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相親遇到奇葩
第7章相親遇到奇葩
安夏瑤百無聊賴地攪拌了一下手中的咖啡,不動聲色得朝著身後得椅子找了個舒適得角度,依著,將眼前得男子,再一次打量了一遍,長得眉清目秀,斯文得體,只是從他坐下來,自我介紹叫「莊嚴」之後,就開始掏出他得手機,玩遊戲起來,整整十分鐘了,沒跟安夏瑤再說半個字。
安夏瑤深吸了一口氣,同樣抓出手機,開始玩遊戲,心想著,敵不動,我不動。你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好像我逼你相親似的,我也是被逼得好不好?
在優雅的咖啡廳音樂中,安夏瑤跟莊嚴面對著坐著,各自玩手機玩得不亦樂乎。
相親對象莊嚴,手機玩得沒電了,這才抬起頭,正色地看著安夏瑤,清了清嗓子道:「安小姐。」
安夏瑤禮貌得收回手機,看向他:「庄先生。」
莊嚴抬手看了看錶:「都3個小時了,我跟你確實沒什麼話說,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結束這場相親吧。」
安夏瑤扯出一抹最燦爛得笑來:「是啊,我也有同感。」禮貌得伸手握了握:「再見。」
「莊嚴,你TM在幹嗎?」一個怒氣沖沖得聲音有遠及近得吼來。
「我在見一個朋友。」莊嚴的聲音,明顯的低了幾分,心虛得看著眼前怒沖沖得男人。
「你TM怎麼不說,在相親?」那男人咬牙切齒道,接著看向安夏瑤,狠狠地質問:「你是莊嚴得相親對象?」
「不是,我沒相親。親愛的,你別胡思亂想。」莊嚴急巴巴得拉著那男人,討好得解釋。
敏感的安夏瑤,瞬間就明白了,莊嚴對她不來電的原因,只是因為他不喜歡女人,可是大哥,你早點說啊。
「你閉嘴。」那男子沒好氣得對莊嚴喝道。
莊嚴就不敢再說半個字了,深深地凝望著那男子,憋屈道:「親愛的,我是被迫出來的。」
那男子看著安夏瑤,惱恨地道:「這位大嬸,我的男人,你也想碰?要臉不?」
「先生,你說話客氣一點。」安夏瑤被氣地臉都白了,誰稀罕碰他的男人啊,想起了就抖一地得雞皮疙瘩。
「你都不要臉的在勾引我男人了,你要我怎麼客氣?」那男子彪悍的開口道。
安夏瑤瞠目結舌,看著那男子伸手,就朝著自己推過來,冷聲警告道:「我警告你,莊嚴是我得人,你在敢接近,別怪我不客氣!」
「你怎麼不客氣?」沉穩,悠閑得語氣,在安夏瑤得耳邊響起,接著一雙大手,抓住了那男子的手。
安夏瑤側臉,看著俊朗的葉致遠,神色帶著幾分冷意。
「你,你又是誰?放開我親愛的。」莊嚴看到葉致遠捏著那男子,而那男子的神色明顯痛苦的猙獰著,忙上前拽這,掰開葉致遠鉗住那男子的手。
葉致遠一把將安夏瑤拉入自己的懷裡,看著對面兩個男人,淡淡地說:「她是我女朋友,對你們兩都沒興趣。」
那男子神態狼狽的轉身便走,莊嚴急巴巴的跟上,臨走前不忘記鄙視安夏瑤:「你有男朋友還出來相親,真不要臉。」
安夏瑤被氣得直翻白眼,對莊嚴不顧形象得大吼:「你不是也有男朋友,那你出來相親幹嘛?」
葉致遠撇了撇薄唇,忍不住微微勾著嘴角,輕笑出聲。這個可愛的小女人,這麼多年,個性依舊那麼率性可愛。
安夏瑤沒好氣地瞪著葉致遠:「笑什麼笑?沒見過人相親那?」
「相親是見過,但是相親遇到GAY,還被當做第三者得,倒是第一次見,新鮮。」葉致遠不怕死得調侃著安夏瑤。
安夏瑤氣呼呼地撇過臉,暗自磨了磨牙,不準備理會葉致遠,抓著包包就徑直的想閃人。
葉致遠一把拉住了她,安夏瑤防備不及,被葉致遠一拉,腳底不穩得朝後倒去,葉致遠一把眼疾手快地拉住,將她摟抱在懷裡,打趣道:「哎呦,美人,你在給我投懷送抱呢?」
安夏瑤站穩身子,怒瞪了葉致遠兩眼,咬了咬牙,抬腳,就朝著他腳背上狠狠踩去。
「啊。」葉致遠吃疼得失聲驚叫,放開了安夏瑤。
