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香蘭被趕蘇紅院

第84章 香蘭被趕蘇紅院

花湘語見李翰宇就這麼的走了,心裡是挺氣的,對夕顏更是覺得同情。<冰火#中文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竟然會對張夕顏起了憐憫之心。或許說,從一開始,她就沒對夕顏的出現感到危機。只是李翰宇實在是太辜負他人,這讓湘語見著覺得不瞞。她本想一心搞垮李家,害死李翰宇之後,便無憾的了卻此生。只是夕顏的懷孕,以及斕兮的出生,讓她的母性再次復活。直接害死小紅的李老太太已經死了,她的報復計劃算是終結了。本想著就這麼的平平淡淡的在軍閥府上過完餘生的時候,卻沒想到,人生不如意的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頻繁。

李翰宇離開醫院之後,又去了蘇紅院。但沒想到,撞上高應天又來討債。

高天賜塞給柳如煙的那筆錢,柳如煙的確是收下了,也將其作為下葬費還給了高應天。只是沒想到,高家剛辦完喜事沒兩天,高應天又派人來討債。這令如煙的脾氣一下子是上了來,她也似乎是許久沒將這老鴇的性子給散發出來了。

「張管家,這下葬費都還了,怎麼還要討債?難不成是利息?」

「柳老闆說對了,正是利息的錢還沒有還。」

「我以為高老爺子是做正當生意的,想不到還跟土匪幫子一樣,收刮老百姓的錢財。」柳如煙黑著一張臉,瞪了瞪張世才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張世才笑了笑,習慣性的拿起算盤來,啪哩嘩啦的敲打了一會兒,說道:「柳老闆,這利息也不多,一百大洋對您來說,這不就三五清倌兒唱唱曲兒的打賞費嘛?」「一百大洋?」柳如煙吃了一驚,這世道本就難,活著就更難,這一百大洋,怕是能給燕兒辦兩次風光葬禮了,想不到這人活著的時候,就沒給她賺多少,死了后還要盡倒貼。如煙想著,心裡十分不甘心,瞧著張世才的賊眉賊眼的模樣了,更是看得不順眼。

「這前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漲了一百萬,難道高老爺子是要比三爺還厲害嗎?」

「三爺與我家老爺做得可不是一樣的生意,但這借錢必有是利息,這外面是怎麼收的,我們也就怎麼收,否則讓人說了什麼難聽的話也不好,是不是?」張世才說著,仍是笑著的。如煙愈發看不下去,但見張世才還帶著三五人跟在後面,這一百大洋要是不給他的話,必然是要鬧出什麼事端來。只是蘇紅院最近一段時間光景實在不好,姑娘們下人們整日還要吃喝,她就是有再多的錢,也只能先養著這些人,但一百大洋,又讓她到哪裡給湊過來呢?就在這時,她一怔,突然想起了前段時間萬麗君託付白少塵交給她的那些票子,但轉念一想,這畢竟是萬麗君辛辛苦苦的攢著的錢,她又捨不得當作利息費交給張世才去,就在她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站在一旁一直看著不出聲的李翰宇突然出來說話了。

「這一百大洋,我來給!」

眾人一愣,張世才也愣了一愣,見是李翰宇,覺得眼生,但聽說話的口氣,必然也是個有錢的紈絝子弟。他笑了笑,便伸過手去,說道:「既然這位公子說要替柳老闆還,那麼就將一百大洋給交出來了吧,我也好儘快回去交差。」

「大洋,我是沒帶,但這些票子怕是夠了吧?」說著,李翰宇從懷裡掏出了幾張票子丟在了地上,說道:「這票子不比大洋有重量,但這分量可是一樣的。這就跟做人一樣,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張世才一驚,想不到李翰宇是這樣的囂張,竟然將票子丟在了地上,這不明擺著是要當面羞辱他呢?「公子,我也只是按規矩辦事,您將這票子丟在地上,不合規矩吧?」

