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冢虎獻策,曹操坑算孫權(求追)
第114章冢虎獻策,曹操坑算孫權(求追)
黃沙漫天,桓階一路馬不停蹄來到長安。
聽聞桓階到來,曹操以為許都出了變故,忙召桓階入內:「伯緒不在許都,為何匆匆來長安?」
桓階掃了一眼曹操身邊的司馬懿和蔣濟,凝聲問道:「魏王可有收到樊城戰報?」
曹操不由蹙眉,扭頭看向司馬懿。
司馬懿搖頭:「自左將軍去樊城后,尚未收到左將軍的戰報。」
曹操的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凜威:「文則和雲長都是久經善戰的宿將,短時間內是難分勝負的。」
不論于禁是真降還是假降,曹操為了平眾怒都得論于禁的罪,而不可能再來一句「勝敗乃兵家常事,將軍謹記恥辱」。
曹操沒有因為于禁兵敗投降而憤怒,內心反而泛起了對劉備的羨慕。
哪怕于禁僥倖不死,最好的結局也是賦閑在家。
蔣濟也道:「魏王,我亦認為,左將軍投降極有可能是關羽故意散布的假消息,為的就是引起許都的恐慌,製造混亂。」
「我聽聞徐晃跟關羽有舊,不如讓徐晃給關羽賣個人情,將孫權欲偷襲荊州的事告訴關羽。」
桓階答道:「是西曹掾魏諷勸世子入許都,文學潘濬勸世子督軍宛城。」
司馬懿見曹操語氣有變化,擔心曹操提及曹植的事,遂進言道:「襄樊被圍,左將軍又兵敗,許都以南人心不穩。」
「關羽若是得知這隱秘,就不敢再強攻樊城;關羽又自恃江陵和公安兩城防守堅固,肯定也不會很快退兵。」
曹丕能謹慎的審謀度勢,曹植卻是在出征前醉酒,高下立判。
桓階見曹操發怒,忙道:「潘濬本是劉備任命的荊州治中,亦是荊州名儒宋忠的弟子。」
話語一落,司馬懿和蔣濟皆是如見鬼般的表情。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曹操見眾人群策群力,很快就剖析了這襄樊大勢,心中也多了欣慰:奉孝等人雖然故去,但我麾下的多謀智士依舊不差。
曹操已經給出了決斷,再多言就容易被曹操懷疑用意。
「時間拖得越久,對魏王就越有利,魏王不僅可以解樊城之危,亦可從容的調兵遣將。」
「倘若關羽和孫權因此而廝殺,孫劉聯盟就徹底破裂,魏王就不戰而勝了。」
「敢慫恿丕兒,真是找死!」
「左將軍以法御下,本就不甚得眾人心,驟遇山洪而兵敗,即便左將軍想死戰,也會被部下裹挾。」
聽了桓階的話,曹操的殺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曹丕的讚賞:「丕兒能有此考量,這幾年倒也成長了。」
「劉備遂以潘濬跟糜芳關羽不和為由,罷免了潘濬的治中一職。」
桓階也知道這個消息太震撼,待曹操笑聲漸小后,遂將漢江溢流、關羽水淹七軍、陸渾孫狼等戰況和官吏士民反應,向曹操和司馬懿蔣濟一一述說。
那可是于禁!
假節鉞的于禁!
司馬懿又道:「孫權反覆無常,與劉備結盟時天天想著偷襲荊州,向魏王稱臣時扭頭就不承認。」
「幸虧世子納諫善言,洞悉劉備和孫權外親內疏,以利害遊說孫權,讓他牽制關羽。」
「為引孫權出兵,世子親自督軍宛城,令徐晃出兵樊城,又急召張遼馳援。」
「事急從權,世子擔心魏王誤會,特命我來長安向魏王回報襄樊戰況。」
曹操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鍾元常是老糊塗了嗎?鄴城重地,若丕兒不在,如何能震懾宵小!」
曹操聞言嘆道:「文則跟了我三十餘年,如今兵敗投降,不論是什麼原因,也是其罪難恕了。」
「左將軍這次徵調的兵,多為洛陽和潁川的屯田民,這些屯田民,大部分都是漢中和荊州的遷徙民。」
「世子又督軍宛城,安撫許都以南的民心,有此智計膽魄,魏王又何懼劉備關羽!」
于禁是假節鉞的大將,本就受人非議,如今又兵敗被擒。
「對待這種反覆無常的鼠輩,就不能跟他講信義。」
「潘濬不忿劉備任人唯親,於是就北上鄴城尋到了宋忠,經由魏諷舉薦出任世子身邊的文學。」
司馬懿見曹操又在懷念關羽,遂道:「魏王,我認為左將軍兵敗,非戰之罪,投降也極有可能是關羽故意為之。」
沒有龐德的對比,曹操又懷念關羽未怪罪于禁,司馬懿和蔣濟自然也就不擔心說真話犯了忌諱。
「一個投降的左將軍,比一個戰死的左將軍,更容易引起許都官吏士民的恐慌,也會令有異心者鋌而走險響應關羽。」
曹操更是大笑:「伯緒,你從哪裡聽來的流言?文則又豈會投降啊?」
「劉備還真是走大運啊。」
桓階又道:「除此外,還有一事需要稟報魏王。世子已遣信使往江東陳述利害,欲引孫權出兵荊州。」
「世子遣使入江東,也是潘濬的獻計!」
桓階見曹操還在誇于禁,不由暗嘆一聲,如實回稟:「魏王,左將軍在樊城兵敗,投降了!」
「雲長竟然都學會引漢水為兵了。」
于禁會投降?
桓階你這是專門跑來長安戲言的嗎?
聽到關羽借漢水之勢淹了于禁的七軍,曹操驚得久久不能言語。
「如那陸渾叛民孫狼,必也是因此而響應叛亂。」
戎馬多年的曹操,深知關羽借漢水之勢這手段是多麼的兇險:稍有不慎,關羽就得先把自個兒給淹了。
司馬懿和蔣濟都不再開口。
「但在關羽出兵前,潘濬被糜竺、糜芳和諸葛亮的兒子諸葛喬聯名上書彈劾。」
蔣濟亦笑道:「劉備在漢中耗盡了益州的兵力,面對魏王和孫權兩路兵勢,除了敗亡,我想不到第二個結局!」
曹操眉頭緊蹙:「是誰勸丕兒離開鄴城的?鍾元常為何不勸阻?」
曹操聞言大笑:「丕兒此舉,的確頗諳制衡之道。只是那孫權若得了荊州,也是個隱患。」
「世子以為,人才難得!潘濬的心思未必單純,但獻計並無不妥,可以留在身邊考察。」
「那潘濬是何人?我不記得丕兒身邊有個叫潘濬的文學。」
既然丕兒要督軍宛城,我這當父王的,也不能什麼都不做。
曹操表情驟然一凜,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