個床,就算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那也得按照我劃分地比列算,因為我是女士。」
葉致遠撇了撇嘴,「你不會說三七分吧?」
「NO,是二八分,以後你只佔床的二分,回頭我會買把尺,把具體刻度給你標好的。」安夏瑤一口氣說完,喘息了下道:「好了,我現在就不跟計較了。」說罷,面不改色的從葉致遠身上跨了過去,然後好像兔子被人踩了小尾巴似的,用最快速速奔去洗手間。
葉致遠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看著安夏瑤的落荒而逃,真的是,想不笑都不行。
接下來兩個人收拾妥當,匆忙趕去葉家的時候,已經10點半,算踩著午飯點了。
跟葉爸爸,葉媽媽吃飯的時候,無形中會有股壓力,讓安夏瑤不由自主的拘謹起來,好不容易吃晚飯跟葉致遠離開葉家,她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安夏瑤,我發現,你每次見到我爸,就好像那什麼見了什麼。」葉致遠把鑰匙插上,啟動了車子,嘴裡忍不住的調侃著。
「什麼見了什麼?」安夏瑤磨了磨牙,對葉致遠怒目而視。
「你這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會讓我緊張,心跳急速的。」葉致遠轉過俊臉,風輕雲淡的對安夏瑤咧嘴笑說:「我心跳加速了,就會,忍不住想吻你。」
話說完,整個人猛地朝著安夏瑤欺近,大手毫不客氣地將目瞪口呆的她摟入懷裡。
安夏瑤瞪大黑眸,看著驟然在自己眼前放大的俊臉,接著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唇上,被一股霸道的力量深深地吻住了……
葉致遠霸道的用靈巧的舌,撬開了安夏瑤的唇,接著糾纏著她的舌,細細密密的吻著,他的大手,毫不客氣的在她敏感的腰間,摩挲著……
腰間傳來的灼熱溫度,跟敏感不適,讓安夏瑤機警的回神,毫不猶豫的張嘴,狠狠地咬了上去……
葉致遠忙鬆開安夏瑤,伸手抹了一把唇角的血,俊眉緊緊地擰了起來,敏感的鼻尖,都是淡淡的血腥味,該死的,她竟然咬他。
安夏瑤穩了穩心神,怒瞪著他:「葉致遠,你不要得寸進尺,當初可說好了,你不能碰我的,你如果再碰我,我就跟你離婚。」
葉致遠看安夏瑤的樣子,確實炸毛了,不由得溫和地笑笑,求饒道:「好了,我錯了,保證下次不經過你允許,不吻你了,好不好?」
「記住,沒有下次!」安夏瑤氣呼呼的說完,扭過俏臉,不準備再打理葉致遠,因為她需要時間,平復自己那狂亂不穩的心跳。
葉致遠倒檔,掉頭,把車開出車庫,平穩上路了,才一本正經問:「安夏瑤,如果我不諮詢你意見,帶你出去旅遊,你會生氣還是歡喜?」
安夏瑤不搭理葉致遠。
「安夏瑤,你不說話,那我覺得,你肯定會覺得很驚喜,不會生氣的是不是?」葉致遠一個人自言自語分析著。
安夏瑤還是不說話,看著車窗外。
葉致遠也眼觀鼻,鼻對唇,安靜的專註開車了。
等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安夏瑤看著窗外的景緻壓根不是回家的路,而葉致遠的車下了高架,朝著郊區開去,不由得按捺不住地問:「葉致遠,你想幹嘛?」
「去機場。」
「去機場幹嘛?」安夏瑤追著問,心裡有股不詳地預感升起。
「帶你出去旅遊。」
「葉致遠,你開什麼玩笑?」安夏瑤轉過臉不可思議地瞪著他。
「我沒開玩笑,就剛才我定了兩張去廈門的機票。」
安夏瑤滿臉黑線:「我不去。」這叫哪門子的旅遊?什麼行李都沒有收拾的,也沒有任何計劃性的,哪怕說走就走也得要提前知會她一下吧?這個突襲。
「安夏瑤,機票都定了,你不去?太浪費了吧?」葉致遠偷瞄了下安夏瑤的表情,有些糾結,不由得下「猛葯」,「這機票還是全額頭等艙的,剛刷了你的信用卡,你要實在不想去,那就算了,我們調頭回去好了。」
刷了安夏瑤的信用卡?還是頭等艙的機票?瞬間安夏瑤就消化了這個消息,葉致遠絕對有本事能做到這些事,安夏瑤的大腦頓時作出指令:「等等。」
葉致遠挑眉看向安夏瑤,「怎麼?」
「我們還是去吧。」
接著安夏瑤跟葉致遠到機場換了登機牌,什麼行李都沒帶的去登機口,等待起飛。
直到坐上飛機了,安夏瑤還恍惚在做夢,實在是太瘋狂了。
好像自從遇到葉致遠開始,跟著他的腳步,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麼的瘋狂,但是又帶著滿滿的激情。這樣的激情,讓安夏瑤覺得,她的青春在燒熱,而不是浪費,而她需要的恰恰就是這樣的感覺。但是這些感覺,安夏瑤是不會跟葉致遠去說的,她會深深地藏在自己的心裡,如果心情好的話,就寫點到她構思的故事裡去。
頭等艙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讓一向暈機的安夏瑤在淺淺的睡夢中,一路安全抵達了廈門。
廈門是東南沿海的一座美麗的濱海城市,它背靠漳州、泉州平原,瀕臨台灣海峽,面對金門諸島,有依山伴海,建築獨特,風景秀麗迷人的「廈門大學」,而這大學,曾經是安夏瑤的一個夢想。
而廈門這座溫情,儒雅的城市,卻是安夏瑤跟葉致遠曾經共同的一個夢。
遙想當年,安夏瑤跟葉致遠剛交往的時候,第一次約會,葉致遠就說,等放暑假,他要帶安夏瑤出去旅遊,問她喜歡什麼城市?