「錢就在地上了,你撿與不撿,將都跟蘇紅院沒有任何關係,往後也別來討債了。」

張世才再是一愣,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他轉身瞅了一眼帶來的下人,下人忙是蹲下將票子一一撿起來,遞給了張世才。張世才沒有說話,氣得脖子都粗了,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了。「真是謝謝李公子了。」柳如煙走過去,她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是李翰宇站出來給解了圍,而郭香蘭的丫鬟瞧見李翰宇站出來的時候,就奔去香蘭的廂房告知去了。郭香蘭得知李翰宇出手解圍了這件事,頓時大怒,差點甩手給了丫鬟一巴掌去。

「這個李翰宇…」郭香蘭的臉幾乎是扭曲了。

「小姐,這李公子怕是又來找你的。」

「他要是來的話,就說我不在。」說著,郭香蘭就將丫鬟給哄了出來,狠狠關上門去。而正這個丫鬟所言,李翰宇解了柳如煙的問題之後,就去找了郭香蘭。只是郭香蘭先發了話,丫鬟只好將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李翰宇,李翰宇一愣,問道:「她又說去哪兒嗎?」

「小姐沒說,要不李公子還是先請回吧。」

「她回來的時候,麻煩你跟她說,我來過!」說著,李翰宇轉身有些落寞的走開了。

「李公子,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如煙見著有些意外,上前問了一句。「香蘭不在,我就先回去了。」「不在?是這樣啊~」如煙頓了頓,笑著把李翰宇送出了門,再轉身抬頭看著二樓,她似乎是知道了什麼,心裡頓時掀起一陣火氣來。

「郭香蘭,你給我開門——」如煙怒氣沖沖的走去二樓,來到郭香蘭的廂房前,大聲吼道。「你給我開門,快點開門——」

姑娘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聽到如煙憤怒的聲音,都紛紛圍了過來。

「你又想幹什麼?」郭香蘭一開門,就冷漠的問道。

「是你又想幹什麼才對。燕兒的死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如煙瞪大了眼睛,憤怒的口氣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在郭香蘭的心臟邊緣遊動。「你胡說什麼呀?」郭香蘭也吼了她一句。「我胡說什麼?你見李翰宇出手解了蘇紅院的燃眉之急,你對他閉門不見,這說明什麼?說明高應天派人來討債,是你暗中通知的?否則他又怎麼會三番兩次的來蘇紅院找麻煩?燕兒的死,即便真的是他殺,也跟你脫不了干係。」柳如煙的一番話,讓周圍的姑娘們都大吃一驚,個個花容失色,就連郭香蘭都吃了一驚,還以為是派去的殺手被柳如煙給發現了呢,心裡頓時一慌。

「你有證據嗎?沒有的話,就別隨便血口噴人。」

「當初蘇梅的死,就是你從中謀划的,只是現在人證物證都沒了,就是跟馬隊長說了,巡捕房也拿你沒辦法。但是燕兒的死,跟你郭香蘭絕對是脫不了干係。」

「蘇梅是郭香蘭害死的?」突然,姑娘們都嚇得退了幾步,怯怯的盯著郭香蘭,開始議論紛紛。「想不到這個女人這麼可怕呀?簡直比無頭屍案的兇手還要恐怖。」

「老闆娘,還是趕走她吧,簡直就是蘇紅院的瘟神。」

「沒準兒燕兒就是她殺的,平日里她就看不慣燕兒,我聽說燕兒還知道了她的秘密呢。」

「難道是殺人滅口?」

「你們都給我閉嘴呀。」突然,郭香蘭惱怒成羞的吼道:「別拿你們下賤的腦子去猜忌這些根本不存在的東西。如果有證據,你們儘管讓巡捕房來抓我,如果沒有證據,就給閉上你們的臭嘴。」

「你說誰是下賤的腦子呀?」

「我們的嘴巴再臭也比你滿手是血的好呀。」

「難關蘇梅死了不久之後,就鬧出了鬼聞,看來真是蘇梅冤魂不散。」

「夠了,統統都給我閉嘴。」突然,柳如煙沒好氣的也怒吼道,她見郭香蘭臉色不好看,繼續說道:「這裡已經留不下你了,你有任何威脅都沒用。為了其他姐妹的生命安危,我不得不將你逐出離開。」郭香蘭一愣,吃驚道:「你要趕我走?」

