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章——危機到來時的直覺有時比
第22章二十二章——危機到來時的直覺有時比高度警覺的理智更加明確
關流華騎著摩托車行駛在了去市醫院的路上。
「嘶~」關流華突如其來一陣急剎車,極強的反作用力差點將關流華從車上甩將出去。
他緊握著摩托車手把,臉色鐵青,他呆愣地看著站在路中間一抱著熟睡的嬰兒渾身是血的婦人。
那婦人就站在那,一聲不吭,如同雕塑、死物一般的寂靜,空氣中似乎還瀰漫著屍體腐臭的氣味。
關流華的心砰砰直跳,他喘了幾口粗氣后,逐漸平復了心中的恐懼。他哆哆嗦嗦地下了車,大著膽子指著那站在路中間的婦人罵罵咧咧道:「踏馬的,你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大晚上的站在馬路中間找死啊!要不是這個道小爺經常走,知道這條路沒什麼車、人走,爺開遠光燈。剛剛如果沒緊急剎車,你早就被小爺撞死了!你特么應該慶幸你撿了一條命!麻了麻了……靠!」
關流華咒罵了一番,頭皮發麻了起來,剛剛平復下來的心中恐懼又再一次生起,心又開始砰砰直跳,他慌張地靠著摩托車拍了拍胸口,而後又再次看向那婦人,那婦人依舊立在那,如同死一般寂靜。
關流華頓時疑心大起,他小心翼翼地走向了那婦人,在走到距離婦人只有三步之遙的距離時。
突然,那婦人猛地轉過頭看向了關流華,她臉色煞白如紙,她的衣服上、頭髮上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膚跟她懷抱里的嬰兒都是鮮血淋漓、成團散狀的泥土塊。
關流華尖叫了一聲,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四肢癱軟。
「咔咔咔~」那婦女緩緩地活動她的四肢關節,而後她緩緩地朝關流華走來,每走一步她身上早已干棝的血印子、泥土塊便會隨著她走動從她那髒兮兮的衣服褲子上抖落到地上。
關流華的臉因極度驚恐漲得通紅,他開始「呼呲~呼哧」急促地喘息,他的心同那婦人每一步朝他走近的腳步聲頻率跳動,他嘗試從地上爬起,卻發現雙腿失去了知覺,雙手痙攣無力,他只好雙手撐著地面緩慢地向後爬撤。
那婦人離關流華越來越近了,關流華嚇得屁滾尿流,溫熱的液體順著關流華的股間淌到了地上,關流華他恐慌地朝近前的婦人喊道:「你……你……你不要過來啊!冤有頭債……有主,我……我跟你一……點也不熟!你不……要害我啊……」
話音未落,那婦人竟徑直地俯下身來,腐臭氣息撲面而來,她緩緩地貼近關流華,關流華一哆嗦雙手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婦人雙手一松,嬰兒掉落了下來,那嬰兒掉落在了地上發出異樣的機械摔擊聲,而後發出了「嘿………咳……哇……」沙沙微弱的嬰兒哭啼音頻,還來不及關流華細想,那婦人竟以詭異的姿態趴到了地上,爬到了關流華上面,與關流華來了個臉對著臉、眼對眼的心跳直視,她在詭異的笑著,嘴角還淌著哈喇子。
關流華愣愣地看著面前這詭異的婦人,腦袋裡悶悶沉沉、一片空白。
就這樣僵持了沒多久,那婦人竟緩緩開口道:「嘿……嘿嘿嘿!哪……哪來的小狗崽?汪汪汪!咦?小狗崽好像聽不懂人……人話,但我還是要說!小狗崽,前面危險!不……不要過去,那……那邊的人都喜……歡啃食對方,啊!咳?」
這婦人突如其來的冒出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令關流華疑惑不解,他心中的恐懼感瞬間消失了大半,他開始細細打量起這個婦人,這時才發現這婦人的衣服褲子十分古怪,是藍白條紋的,好像是某家精神病院的病號服。關流華也注意到了這婦人胸口懸挂著一張名片,上面寫著斯坦特森精神病院111號患者劉瑜傾女士,主治醫生湯普思特。
關流華一下子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他的自尊心受挫,他感覺他的智商、人格尊嚴受到了侮辱!他沒想到自己堂堂七尺男兒竟被一精神病人嚇得四肢癱軟、屁滾尿流!
