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花魁大賽
在梁季輾轉反側，不知道應該如何試探丞相心意的時候，梁魏和柳延雪正並肩坐在貴賓席上。
尋芳閣的貴賓席沿襲了它紙醉金迷的特性，異常地豪華。
梁魏和柳延雪都戴著銀色面具，坐在貴賓席上，打量著不遠處的檯子。
「聽從你的建議，我特意讓尋芳樓的人參考了戲台和皇宮的檯子，把這次花魁選舉弄得異常隆重。」梁魏壓低聲音和柳延雪交流。
之前柳延雪和他說，讓他乾脆辦一屆花魁選舉，梁魏思忖許久，覺得她說得沒錯。
如今一看，花魁選舉帶來的噱頭果然強勁，放眼望去，整個尋芳閣四處都坐滿了客人，無數男子興高采烈地討論著尋芳閣的姑娘們。
柳延雪笑了笑，勾起唇角。
貴賓席的位置很大，但也很顯眼，因此不時有男子將好奇的目光投過來。
而柳延雪的魅力，即便是戴著面具也並未降低多少，只是看著她面具之下露出的半張臉，不少男子就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唾沫。
注意到男子們的眼神，梁魏的神色冷厲了一瞬，他眼眸冰冷地環視著在場的男子賓客們，直到他們被梁魏的眼神嚇到，自覺收回不禮貌的眸光，他才勉強滿意了些許。
「你怎麼了？」柳延雪注意到了梁魏的表情變化，她好奇地挑了挑眉，關心地詢問他。
梁魏搖頭，沒來得及解釋，周圍的燭光就驟然熄滅。
原本明亮的大廳霎時間變成了一片灰暗，賓客們都驚慌起來，紛紛詢問發生了什麼。
「各位不必驚慌。」老鴇的聲音忽然洪亮地在大廳里響起，「演出就要開始了，還請大家凝神觀看。」
她的話音剛落，檯子附近的燈火就逐漸亮了起來，朦朧曖昧的燈光使原本只能算是華美的檯子變得充滿了詩情畫意。
在設計舞台的時候，設計團隊特意結合了光影效果，在燈光映照下，舞台上的一切都變得美輪美奐，就連燈光映照出的影子也是一種裝飾。
「哇！」
「真是絕美！」
柳延雪聽到身側的男子們都發出了讚歎聲。
老鴇貼心地等待著，等到大家都安靜下來后，她又笑了一下：「現在就由我們的第一個姑娘上台！」
老鴇輕鬆走下檯子，自有容貌秀美的姑娘接替了她的工作，開始一個個介紹上台的女子。
第一個女子上台的時候，男賓們都驚呆了。
「一般漂亮的不都應該放在最後嗎？」
「為何第一個上台的便如此貌美？」
第一個上台的女子模樣不夠艷美嫵媚，因此老鴇給她挑選了一件淺藍色的連衣裙，在現代普普通通的及膝連衣裙，在古代就已經是極其暴露的服飾了。
可偏偏就算她衣著暴露，露出個大腿、肩膀和胳膊，以及一小截腰肢，她給人的感覺依然是清純優雅唯美的。
她也極其符合人設地彈了一曲古箏，輕易得到了滿堂喝彩。
不少見多識廣的公子哥都忍不住嘖嘖稱讚：「我閱美無數，卻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純美的存在，她彷彿天上的仙子，即便是穿著衣服來勾引你，也是聖潔的。」
「之前我見過這女子。」還有些見多識廣的公子哥敲著扇子，發表自己的感想，「她雖然容貌逼人，卻沒什麼辨識度，在尋芳閣眾多待選花魁中，根本不顯眼。」
「哦？」聽到他以前見過台上的清純女子，其他賓客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想多了解一些有關仙子的信息。
公子哥被大家盯著，驕傲心理得到了滿足，便稍微放軟了語氣，給大家科普：「我家裡有親戚是開成衣店的，因此我也了解一些有關衣服的事情……現在我一看到她，就敢斷定，她之所以能從之前的普通美人變成現在的絕美仙子，全是因為她的衣著和妝發！」
「是嗎？」賓客們都聽完公子哥的話，又不太相信地打量著清純女子。
有些人覺得公子哥說得沒錯，的確是有點兒人憑衣裝的感覺。
但也有人開口反駁，覺得公子哥說得不對，那女子本身長得就不差。
一群人到後來甚至吵了起來，各持各的觀點，彼此都說服不了對方。
就在他們爭吵的時候，台上的清純女子已經表演完畢，她含羞帶怯地後退幾步，下了台。
而觀眾們的視線則意猶未盡地跟隨著清純女子，恨不得一直蔓延到台後去。
見到賓客們的反響如此熱烈，老鴇笑得合不攏嘴，急忙催促下一個花魁待選人上台。
