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太後有請
「請你們過來,想讓二位幫個小忙,若是你們同意,這些東西就都是你們的。」
她看了一眼付子銘的反應,隨即嫣然一笑,「也對,付家是大周首富,怎麼會看上這點小東西。」
「你是宮內的人,以你的身份,何必大費周章的請我們來這裡,直接一句話,我們豈敢不從。」付子銘恭敬一拜。
沈初菡看著眼前約莫五十歲的婦人,從她細膩的手便可知她保養的極好,她的實際年齡可能要比他們看到的老很多,這樣尊貴身份的婦人,宮內只有一位。
「付公子是個聰明人,這麼快就猜到我的身份了。」
說話間,她看向沈初菡,緩緩道:「沈姑娘真是一個妙人兒,不愧是軒兒看上的人。」
陰陽怪氣的一句話,令付子銘心中生出許多想法,他蹙眉看向一旁的沈初菡,想看看她的態度。
「多謝您謬讚,您還是直接與我們說說,請我們過來所為何事?」沈初菡冷冷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我希望你們能遠走他鄉,再也不回京城,不要再去管江南官鹽失蹤的事情。」
「你是不想我們去參和官鹽的事情,但此事陛下已經下旨,子銘沒有選擇。」沈初菡看著她。
婦人沒搭理沈初菡說的話,而是看向付子銘,想知道付子銘的態度。
付子銘沉思片刻,一雙漆黑的眸子看向貴婦,對上她滿是威壓的眼神,嗤笑道:「您的最終目的,不是讓我停止調查官鹽失蹤之事,而是希望我再也不回付家。您是夏玲請過來的。」
沈初菡震驚了,夏玲只是付家姨娘,她何德何能?怎麼可以請到宮內的太后親自現身。
「我不知道付公子在說什麼。」婦人故作不知。
「夏太后,您和夏玲之間的關係,別人可能不知,但臣知道的一清二楚,太后能親自前來,是夏玲用了當年的那份恩情求您,臣說得對嗎?」
夏太后表情越變越差,眼睛微微眯起,冒出危險之色。
付子銘緊緊握住沈初菡的手,今天他拚死也會保護好沈初菡。
「早就聽聞付家嫡子聰明無比,哀家起初還不信,只覺得是夏玲母子過於愚鈍,如今一見,付公子確實名不虛傳。」
「付公子拆穿哀家身份,就不怕哀家殺人滅口嗎?你若是死了,那夏玲拜託哀家的事情,便完成了。」
「您不會殺臣。」付子銘將沈初菡護在身邊,目光如炬的與她對視著。
「何以見得?」
「您能坐上太后的位置,足以說明您是一個顧全大局,極有遠見之人。何況在您的眼中,國家和兒子,豈是一個夏玲能比的上的,您是一個聰明人,不會為一個外人,而殺一個忠臣。」
付子銘篤定的眼神,令人動容,沈初菡帶著崇拜的眼神看向他。
「付子銘,你沒讓陛下失望,以後也不要讓哀家後悔今天的決定。」夏太后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此去江南兇險,這塊令牌你拿著,日後會用得著。」
「謝太后深明大義。」付子銘跪謝。
「你們走吧。」太后語氣驟然冷下來。
付子銘馬上牽起沈初菡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鎮客棧。
王昀寧站在客棧櫃檯前,一臉不可置信,「掌柜,你確定我的朋友已經退房離開了嗎?」
掌柜拿出賬本,指著一處記錄對王昀寧說道:「你看,這早上的退房記錄,我還騙你不成。」
王昀寧愣在原地,昨天傍晚他和付子銘說好今天一同出發,怎麼付子銘突然不告而別,向來重諾的付子銘,怎麼會這麼做?
「掌柜,前來結賬的人是一名很俊俏的男子和一名少女嗎?」
「不是,是個長相一般的男人。」
說不定是付子銘身邊的侍從,不行,他要查一下。
「不過,住在上房的兩位客官有點早膳,這早膳沒吃,人便不見了,真是奇怪。」
聞言,王昀寧更加不安,這說明付子銘是突然失蹤,還沒來得及吃早膳。
掌柜見王昀寧站在門口發愣,便道,「客官你若沒有別的事情,我便去忙了。」
「去吧。」說完,王昀寧大步離開。
他安排了一人在客棧等著,若是沈初菡和付子銘現身,便馬上來向他稟告。
其他人去調查付子銘一行人的去向。
前去調查的人很快帶來消息,付子銘的馬車還在客棧後院停著,並未離開。
王昀寧心中不安,調查得知付子銘的房中沒有任何打鬥痕迹,客棧有人見到他被人給帶走了。
莫非金臨城的人,這麼快就下手了嗎?