安夏瑤咧著牙箍的嘴,扯著最燦爛的笑說:「廈門。」
「為什麼?」
「因為那裡有一座非常漂亮的校園,聽說校門口走出去就是沙灘,你想啊,我們以後放學了,出校門就能走在柔軟的沙灘上,在海邊約會,揀揀小貝殼,多浪漫啊。」安夏瑤滿臉的憧憬,完全陷入了小女孩對浪漫的幻想中。
「恩,聽起來還不錯。」
「在海邊吹風看星星;在鋪滿落葉的草地上曬太陽,一定會是一件很美得事,」安夏瑤閉著眼睛幻想著,對廈大充滿了憧憬。
葉致遠起身,溫柔地在安夏瑤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好,聽你說的那麼美,我們一定要一起去,在校園內,手牽手漫步,在風景最美的地方,擁抱,接吻。」
安夏瑤跟葉致遠歡快的計劃著兩個人的假期旅遊計劃,甚至在臨近的前一個月,安夏瑤還查了不少旅遊攻略,廈門美食之類……計劃終究趕不上變化快,沒到假期,兩個人用決裂的方式分手了。
回憶是美麗而又殘酷的,卻帶著隱隱的疼痛,安夏瑤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看著一旁閉目養神的葉致遠,輕輕地將自己眼角的濕潤擦去。
廈門,久違了十年,最終,安夏瑤跟葉致遠,還是來了。
飛機落地的時候,是晚上5點一刻,等排隊上了計程車,到達那個叫曾厝安的漁村時,安夏瑤徹底沒了方向感,只能不恥下問:「葉致遠,這是什麼地方?」
「曾厝安。」
「我知道,標牌上有呢,我識字。我是說,這是廈門什麼景點?」安夏瑤的大腦轉了一圈,看了看這個地方,半晌才憋出這麼句話:「看著挺偏僻的,像個村子。」
「笨,曾厝垵本來就是一個小漁村。」
「哦。」安夏瑤淡淡地應了一聲,接著聽葉致遠嘮叨了一句:「曾厝垵是極具代表性的閩南原生態自然村,來這裡散心不錯的。」
安夏瑤忙點點頭,心裡鬱悶的不行,十年前,她看的旅遊攻略,知道的除了廈大就是鼓浪嶼,別的還真是不咋清楚,還別說十年之後了,這早已是物是人非了。
當葉致遠帶著她到一個叫「藍色小屋」的客棧,安頓好以後,安夏瑤才弱弱地問:「這裡都沒像樣的酒店嘛?」一路走來,好像整個村子,十之八九掛著各色客棧的名字。
「你不覺得住這,比住市區的酒店更有意義一點嘛?」葉致遠挑眉淺笑,俊臉上儘是說不清的魅惑風情,「這裡離海就20米。」
安夏瑤一聽,忙拉開窗帘,望海果然一覽無餘,她瞬間有種「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感覺,毫不猶豫就喜歡上了這裡。
沒有行李,不用收拾,葉致遠跟安夏瑤在村口豪華的酒樓,美美,飽飽的吃了一頓海鮮。
飯後,葉致遠又帶著安夏瑤在曾厝垵如迷宮般的狹窄街巷的各種特色小店,咖啡酒吧悠閑的漫步了一圈,順便添置了一點行頭,比如,換洗的衣服,毛巾,洗漱用品之類。
返回客棧的時候,已經是11點多了,安夏瑤跟葉致遠洗漱完畢,上床了,但是外面的夜市依舊人聲鼎沸,絡繹不絕,各類吆喝聲,各種喝酒打情罵俏聲不絕於耳。
雖然安夏瑤不認床,適應力挺強悍的,但是她對噪音及其敏感,於是明明疲倦的很想睡了,但是偏偏在柔軟的大床上,翻騰來倒騰去的睡不著。
安夏瑤這邊睡不著,葉致遠是想睡也睡不著,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安夏瑤,你睡不著?」
「恩。」
「那,我們找點事情做做?」葉致遠靈巧的翻身,幽深的眸光灼灼地盯著安夏瑤,看著她白皙裸露的頸脖,不由得心猿意馬。
「好啊。」安夏瑤半坐起身子,應得爽快。
「真的?」
「真的,你把手機給我,借我玩會遊戲。」安夏瑤無視葉致遠那灼灼的眸光,裝傻,朝他伸手去,她自己的手機沒電了,正充電中,不然安夏瑤也不會對葉致遠開口,實在是,吵的沒辦法睡。
「你要手機啊?」葉致遠的聲音,明顯的失落下去,剛才飛揚的神采,也黯淡了幾分。
「廢話。」安夏瑤接過葉致遠的蘋果,移動滑塊,隨口問:「密碼什麼?」
「親親我吧。」
「親你個頭。」安夏瑤沒好氣地伸腳,踹了葉致遠下:「說不說?」
「你個笨蛋,我不是說了嘛,親親我吧,7758。」葉致遠哀怨地瞪著安夏瑤。
安夏瑤則徹底無視,開鎖了,然後在葉致遠手機里,翻出了切西瓜的遊戲,興趣高昂的玩了起來。
「安夏瑤,你太沒追求了吧?全民都在打農藥,你卻劈個西瓜都能玩樂成那樣?」看著安夏瑤在床上打滾,葉致遠終於忍不住多嘴的損道。
「我看你的記錄是299,我劈到了599,破你記錄了,我開心,我爽,不行啊?」安夏瑤笑的特別的燦爛,轉臉又新開了遊戲,忙道:「葉致遠,你能不能乖乖的睡覺,TM煩死了。」
