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冒牌邪神(4)
第360章冒牌邪神(4)
大日法王對劉秀的恨,則是因為劉秀殺了王母門中的許多高手,而且還搶走了梁心儀,更險些讓他丟了性命。這對他來說,確實是奇恥大辱!因此,對付劉秀,他絕不手軟。
只可惜,西域王母門的力量雖不弱,但僅只是一個門派而已,而劉秀卻擁有北方的半壁江山,更有大軍百萬,其部下猛將高手如雲,若是他想找劉秀報仇,無異是以卵擊石,這才讓他想到來南匈奴借兵,只要他能成為南匈奴的國師,成為新單于的寵臣,就完全有機會引兵南侵關內。
只是,大日法王並沒有想到居然會冒出這樣一個挑戰者,使他的計劃險些落空,因此,今日之戰他絕不可以逃避。
最要命的卻是呼邪單于已經下令,今日誰勝了,誰將是南匈奴的國師!
當然,這個主意是右賢王提出的,因為他對大日法王有絕對的信心,反倒是左賢王有些坐立不安,出言反對卻沒有用。
左賢王心中苦澀,很明白他的命運與今日之戰完全掛鉤了,如果劉秀勝了則是大喜,否則他的一切都完了。
右賢王心中則是暗暗得意,儘管他也明白,今日一戰將決定他與長兄的命運,但是他從未想過大日法王會敗!這便使他多了幾分底氣,彷彿已看到了自己成為新一代單于的美好未來。
當然,左賢王知道,讓劉秀出手,至少他還有一線希望,如果沒有劉秀出手,大日法王同樣可能成為匈奴國的國師,他只能在壞和可能壞之間選一個結果。
劉秀的心神很平靜,刀,便插於他身前的地面之上,他則盤膝坐於小丘之頂。他知道,有千萬雙眼睛在看著自己,期待著自己,但他的思感之中,卻只有一個人——
那便是大日法王!
大日法王正行向這座山丘,步子極小極緩,儼然散步,但更多的卻是似乎在試探劉秀的耐心。
劉秀的耐心極好,這一切都是自生與死的教訓之中磨練出來的,這也是讓他成長為一個絕世高手的基礎。是以,當大日法王的目光與他的目光在虛空中相觸之時,他竟極為悠然地笑了。
劉秀笑得很淡,彷彿有種嘲諷和不屑的意味夾於其中,這讓大日法王感到有些怪,因為他不明白劉秀的笑是什麼意思。
當然,大日法王根本就不需要明白,在他與劉秀的目光相對的那一刻,便知道劉秀已經出手了。
戰意和氣機便是通過眼神以無可抵禦的形式刺入大日法王的心中!
好深邃的一雙眸子,像是包容了整個天地,一個無底的黑洞——這一切,只是來自精神上的思感。
突然間,大日法王覺得眼前的對手比想象中還要可怕,但他沒有止步,這已經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決戰,即使是他想退,也已無法退卻!因為劉秀那幾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傳達了一個很明確的信息——距離已經不再是局限,只要他退後一步,迎來的將會是雷霆一擊!
大日法王也不再迴避劉秀的目光,兩道目光在虛空之中交接的那一剎,草原的上空竟驚起一個巨大的霹靂,閃電如一條銀蛇般自朗朗晴空灑落。
頓時,風起、雲涌!
城頭之上的呼邪單于和匈奴子弟也皆駭然,甚至有點不明所以,但卻明白大日法王與劉秀已經正面相對。
「父王,要起風了,我看父王還是移駕回宮好了。」左賢王關心地道。
「不!本王戎馬一生,什麼陣仗沒見過,還會怕這小小的一點風?難得有這麼精彩的對決,本王又怎能錯過?」呼邪單于肅然道。
「去給父王拿一件裘袍來!」左賢王向一邊自己的妃子吩咐道。
呼邪單于不由得笑了,慈愛地望了左賢王一眼,感嘆道:「看來,我是沒有白疼吾兒,本王活於世上六十餘載,已夠了,能在將去之年睹得如此高手對決,此生又有何憾?」說話間,呼邪單于的目光又投向遠處土丘之上的劉秀和大日法王。
「父王定可安享萬年的,何用說如此不吉之話?」右賢王也忙道。
呼邪單于又笑了笑道:「說是這般說,誰又真能活過萬歲?我不急你們也會急的!」
呼邪單于此話一出,右賢王臉頓時一紅,但呼邪單于隨即又指著城外的劉秀和大日法王悠然道:「這才是真正的不世高手,尚未交手便已生天人交感之象,本王已經很多年都未曾見到這般真正的高手決戰,此等人物,我匈奴國得一足矣!」
眾人更愕,呼邪單于看似久病初愈,但是其所言卻無半絲病態,依然豪氣干雲,所說之話,足見其見識之廣。
「大日法王乃西域第一高手,名震天下,若能得他之助,必會使我國早日一統大漠,牧馬中原!」右賢王眸子里射出興奮的光芒,充滿希冀地道。
呼邪單于不由得笑了,淡淡地道:「王兒有如此理想,為父確實高興,不過,與大日法王相對的那年輕人潛力無限,為父在此便已感受到了他身上散出的刀氣,想必此人絕不會比大日法王遜色多少!」