安夏瑤搖曳著身姿,風姿綽約得在葉致遠得眸光中,瀟洒遠去。其實,是落荒而逃。
葉致遠嘴角勾著笑,自言自語道:「牙箍妹,讓你跑,我倒是想看看,你能不能跑得出我的手掌心呢。」
安夏瑤回到家,拍著驚魂未定的胸口,還未喘息過來,安媽媽的電話就追了過來:「瑤瑤,你有男朋友了?」
安夏瑤愣了下,隨即否認:「沒有啊。」
「莊嚴都說了。」安媽媽忙搬出人證。
提到這傢伙,安夏瑤氣就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回:「他才有男朋友呢。」
「瑤瑤,你怎麼說話的呢?」安媽媽還是相當傳統得,對同性之愛,相當排斥,不由得沉聲呵斥安夏瑤。
安夏瑤也不好說實話,免得安媽媽自責,她給自己女兒安排一個「同志」去相親,隨即轉移話題問:「媽,莊嚴都跟你說什麼了?」
「莊嚴說,你沒看上他,還帶了男朋友去羞辱他。」安媽媽有些不快地說,「瑤瑤,你要有男朋友,就帶回家瞅瞅。別藏著,掖著,讓媽白白為你得事操心,干著急。還被庄媽媽說你故作清高什麼。」
安夏瑤大概明白了點,莊嚴是怕安夏瑤跟家長說實話,他是同志,所以先下手為強,把安夏瑤說成帶著男朋友羞辱他,那安夏瑤這邊說再不好聽得話,家長都會覺得,安夏瑤看不上他,才在詆毀他的。
安夏瑤不由得苦笑,其實吧相親不成就算了,何必還要算計相親對象呢?
「瑤瑤,說話呢,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安媽媽不死心得追問,又補充了句:「家世,職業,年紀,這些通通不重要,只要是單身,沒結婚,你都可以帶回家,我們瞅瞅先。」
「媽,我真沒有,等有了,我會第一時間帶回家得。」安夏瑤無奈地翻了翻白眼,接著又安撫了好一會,安媽媽才掛了電話。
安夏瑤深深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發現接安媽媽,安爸爸得電話,特別得累,尤其說到對象得事,更是讓她無形之中帶著壓力,累得喘不過氣來。
手機再次響起來,把安夏瑤嚇了一跳,隨即伸手接過來,看著一個陌生號碼,不由得俏媚擰著,猶豫了下,接起:「喂,您好。」
「牙箍妹,開門。」葉致遠低沉地聲音,清脆地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安夏瑤的心跳,沉了下,接著,驀然地快了好幾拍,清咳了下嗓子,「對不起,你打錯電話了。」然後,毫不猶豫地切斷了電話,驚魂未定地拍拍自己地胸口。
手機不死心地又響了起來,「你從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馬背上如玉的模樣清水般的目光一絲淺笑讓我心發燙……」
安夏瑤毫不猶豫地掛斷。
接著,安夏瑤家門鈴響了起來。
安夏瑤拍了拍額頭,神色有點無奈,閉眼朝著沙發上一躺,裝死,假裝沒人在家。
葉致遠耐著性子按了會門鈴,瞅著安夏瑤不準備開門,於是毫不客氣地大力連敲帶踹地「咚咚咚」地敲門起來,「安夏瑤,我知道你在裡面,不想我擾了你得鄰居,就給我乖乖開門。」
安夏瑤惱恨得磨了磨牙,終於坐不住了,氣沖沖地一把拉開門,「葉致遠,你到底想幹嘛?」
葉致遠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我沒想幹嘛,只是過來收賬。」
「收賬?」安夏瑤茫然地看著葉致遠。
「你欠我錢了,難道想不還?」葉致遠說得無比認真。
「我什麼時候欠你錢了?」安夏瑤一頭霧水,千萬別跟她說,十年前,她欠過葉致遠錢什麼的狗血得事來。
「今天你在咖啡廳,買單了沒?」葉致遠問得一本正經,「你該不會是相親的經費,也好意思要我出吧?」