葉致遠自討沒趣,又跟安夏瑤鬥嘴了幾句。
直到安夏瑤發飆了,才識相的喏喏嘴:「好了,我不跟你鬧了,睡了。」於是葉致遠在劈西瓜悠揚的聲音催眠中,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晚睡的結果自然是晚起,中午12點多的時候,安夏瑤跟葉致遠才慵懶地打著哈欠,睜開眼,當然因為有了之前的先例,所以這次安夏瑤在葉致遠懷裡醒過來的時候,就顯得很淡定了,甚至心情不錯的打了一個招呼:「早啊。」
「恩,老婆早。」葉致遠懷裡暖香軟玉的抱著,連動都懶得動。
安夏瑤掰開葉致遠擱在她腰肢上的大手,從容地從床上起來,走去洗手間:「葉致遠,我們在這裡玩幾天?」
「不知道,看吧。」什麼時候把安夏瑤的殼撬開了,什麼時候等她接受了自己,就回去,準備辦酒席,結婚。葉致遠心裡可是打著滿滿的如意算盤。
「那今天去哪裡玩?」安夏瑤不用按時按點坐班,時間上自由的很,她倒是無所謂玩幾天的。而且廈門是一座慢節奏的城市,只有慢下來,才能真正去體會她的氣息跟味道。
「一會吃完飯,我們去廈大轉轉吧。」
廈大,依山傍海,正大門與南普陀寺景區大門緊鄰,另一邊則是美麗的海濱沙灘與胡里山炮台,被譽為「中國最美麗的校園之一」。
當安夏瑤走進這座美麗的校園,不由得閉眼深呼吸了好幾下,這裡風景如畫,陽光明媚,處處飄著浪漫的氣息。
如果,安夏瑤跟葉致遠沒有分手。
如果,安夏瑤跟葉致遠一起考上了這個美麗的學校,那麼校園裡,是不是會有一對幸福的情侶,天天牽手漫步,浪漫約會呢?
如果,兩個人沒有分手,談了十年的戀愛,順理成章的領證結婚,那麼安夏瑤跟葉致遠之間的感情,會不會就不會這樣的尷尬了?
可是事實上並沒有如果。
「當心。」隨著葉致遠的話落,安夏瑤的手背忽的一熱,整個人被他拽住,往後拖進了他的懷裡,淡雅的香水味在她的鼻尖瀰漫了起來。一輛車,緊擦著安夏瑤剛才的位置呼嘯而過。
「大學里怎麼還有車開這麼快?」安夏瑤後知後覺地嘟囔了句,心裡暗叫了一聲「好險」,隨即反應過來,她還在葉致遠的懷裡,瞬間面紅耳赤的掙扎了出來,隨即看到她的手,被葉致遠緊緊地拽著,不由得猶如被針扎似的一顫,條件反射的要甩開,可是葉致遠卻用更大的一股力道,拽緊了安夏瑤的手,接著她整個人也被重新按進了葉致遠寬厚的懷裡,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安夏瑤的心,瞬間慌亂了起來,胡亂的掙扎了兩下:「葉致遠,你想幹嘛?」
「你不覺得,在這樣的校園裡戀愛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嘛?」葉致遠緊緊地扣著安夏瑤的手指,說的有些煽情。
安夏瑤看著在她身邊三三兩兩走過的遊客跟學生,多半是情侶,幸福,燦爛地笑著,打趣著,鬥嘴著,不由得撇了撇嘴,逞強道:「是挺浪漫的事,不過這裡的浪漫和我們無關。」
「怎麼無關?」葉致遠不滿的反問:「安夏瑤,我們是夫妻。」
「葉致遠,你別忘記了,我們是夫妻,但是我們之間只是一場交易,無關愛情。」安夏瑤說完,扭身就走。
葉致遠看著安夏瑤快步疾走的背影,不由得帶著無奈的擰著俊眉,揉了揉太陽穴,深深地嘆了口氣,革命尚未成功,他還得要加倍的努力才行。於是快步的追上了安夏瑤:「你別走那麼快嘛,這漂亮的校園景緻是需要慢慢用心欣賞的。」
安夏瑤雖然沒好氣地賞了葉致遠一個大白眼,不過腳步確實放慢了。
廈大的校園很大,但是跟別的校園相比,少了幾分書生氣,整個校園更多的像是風景優美的公園,而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遊客,參觀的、拍照的、運動的、擺地攤的,更是這學校里獨有的一道風景線,偶爾看到夾著書本,匆匆趕去上課或者圖書館的學生,安夏瑤的心裡不知不覺地回想起她那早已消逝遠去的青蔥歲月。
而在她那段青春歲月中,哪怕她已經覺得,青春,走遠了那麼久,葉致遠卻始終不曾褪去色彩,甚至隨著記憶的鮮明復甦,這色彩越來越靚麗了。
廈大的宿舍,是紅磚牆,花紋玲瓏別緻的鐵欄杆,構成的老建築,在參天大樹的綠蔭里,整個顯得幽深,安靜,若不是陽台上,曬掛這形形色色的衣物,錯讓安夏瑤以為,這根本就是一個景點,而不是校園宿舍,心裡不由得暗暗羨慕在廈大念書的芊芊學子們。
校園正中央,有個大湖,波光粼粼,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芙蓉湖了,葉致遠興奮地指著湖面上遊動的動物大驚小怪的叫起來:「安夏瑤,廈大的湖裡竟然養鴨子。」
……撲哧!