正當王昀寧心急如焚之時,一名手下匆忙歸來,這人正是他之前派在客棧等候的人。
「快說,是付子銘回來了嗎?」
「回稟公子,付公子和沈小姐已經回客棧,讓屬下帶話給您,讓您儘快前去客棧與他們會和。」
王昀寧大步走出院子,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等見到完好無損的付子銘,他心道,是自己太劍拔弩張,一點點風吹草動便一驚一乍嗎?
「子銘兄,見到你太好了。你們這一大早去了哪裡?招呼也不打一聲。」
王昀寧焦急的神色作不了假,付子銘本不想告訴他,見他如此,便覺得告訴他未嘗不可。
「我們去用早膳,等會兒再慢慢說。」沈初菡說道。
「你們回來就好,其他事情說不說都不重要。」
王昀寧知趣的走進客棧。
朋友一場,付子銘若願說他便聽著,不說也沒有關係,畢竟每個人都有一點秘密。
王昀寧的反應讓付子銘的心更加平靜,王家公子是聰明人,他若是不說,反而辜負了他的信任。
他們之前便點好了飯菜,沒見到飯菜送過來,他們便被請走,生生錯過一頓早膳。
沈初菡摸了摸餓的乾癟的肚子,「走,我們去吃早膳。」
三人相視一笑,朝著空著的桌子走去。
早膳吃到一般,姍姍來遲的蒹葭和蒼藍,一臉愧疚的站在沈初菡跟前,「主子,我們不小心起晚了,請您責罰。」
「無礙,你們也去吃早膳吧,吃過以後我們出發去金臨城。」沈初菡命她們二人退下。
接著,便聽到她們二人邊走便說。
「我頭好疼。」
「我也是,像是中了迷藥。」
只怕不止是迷藥,蒹葭和蒼藍以前是太子府訓練出的死侍,她們的警惕性很高,怎麼會輕易中迷藥。
迷藥的來源耐人尋味。
「以後我們的吃食要十分注意。」沈初菡說道。
畢竟是吃進肚子的東西,若是下一次下的不是迷藥,是要人命的葯,可就糟糕了。
飯菜送上來,王昀寧先拿出銀針一道道的測試過。確定沒問題以後才開始吃。
比她還快掏出銀針,沈初菡不由打趣道:「王公子,你竟然隨身帶銀針,可比我們還謹慎。」
「出門在外,小心為上。」王昀寧一本正經的端起碗。
「說得沒錯,這次太后請我們過去,暗衛們毫無反應,便是中招了吧,好在她只是想還一個人情,不想要我性命。」
「是她請你們過去,她可是很久不問世事了。」王昀寧頗為驚訝。
內心生出很對好奇,是哪個大人物,能請動大周國的太后出手。
「我來京城以後,未曾聽過她的隻言片語。確實非常低調。」沈初菡附和道。
「除了我那位小娘,還能有誰能請動她,要知道我那小娘還得喊她一聲乾娘。」付子銘語調平靜。
聽到這話的王昀寧和沈初菡可是驚訝的合不攏嘴,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夏玲和太后竟然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夏姨娘藏的真深,難怪她會肆無忌憚的派人追殺你。」
付子銘微微一笑,確實是深,他也是查了許久,才查出夏玲的背景。從他差點被殺,父親沒有嚴懲夏玲,只是將她降為姨娘開始,他便帶著疑惑去調查夏玲。
他的父親是個趨利避害的人,夏玲有讓他忌憚的東西,才會放任夏玲為非作歹。
最後果然被他查出,夏玲和當朝太後有那麼一層關係。
付子銘緩緩說起自己調查到的事情。
「夏姨娘的母親是太後身邊的侍女,多年前夏玲剛出生沒多久,夏太后習慣夏玲母親的照顧,將其調回宮內照顧其飲食起居,在前往行宮途中,太后遭遇刺殺,那宮女為保護夏太后而死,這份人情就此欠下。」
「太后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沈初菡說道。
付子銘不置可否,微微點頭。
提到太后,王昀寧想起自己姑姑的貴妃之位,好像也是在太后的提議下,才被皇帝敕封為皇貴妃。
看來太後有入世的意思。
他們王家勢力愈發龐大,有和皇後母族比肩的意思,此時他的姑姑被抬為貴妃,皇帝希望王家和皇後母族相互制衡。
「不說這些了,趕緊吃早膳。」沈初菡催促道。
「來,我以茶代酒,祝我們此去金臨一切順利。」王昀寧舉起杯子,高聲道。
「乾杯。」沈初菡端起茶水一飲而盡。
她有皇帝御賜金牌,付子銘又有太后令牌在身,一切都會順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