莊嚴確實沒買單,安夏瑤落荒而逃,哪想到買單這回事,現在被葉致遠這麼一說,安夏瑤忙氣呼呼地轉身抓這包包,從裡面掏出錢包,看著葉致遠,「說吧,多少錢?」
「恩,咖啡是有價的,可我幫你付錢,幫你解決難題,這情意是無價的。」葉致遠眨巴了下漂亮得黑眸,看著安夏瑤:「再說了,我們兩得關係,說錢,實在是太傷感情了。」
「我倆沒感情,談錢就夠了。」安夏瑤心裡本來就憋著火,語氣不滿地撇清道:「我跟你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
「是啊,不過是一夜情關係嘛。」葉致遠裝出一副純潔得模樣,故意扭捏得開口道:「你可以很隨便,可是我卻沒辦法隨便。」
葉致遠這一提,徹底激起了安夏瑤的火氣,她迅速地從錢包里扔出兩張紅票票,朝葉致遠得俊臉上扔去:「葉致遠你TM少得了便宜還賣乖。拿上錢,滾蛋。」
葉致遠嬉皮笑臉得撿起兩百塊錢,接著皺著眉頭看向安夏瑤,無辜地道:「安夏瑤,你不是吧?這麼吝嗇,拿兩百塊就想打發我了?這錢,招個鴨都不夠啊。還別說我活好,技術棒。」
安夏瑤的俏臉瞬間燒得通紅,知道葉致遠再含沙射影地說那一晚的事,該死的,她丟了第一次,還得倒貼錢,這才叫她憋屈呢,「葉致遠,你少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哪裡得便宜了?明明出力了。」葉致遠的話還沒說完,安夏瑤已經抓狂,氣呼呼地朝著他的俊臉扔了一個抱枕過去:「滾出去。」
「我長這麼大,還沒學過滾呢,要不然,你給我示範一個先?」葉致遠嬉皮笑臉地接過抱枕,隨意得抱在懷裡,壓根就不拿安夏瑤得怒火當回事。
「滾你妹。」安夏瑤忍不住爆粗,快步走到門口,氣惱地一把拉開門:「葉致遠,你走不走?」
葉致遠看這安夏瑤惱羞成怒得俏臉通紅,玩心四起,輕搖了搖頭:「我不走。」
「好,你不走,那我走。」安夏瑤徹底抓狂了,然後氣呼呼得就往外走。
葉致遠看她較真了,不由得忙跟了出去,門「啪」地一聲,自動合上。在門口拉住安夏瑤:「安夏瑤,你別這麼較真嘛,我走還不成?」
安夏瑤欲哭無淚地看著關上得門,咬牙切齒,抓狂道:「葉致遠。」
葉致遠忙站住了身子,嘴角扯出最燦爛地笑容,討好地看著安夏瑤,「在呢,是不是不想讓我走了?」
安夏瑤看了看門,磨了磨牙,幽深漂亮得眸子里,都帶著灼灼得怒火。
葉致遠尷尬得笑了笑,試探地問:「牙箍妹,你該不是忘記帶鑰匙了吧?」
安夏瑤走到葉致遠面前,狠狠地伸腳,在他的腳背上踩了幾下。
拖鞋踩著得威力,跟高跟鞋是完全不一樣的,葉致遠壓根就不痛不癢,嬉皮笑臉道:「牙箍妹,你現在的表情,好像很抓狂?」隨即又漫不經心地說:「你瞧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出門也不記得帶鑰匙。」
「葉致遠。」安夏瑤磨了磨牙,深吸了一口氣,「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能想怎麼樣啊?幫你找人開鎖唄。」葉致遠收起嬉皮笑臉,正色地掃了一眼安夏瑤全身,「你該不會是想穿成這樣去大街上找人開鎖吧?」
安夏瑤順著葉致遠地視線,看向自己,剛才回家,將自己得外套給脫了,現在穿著一件清涼得小弔帶裙,腳底下踩著一雙可愛的拖鞋,沒什麼不妥當,於是回話道:「我這樣去找人開鎖怎麼了?」
「你帶手機了嘛?帶身份證了嘛?帶戶主資料了嘛?」葉致遠嘴角含著笑,輕佻了下飛揚得眉,看著安夏瑤,「你什麼都沒有帶,大街上能找到給你開鎖的公司嘛?你就不怕別人把你當賊。」
「我。」安夏瑤氣結,但是她知道,葉致遠說得也是實話,不由得咬著唇,彆扭地說:「那你幫我找人來開鎖。」
「你要我找人幫你開鎖,那是不是得說點好聽的?」葉致遠把幫你兩個字,拉得特別地長。