安夏瑤噴了,無語的看這葉致遠:「拜託,你不識貨別亂說好不好?那明明就是鴛鴦。」
「哦,原來是鴛鴦啊,怎麼跟鴨子長的差不多呢。」葉致遠心裡暗笑,他是假不識貨,安夏瑤是真不識貨。人家廈大明明養的是黑天鵝。隨即葉致遠跟著安夏瑤在湖邊芳草鋪地的草坪上,找了一個樹蔭下,隨意地席地而坐,感慨道:「哎,後悔啊。」
「後悔什麼?」安夏瑤看著平靜的湖面,淡淡地接話,眸光四處掃了掃,這沿河邊的草坪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有三五一群的人,拿著相機,擺著各種姿勢,拍照留念,也有跟安夏瑤一樣,逛累了,隨意在草坪上盤腿聊天的,當然更有豪放者枕著自己的胳膊側卧酣睡,最後,那些親昵偎依在一起竊竊私語的情侶,更是為這校園增添了不少鮮活的浪漫色彩。
「後悔沒好好念書,後悔跟你分開,後悔我們沒能在這樣美麗的校園內,談情說愛……」葉致遠幽深的黑眸,看著湖對面的建築物,說的有些漫不經心,但是語氣里包含的深情確是那麼的綿遠而悠長……
安夏瑤的心裡,再一次地被掀起陣陣的漣漪,她再也沒辦法淡定,刷地一下站起身子:「葉致遠,你少在這裡扮情聖了,我知道你現在對我死纏爛打是因為你想報復我當初給你戴了綠帽是吧?你想等我愛上你了,你再狠狠甩了我是吧?」
葉致遠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黑眸:「安夏瑤,你在胡說什麼?」
安夏瑤深吸了一口氣,正色地盯著葉致遠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葉致遠,我勸你死了這條心,因為我不會愛上你,也不會給你甩了我,報復我的機會。」
看安夏瑤說得如此的正色,葉致遠從錯愣,傻眼,瞬間到不顧及形象的前俯後仰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安夏瑤被他笑的心裡頭都開始發毛,跺了跺腳,氣惱得道:「笑夠了沒?」
「不夠,不夠。」葉致遠又哈哈哈的仰天大笑,引得不少路人都紛紛側目,眸光怪異的打量他,當然順帶著也用異樣的眼神,「照顧」打量著安夏瑤。
安夏瑤沒好氣地拉著葉致遠,毫不客氣的伸手,抓著他的俊臉,捂著了他的嘴巴:「好了,好了,你別笑了。在笑下去,別人就當你是瘋子了。」
「瘋子就瘋子吧,我無所謂。」葉致遠輕笑著聳了下肩膀。
「可是我有所謂,我不要做瘋子的老婆。」安夏瑤咬牙切齒的回答。
葉致遠幽深的眸光,含情脈脈地看著安夏瑤,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彈了彈她的腦袋,無奈道:「安夏瑤,你腦子裡都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
「你才亂七八糟的玩意呢。」
「誰跟你說,我追你,我跟你結婚是因為我想報復你給我戴綠帽的?」葉致遠問得一本正經。
安夏瑤咬著唇,視線撇開,心虛的不跟葉致遠對視。
「誰又跟你說,我跟你結婚了,等你愛上我了,我就甩了你的?」葉致遠抬手捏著安夏瑤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視線跟他對視,灼灼的眸光,緊緊地鎖著她黑溜溜的眼睛:「安夏瑤,我說你,你的腦子到底是聰明還是糊塗呀?我等你愛上我了,甩你有什麼好處?」
「報復我唄,讓我傷心難過。」安夏瑤接的順口。
「你別忘記了,我們是領證,敲章有紅本本的夫妻,我要甩你,還得付你一大筆贍養費了我,」葉致遠語氣淡淡的,「這報復你,讓你傷心的代價可是不小的。」
安夏瑤歪頭想了想,似乎恍然大悟道:「對哦。」葉致遠要甩她就的要離婚,要離婚,那不就得付大筆的贍養費。
「想明白了?」葉致遠挑了下飛揚的俊眉。
安夏瑤點點頭:「那你為什麼對我死纏爛打?」說完,忙補了句:「你別說因為喜歡我。」
葉致遠無語了,「那我就是喜歡你呢。」
「葉致遠,你當我三歲小孩?」安夏瑤撇了撇嘴,顯然不相信。
「我發現你笨起來,比三歲小孩還笨。」葉致遠沒好氣地伸手戳了戳安夏瑤的腦袋,「我不喜歡你,我死皮賴臉的追求你幹嘛?我跟你結婚幹嘛?」緩和了下口氣,看安夏瑤一臉不相信的樣子,心裡不由得不舒服了:「安夏瑤,你怎麼回事?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我愛你,你才相信我是愛你的?」
「你說多少次都沒有用,因為我壓根就不會相信。」
這下子輪到葉致遠吐血了,無辜地眨巴著黑眸,看著安夏瑤:「為什麼?」
安夏瑤看著葉致遠漂亮的黑眸,不知不覺的深陷了進去,隨即看著葉致遠越來越靠近,放大的俊臉,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沒有為什麼,我就是不相信你會愛上我。」
「安夏瑤,你是對自己不自信,還是對我沒自信?」
「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說完,安夏瑤生氣地丟下葉致遠,快步疾走,她的心在狂亂的剋制不住的跳躍著,在晚一秒,她都會忍不住的撲入葉致遠的懷裡,跟他在這個美麗的校園,留下最美好擁抱,接吻,甚至,更多……
葉致遠則是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的追了上去。
愛情的世界里,誰先心動,誰渴望更多一點,就註定要主動一些,安夏瑤既然站在原地不肯動,那麼只有葉致遠走過去,靠近她了。
安夏瑤冷著臉,渾身散發著疏遠的氣息,跟葉致遠打車回曾厝安,剛下車眼眸的餘光瞥見葉致遠小心翼翼地跟著她,不由得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矛盾跟煩躁,快步走進村子,胡亂進了一家裝修看似很有特色,叫做「三年二班」的小店,原來是一個主題小飯店,只不過裝修成特色的懷舊小班級,這裡的店主叫老師,食客是學生,點菜叫寫作業,打飯自己動手叫做自習……
誤打誤撞的吸引住了安夏瑤,看看時間,5點了,她毫不猶豫地坐在舊桌子上,招手叫來老師,點了4個菜,跟米飯,語文(米飯),物理(豬腳),化學(土豆絲)跟體育(蝦),思想品德(魚頭),葉致遠擰著俊眉,跟著走了進來,厚著臉皮在安夏瑤的身邊坐下,低低賠不是:「好了,你別生氣了,算我不對好吧?」
安夏瑤扭過頭,不理他,也不接話。
「安夏瑤了,你別生氣了好不好?」葉致遠一把拽著安夏瑤的手,「我們是出來旅遊的,開開心心尋快樂的,你這樣氣著,會錯過很多好玩的。」
「誰吃飽了撐的跟你生氣?」見高傲的葉致遠如此放低身段,給安夏瑤台階下,安夏瑤也不好真的一直不理葉致遠,畢竟如葉致遠所說的,出來旅遊是放鬆心情的,而且還是來這麼有趣的城市,可一定要玩得盡興才好。
再說,安夏瑤也真沒跟葉致遠慪氣,她是氣自己啊,氣自己不爭氣啊,她對葉致遠太不淡定了。
難道17歲那年的愛情,那麼失敗狼狽的愛情,還要重新再一次上演?