「日落之前,收拾好你的東西,給我離開蘇紅院。還有,你的賣身契,我也會銷掉。」說著,柳如煙轉身面無表情的走開了,對於郭香蘭她也算是忍足了。只是郭香蘭沒想到,自己會被柳如煙逼到這般田地。她知道自己遲早會離開,但沒想到,郭福才還沒死,郭家大院還回到她的手上,她就被趕出了蘇紅院。氣得雙手握成拳頭,恨得直咬牙。柳如煙自知趕走了郭香蘭,往後的事情怕是更難對付,尤其是郭香蘭這樣摸不清心計的人。只是,她並不擔心自己,反而是怕郭香蘭一怒之下,將所有的憤恨都堆積在了青衣身上去。

她本想再去白府一趟的,只是三爺的態度實在太堅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之後,青衣就醒了過來。也就是高天賜與白靜怡回門的那天。天賜得知青衣昏迷的事情之後,就慌亂了,只是礙於身份的尷尬,他只好委託白少塵好好照顧青衣。只是這讓白靜怡心裡十分的不痛快,想著自己都是高家的人了,又如願以償的成了高天賜的媳婦兒,但嫉妒心卻變得愈發嚴重。

「你是不是對青衣還…」白靜怡小聲且有賢淑的問道。

「我要去鋪子里瞧瞧了,你要是覺得悶,可以跟丫鬟出去走走。」說著,天賜起身離開了屋子。白靜怡一愣,看著天賜的背影是這樣的冷漠,晚上睡覺都是一個在榻上,一個地上,她心裡就覺得萬分委屈。

「你好,要不我們一起喝喝茶?」就在她生氣之餘,羅綺端著茶點走到廂房門前,怯怯的問道。白靜怡一愣,瞅著羅綺,有些陌生,但她知道她是高天德的媳婦兒。她點點頭,便跟著羅綺一道去了院子裡頭。「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姑娘,應該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吧?」羅綺有些羨慕的說道。白靜怡一愣,本是不高興的她聽到這話到有些得意了,說道:「也沒什麼,就是在上海的時候,跟洋人有交流過。」

「上海?你都去過上海?」羅綺一驚。

「是呀,哥哥在上海在經商,我也就在他身邊一邊學習一邊交流了。」

「還有個哥哥?真是羨慕呀!」聽到這裡,羅綺更是羨慕了。想到她被迫無奈的嫁給高天德,心裡就有些埋怨。可沒想到嫁過來的第一天的晚上,高天德就把給她給冷落了。

「提起我那個哥哥,心裡就有氣,竟然跟我爹一樣,為了一個女人都對我疏遠了。」

「女人?」

「不說了,我們喝茶吧。」白靜怡說著,想著與羅綺並不熟悉,一下子說了這麼多的家事,她覺得有些不妥。只是她不會想到,這個羅綺會跟她哥哥之間有一段匪夷所思的情感糾葛。只是白少塵的心裡,始終就只有李青衣一人,這跟高天賜是一樣的,只是對於李青衣這個女子,他無法表白心思,只能默默的守在左右。青衣因高天賜再度昏迷醒來之後,她便想起了一切,包括天賜與白靜怡之間的婚事。一時間,痛心疾首,抓著當日的定情信物,有些魂不守舍。三爺以為她的神經又受了什麼創傷,忙是請來了大夫,只是大夫也查不出原因,告訴三爺,這怕會是心病。

「青衣昏迷之前,到底見了什麼人?」三爺面無表情的問著白少塵。

「什麼人都沒有見過,或許是聽說高天賜與靜怡之間的婚事,而嚇到了吧?」

「她都忘記了高天賜,怎麼還會被嚇到?」

「青衣只是失憶了,不代表她與高天賜之間的往事不存在,或許正是這件事刺激了她呢?」白少塵平靜的說著,沒有半點兒的心虛。

三爺一愣,瞅了瞅睡躺在床上的青衣,輕聲說道:「好好照顧青衣,有什麼事情儘快通知。」說著,轉身便離開了屋子。白少塵也跟著出去了,尋思著青衣一直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但三爺有意要軟禁青衣,他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來。突然,又想起高天賜來,他心裡頓時掀起一陣內疚。