「好聽你妹。」安夏瑤惱得不行:「不用你幫忙了,我去找物業。」說完,轉身就要走,她才不求葉致遠呢。
葉致遠無語地撇撇嘴,一把拉住安夏瑤:「安夏瑤,你現在怎麼回事?說話句句帶著髒話,你的修養去哪了?」
「再好修養得人,遇到你,都會變成瘋子的。」安夏瑤低著頭,嘟囔了句。
「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我找人來開鎖了,你等著就是。」葉致遠把安夏瑤再一次拉回了自家門口。
安夏瑤沒好氣地掙開,然後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葉致遠也低下頭,看著安夏瑤,從他得角度,正好看到安夏瑤的側臉,她的輪廓帶著瓜子的錐形,翹挺的鼻子,性感的嘴,還有一雙黑溜溜地大眼,睫毛彎彎得卷著,此時看著地面,忽閃忽閃的,安夏瑤的皮膚本來就很白,不上班宅在家之後,長時間不曬太陽,沒有紫外線的輻射,養的越發的白嫩,跟17歲的時候,相差無幾,如果不是年輪流逝,讓她氣質上有所改變,扎這兩個小辮,葉致遠絲毫不懷疑,安夏瑤能回到17歲的那一年。
安夏瑤的心跳,帶著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莫名疼痛,隱隱抑鬱著難過,悲傷……
「安夏瑤,我們好像有10年沒有見面了吧!」沉默了許久,葉致遠終於忍不住打破沉默。
安夏瑤深吸了一口氣,吞咽下心裡五味陳雜,揚起俏臉,故作鎮定地看了一眼葉致遠,他神色俊朗,氣度不凡,正眸光灼灼得看著她,安夏瑤不由得沒骨氣地撇開視線,不敢跟他對視,低低地回了句:「是啊,十年了。」
十年時間,3650多個日日夜夜,飛逝如電,能改變的太多,不能改變的,也都塵埃落定了。
安夏瑤以為,她跟葉致遠那麼決裂的分開之後,毫無聯繫了,此後,他們之間也必定老死不相往來,卻不料那一場醉酒,那一次的「脫軌」,一夜情,竟然再次跟他扯上了關係。
安夏瑤雖然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但是既然遇到了,那麼該面對的,她不會逃避,只是面對的有些困難而已。
葉致遠深邃的眸光,灼灼地看向安夏瑤,陳述道:「你好像一點都沒有改變。」
「怎麼可能沒變呢?」安夏瑤自嘲地笑笑,「只是你跟我不熟而已。」
「我們會熟的。」葉致遠邪魅的勾著嘴角笑了笑,一把拉過毫無防備的安夏瑤,托起她的後腦勺,粗暴卻不失溫柔地在她的額間落下輕輕地一吻。
安夏瑤條件反射地伸手推開葉致遠,俏臉瞬間紅到脖子,甚至連耳朵都隱隱發燙,她能清楚感覺到,心跳有那麼一瞬間的獃滯,接著便是不知名的劇烈跳動,怦怦……嘴裡惱恨的嘲諷:「葉致遠,親我,你也不怕磕了你的牙!」
「牙箍妹,你果然還是這麼小氣。」葉致遠揚起嘴角微笑,輕輕地感慨,「這一句話,你竟然能記恨十年。」
十年前,分手得那一幕,時常在他的腦海內翻滾,高傲的葉致遠始終都沒辦法接受,他被安夏瑤這個「牙箍妹」給劈腿,甩了,所以兩個人的每一句對話,每一個眼神的細節,葉致遠都清清楚楚得記著。隨著時間的消逝,葉致遠雖然依舊不能接受,但是漸漸釋然了,當初年輕輕狂,愛的簡單而又猛烈,以至於忘記了,只有最深愛的人,才能把自己傷得最深。也只有最青澀得愛戀,才讓自己不顧一切,投入得最徹底。
葉致遠將這段情感深深地埋入心底,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你沒辦法控制,但是你能控制你自己。既然跟安夏瑤錯過了,那麼就繼續錯下去吧。畢竟撕心裂肺得愛情,刻骨銘心了一次,人生就不再遺憾了。
如果沒有那次的「一夜情」,葉致遠漸漸地把安夏瑤,把這段青澀的初戀,看淡了,釋然了,可是命運偏偏,再一次地讓他跟安夏瑤相逢了。
安夏瑤,既然註定了,你是我的女人,那麼葉致遠說什麼都不能再錯過。