安夏瑤,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忘記她所受的傷,忘記那些痛,然後一笑而過去跟葉致遠重新在一起?雖然她跟葉致遠已經結婚了,而且他們兩個之間,某些方面也和諧,但是有太多的未知,讓她猶豫,讓她擔憂,導致,她徘徊不前。
一頓飯,安夏瑤跟葉致遠都沒有在開口說話,彼此靜靜的埋頭吃飯,導致吃的乾乾淨淨。當他們結賬的時候,那個店長班主任開了成績單,笑嘻嘻的指引道:「我們是要去校長室交學費的哦。」
安夏瑤隨即明白過來,原來埋單結賬,在這家小店又叫做交學費,抱著好奇,她跟著葉致遠拿著成績單往校長室走去。
算了學分(賬單)交了學費(結賬),「校長」樂呵呵的送了葉致遠跟安夏瑤一張小獎狀:「同學們,你們兩個吃得很乾凈,所以這是給你們的。」
囧,還有這樣的事。
葉致遠倒是也來興緻了,接過獎狀,看了看一旁的簽字筆,禮貌地問:「校長,這個能用嘛?」
「校長」笑著點點頭:「能用,你們寫了名字的獎狀可以帶回去做紀念,也能貼學習園地留念。」
葉致遠大手一揮,龍飛鳳舞的在姓名留白處,簽下了「零蛋,牙箍妹」兩個綽號,然後笑嘻嘻地把獎狀遞給「校長」:「貼你們牆上吧。」
安夏瑤看著「校長」把零蛋跟牙箍妹得獎狀貼上了密密麻麻貼滿了小紙條,便簽等留言的學習園地,心裡微微有那麼一陣的觸動。
接著安夏瑤跟葉致遠又在猶如迷宮似的曾厝安村裡,晃悠了一圈,最後找了一家同樣主題鮮明的「酒吧」進去坐了坐。
「安夏瑤,你知道,這家酒吧的特點是什麼嘛?」
「是什麼?」安夏瑤認真地端詳了下酒吧的裝修,格調,又看了看四周圍三三兩兩進來的男女,試探的回答:「是不是因為這酒吧,能喝酒,也能吃冰淇淋?才有特色?」
葉致遠憋了下,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安夏瑤,你說你,怎麼能這麼逗呢?讓我想不喜歡你都不行。」說完,眼尖地發現,安夏瑤的神色不自然的淡了幾分,葉致遠忙賣力的解釋這個酒吧的特點:「這家酒吧叫,晴天見,下雨不開門,上午不開門。賣甜筒,苦艾酒,優克李李和咖啡,懂了不?」
「下雨不開門?」安夏瑤擰著秀眉有點不解,上午不開門倒是可以理解,掌柜的們喜歡睡懶覺,可這雨天不開門,有點意思了,她聰慧的問了句:「那萬一遇到乾旱,豈不是得天天開門?那掌柜的還不累死?」
葉致遠愣了下,隨即認同地點點頭:「安夏瑤,某些時候,你也不是笨的那麼無可救藥。」說完被安夏瑤狠狠地瞪了兩眼,不由得討好地說:「好了,開個玩笑嘛,你怎麼較真幹嘛?來,我給你買個冰淇淋吃吃。」
「一個冰淇淋就想打發我了?」
「拜託,你以為這家的冰淇淋是一般那種花錢就能買到的嘛?」葉致遠撇了撇嘴:「你來之前沒準備,到了你好歹也看下旅遊攻略嘛。要不然真被我賣了,你還想幫我數錢嗎?」
「我,」安夏瑤被葉致遠堵的有些無語,她是挺放心葉致遠的,這種潛意識的信任讓她心裡頓時彆扭起來,隨即掏出手機,搜索了起來,當她驚喜地在旅遊攻略上看到N多人推薦的三年二班時,忙激動地拉著葉致遠問:「這個是不是就剛才我們吃飯的那地?」
葉致遠點了點頭,「我去給你買冰淇淋。」
接著安夏瑤又搜到了晴天見,仔細翻看了一遍別人留下的介紹,終於明白原來冰淇淋會脫銷到斷貨,所以,看著葉致遠笑嘻嘻地抓著冰淇淋來:「算你運氣好,最後一個給你了。」安夏瑤的心,竟然欣喜起來,當然是不是葉致遠嘴裡所說的最後一個,她沒必要追究,開心的事,她吃到了傳說中的冰淇淋。
在這樣有情調的小酒吧,叫上幾杯名字好聽的酒,比如「美人魚」「血色向日葵」「小提琴」等,邊喝,邊隨意地聊著天,安夏瑤跟葉致遠之間的距離,似乎也拉近了不少。
這些酒,味道很好喝,但是後勁也大,尤其混合了幾種,安夏瑤喝著,喝著,就不知不覺的喝多了,腦袋開始暈暈的打轉,「葉致遠,我們回去吧。」再喝她估計又得要酒後亂性了。
葉致遠笑的眉眼都是彎彎的,攙扶著安夏瑤出了酒吧:「怎麼樣?玩得開心不?」
安夏瑤點點頭,酒吧外少了白天的人來人往的喧囂,晚上的曾厝垵很安靜,幽深的小巷,偶爾燈光點點,讓人浮躁的心頭,漸漸地會安穩下來。
這裡適合慢節奏,有情調的生活,這裡的生活,布滿了一種叫做文藝的浪漫氣息。
葉致遠很自然的牽著安夏瑤的手,而安夏瑤第一次,沒有抗拒跟掙扎,緊緊地抓著葉致遠,十指緊扣,兩個人漫步穿梭在小巷中……
