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138章 慷慨赴死

第138章慷慨赴死

清晨，游躺在小床上美美睡覺，她忽然炸起一瞬間驚醒，不對，今天要上課！！！

還迷糊的腦殼瞬間清醒，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大聲喊著：「婆婆，是不是快到上課時間？嗚，你怎麼沒有喊我，我可不想遲到！」

「還早呀，游不用擔心。」

一道柔和文雅的聲音從從門窗外傳來，顯然是一名少女的回答。

「啊！月姐姐你來了，是不是要和奶奶學祭祀之舞啊？婆婆，我回來了可不可以看啊？」

游飛快洗漱完畢，換上白袍噼里啪啦地問道，她看見桌子上的黃金臂環猶豫了下還是帶了上去，然後推門而出。

小桌上擺好了早餐，月拿著碗筷走來。

少女眉眼如畫，恍若瑩潤白瓷，銀色眼眸含有笑意，發與肌膚是極致黑白分明，向來少有笑意的面孔帶有神秘古老的美，只要看著她就知道她與眾不同。

她是神明的祭司，是神明最虔誠的信徒。

「月姐姐，我哥呢？今天早上居然沒有看見他？」

月拾起碗筷，垂斂著眼眸，動作溫婉細緻：「你哥天未亮便和芽他們去森林進行訓練了，他們打算去靠近核心的區域，大概晚上才回來。」

「哦哦。」

又遠遠傳來春婆婆的聲音：「可以，你上課要好好聽虎的話，不許淘氣！」

「知道知道！」

說著她呼嚕嚕地吃完早飯，碗一衝洗就拍拍肚子，沖向門外。

「婆婆我去上課了！」

她的聲音從門外遠遠傳來，人卻早就跑遠了。

「這孩子！碗筷只是剛碰到水就洗完咯。」

春婆婆搖搖頭，唇邊的皺紋都含著笑意，月低下頭眼眸微微彎起。

收拾好，春婆婆帶著月登上屋后族群為祭祀準備的仿照祭台。

「月，我們族群的祭祀之舞是最初的族人於月下見神明獨舞有感而作，本就是規則的演繹，只要跳起就會引動環境變化。所以，在練習中千萬不要注入靈念。」

春婆婆是祭祀，黃金部落唯一的祭祀，而月則是她選擇的繼承人。

這邊春婆婆細心教導著月，而那邊游才到練武場，近千米廣闊的練武場只有四人，此刻還需加上一個趕到的游。

光頭肌肉虯結的壯漢虎揮拳間陣陣破空音，灰眸眼神凌厲認真，氣勢逼人。

他身後三個小小少年，其中最大的是十四歲的森，碧綠色眼眸恍若翡翠，他神情認真地跟著虎揮拳。其次是十三歲的海，蔚藍色的眼睛注意力卻不在老師那，而是悄悄落在趕來的游，還調皮地對游眨了下眼。

最小的玉只比海小半歲，也是十三歲，但她是三人中最認真的，揮拳間也是最有氣勢的，甚至認真到沒有發現游的到來。她最是怕痛怕受傷，所以練武最用功，她堅信只要夠強就不會受傷！

虎停下動作，對隨著他也停下動作的三人道：「繼續練習，複習昨天我交給你們的基礎武技東君。」

他轉頭蹲下身子，揉揉游的頭髮，笑容爽朗：「游，我們到旁邊坐著，字都會認了吧？」

游點點頭，自信叉腰：「婆婆在家已經都教過我了，所有的字我都認得！」

「行，我教你些基礎的東西，先講講我們這個世界。」

黃金部落是從廝殺中走出來的種族，從來沒有瞞著孩子，為他們打造虛假安全世界的習慣，所以學習的第一節課就是了解世界了解自身的力量。

「我們的世界是由無數進化失敗本該毀滅的世界組成的，為了填補空缺的規則，世界以運動的法則不斷翻轉，我們族群每二十五年遷徙一次，也是與這有關。」

游小臉嚴肅，認真地點點頭。這個她知道一起聽族裡大哥哥講他們的冒險故事的時候聽他們提起過，而且不同的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東方有一劍可平山海的修士和古老神話中的奇珍異獸，西方有肉體強橫的龍與親近自然的精靈。

「我們黃金部落是所有種族中最特別的存在，是被神明選中的族群，我們生來擁有強橫體質，可以直接在碎片世界中穿梭，不需要藉助任何手段。

我們肉身可以破魔，所有東方的法術西方魔法都對我們無效，除非直接使用物理攻擊。但是我們不斷淬鍊身體體質強悍，極少有人能擊敗我們。同時，我們也有特殊的力量——」

「我知道我知道，是靈念！」

游激動的搶先回答道，哥哥姐姐們展示武技動用靈念的時候真的超級超級帥氣！她想起哥哥練習興練習萬物生時，揮刀一瞬間萬物復甦，生命生長花開花落，真的是宏偉壯麗。

虎笑著拍拍游的腦袋：「哈哈，不錯就是靈念，它與魔法靈氣等等力量都不是一個體系。雖然所有力量都是能量的具象化，但是不同的表現方式不可以兼容。而且魔法法術可以做到的靈念同樣可以做到，甚至更強大，因為靈念是直接牽引規則，是世界最本源的力量。」

突然，虎話頭一轉，聲音沉下來。

「不過，萬事萬物不可能盡善盡美，我們黃金部落具有強大的力量同時人數極少，我們生來便有神明定下的使命——消除污穢。」

「老師，污穢是什麼？」

游疑惑地提問，這是她從來沒有聽過的詞，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個詞她從心底湧上厭惡反感。

「污穢啊!」

虎的眼神忽然變得悠遠，堅定眼眸的深處是一絲沉沉的哀慟。

「我也不知道污穢由何而來，它是邪惡扭曲本身，一絲污穢就會讓人或獸陷入瘋狂變得嗜殺混亂，軀體扭曲變異，而如果未及時清理集聚的污穢會讓世界凋零毀滅，游，這是我們擁有強大力量后與生俱來的的使命——」

「維護碎片世界的穩定，清除污穢。」

游背著小書包，裡面裝著虎準備的啟蒙書，她低著頭回想著今天學到的知識。

今天接觸到的一切和過去截然不同，震撼了她的世界，原來強大的力量往往被賦予了使命。

黃金護臂中忽然發出一道磁性動人的女聲：「世界進化失敗即為破碎，蒼生各族本就只為求一線生機。」

游聽到聲音也不見害怕，顯然對這道聲音極為熟絡，她故作成熟地搖搖頭，臉上的肥美肉肉隨著動作顫動：

「唉！看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是沒有煩惱的，小孩要擔心每天美食不夠，大人要擔心拯救世界！」

「……」

這麼說好像也對，如果小孩子也要為拯救世界擔憂，大人們也實在是無能了。

說話的是原本沉睡在黃金臂環中的一道殘魂，春婆婆曾經占卜卻看不到她的過去，只能隱約感知到她被世界眷顧。所以沒有封印她的存在，也允許她留在游身邊，教導補充游的知識。

回到家，她放下書包，聽見古老悠遠的祭祀音樂，輕手輕腳地走到屋后，偷偷探頭探腦地看。祭台前春婆婆教完動作，要月自己嘗試跳一次。

月立於高台之上，身披白袍，聖潔悲憫，抬手——

世界之初，本一片混沌，無生無死，無光無暗，寂靜是唯一的永恆，不變是世界最大的變化。

混沌濁氣聚攏而來，隨她動作而舞，若伴舞銀絲明明滅滅，浩蕩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