每一次聽到葉致遠喊出「牙箍妹」三個字,都能撼動安夏瑤心裡最柔軟的角落,那是一種帶著甜蜜的疼痛。
安夏瑤雖然有些束手無措,但是畢竟不再是17歲單純的小女生了,經歷了時光打磨的蛻變,張牙舞爪得她,習慣性的會保護自己,輕扯了下嘴角,對著葉致遠禮貌得笑了笑:「葉致遠,我不叫牙箍妹,我叫安夏瑤。請你,放尊重點。」
葉致遠挑了下飛揚得劍眉,溫和地笑笑,「好吧,安夏瑤。」
安夏瑤掃了一眼葉致遠,撇了撇嘴,保持了沉默。
鎖匠沒一會就過來開鎖,又給安夏瑤換了一個新的鎖芯,才跟葉致遠打了個招呼,笑嘻嘻的離去。
安夏瑤抓著錢包,有點茫然:「那個,不用付錢嗎?」
「不用。」葉致遠勾了勾嘴角,笑得和善可親:「你如果過意不去,可以請我吃飯。」
「你想吃什麼?」安夏瑤擺明不想欠葉致遠,忙問。
「我要求不高,只要是你下廚做的都行。」葉致遠眉峰輕微聳動,嘴角扯著燦爛得笑意。
「我不會。」安夏瑤擰著俏媚,毫不猶豫地拒絕。
「不會可以學,要不然,我教你也行。」葉致遠興緻高昂得毛遂自薦。
「不用了。」安夏瑤搖頭拒絕,接著正色地看著葉致遠,挑眉問:「只要是我下廚做的,什麼都可以?」
葉致遠點了點頭。
安夏瑤忙轉身奔去廚房,拆了一盒泡麵,灌上熱開水,端了出來:「喏,好了。」
「不是吧?安夏瑤,你準備拿這泡麵就打發我?」葉致遠不可置信地叫了起來。
「要不然,你還想吃什麼?」安夏瑤無辜地看向葉致遠:「剛你不是說了嘛,只要我下廚做的,什麼都行。」
葉致遠嘴角抽搐著,無奈地接過安夏瑤遞來的泡麵,俊臉上毫不遮掩得掛著嫌惡兩個字。
安夏瑤不動聲色地看著,笑嘻嘻地從廚房抓了一雙筷子,滿臉笑容地道:「快吃吧,面泡久了,可就不好吃了。」
葉致遠放下泡麵,正色地看著安夏瑤,不滿道:「安夏瑤,你明知道,我最討厭吃泡麵了,你什麼意思?」
「你要吃就吃,不吃就滾,廢話那麼多。」安夏瑤沒好氣地對葉致遠吼了下。好吧,安夏瑤承認,她小門小家子氣,她就是沒有辦法心平氣和地跟葉致遠再同個空間里,若無其事的說話。
葉致遠被安夏瑤這麼一吼,不由得陰鬱著臉,嘆了口氣,擰著俊眉無奈地開口:「安夏瑤,我們就不能好好說話?」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安夏瑤伸手抓過葉致遠放下得泡麵,抓著筷子就氣呼呼的吃起來。
「安夏瑤,我覺得,我們能說的很多。」葉致遠揉了揉眉宇,神色相當無奈:「你能不能先不吃面?」
「你想說,那你說你的,我吃我的,礙不著你。」安夏瑤頭也不抬,含糊不清地開口。
「安夏瑤。」葉致遠得耐性被耗盡,不由得語氣生冷了起來。
「葉致遠,這是我家,輪不到你對我大呼小叫的。」安夏瑤放下筷子,正色葉致遠,「我家不歡迎你,請你走。」
「你。」葉致遠被安夏瑤氣得噎住,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安夏瑤,你趕我走?」
安夏瑤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是的,我請你出去,也請你以後都不要來打擾我得生活。」她真的一分,一秒都不能忍。
葉致遠擰著俊眉,氣呼呼地起身:「出去就出去,你以為我稀罕啊?」然後大步地走向門口,猛地拉開門,補了句:「安夏瑤,你別後悔。」
安夏瑤忙跟著起身,大步走向門口。
葉致遠站在門口,等著安夏瑤張口說點什麼,誰知道,安夏瑤猛地一下,把自家大門給關上,震的葉致遠的心臟直跳。
「安夏瑤,你就非得要這樣?」葉致遠隔著門,大聲吼道。
安夏瑤沒有回話,手指緊握成拳,漸漸地靠著門板,有些無力地倒了下來,自我嘲諷得回:「不這樣,又怎麼樣呢?」不這樣倔強,偏執,驕傲地站起來,她怎麼能夠淡忘被葉致遠跟路語蕊當做炮灰得悲劇?
