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鬼船驚魂
第29章鬼船驚魂
「砰」地一聲,一陣陰風吹開了窗,纏繞起女屍的長發,屍身上的青袍隨風搖動起來,一些液體隨著下垂的手臂划滑了下來,一滴滴落在地面上,聲音清晰無比。
「噠噠。」
一股血腥味隨著空氣瀰漫過來,那是...血?
看到這一幕,向樹被嚇的魂飛魄散,彷彿生鏽的機器一般,向後僵硬的挪了一段距離。
他想要逃!逃離這條陰暗的走廊,甚至逃出這艘船,哪怕是跳進海里,只要從這裡離開就好。
他撐起已經幾乎癱瘓的身體,使勁全身力氣,終於從地面爬了起來,雙腿像打了麻藥一般,鬆鬆軟軟的。
又是一道閃電,撕破了如墨一般的蒼穹。
一副極為詭異的場景映入向樹的眼帘。
女屍在動!?
是的,就在這一瞬間,他看見了女屍的雙眼,那雙眼睛沒有瞳孔,全部是眼白,有些渾濁,和死魚的眼睛沒什麼分別!
女屍的嘴巴咯咯直響,像木偶一般生硬的張開了嘴,那張嘴張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長度,下巴彷彿被生生的拉斷了,顫悠悠的掛著,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似的。
這下,向樹在也忍不住,好像殺豬一般的叫了出來,「啊!!!」
他在也沒有時間去回想女屍猙獰的面目,而是沖著走廊出口連滾帶爬的跑去。
劇烈的心跳不斷衝擊著他的胸腔,一陣陣熱血翻滾起來,似乎要破膛而出。
向樹的腦海此時已經一片空白,好像凍住的冰塊,他拔起軟無力的腿,一步步好像拋在鬆軟的棉花上似的,艱難的跑出了走廊。
向樹不時的甩過頭看一眼,生怕女屍冷不丁出現在他的背後。
幸好,後面沒有任何一個人影,可是向樹還是非常忌憚,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怎麼會有一個弔死的女屍,憑空出現在白紙鳶的房間里?
一個不詳的預感爬到了向樹的腦海里,好似一隻狡黠的蟲子不斷引誘著向樹去猜想。
難不成?難不成那個弔死的女屍是?白紙鳶?
不可能的,怎麼會是?幾分鐘前,白紙鳶還活靈活現的和他說過話,這麼一會就死了?是誰殺了她?為什麼要殺她?!
此時,向樹已經跑出走廊,他再次甩過頭,焦慮的看了一眼,身後,還是沒有任何東西。
正當他剛剛松下一口氣的時候,卻毫無防備的撞到什麼東西上,胸前傳來一股疼痛,伴隨著疼痛,他被彈出好幾米開外。
這下,向樹撞的眼冒金星,感覺屁股都麻了,身子好像散了架似的疼痛不止。
「滴滴。」
幾滴液體打在向樹的臉頰上,向樹慌忙的用手一擦,液體冰涼,沒有什麼異常,還好,這只是雨水。
然而,走廊外面也是黑乎乎的一片,除了船頭那盞微弱的電燈以外,幾乎沒有任何光亮。
前方到底有什麼東西?
向樹仰起頭,發現眼前佇立著兩個漆黑的物體,細高細高的,一動不動,靜靜的戳在那。
「是啥玩意?」向樹從地上爬了起來,貼近臉看去,發現是兩個人影,樣貌卻看不清,看身形,好像是黃山和廖冥羽。
他們怎麼會站在這裡?
向樹喘著粗氣,語速飛快的喊道:「前輩,羽哥,在白紙鳶的房間,我看見,我看見有一句弔死的女屍!!不知道是不是白紙鳶!?」
「喂!」見兩個人毫無反應,向樹又喊了一句,慌亂的推了推兩個人影,發現他們卻紋絲未動,彷彿生了根似的。
怎麼回事?這兩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向樹此時已經凌亂,心裡如同震天的亂鼓響個不停。
「你們能聽到我說話嗎?」
向樹扯著嗓子喊起來。
黃山和廖冥羽依舊默不作聲,好像死了一樣。
向樹心裡清楚,此地不宜久留,不定什麼時候,那個女屍就會化成厲鬼撲面而來。
「嘩。。」
陰沉的天空中,瞬時灑下傾盆的雨水,一顆顆砸在向樹的臉上,好像石子一般,砸的生疼。
不能把兩個人扔在這裡啊?該怎麼辦?
正當向樹猶豫不決的時候,左邊那個人微微顫了一下,動作遲緩的揚起了雙臂。
向樹沒有提放,見對面有了反應,立即說:「咱們不能呆在這兒了,我看很...」
還沒等他說完,那雙手就緊緊的扣在了向樹的脖子上,這個分量,好像一個磨盤似的,壓得向樹頓時呼吸困難。
「你..!」
因為力量很大,向樹眼前開始發黑,勉強擠出了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覺得越來越緊,好像被鐵鉗似的難受。
這到底是怎麼了!?