這樣昏暗,迷離的夜,這樣幽深寂靜的小巷,夫妻兩個十指緊扣,相互偎依著彼此,感情慢慢升華,一切都發生的再自然不過。
其實安夏瑤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葉致遠,只是把他藏在自己內心深處而已。
面對葉致遠的追求,安夏瑤矛盾的在情感跟理智的交鋒中,煎熬,為難著自己,強迫自己不去靠近,甚至要遠離,其實是害怕,害怕她對葉致遠的毫無抵抗力。
晚上,聽著外面夜排檔的喧鬧聲,蜷縮的偎依在葉致遠寬厚的胸膛上,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安夏瑤清楚地明白自己的心,其實跳的跟葉致遠一樣的快,渾身的血液都衝擊著湧向腦海,沒有再猶豫,她抬臉,輕輕地吻上了葉致遠的唇。
這其實是安夏瑤這十年來,最強烈渴望做的事,但是因為自卑,所以她不敢。可是在今晚,她終於借著幾分酒勁,勇敢了一次。
溫潤,細膩的觸覺,瞬間讓葉致遠渾身一震,心跳驟然加速,因為這是安夏瑤,第一次主動的親近他,雖然只是蜻蜓點水似的在他唇上親了下,但是卻瞬間讓他激動地無法自拔,因為安夏瑤的主動,意味著她已經不再抗拒葉致遠的親近了,甚至說接受了他的追求,更樂觀一點的想來,安夏瑤是在開始慢慢回應葉致遠了。
葉致遠伸手將安夏瑤緊緊地摟在懷裡,挨著她的頭頂,愛憐的蹭了蹭,接著咬著她敏感的耳朵,溫和,魅惑得說:「安夏瑤,你是不是接受我了?」
安夏瑤的心顫了下,想一鼓作氣,將事情水到渠成,可是打了個酒嗝,於是她快速地奔去了洗手間,對這洗手盆,一陣嘔吐。
葉致遠跟著安夏瑤起身,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關懷地問:「你沒事吧?」看來安夏瑤今晚是酒喝多了,剛才的行為純屬意外,葉致遠心裡悶悶地想著。
安夏瑤吐了好一會,開著水龍頭沖了下臉,緩了緩神,有些尷尬地看向葉致遠:「恩,我沒事。」
葉致遠體貼地拿著毛巾,幫安夏瑤濕漉漉的俏臉擦了擦:「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明天我們去鼓浪嶼。」
安夏瑤乖巧地點點頭,再次回到床上的時候,她沒有做過多的舉動,只是卸下防備,緊緊地摟抱著葉致遠,像個無尾熊一樣趴在他的身上,心情輕鬆地進入了夢鄉。
葉致遠僵硬著身子,腹部一團小火焰,燃燒了大半個晚上,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雖然沒有定鬧鐘,但是清晨第一縷陽光射進房間的時候,安夏瑤就興奮地睜開了眼,順便把葉致遠也給推醒了,然後兩個人用最快的時間收拾妥當,就直奔鼓浪嶼。
那個被叫做「鋼琴之島」,傳說中浪漫的可以用「私奔」形容的島嶼。
剛到島上,安夏瑤就被那些形形色色的特色小店給迷住了,買了一本印章,然後一頭扎進去,去手繪地圖上標註的各家特色小店敲章,那感覺就好像是重遊了世博會,拿著本子一個一個館的敲章的景象。
葉致遠則是縱容地跟著安夏瑤身後,穿梭在一個又一個在廈門旅遊攻略上能耳熟能詳的小店裡,不時幫她買奶茶,買餡餅,買N多特色的小吃,安夏瑤吃不完的,他像是所有普通男朋友一樣,通通的幫她解決吃掉。
安夏瑤的俏臉上,始終帶著燦爛的笑,走走停停,除了吃,就是拿著手機拍照,偶爾,還會偷偷拍下葉致遠的俊彥,被葉致遠不小心看到,「抓包」的時候,她就吐吐舌頭,裝傻。
看著安夏瑤那孩子氣的表情,葉致遠的心無比的柔軟,嘴角始終帶著明媚的笑意。
鼓浪嶼其實,是一個適合迷路的島嶼,不用刻意計劃,不用詳細攻略,就這樣想到哪裡,就走到哪裡,島上每一家店都帶著自己的特色,絕對沒有重複,從特色小吃店,到奶茶鋪子,或者風情各異的小酒吧。
商業步行街的街頭巷尾,到處充滿了小資情調,美麗傳說,布置得雅緻又各具特色的店鋪,也為鼓浪嶼這座島,增加了無限魅惑風情。
安夏瑤喜歡這樣的地方,讓生活充滿了激情氛圍,忙碌的同時帶著一點點的閑情雅緻,慵懶的漫步,迷失,每一次,每一家不同的小店,都能帶給她不同的體驗,驚喜跟風情感觸。
中午在一家特色的海鮮店吃完之後,混合著略鹹的暖暖海風和明媚的午後陽光下,安夏瑤跟葉致遠十指緊扣,儼然像所有熱戀的情侶一樣,徒步穿梭在各色的店鋪中瀏覽觀光。