那麼年輕,稚嫩,火熱得一顆心啊,那麼認真,偏執,用心去愛得一顆心啊,生生得被撕裂,生生得被扯開,生生地被自己丟棄。被別人放棄感情,不可惜,被自己放棄感情,才是真正痛心。安夏瑤就這樣抱著自己的身子,任由眼淚如斷線得珠子一樣,橫流了滿面,這樣說不出來的悲傷,才叫真正得悲傷。
安夏瑤以為,她忘記葉致遠了,忘記這段傷痛,忘記自己是個炮灰了,可是當葉致遠真真切切地站在她面前,當他跟校園中青澀的少年重疊了起來,不斷交錯在安夏瑤腦海中,閃過得俊顏,安夏瑤不得不承認,她越是刻意想要遺忘地東西,卻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淡忘,甚至相隔了十年,她還能清楚得感覺到,葉致遠當初性感的唇間,刻薄的吐出,「跟她打KISS,也不怕磕了自己的嘴,」這樣的尖酸得話來,讓她的心,是多麼的傷,多麼的痛。
雜誌社打來電話的時候,安夏瑤地情緒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抓著電話,安靜地聽著社裡安排了她跟讀者得微博互動訪談。
安夏瑤應了下來:「恩,明天下午2點,我會準時上微博的。」然後跟電話那頭的人寒暄了幾句,切斷了電話。
剛掛電話,七七又打電話來,要安夏瑤陪她去唱歌。
安夏瑤愣了下:「我們兩個人有什麼好唱的?」
「不是啦,我跟個朋友在一起,想去唱歌,人少沒氣氛,我找好姐妹,他約好兄弟了。瑤瑤,你來嘛!」七七簡單含蓄的解釋了下,順帶著撒嬌。
安夏瑤知道是推辭不掉七七,所以識相的問了地址,然後收拾了下自己就去了。
當安夏瑤推開包廂門的時候,七七一個箭步沖了過來,熱情地抱著安夏瑤,湊著她的耳朵,低聲地說:「這傢伙是我高中同學,追我蠻久了,你看看,覺得怎麼樣?」說完,鬆開安夏瑤,對著她眨了下眼睛。
安夏瑤對七七眨巴了眼,回了一個瞭然的表情,看向那個在點歌男子,身材高大,器宇軒昂,回首對著安夏瑤扯著嘴角和煦地笑笑,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顧川。」
安夏瑤禮貌地笑笑,「你好,我叫安夏瑤。」隨即對七七點了點頭,表示可以考慮。
七七的俏臉,瞬間羞澀緋紅起來,嬌柔地問:「顧川,你那朋友什麼時候到?」
「喏,這不到了。」顧川朝著門邊喏了下嘴。
安夏瑤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不經傻眼,葉致遠。
緣分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當初安夏瑤跟葉致遠分開了,並沒有刻意,但是十年卻一次偶遇都沒有,可是自從那夜「脫軌」之後,世界小的安夏瑤轉個身就能碰到葉致遠。
葉致遠傻眼了下,隨即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拍了拍顧川的肩膀,笑問:「哪個是你暗戀的女神?」說著眼神不自覺的瞟向安夏瑤。
「七七,我來介紹下,這廝是我大學上鋪,好兄弟,葉致遠。」顧川忙出聲,相互介紹:「致遠,這是七七,那是她的好姐妹,安夏瑤。」
「我認識。」葉致遠對七七扯了一抹燦爛的笑意打過招呼,就大大咧咧地挨著安夏瑤身邊坐了下來,「安夏瑤,真巧啊。」
七七神色有些尷尬,眼神不由自主地在葉致遠跟安夏瑤之間來回掃視。
顧川見狀,忙一把拉著七七:「陪我唱歌吧。」
七七接過顧川遞過來的話筒,跟他對視了一眼,然後隨著旋律起,合著音樂的節拍,顧川率先開始唱起來「還記得昨天那個夏天微風吹過的一瞬間似乎吹翻一切只剩寂寞肯沉澱……」
