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字妖言
年關將近,四處都開始熱鬧起來,這裡沒有京都那麼寒冷,四處可見皚皚白雪,只是空氣中多了幾分寒意,倒是沒有讓人難以忍受的冰冷。
南宮雲領著司馬熠帶著下人出去置辦年貨,這個時候逛街才是她最喜歡的,因為臨近過年的那幾日,集市上十分熱鬧,幾乎賣什麼都有。
她興緻勃勃的領著兒子穿行在人群中,不一會兒,身後跟著的三個小廝手中已經提滿了大大小小的東西。
逛到酒樓附近的時候,想到司馬凌晨,她直接就吩咐小廝提著東西回去,領著司馬熠,直奔酒樓。
司馬凌晨果然在看賬本,她是空著肚子過來的,將人從忙碌中拖了下樓,陪著她吃東西。
廚子做了許多她愛吃的,看見母子兩人大快朵頤,他也忍不住動了筷子,倒是吃了不少進去。
「是不是分身乏術了。」
她有些同情的看著對面的男人,握了握他的手。
司馬凌晨微微一笑,搖頭:「我還能應付得過來,你不必擔心。」
「逢年過節,給工人發放銀錢就要花費不少的精力去安排,這些事情,又不能假手於人,我能理解,等明日我將樓里的事情弄好,就過來幫你。」
他要疏離的並不僅僅是這裡的生意,還有從別出送過來的,各種繁瑣而又複發的事情,都要等著定奪。
「你放心吧,這些事情還不至於難倒我,你就這麼不放心。」
她搖頭:「我是心疼你。」
「那我也來幫忙吧。」司馬熠咬著雞腿,睜著黑亮的眼珠子。
南宮雲笑著摸他的頭:「真是乖孩子,知道心疼你爹了?」
「當然,我也是小男子漢,長大后可以撐起一片天呢,現在我都七歲了,是不是可以撐起半邊天呢?」
他天真的話引來南宮雲哈哈大笑:「是是是,你比你爹更厲害,娘等你長大了養著我。」
「那當然了。」
司馬凌晨也笑了出來:「那你還不多吃一些,等你快些長大,我跟你娘就能去遊山玩水呢。」
「那我呢?」
「自然是照看生意。」
他皺著小臉:「我不能一起去嗎?」
「可以是可以,但不是現在。」司馬凌晨很有耐心的跟他解釋:「等你將來娶了媳婦,你的孩子長大了,你就可以去了。」
「那我現在娶媳婦行不行呢?這樣我的孩子就可以快些長大,是不是可以跟著爹娘一起去遊山玩水呢?」
「那可不行,你現在還沒有長大,不能娶媳婦。」
「那為什麼王二虎可以娶李小花呢。」他們是同一條街的鄰居,南宮雲聞言扶著額頭,這個小魔頭還是交給司馬凌晨搞定吧。
「他們訂的是娃娃親。」
「我也想要娃娃親。」
「你以後長大就不想了,你可以找你自己心愛的女子。」
「哦」,他似懂非懂,繼續低頭去扒拉碗里的飯菜。
中午兩人都沒有回去,司馬熠在軟榻上睡覺,南宮雲則是幫著司馬凌晨處理一些賬本。
他就坐在身旁,時不時朝她看幾眼,有些心不在焉,南宮雲也察覺到他的視線,抬了抬眼皮。
「你要是繼續偷懶,我就回去懶得理你了。」
他放下賬本,一手撐著下巴,大大方方的盯著她說:「為夫是高興,娶了一個賢內助,替我省了不少功夫,還會掙錢養家。」
「你現在才知道啊?」她拍了拍賬本:「所以你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吧?我說往東,你就不能往西,明白了嗎?」
他手一松差點身子一歪掉下來,深深後悔自己說的這句話,現在已經成妻奴了,要是還聽話,原則上的問題豈不是要退讓?
