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門神

第10章門神

「可不是么？昨夜我可是看見了，那麼大的黑蛇，被一條神龍給吞了！這可真是天降祥瑞啊！」

他的同伴激動說道。

阿福聽著前方的話，也不困了，雙爪掐腰，得意洋洋。

「不過，說到底還是要感謝那位御使神龍的仙人，若不是他派來了神龍，恐怕咱們東都就遭殃了！」

那人繼續說道，渾然不覺，自己身後有隻狸花貓，陰慘慘地看著他，亮起了爪子。

「本大爺才不會受什麼仙人指使，你們這群不知感恩的混蛋！」

阿福怒吼著就要撲向那人。

然而，在空中的時候，就被裴彥一把手給撈了起來。

「放開我！裴彥你這個混蛋，本大爺非要給這兩個傢伙一點教訓，沒人能指使本大爺！」

阿福大怒，在裴彥手中扭來扭去。

「別鬧了，阿福，你仔細看天上，用靈視看。」

裴彥面無表情，看著天空。

阿福一愣，朝天空中看去。

正巧，這時，一陣白雲飄來，遮住了太陽。

阿福的雙眼再度變為熔岩般的紅瞳，在他紅瞳之上，映照出東都的另一副模樣。

在東都的上空，無數煤灰色的怨氣聚集為一隻碩大的九尾狐，九尾狐身上纏繞著黑色的鎖鏈，將它牢牢的捆在東都之中，九尾狐不住的發出凄厲的哀嚎。

在它身軀之上，無數痛苦而扭曲的臉浮現，無數漆黑的手臂死命向外伸著，似乎是想逃出來。

突然，九尾狐似乎是發現了阿福的窺視，一雙嗜血而又瘋狂的眼睛朝阿福看來，它的嘴巴大張，深紫色的狐火從它的嘴中噴涌而出，直衝阿福！

就在這時，雲層移開，陽光傾瀉下來。

狐火還未到達裴彥和阿福身邊，所有的幻象就消散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

裴彥表情凝重，問道。

阿福不屑冷笑：「一隻蠢狐狸罷了。」

「蠢狐狸？」

裴彥皺眉。

「那隻蠢狐狸吞噬了至少四十萬隻怨靈。這些怨靈，應該是東都的地縛靈，那些將它束縛在東都的鎖鏈，就是那些地縛靈的鎖鏈匯聚而成的。裴彥，你若是想在東都做些什麼，就快去做。依我看，不出三年，這隻蠢狐狸，要麼墮入魔道，要麼就被這些怨靈吞噬的一乾二淨，到時候，怨氣爆發，這東都早晚要成為一片鬼蜮。」

阿福一臉嚴肅的說道。

「妖怪吞噬怨靈有什麼好處么？」

裴彥好奇。

「這就是我為什麼說它蠢了，沒有神明的力量，是吞噬不了怨靈的。到最後，它只會被怨靈同化。」

阿福說著，趁裴彥心不在焉，從他手中逃了出來，又跳回到裴彥肩膀，蜷縮起來：「小子，這下你知道自己有多幸運了吧？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有著神靈傳承的。不過，你也別想著去幫那隻蠢狐狸，以你現在的程度，別說四十萬怨靈了，就算四隻怨靈，也足以要了你的小命！本大爺可沒想著，現在就回那座破廟裡去！」

說道後面，阿福的貓臉已經是一臉嚴肅。

「放心吧。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窮則獨善其身，富則兼濟天下，這是我的人生信條。」

裴彥說道。

他一邊說一邊向城門走去：「對了，封印你的神靈還活著么？你這個樣子，進了東都，會不會被認出來？」

「放心吧，就算被認出來，也是我教訓它，以報這千年封印之仇！」

阿福嘴上說的十分強硬，但卻不著痕迹的向裴彥身後縮了縮。

裴彥啞然失笑，沒有揭穿阿福，牽著羊群，走向青龍門。

在過門的時候，裴彥忽然聽到有人在說話。

有一個人打了個哈欠，說道：「玉牙，那瘋書生又來了，若不是他看不見我們，我還真想告訴他，那算命的就是一個騙子，他的妹妹早就被一個拐子給變成羊帶出城去了，與其天天守在城門口舉著牌子，倒不如出城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回來。」

另一個回道：「誰說不是呢，玉聞。我看啊，這書生也活不了多久了，等他餓死了。咱們好好請他喝一頓酒，然後告訴他，他妹妹被哪個拐子給帶走了，到時候也許還能見他妹妹一面。」

裴彥心頭一動，朝城門口望去，只見兩扇高大的城門上，正趴伏著兩隻樣貌猙獰，鬼氣森森的惡鬼。

那兩隻惡鬼身著銀甲銀盔，兩雙眼睛大如銅鈴，看起來凶神惡煞。

見裴彥看來，其中一隻惡鬼瞪著眼睛，也看向裴彥，它對另一隻說道：「玉牙，你看一看，那肩膀上蹲著狸花貓的書生牽著的那一群羊，好像就是那拐子前幾天剛帶出城的那批！」

聽到這話，名為玉牙的鬼將也瞪向裴彥：「沒錯，就是那批！這書生一定是那拐子的同夥！這書生長得英俊，倒是個人面獸心的玩意兒，遠不如咱們倆，雖然長得兇惡了點，卻戰戰兢兢，稱職敬業的看守城門，天道不公啊！」

裴彥頗為無語。

他很無奈，雖然他長得帥了一點，看起來也確實文弱了點。

但這倆守門神將以貌取人，實在殊為不智。

狸花貓在一旁早已笑的打滾兒。

就在這時，玉牙神將又說道：「不如就按照老辦法，讓這書生倒霉個三天，看看能不能露出什麼破綻，好讓那些人類官差發現。」

「再加上那隻貓吧，貓倒霉，鬧出的動靜更大！」

玉聞神將沉思片刻，說道。

這下，阿福不笑了。

它的一雙獸瞳變為熔岩般的龍瞳，對著玉牙和玉聞兩隻守門神將呲牙，一股龍威鋪天蓋地向兩隻守門神將擠壓而去。

「玉牙，那好像是一位龍神！」

玉聞發抖道。

「別說了，咱倆快跑吧！那位大人肩膀上的貓都是一位尊神，本人一定更為不得了！昨夜的暴風雨應該就是這兩位搞出來的！被他抓住了，可不好交代！」

玉牙話音剛落，兩隻守門神將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裴彥抬起頭來，城樓石牆古樸，城門厚實，人群絡繹不絕，哪還有惡鬼神將的影子。

「這兩個傢伙有眼不識真神，算它們逃得快，下次見到它們，非要揍它們一頓不可！」

阿福怒道：「竟然還想詛咒本大爺！」

「算了，它們也是好意。」

裴彥勸解阿福：「對了，它們這些神將不也是神靈的分身么？怎麼看到你，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分身之間也是有差別的。」

阿福不甘心的四處望了望，實在找不到兩位神將的影子，這才跳回裴彥肩膀悻悻道：「分身是我，又不是我。不到神靈，跟你解釋起來很麻煩的，你就當他們都是同胞兄弟，神靈的本體便是大哥，其餘分身都是兄弟姐妹。他們都有各自的思想和習慣，平時也不會互相聯繫，但是遇到事情，還是會一起解決。」

裴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不是一個系統的，確實很難理解。

就在裴彥還想再問的時候，阿福忽然跳到他頭頂，朝著城門內的一個方向指了指：「那個書生是不是就是剛才那兩個傢伙說的瘋書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