是林俊傑跟金莎的《被風吹過的夏天》,七七瞬間接了上去:「如今風依舊在吹秋天的雨跟隨心中的熱卻不退彷彿繼續閉著雙眼熟悉的臉又會浮現在眼前……」
接著是和聲:「藍色的思念突然演變成了陽光的夏天空氣中的溫暖不會很遙遠冬天也彷彿不在留戀綠色的思念揮手對我說一聲四季不變不過一季的時間又再回到從前那個被風吹過的夏天……」
顧川的聲音,低沉而又溫和,七七的聲音,甜膩而嬌柔,兩個人合唱在一起,相當的搭配。
安夏瑤渾身帶著不自在地往一邊挪了挪位置,葉致遠卻緊跟而至。
等七七跟顧川唱完一首歌的時候,安夏瑤跟葉致遠,兩個人將包廂內的椅子,從這頭,倒換到了那頭。
「你們……」顧川傻眼,七七的嘴角抽搐了下,走過去,挨著安夏瑤另一邊坐下,「你們要不要也唱個歌?」
「不要。」安夏瑤毫不猶豫地拒絕。
「好啊。」葉致遠興緻勃勃地點頭。
七七跟顧川面面相覷,四目相對看了一眼,顧川提議:「要不,我們一起喝一杯?」
七七忙應和,點了點頭,隨手就給四個杯子里倒滿了酒。
安夏瑤彆扭的抓了杯子,跟七七,顧川,還有葉致遠碰了碰,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哎呦,看不出來啊,安夏瑤,你酒量不錯嘛?來,為了我們的重逢,再干一杯。」葉致遠討好地幫安夏瑤杯子里倒滿酒,接著給自己的杯子也加滿,端著酒杯,嘴角勾著玩味的笑。
安夏瑤看了看七七跟顧川,挺般配的兩個人,可不能因為自己跟葉致遠的彆扭,而讓七七跟顧川為難,不由得掛上了一抹假笑,端著酒杯,跟葉致遠碰了碰,接著仰頭,又快速的一飲而盡。
葉致遠的俊眉微微擰了幾分,不動聲色將杯子里的酒喝完。
「好了,你們也別光顧喝酒,該唱歌的就唱歌,該玩的玩。」七七不動聲色的奪了安夏瑤的酒杯,笑吟吟地說,顧川忙把話筒遞給葉致遠,接著他挨著七七身邊坐了下來。
葉致遠點了幾首歌,清了清嗓子就開唱了,是光良的《第一次》「當你看著我我沒有開口已被你猜透還是沒把握還是沒有符合你的要求是我自己想得太多還是你也在閃躲如果真的選擇是我我鼓起勇氣去接受不知不覺讓視線開始閃爍喔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呼吸難過心不停地顫抖……」
安夏瑤心不在焉的跟七七玩色子,後來,顧川跟葉致遠又合唱一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溫和,磁性,低沉的和聲,倒是別有一番韻味。
散場的時候,葉致遠道:「顧川,你送七七,我送安夏瑤。」
「不要。」安夏瑤毫不猶豫地出聲拒絕,顧川跟七七面面相覷了下。
「安夏瑤,你再說一次試試。」葉致遠的語氣沉了幾分,接著一把拉過安夏瑤,快速的朝停車場走去。
安夏瑤倒也不好真的當著顧川跟七七的面,跟葉致遠撕破臉,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被他帶上車。
安夏瑤沉著俏臉,對葉致遠的舉動,相當的不滿,氣得牙痒痒的:「葉致遠,你到底想幹嘛?」
葉致遠啟動了車,擰著俊眉,淡淡道:「安夏瑤,我們能不能心平氣和地談談?」
「我跟你有什麼好談的?」安夏瑤眼都不抬,扭著臉看向車窗外。
「我跟你,從過去,現在,到未來,什麼都能談。」葉致遠輕佻了下飛揚的劍眉。
「可我沒什麼跟你談的。」安夏瑤的語氣淡淡的。
葉致遠猛地一腳踩下了剎車,把手搭在方向盤上,擰著眉,不悅地看著安夏瑤:「你給我戴綠帽,甩了我,當然心虛,沒話跟我談了。」
「是啊。」安夏瑤深吸了一口氣,硬撐著應了下來。
「安夏瑤,我當初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對我?」葉致遠的語氣沉了幾分,帶著疑惑的埋怨。
