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叉?
第10章夜叉?
面對本因和尚的可怖掌力,混江夜叉張大纖自然不敢硬拼。
他暗罵一聲『賊禿』,隨手拉來身邊侍女,灌足內息,將其送出。
接著看也不看,已踏上窗梁,口中高呼:「給本帥攔住那和尚。」
聽聞混江夜叉張大纖呼喝,那些剛剛退走的歌女便如打開『開關』般,向本因和尚撲來。
原本倩麗的少女各個臉色猙獰,用手抓,用牙咬,用頭撞,更有抽出簪子刺殺。
所攻之處,無不是雙眼、下身等要害。
倒是那些將領,有的逃跑,有的疾呼。
只有寥寥幾個不太聰明的,向本因和尚撲來。
他們揮舞刀劍,竟毫不在意這些舞女,一併砍之。
剛剛收回掌力,順手擊散混江夜叉張大纖的惡毒內息。
本因和尚將少女推出,面色微沉。
「你們這是,自,取,死,路!」
好個本因和尚!
他豎掌成刀,世界剎那變為純黑。
一滴水落於湖面,盪起層層漣漪,擴展、綿延……
三十米!
由白線勾勒的人體,隨著漣漪擴展而顯現,在本因『眼』中,如同慢放的鏡頭。
回歸現實。
本因手刀緩緩斬出。
一斬。
卻是將場中之人,盡數鎖定!,
手落。
人撲。
看似一揮,實則從不同角度,斬出百刀,三十米範圍,儘是他的『刀圍』。
其結果。
男死。
女昏。
可這一耽擱,混江夜叉張大纖已是藉機跳窗遁走。
本因和尚沒去追趕,看著地上昏迷一干少女,遲疑起來。
按照『江湖經驗』,他應當將這些人盡數擊殺,不暴露弱點。
不然以後必然會有人,拿無辜者的生命作為籌碼,進行要挾。
如今不殺,很可能在未來,將更多無辜之人捲入其中……
「阿彌陀佛,未來是未來,不能因未來的可能,放棄現在。」
本因和尚衝天而起,破船而出,迎上他的,是由水汽組成的黑粗鋼叉!
越來越大,佔據整個視野。
赤旗翻卷,水師提督丁拓海立於甲板之上,看著前方巨大的深藏色身影,神色凝重。
那是一隻由水汽組成的,近十米高的怪物。
面如藍靛,頭如駝峰,發似硃砂,目閃雙燈,巨口獠牙。
身體呈青藍色,有黑光,背生一對短小羽翼。
怪物帶骷髏項鏈,手持一桿烏黑鋼叉。
正是傳說中的巡海夜叉。
艦隊中嘈雜一片,這違背常識的一幕,讓小部分水兵精神崩潰。
他們或叩拜哭喊,或癲狂亂舞,或跳水自盡,甚至抽刀對著一眾袍澤瘋砍,一時間混亂非常。
「執法隊,擾亂軍心者斬!」
下達命令后,水師提督丁拓海繼續思索起來。
南方世家出身,飽讀兵書的他,自然知曉,在千年前的神話時代,有神仙天庭,亦有妖魔荒獸。
《蠻荒志》開篇歌曰:
「天上升星宿,海中潛龍王,山嶽藏妖國,江湖奉水君,大地出神裔,九幽隱冥府,鴻鈞傳陣法,人道世世昌。」
陣法,可引天地之力。
或聚氣成神,或招風施雨,或惑心迷感,或凝沙建塔。
達到以弱勝強之目的。
可是,自昌帝絕地天通后,人主大地,千年以降,少有陣法出世。
每一次出現,都能扭轉乾坤,改便氣數!
這張大纖何德何能,能擁有這等神物?
最近一次陣法現世,還是五年前北蠻大汗,用陣法偷襲,打破鎮北關時……
不好!
「快,我得當面稟報陛下,揚帆,全體後退。」
作為有權參與機密者,他顯然意識到陣法出現,所帶來的變數!
這和尚糊塗啊,明知有危險,為何還要在這光天化日之下闖營?
大宗師,對危機都有冥冥之感應,不會對陣法這種能威脅到他的東西,無動於衷。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知道有危險,你還來做什麼?
偷偷刺殺不就得了,如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能成大事乎?
水師提督丁拓海,痛心疾首,痛心疾首啊。
轟!
那由無數水汽凝結出的夜叉身影,在巨響中變得模糊,接著潰散成無數水滴,在環形氣浪的帶領下,向周圍飛散。
江面上頓時下起一場陣雨。
抹了把雨水。
水師提督丁拓海雙眼爆凸,看著那道偉岸的身影。
他近乎呻吟著道:「怎麼可能,莫不是幻覺」
本因和尚收回拳頭,順著氣機感應,再次鎖定渾江夜叉張大纖,再次探出手掌。
一掌貫空!
雨水中顯露出十幾米長的透明手掌,由虛變實,層層破障。
「神僧饒命,我有……」
可惜,本因和尚並沒有聽敵人說話的習慣。
「啪!」
堂堂一流高手,一州之首。
混江夜叉張大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打成血沫,塗在牆上。
在兵將的驚呼聲中,掌印繼續前進,將張大纖所在船隻,生生打爆,木屑飛射。
一道筆直線條,在江面上浮現,排開江水,如一條怒龍,奔襲遠方。
浩浩蕩蕩,勢不可擋。
世祖與張賊集兵戰與江上,夜叉日襲,神僧翻手滅之,張賊伏誅,兵將跪匐,曰:「王上天威,莫敢不從?」
《世祖本紀·其三,異聞篇》
世界彷彿安靜下來,數道彩虹在本因和尚身後浮現,幾如神魔。
「啪啦。」
「嘩嚓。」
兵器落地聲不絕於耳。
彷彿打破了某種凝固,一眾江西官兵,竟丟下武器,跪地祈活,無一人逃。
「彌~陀佛,交給你了。」
本因和尚對水師提督丁拓海傳音吩咐幾句,便踏江而去。
盧府。
「糊塗,糊塗啊。」
聽聞奏報的太師盧俊拍案而起,連連搖頭。
建業帝朱友真收起笑容,身體微傾問道:「太師何意?」
「是臣失禮了。」
太師盧俊連忙告罪一聲,才解釋道:
「本因大師此舉,卻是開刺殺之先河,固然是陛下短期得利,長此以往,天下必亂。」
建業帝朱友真神情凝重:「先生卻是看照百里,只是王業艱難,還請先生相忍為國,以後之事,朕自一力承擔。」
這話說得鏗鏘,令太師盧俊動容。
即便知道這是演戲,也不是一般君主能說出來的話語。
他本就是極為聰敏之人,馬上想到對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