當安夏瑤在一家情調不錯的咖啡廳心情貼上寫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錦句時,不自覺的紅著俏臉,看向葉致遠,而他寫得更加直白:我愛安夏瑤,此生不渝。下面留了龍飛鳳舞的簽名,葉致遠。
這一刻安夏瑤的防備,都徹底的崩潰,她那堅硬的殼,終於被葉致遠撬開,碎裂,接著她那一顆溫熱而又柔軟的心,再一次完整的奉獻給了葉致遠。
當從喧囂得商業街,穿過一片安靜的小巷,安夏瑤眼前出現一座異域風情的老建築時,圍牆,老別墅,繁花,藤蔓,籬笆,柵欄,落葉的視覺衝擊,讓她感覺自己好像完成了一次穿越,從喧囂到靜謐,從繁華到復古,不由得驚訝地捂著嘴,免得失控驚叫起來。
「你別激動,晚上我定的房間就是座老別墅里的,一定讓你研究個夠。」
葉致遠的話剛說完,安夏瑤已經激動的一個箭步,猛地撲到了他的懷裡,湊著他的俊臉,興奮地猛地親了起來:「啊……啊……我激動了。」
葉致遠抱著蹦跳不已的安夏瑤,嘴角扯著幸福的笑,接著溫和的俯身,毫不猶豫的吻上了安夏瑤誘惑的紅唇。
安夏瑤驀地震了下,獃獃地任由葉致遠靈巧的舌,鑽入她的口中,糾纏著她的舌,一起歡快的嬉戲,等回神過來,安夏瑤踮起腳尖,伸手勾著葉致遠的頸脖,小心翼翼地回應著他,加深了這個吻……
這一刻所有的理智都飛去九霄雲外,在這裡,在這處處充滿情調跟浪漫的小島上,安夏瑤只想跟葉致遠,來一次沒有遺憾的戀愛。
會不會受傷,已經變得不再恐懼。
會不會被辜負,已經變得無關緊要。
重要的事,現在的安夏瑤,就想跟葉致遠心心相印。
夕陽透過濃密的樹蔭,播散在他們緊緊擁摟著的身上,散下片片美妙的光暈,這一刻,安夏瑤跟葉致遠的心,終於越過空白的十年,緊緊地再次的相連著,彼此,以心換心。
願得一人心,白首莫相離。
清晨的鼓浪嶼是靜謐的,陽光照進別墅的房間,光線帶著靈動的可愛,安夏瑤看著神清氣爽的葉致遠,不由得有些微微泄氣,為什麼他昨晚那麼激情運動之後,今天還能這樣精神奕奕?不像她,被啃了一晚,腰酸背疼,渾身都難受。
葉致遠溫和的俯身,親吻了下安夏瑤,柔情地說:「老婆,今天我們就去看看海,吹吹海風。隨便逛逛,好不好?」
安夏瑤的心,瞬間就好像被澆了蜜一樣的甜,「好。」完全是一副夫唱婦隨的模樣。
安夏瑤的愛情火種,埋在心裡整整十年了,一旦被點燃,瞬間便會燒得轟轟烈烈,而她跟葉致遠的感情,明確了心意,越來越甜蜜,濃烈。
葉致遠的隨便逛逛,帶著安夏瑤去了風琴博物館,菽庄花園,皓月園等景點,然後看著疲倦的安夏瑤,體貼的背著她回了房間,叫了外賣,跟安夏瑤在房間吃完,又殷勤的伺候她泡了個熱水澡,接著給她來了套全身按摩,最後毫不猶豫的再次將安夏瑤吃抹乾凈。
第二天很早,葉致遠就拖著安夏瑤起床,去日光岩看日出。
傍晚的時候,葉致遠帶著安夏瑤出島,回了曾厝垵,租了一輛雙人的自行車,然後葉致遠騎在前面,帶著安夏瑤,沿著環島路,一邊騎,一邊觀光遊覽。
海上吹來暖暖的風,揉撫著臉頰,加上那濃濃的亞熱帶風光,高高的椰子樹,魅惑的濱海異域風情,讓安夏瑤歡快極了,甜蜜抱著葉致遠精瘦的腰肢,將臉頰貼著他的後背,即使坐在自行車上,安夏瑤還是歡聲笑語,覺得,此生無憾了。
如果,戀愛是一種狀態的話,安夏瑤跟葉致遠此時,已經進入了這樣的狀態;
如果,浪漫是一種感覺的話,安夏瑤跟葉致遠此時,已經找到了需要的感覺;
如果,愛情是一種升華的話,安夏瑤跟葉致遠此時,已經徹底的升華成功了。
理論實際的步驟上,他們先烏龍的結婚了,后瘋狂的戀愛了,但是實際的情感步驟上,他們從未忘記過彼此,激情隨意一點就燃燒起來了,而結婚證不過是他們彼此點燃愛火的一個導火線。
當安夏瑤在椰風寨柔軟的沙灘上,跟葉致遠牽手漫步的時候,依舊恍惚的跟夢幻似的,這一切的幸福,來得實在太突然,但是又覺得,似乎等待的太久遠了。
沙灘上,玩耍的,打鬧的,撿貝殼的,拍照的,形形色色的遊人,做著形形色色的事,但是,無一例外的,臉上洋溢著悠閑,燦爛的笑容。
安夏瑤偎依在葉致遠的懷裡,彼此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安靜地坐在沙灘上,耐心地等待著夕陽西下。
「如果,可以,真的想跟你,在這座浪漫的城市裡,慢慢得變老……」
葉致遠低頭看了一眼低低自語的安夏瑤:「雖然我們會離開這座城市,但是我會陪著你浪漫,陪著你變老的。」