「爹,你要一直這麼的軟禁下去嗎?」

「軟禁?我對青衣這是軟禁嗎?我這是在保護她。」三爺有些慍怒。

「如果你是在保護她,就應該讓她知道一切,而不是聽信郭香蘭的一派胡言,在青衣面前胡亂編造。」白少塵說著,語氣頓時厲害起來。三爺一驚,詫異的看著白少塵,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青衣好——」

三爺說著,轉身往書房去,白少塵的話他完全沒放在心上。

只是這讓白少塵心裡更覺得不安,他甚至覺得不管青衣往後是否願意,都要被軟禁白家。而他唯一能做的,或許真的只能好好保護青衣了。但對李青衣虎視眈眈的人實在太多,就連張海波都不曾一刻放棄過,儘管對花湘語是寵愛有加,但心裡始終是惦記著李青衣。而死去的婉紅的建議,雖有不妥之處,但在深思熟慮之後,他還真的是聽取了。但這裡,他與巡捕房顧博雲之間又有了交易和來往。

顧博雲回到了老宅里去,找顧老爺子商量了商量,顧老爺子聽完顧博雲的一番話,頓時愣了愣,詫異道:「這是要讓三爺給逮到了,你這署長的位置怕是保不住了呀。」

「可是爹,無頭屍案查了快兩三個月了,一點線索都沒有。我看,兇手應該不是三爺,儘管有人曾泄露說是三爺是主凶,但一直沒有證據,我也不好下手。這世道本就亂,養了一大幫子的人,都要吃喝穿,我不跟軍閥的人撈點好處,這日子往後怎麼過啊?」顧博雲說的其實也是心裡話,自從袁世凱下台後,中國就一直亂著,如今世道不太平,對外對內都是腹背受敵,老百姓們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熱的地步,也就有錢有主的大老爺們兒還能喘口氣。

「這張海波沒說要幹掉三爺吧?」顧老爺子有些擔心。

「沒呢,就想著三爺身邊的那個李青衣。」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呀,竟然會鬧得三爺這般用心良苦?」顧老爺子困惑的問著,想著當年的一個王惜君,就鬧得滿城風雨,如今還落了一個李青衣來。還都是唱戲的,風塵出身。難不成,這白三爺這輩子就跟戲子婊子給杠上了?「爹,否管這女人是誰,只要按著張海波說得去辦,一來三爺不會想到是我們在背後操作著,二來也不會動三爺一根汗毛,三來咱們還能收到錢,跟軍閥攤上關係來。說句不好聽的,往後要是打仗了,咱們好歹也有個靠山啊。」

「這事兒還得琢磨琢磨,萬一讓三爺知道了,後果可是難想的呀。」

「爹,我這事情儘管交給我,我會辦得滴水不漏的,只要把李大寶給找著了,交給張海波,後面就沒我們的事情了。」顧博雲說的是相當自信,完全是不顧忌顧老爺子的擔憂。

「行,那你得注意著呀。」顧老爺子最後還是同意了這事情,其實他心裡還是自己的想法的,只是沒跟顧博雲提出來而已。顧博雲徵得老爺子的同意后,忙是興奮的就離開了,連晚飯都沒留下來吃一頓。他興沖沖的返回巡捕房,命令馬隊長暫放無頭屍案一案,務必在兩天之內找到一個叫李大寶的男人。只是小鎮不大,人口卻多,叫李大寶的男人實在是多。

郭香蘭被趕出蘇紅院之後,就住在了一家客棧里。李翰宇得知此事之後,忙是趕去客棧,誰曉得剛進了屋,就見郭香蘭趴在桌子上哭成了淚人。「香蘭,你這是怎麼了?」

「都是你害的,我現在無家可歸了,怎麼辦?」郭香蘭瞪著他,扯著嗓子,怒吼道。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你心裡清楚啊,要不是你幫柳如煙解了燃眉之急,她會趕我走嗎?」

「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李翰宇聽得愈發困惑。

「一時間也跟你說不清…總之蘇紅院我是回不去了。」

「回不去也好,要不你先在這裡安頓下來,我給你想辦法——」李翰宇說著,這算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當。就連郭香蘭都趕到意外,她望著他,突然撲了過去,緊緊抱住了李翰宇。「往後,我能靠的人也就只有你了。」「香蘭…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李翰宇摟著她,頓時神色凝重,但這話卻是真心的,也沒枉為她演了這場苦情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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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城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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