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98章  你是頭一份

常何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殺機，可冒出似乎沒有察覺到，捂著肚子轉身要走。

就在他轉身以後。

常何猛然間拔出佩劍，狠狠地朝著冒出了過去。

長劍從後背而入，直接從前面肚子里冒了出來。

冒出不可思議地睜大了雙眼，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鮮血咕咕地往外冒。

他艱難地轉頭看向身後。

身後是一臉猙獰的常何。

常何盯著他，惡狠狠地說道，「我剛才說過了，誰也不許離開崗位，就算你要拉屎，也得給我拉在褲襠里。」

冒出帶著一絲的遺憾，身子轟然倒下，抽搐了幾下，便不再動彈。

常何在他身上蹭了蹭血跡，招呼幾名親信過來把人扛走。

等到現場清理乾淨，常何再次朗聲說道。「我把醜話說在前面，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離開。否則下場就跟冒出一樣。」

說完轉頭看向身旁的一名副將。「湯存，你給我在這守好了，誰要亂動，格殺勿論。」

進到玄武門，四周迴廊很多。天色黑暗，正好適合於隱蔽。

再往前便是一座拱橋。

李世民帶著翟長孫等引到了拱橋的對面，又把杜雷喊到了自己跟前。

「杜雷，有件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待會兒太子跟齊王進來以後，你要馬上帶人，截斷他的退路。」

杜雷深知責任重大，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他也很清楚秦王李世民為什麼選擇他，而沒有選擇翟長孫。

因為翟長孫的衛隊畢竟常年混跡於長安城裡，難免跟對方有什麼瓜葛，而他帶人都是從障縣來的，自然就不存在這個問題。

安排完之後，長孫無忌宇文士及房玄齡等文官繼續往裡走，找了一處偏殿，暫時棲身。

尉遲敬德，則有另外的任務，手拿長槍往宮裡而去。

來到太極殿外面，尉遲敬德坐在了台階上，靜靜地等著。

估計這個點兒高祖李淵還沒起來，他要等到前面動起手來才去面見皇上。

宮裡準備就緒，宮外也沒閑著。

馮立薛萬徹等人也早早地起來洗漱乾淨，換上乾淨的服裝，準備上早朝。

正如桑志勇所預料的，馮立上早朝，必經興化坊。

馮立是武將上早朝只帶了幾名後衛，騎著馬匆匆而行。

走到興化坊旁。

斜刺里忽然衝出了兩輛馬車。

馬車上都拉著一個大木桶。木桶里都是各家的糞便之物。

唐朝時期城裡沒有很好的解決辦法，只能把糞便拉到城外去處理。

所以每天早上便會有專門的人挨家挨戶來收集糞便。

馬車來得很快。一瞬間便衝到了馮立的馬前。

就在這時，後面緊跟著竄出來一名身穿布衣的中年男子，猛然間一拽馬的韁繩。

馬猝不及防，被他拉得半轉了身。

馬車上的木桶，一個慣性便甩了出去。

木桶里滿是污穢之物，結結實實地朝著馮立撲了過來。

此時的馮立早就被逼到了牆根兒，躲沒處躲藏沒處藏，猝不及防之下被當頭淋了下來。

一股惡臭瀰漫開來。

好在馮立用衣袖遮住了臉面，而頭上身上甚至自己身下馬匹，卻全都遭了殃，滿是污穢之物，臭不可聞。

就連跟在他身後的幾名護衛也沒有倖免。

拽馬的中年漢子見狀，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官爺饒命，官爺饒命，小的不是故意的。」

此時的馮立有苦說不出，有心責罵面前這人，但念其是個百姓，又不忍心，而且看起來是馬受了驚，與他沒有太大關係。

可是不罵吧，自己被淋了這一身怎麼去上早朝呢？

忍了幾下，馮立最終還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罷了罷了，帶我回家重新換洗再去上早朝吧。」

此時的馮立並不知道自己回家洗著一個澡，僥倖躲過了殺身之禍。

薛萬徹也幾乎遭到了同樣的待遇。出門便被糞車給攔住了，雖然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可他們畢竟還算是一些有良心的官員，並沒有責罰百姓，而是選擇了回家換衣服。

殊不知正是這樣的一場波折，讓他們免遭於一場禍患。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太子李建成終於率衛隊緩緩而來。

在他的身後不遠，便是齊王李元吉，兄弟兩人，一前一後，走向了自己人生的終點。

來到玄武門外，李建成一抬手。衛隊齊刷刷地停了下來。

常何走上前來，對著李建成一抱拳。

「常何見過太子殿下。」

李建成微微點了點頭，指了指已經洞開的城門，「為何城門已開，前面可有人來了？」

常何沒有絲毫的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回殿下，還未有人來，您是第一個。」

聽了他的回答，太子李建成很高興。

剛要催馬上前就聽到身後有人高喊。「大哥等等，我來也。」

隨著一陣馬掛鑾鈴聲響，齊王李元吉從身後追了上來。

看的是李元吉，太子李建成很高興哈哈一笑。

「賢弟來得正好，你我一同進宮面見父皇。」

李元吉略一猶豫，再次抱拳說道。「大哥，咱們還是等人都到齊了，一塊進去吧。」

李建成卻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玄武門裡。

他再次轉頭看向一旁的常何。

「剛才我已經問過常何，現在尚無人進去，你我是頭一份。」

李元吉將信將疑的目光再次看向常何。「常統領，是這樣嗎？」

常何強壓著心中的不安。再次一抱拳。「回殿下，確實無人進入，現在離早朝還有半個時辰，誰會起得這麼早。」

李建成聽了哈哈一笑。「行了，老三，我們進去便是了，趁著時辰未到，先與父皇說上兩句。」

李元吉最終還是聽從了自己老哥的建議，輕輕點了點頭。

「也好，就按大哥所說。」

兩人再次縱馬向前，常何，又一次攔住了他們開口說道。「二位殿下，請恕小的無禮。」

「咱們還是老規矩，衛隊不能帶兵刃進去。」

李建成哈哈一笑。「既然如此，讓他們在外面候著就是。」

說完轉頭看，向自己的衛隊長孟雄。「你們都在這等著。」

見到自己大哥這樣，李元吉也只能對林化發了同樣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