第二個候選人和第一位完全不同，若說第一位是清純的仙子，第二位就是山林里的妖姬，她一顰一笑都嫵媚動人，不過是眨眨眼睛，就迷得在場的男賓們獃滯不已。
「我原本打算直接把票投給前面那位仙子，但是在看到這位妖姬后，我覺得我的心屬於她了。」坐在不遠處的一個公子哥忍不住感慨，「尋芳閣這次怎麼這麼厲害，尋覓了如此多的美貌女子。」
「你看，只出來了兩位，就已經讓閱人無數的我們驚艷不已了，那能被他們放到後面的，又該是何等絕色？」一個男子不住地點頭，眼神在台上的女子身上的游移。
台上的妖嬈女子笑了笑，在絲竹聲中翩翩起舞。
實際上她的舞蹈功底只能說是一般，平時跳舞的時候，一些不太好的肢體動作甚至會被書生們批評。
可如今她穿著一套性感又翩然的裙子，每當她動作的時候，裙擺和水袖也會跟著起舞，在層層飛揚的裙擺中，她跳舞時的一些小毛病全數被摸出掉，看客們只覺得她一舞驚鴻，無比美艷。
就在大家興緻勃勃地讚賞著妖艷女子時，之前侃侃而談成衣的公子哥猛地站了起來。
「尋芳閣是尋覓到了成衣大師嗎？」他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和期待，興奮開口，「這些待選花魁們的容貌和氣質，都被成衣襯托得上了一層樓，實際上換一套衣服，她們也不過是普通的美貌女子罷了。」
「我不懂成衣，但她們的衣服的確好看。」旁邊的一個男子點頭同意，「等後面的女子出來時，我們重點關注一下她們穿了什麼。」
「我敢斷定，等今晚比完，尋芳閣會在京都名聲大噪，」公子哥深吸了一口氣，猜測道，「而且很多秦樓楚館也會模仿她們的衣飾。」
「沒錯。」經過這位公子哥提醒，賓客們都發現了待選花魁們的衣著和往常不同，「的確是好看許多。」
「也不知道設計出成衣的是哪位大神，」公子哥凝望著台上女子穿著裙子，難得忽略了女子的美貌，「實在是很想認識一番，若是能讓這樣的大神幫我家設計一兩套成衣，我們家的成衣店就能立刻把名聲打出去了。」
「他們都在誇你。」梁魏偷聽著附近男賓們對衣服的讚美，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聽到梁魏的提醒，柳延雪無奈地笑了笑：「不過是隨意說幾句而已，實際上我設計的衣服並不適合日常穿著，只能偶爾在重要場合亮相，她們穿著我設計的衣裙，估計也不怎麼舒適。」
「舒適與否，對於愛美的女子來說，可一點兒都不重要。」梁魏打斷柳延雪的自謙。
台上的表演仍在繼續。
在賓客們的叫好聲中，妖嬈女子翩翩退下，紅裙的裙角彷彿勾引人的秋波，引得無數賓客的目光定定落在台下。
「諸位可別急著把票投出去，」老鴇志得意滿地繼續道，「我們還有八位待選花魁，她們和前兩位相比，絲毫不差。」
「絲毫不差？」老鴇的這句話吸引了眾人的興趣。
「我不信！」有個男子大聲開口，質疑老鴇，「我之前來過你們尋芳閣，女子的樣貌和才情都很是一般，和隔壁的秋水樓絲毫沒有可比性。」
「你們尋芳閣不過是找到了幾位漂亮點兒的姑娘，就把姑娘先放到台上，引人注意，後面的估計一個比一個差！」男子說著，還在最後宣傳了一波秋水樓，「你們要是覺得尋芳閣的女子都貌美如花，那秋水樓的姑娘便是美若天仙了！」
在他說完這句話后，尋芳閣各處都有男子站起身來應和，表示他說得對，秋水樓的姑娘才是真正的美貌，尋芳閣的不過是普通女子。
一人言不成眾，三人言卻能成虎。
原本就糾結不定的賓客們紛紛好奇起來，附和著他們的話，再回憶前兩位女子時，也覺得容貌僅是普通了。
「來人。」老鴇冷笑一聲，招呼侍衛將宣傳其他秦樓的客人都丟了出去。
看到凶神惡煞的侍衛，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而老鴇大步走到台上：「各位要是真覺得秋水樓更好，等花魁比賽結束，你們可以去秋水樓看看……但現在是尋芳閣的花魁比賽，我是尋芳閣的媽媽，定是不允許外人說胡話的。」
「至於剩下的姑娘容貌如何，大家不如親眼看一看。」老鴇說完，立刻拍手，讓下一個姑娘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