葉致遠這些話,就好像給安夏瑤喝蜂蜜似的,把安夏瑤給甜的,合不攏嘴:「葉致遠,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葉致遠抬著安夏瑤的俏臉,溫柔地在她額頭輕輕地吻了吻:「現在你不是正在跟我說嘛?」
安夏瑤的臉,瞬間燒紅起來,眉眼間帶著遮掩不住的羞澀。
「安夏瑤,我也愛你。」葉致遠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字字清晰的表白,接著在沙灘上,對這大海,用力吼了起來:「我愛安夏瑤,好愛,好愛。」
沙灘上玩耍的人,只是抱著好奇的神色,掃了幾眼過來,然後又繼續在做著的事,似乎對這樣的告白,司空見慣。誰叫這是一座浪漫的城市,充滿韻味的城市。
但是把安夏瑤可激動地熱淚盈眶的,緊緊地抱著葉致遠,也找不到任何言語能形容,這一瞬間,她心靈上的震撼。
愛一個人,會不顧一切做一些瘋子的行為,而葉致遠,他愛的直接而又猛烈,所以他不介意召告全世界。
在機場等待葉致遠去換取登機牌的時候,七七打了個電話來,哀怨道:「瑤瑤,我的後備又沒了,我把顧川給飛了。」
「啊?什麼情況?」安夏瑤關切地問,上次還見安夏瑤跟顧川挺好的,她還想著什麼時候空了好好問下,她跟顧川進展到什麼地步了,有沒有正式交往了呢。
「我發現他在追我的同時,跟他的相親對象有曖昧關係,所以被我飛了!」七七深吸了一口氣,「我需要找你訴苦,我咋那麼命苦啊!你在家裡嘛?」
「我在廈門。」
「啊?你怎麼跑去廈門了?」七七失控的對這電話驚叫起來,「沒聽你說過要去廈門旅遊?」
安夏瑤只能長話短說,把她跟葉致遠的臨時決定跟七七稍微八卦了下。
「你們兩個也太瘋狂了吧?」七七聽完,忍不住總結了一句:「簡直就是瘋子。」
「是啊,我也覺得有點瘋狂。」想起這幾天跟葉致遠的感情升華,安夏瑤的俏臉不知不覺的燒紅了起來,人生果然需要那麼幾次不顧一切地瘋狂,掉鏈子的「脫軌」狀態,才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而這一次的收穫,讓安夏瑤的情感跟婚姻,都順利的歸位,回到了「正軌」狀態。
安夏瑤此時,既是葉致遠的戀人,又是他的愛人,多完美的結合。
「到底什麼情況?」七七忍不住八卦地問。
安夏瑤看著葉致遠拿著機票面含微笑地向她走來,不由得語氣溫柔地說:「我跟葉致遠好上了。」
「啊。」七七再次傻眼:「我才幾天沒跟你聯繫,你這速度也太快了吧?簡直堪比神九。」
安夏瑤被七七這話打趣得有點無力,弱弱地辯解道:「反正我跟他已經領證了,談不談戀愛都是夫妻,那還不如談個戀愛呢,至少我是婚內戀愛,談崩了也有保障的。」
七七無語的翻了翻白眼,「瑤瑤,我突然發現,你變聰明了,連婚內戀愛有保障這樣的話都能總結出來,那好吧,我也拉個人閃婚去。」
「千萬別。」安夏瑤忙開口道:「七七,我跟你狀況不一樣,我跟葉致遠十年前就戀著了,現在叫做舊情復燃。」
「哦,你總算承認了?你心裡藏著一個人,那個人叫做葉致遠!」七七笑著打趣完安夏瑤,笑著問:「那準備什麼時候回來呀?我等喝你們兩得喜酒。」
「現在就在機場了,晚上的飛機,」安夏瑤對葉致遠甜甜地笑著:「至於酒席,得看雙方家長安排,不過私底下,我跟葉致遠能請你單獨吃飯,隨便什麼時間,隨便什麼地方,隨便幾頓都沒事。」
「好呀,明天我就去你家蹭吃蹭喝去。」七七笑著切斷了電話:「一路保重,我等你回來請我吃飯,拜拜。」
安夏瑤跟七七的通話,葉致遠也聽了七八分,眉開眼笑地說:「是得要請七七好好的吃飯,她可是我們兩得大媒人那。」葉致遠幸福的將安夏瑤摟入懷裡,幸好,幸好她遇到的是他。
安夏瑤神色微微尷尬,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認同了葉致遠的說法。
要不是七七拖著安夏瑤去酒店尋找一夜激情,烏龍的遇上葉致遠,狗血的發生後面的一些列事件,恐怕此時的葉致遠依舊無心戀愛,安夏瑤還在一片相親盛宴中不斷遊走呢。
所以說,人生有時候真的充滿了無法預料的意外,誰都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或者會遇見什麼人,有什麼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