關流華的臉再一次漲得通紅,他不知何時恢復了體力,他咬牙切齒將趴在他上面的劉瑜傾推開,朝那掉在地上的「嬰兒」走去,他緩緩將其撿起,這才發現這所謂的「嬰兒」不過是各大超市都有販賣的嬰兒袖珍玩偶。
關流華失去了理智,狠狠地一把將這嬰兒袖珍玩偶丟在了地上,開始狠狠地踩踏起來,一邊踩一邊喊罵道:「靠!靠!靠!讓你嚇我!讓你嚇我!格老子的!」
趴倒在地上的劉瑜傾看到了關流華在踩踏那嬰兒袖珍玩偶竟失聲尖叫了起來,聲音十分凄厲、恐怖,她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伸展著雙臂,雙手微張,踉踉蹌蹌地朝關流華走去,口中還喃喃自語道:「這是我……我的孩子?我……我的孩子!你殺了他!你殺了他!!我要你的命!我要你償命!!」
「啊!」關流華痛苦地嚎叫了起來,只見劉瑜傾狠狠地咬住了關流華的肩膀,血從劉瑜傾的齒間順著關流華的肩膀流了下來,劉瑜傾雙手用力地抓著關流華的雙肩,她的眼神滿是凄厲、怨恨。
巨大的痛苦使關流華停止了踩踏,他情急之下給劉瑜傾來了個過肩摔。
劉瑜傾悶哼了一聲,摔倒在了地上。關流華也耗費了巨大的體力,「呼哧呼哧~」地喘起了粗氣,他以為這個精神病人就這樣失去意識了。
就在這個時候,令關流華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只見這被他重重摔將在地面的精神病人劉瑜傾竟還有體力!她緩慢地朝那被踩踏地面目全非的袖珍嬰兒玩偶拖著身子在地面上伏爬過去。
劉瑜傾抱起了那被踩踏地面目全非的袖珍嬰兒玩偶撫摸了起來,一邊撫摸一邊詭異地喃喃自語道:「寶寶乖,寶寶乖!媽媽在這裡呢!不要怕……」而後竟是發出詭異地咯咯笑聲。
關流華不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毛骨悚然的他觀瞧了一會這坐在地上的劉瑜傾,見她再無其他詭異的動作后,小聲地自言自語道:「今天怎麼這麼倒霉?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還被這麼一個神經病人嚇了個屁滾尿流,真有夠慘的。真後悔晚上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曆。算了算了,埋汰話不說了,現在的時候也不早了,趕緊去醫院吧。」
關流華不再關注那坐在地上抱著袖珍嬰兒玩偶的劉瑜傾,他緩緩騎上了摩托車,朝醫院的方向駛去。
一路上關流華都察覺到了異樣卻選擇了視而不見,空曠的超市快速隧道里的燈沒有了以往的明亮,一閃一閃的,依稀能能看清潔白的牆面上染上了斑駁的血紅色印記。小巷、街道上空無一人,似乎人們都在此刻人間蒸發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見了,但是卻在街道上遺留下了同樣熙熙攘攘半開著車門滿是破碎玻璃染上鮮紅色「顏料」的車。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關流華來到了市醫院的門口,他感到了十分困惑,醫院四處透露著詭異,醫院四處遍布著殘缺不全的屍體,平時要通勤的醫療車此刻正嵌在醫院外圍的一面牆上。
關流華呆愣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古怪、慘烈的景象,他咽了咽口水,他的直覺告訴他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他也就不敢再多作停留。
關流華正準備啟動摩托車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喊叫。
「師傅!騎摩托車的師傅快停下!救救我!那……群人瘋了,快救救我啊!」
關流華聽到了喊叫聲,他好奇得扭過頭去朝喊叫聲傳來的地方望去,他的瞳孔瞬間放大,他看到了畢生難忘的恐怖畫面。
只見一中年男人似乎剛做完了透析手術,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大白醫布褂,一支手上還叉著點滴!手裡緊握著掛著點滴瓶的鐵杆,他光著屁股,神色慌張地朝關流華的方向奔跑了過來。他的身後是一群泛著白眼、缺胳膊斷腿的人正以詭異的行進方式追趕著他。
關流華急忙回過頭,騎著摩托車揚長而去,他聽到了那個中年男人漸行漸遠絕望的咒罵聲,那個中年男人好像是在說:「見死不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而後就是呼呼的風聲。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關流華半睡半醒蜷縮在客廳的外景窗旁小聲地自言自語,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奔涌而出。
「咦,你們的關老大這是怎麼了?怎麼坐在那哭著說些什麼?」剛剛走出卧室的林巧棠疑惑地看向也碰巧同時從另一間卧室走出來的花少凰,花少凰也別有深意地看向林巧棠笑著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我怎麼知道是不是一個痴情的男人被那個懷春的小姑娘傷到了,又害怕被人知道丟了臉面,所以自己蜷縮在某個角落裡自己倒苦水自己咽呢?」
林巧棠白了花少凰一眼,小聲地嘀咕道:「有毛病!」而後便朝關流華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