「刀氣?!」左右賢王不由得駭然,此地相距那山丘至少六里之遙,呼邪單于竟能感受到散自劉秀身上的刀氣,這豈不是天方夜譚?而且他們根本就毫無所覺。
呼邪單于沒有理會兩個兒子,反將目光投向耶律長空,淡淡地道:「長空可有感應到?」
耶律長空神情肅然,點頭道:「他身上不僅有刀氣,其戰意更是無人可比!雖其尚未出手,但長空已感到百萬大軍屯兵沙場的壓抑,若長空沒有猜錯,此人必曾是疆場之上無敵的悍將!」
呼邪單于這次倒是真的開心地笑了,讚許道:「長空果不愧為我國第一勇將,本王征戰一生,此人身上的戰意是我見過所有人當中最為強烈的!如此人物居然在我龍城,真是我龍城之幸!」
右賢王不由得愕然,劉秀與大日法王尚未曾交手,呼邪單于便給其如此之高的評價,這確實讓他心中不爽,因為呼邪單于好像根本就沒有在乎他的大日法王一般。
左賢王心中卻是大喜,他對劉秀本來毫無信心,此刻經呼邪單于和耶律長空這般一說,倒是多了幾分信心,只是他有些驚訝,何以呼邪單于這久病初愈之軀能對戰場之上的刀氣和戰意如此敏感?
「如果我國真有這兩人相助,那統一大漠,牧馬中原,確實只是舉手之勞!」耶律長空感嘆道。
呼邪單于又笑了笑道:「長空又說錯了,如果說統一大漠確實是舉手之勞,但是要想牧馬中原,只怕這兩人還不夠!」
「單于教訓得是!」耶律長空忙道。
「父王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此刻中原四分五裂,戰火不斷,他們自顧不暇,如果我軍趁虛而入,中原還不是唾手可得?」右賢王不服氣地道。
呼邪單于不置可否地道:「在我們未能統一大漠之前,入侵中原只是自尋滅亡!待我們統一大漠,中原也差不多一統,若說憑這兩人之力,或可天下少有敵手,但如果真有敵手的話,那這對手一定在中原!」
「孩兒不相信!」右賢王略有些固執。
「二十餘年前,本王便已遊歷過中原,也和你一樣孤傲,因為我是大漠第一高手,但是到了中原才知道,那裡的高手是何其之多,而且他們的武功根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當年我為大漠第一高手時,大日法王還只是個無名之輩,你以為大日法王的武功很好嗎?我在二十餘年前便已達到這種境界!」呼邪單于不無緬懷地道。
「二十多年前父王便達到了這種境界?」左右賢王大驚,幾乎難以相信。
「可是……可是父王怎會……?」左賢王訝異地問道。
「那是因為本王不該太固執地去挑戰一個人!」呼邪單于慨然道。
「一個人?他是中原的嗎?」右賢王訝異地問道。
「不錯!他便是中原的武林皇帝!本王居然未能在其手下撐住三十招便已一敗塗地!以至於五臟受了不可逆轉的傷勢,永遠都只能擁有五成功力,才會讓北匈奴逞強!」呼邪單于無可奈何地道。
「以父王當年的武功,居然三十招就已落敗,那這個人……」左右賢王都瞪大著眼睛,表示不敢相信,耶律長空也大為駭然。
「本王敗得心服口服,事實上,中原除了武林皇帝之外,能勝本王的高手尚不在少數!因此,我不能不提醒你們,如果說有真正可怕的高手,那麼這些人應該是來自中原!」呼邪單于語氣沉重地道。
「不過,孩兒認為,武功並不是決定戰爭勝負的原因,畢竟戰爭不是某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部隊配合的問題,群體的力量和靈活的戰術才是制勝的關鍵!」耶律長空插嘴道。
呼邪單于欣然一笑,道:「說得好!這才是本王最喜歡聽的話!我國一日有長空在,就一日無憂矣!」
「謝父王嘉獎,只要孩兒尚有一口氣在,必不會讓外敵傷我子民,奪我牛羊!」耶律長空肅然道。
「很好,我相信你!這天變得真快!」說話間,呼邪單于目光投向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眾人不由得也都抬頭仰望天空,但皆駭然,不知不覺間,原本晴朗萬里無雲的天空竟被一層極厚極密的暗雲壓著,天地暗得極為陰沉,更不時地自暗雲的縫隙間射出幾道狂舞的電芒,使得空闊的原野極為詭異。
「這是怎麼回事?」右賢王不由驚訝地問道。
「這就是天人交感!他們兩人的氣機引動了天地之中的靈氣,而使得天象大改,你立刻吩咐城頭的所有戰士小心戒備,以免發生意外!」呼邪單于提醒道。
「長空明白!」耶律長空應了聲,立刻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