關於到了床上的主導權,他是從不妥協,無論什麼條件,都不能鬆口,否則就是萬劫不復的地獄。
「那個,夫人,你聽我說,我對你的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世間難得,所以夫人是不是也該有所表示呢?」
她露出一個笑容,皮笑肉不笑那種,脖子一涼,下一秒賬本從頭上飛過來,他立馬過去將人抱住,直接將她吻了個七葷八素。
兒子說得沒錯,只要娘一生氣,直接堵住嘴巴才是最好的辦法,南宮雲掙扎了幾下,他沒鬆手,還將舌頭伸了進去。
料定她不會捨得咬自己,這一招,是百試百靈,南宮雲氣喘吁吁,在他懷中漸漸放軟了身子。
再次鬆開的時候,她面色酡紅,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能力,只是看著一旁還在睡覺的兒子,狠狠的扭了他腰上的肉。
「啊!」
「知道痛了嗎?兒子在這裡你還敢胡鬧。」
他想說很冤枉,兒子在睡覺,又不會突然醒來,他跟夫人親熱而已,都被限制,心中實在是十分鬱悶。
「夫人,你對我就這麼心狠,難道你不知道,我也是會傷心的嗎?」他趴在她肩膀上,直接開始進入耍賴模式。
南宮雲乾脆不理人,準備起身就走,被他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夫人別生氣嘛,你好不容易過來,這麼著急回去幹嘛,在這裡陪我。」
「你還能專心嗎?還想不想過年呢。」底下那麼多人指望著他們吃飯,發紅包,這些可都是不能耽誤的。
倒不是擔心司馬凌晨偷懶,而是不想他挑燈夜戰的熬夜,她會心疼。
他想是會讀心術,笑著抱緊她:「你放心吧,我找到了人才,至於銀子發放的事情,他們已經都安排好了,保證可以讓我們的工人可以過個安心的年。」
「早就該找人才了,我們賺這麼多銀子還要累死累活,要來幹什麼。」最好是跟魚老闆跟葉成那樣,完全當個甩手掌柜。
「知道夫人聰明,我會想辦法的,盡量多陪你。」
她翻了翻白眼:「你還是努力的幹活吧,可別忘記,當初的本錢都是我出的,所以現在是我在養你,還想不幹活吃飯嗎?」
得意的伸出手,扯著他的俊臉,這個男人,歲月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痕迹,只是多了幾分成熟,更讓人移不開眼。
他聞言笑容爬了滿臉:「反正夫人也養了開始,也不介意繼續養下去,你看我會暖床,還會打理生意,是個好幫手吧。」
她略沉思:「勉強及格。」
一口血險些噴出來,指著自己鼻子問:「才勉強及格嗎?我以為已經是很優秀了,畢竟我這樣的男人,你還去哪裡找?」
他開始細數著自己的優點:「俊美溫柔,有錢有勢,武功高強,無所不能,更重要的是我心裡只有你一個,上天入地,也只得我一個司馬凌晨。」
「這麼自戀?」
他挑眉:「這不是自戀,這叫自信。」
南宮雲笑著抱住他脖子:「這些是誰告訴你的?」
「都是別人說的。」他只是做一下總結。
「真沒想到,原來你心底是這麼評價你自己的。」她戳了戳他胸口:「誰敢當著你的面說不好聽的?怎麼不說你去招蜂引蝶呢?」
「那是因為我太好了,擋不住那些女子芳心暗許,可是夫人如此絕色,那些野花又怎麼能入我眼睛呢,我想一定是你開始的時候就給我下了毒,無葯可解的毒,讓我怎麼愛你也覺得不夠。」
「那你想要解藥嗎?」
他搖頭,眼睛里光華流轉,撫摸著她的臉,用低沉的嗓音道:「你就是我的解藥啊,既然招惹了我,這輩子也只能給我當一輩子的解藥了。」
「不對,下輩子也是,只要我還活著,無論你在哪個角落,都會去找到你,然後讓你呆在我身邊的。」
如此霸道無理的情話,從心愛之人的口中說出來,彷彿上了蜜,心頭涌動著無數的感動,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個溫暖的擁抱。
「這個時候你應該說,好!」
她只是彎起眉眼,靜靜的看著他,任由他雙手將自己越圈越緊,彷彿窒息一般,如果這是他表達愛的方式,那麼她已經感受到了。
有人說,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深刻的愛戀也會在相處的點點滴滴中,變成親情,但她想,跟司馬凌晨之間,卻不是這樣的。
從成親到如今,經歷過無數風雨,到後來的平淡,他們從來就沒有血溶於水的親情,有的還是刻骨的依戀。
彷彿是空氣,無法抽離,唯獨另一半的存在,才有了她的價值,匍匐千年而來,就是為了等這樣一場刻骨的愛情。
不管付出什麼代價,她也覺得值得,也不曾後悔!
「感動了?」
他仍然是笑,南宮雲抱著他,在他唇角印下一個吻,看著他傻掉的表情,心中泛起柔軟。
他在外人面前極少露出笑容,從來都是如此,溫潤如玉才是他一貫的形象,痞子流氓,永遠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如此。
「你都不說一些讓我感動的話,夫人,為夫心中覺得十分難過。」
「嗯。」她貼近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突然看見他的耳朵尖在泛紅,原來這個男人也有這樣可愛的一面。
他眼中的光彩,好似得到了全世界,他抱著南宮雲,說:「再說一次好不好?」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