安夏瑤咬著唇,保持沉默。
「安夏瑤,我要你解釋。」葉致遠一把拉過安夏瑤,按著她的肩膀,問的無比正色。
「解釋?」安夏瑤笑了,聲音帶了點哽咽:「葉致遠,你當初做了什麼,比我清楚,還需要我解釋嗎?」
「我當初做了什麼,我不清楚,你倒是給我說說看!」葉致遠的手,緊緊地握著拳,眸光灼灼地盯著安夏瑤。
「都過去十年了,還提它做什麼?」安夏瑤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你過得很好,我也過得很好,大家都很好,不是最好的嘛?」
葉致遠沉默了會,「你怎麼知道我就過得好?」
安夏瑤輕笑了下,「至少,我沒看出來你過得落魄。」
「你也過得很好?」葉致遠淡淡地問。
「是啊,在沒遇到你的時候,我的生活,過得很平淡,但是很幸福,快樂,所以葉致遠,請你忘記那一晚的事,讓我繼續平淡幸福下去。」
葉致遠心裡五味陳雜,沉默地看了一會安夏瑤,「那不可能。」已經發生了的事,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
安夏瑤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葉致遠,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聽說我們分手之後,你再也沒有交過別的男朋友。」葉致遠勾著嘴角,淡淡地說:「這十年,你的感情生活是空白一片的。」
「那又怎麼樣?」安夏瑤穩了穩心神,正色地看向葉致遠,「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是喜歡你,在等你的吧?」自嘲地笑了笑:「葉致遠,你想太多了。」
「想得多不多,不是你說了算。」葉致遠伸手,抓著安夏瑤的手,眸光灼灼地說:「安夏瑤,你現在沒有男朋友是事實。」
安夏瑤掙脫,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葉致遠,我有沒有男朋友,跟你沒關係。」
「既然你沒男朋友,我沒女朋友,」葉致遠幽深明亮的黑眸溢滿了溫漾,卻無比正地說:「那我們戀愛吧。」
安夏瑤的心驀地微微一抽,帶著絲絲酸澀的疼痛,自嘲地笑笑,開口道:「葉致遠,你以為,愛情是買賣么?你想買,我就得賣?」
葉致遠愣了下,隨即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安夏瑤已經快一步的拉開車門,靈敏地跳了下去,「葉致遠,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對你壓根就沒意思。所以,再見。」說完,對這葉致遠搖了搖手,然後大力的甩上車門。
葉致遠開門跟著下車,安夏瑤已經攔了計程車,絕塵遠去,讓葉致遠俊朗的俊眉,微微擰了起來,隨即上車,疾馳遠去。
安夏瑤坐上了計程車,對這司機說完家裡的地址,扭頭看向窗外,心還是在不同尋常的跳著,繁華得街景,一幕一幕的在眼前掠過,腦海里不知不覺地回想起往日青澀的時光。
回憶,猶如潮水一般,洶湧地向安夏瑤湧來,成熟,俊朗的葉致遠,跟校園中青澀的問題少年重疊了起來,明明空白的相隔了十年,可是卻近的就好像是發生在眼前一樣。歷歷在目的往事,甜蜜而又酸澀的心情,是那麼真真切切的感覺。
安夏瑤伸手,捂著心臟的位置,緊緊地咬著唇,盡全力的剋制自己不去為了葉致遠這個人,這個名字,這段過去,在平淡的心間,引起陣陣失控的漣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