向樹心中滿是陰霾和恐懼,如同掉進了波濤翻滾的海里,兇猛的海浪接連不斷,打的他連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機會都沒有,忽而,一個巨大的猛浪襲來,把他卷進了黑暗的海底深處。
額。。
「不行了,喘不過來氣兒了。。」
向樹拚命的掰著那雙猶如鐵鉗般的手,可這點力氣簡直就是杯水車薪,對方的是跟手指死死掐在他的脖子上。
「咔嚓!」
又是一道耀眼的閃電,雷聲響徹天際,密集的雨水隨著狂風斜打在向樹的身上。
向樹隱隱約約看見,對面的兩個人好似行屍走肉一般,雙眼空洞的望著自己,彷彿沒有生命,而是兩個殭屍?
不止這樣,他們臉色極度蒼白,好像兩張白紙一般,妖艷的鮮血從鼻孔,嘴巴里緩緩的滲出來,詭異的是,他們勾著嘴角,露出詭異的邪笑,那笑,像是譏諷,像是嘲弄。
「咯咯咯。。」
是什麼聲音?
向樹用最後的力氣朝聲源的方向看去,他的身後赫然出現了那具極度恐怖的女屍,她的下巴依舊懸挂在兩顎下面,正在鬼氣森森的注視著自己。
相同的是,女屍也是掛著那種詭異的笑容,是譏諷?是嘲弄?
向樹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片漆黑!
「原來,我早就中了軌跡,上了這艘鬼船,也許,他們是為了享受美味的人肉吧?正好,我就是他們今晚豐盛的晚餐,呵呵。」
向樹躺在一片黑暗中自言自語著,這裡,沒有方向,沒有光明,只有無盡的黑暗,與無盡的孤獨。
暴風雨席捲的船上,向樹雙眼一黑,一股鮮血從嘴裡忍不住的噴了出來,鮮血綻放成的妖艷的花朵,他用盡了全身力氣,發瘋的大喊出來:「啊!!!」
向樹一個激靈張開了雙眼!
「噩夢嗎?」
他不斷喘著粗氣,心臟像亂了拍子似的劇烈跳動著,冷汗已經濕透了後背。
「是夢吧?呵呵呵。。」向樹笑了,自嘲的笑了,笑的像精神病人一樣。
他慶幸,慶幸這只是個夢,看著桌子上五顏六色的罐頭,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腦仁很疼,他雙手緊緊的按著太陽穴,緊閉著雙眼,回憶著剛才那個噩夢。
再睜開雙眼時,情緒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發現,視線的左側有一個人影。
長長的斗篷拖到了地面,順著斗篷往上看去,一個熟悉的容貌浮現在眼帘。
「是白紙鳶?她什麼時候來的?」
蒼白的燈光打在房間里,燈光微弱,卻讓向樹張不開眼。
白紙鳶站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她一語不發的凝望著向樹,至於她什麼時候來的,就無從所知了。
向樹眯著眼睛與她對視了幾秒,兩人都沉默不語,房間里一片寧靜。
還是白紙鳶先開口了,她猶豫了下,溫柔的問道:「怎麼了?做惡夢了?」
向樹應付的答了一聲,反問:「你怎麼到我房間里了?」
「因為過了好久,我見你都沒有出來,所以...所以就擅自走到你房間來了,怕你出事...」白紙鳶溫和的說,眼裡儘是關懷。
向樹站起身,整理好衣服,恢復了常態,他歉意的一笑:「哦,沒事的,你等多長時間了?」
「沒有多長時間,就一小會呢...」
「呵呵。。」向樹傻笑了幾聲,說道:「對了,你不是要去找黃山嗎?現在去吧,太晚了,他們也是要休息了。」
白紙鳶低下頭,諾諾的說:「我算過時間,從我到這之後,已經過了好一會,現在也有十一點多了吧,去找他們是不是有點不好?」
「啥?!都十一點多了?那我豈不是睡了三個多小時?」向樹驚呼道,不敢相信自己只做了一個噩夢,就過了三個小時了?
「恩...是的。」
向樹苦笑了聲:「那你為什麼不回去,一直在這裡等?豈不是很辛苦?」
「沒關係。」白紙鳶仰起頭,搖頭一笑:「沒關係的,你沒事就好了,我還在擔心你呢,但看是想多了。」
「你的意思是?明天再去?」
「是的,剛才黃師傅來過這個房間,見你睡著也沒有叫你,所以,我跟他說,等明天,我親自去找他聊一聊,那時候,我自己去就好了,不用你陪了,也怪麻煩的。」
「哎!」
向樹狠狠的嘆了口氣,沒想到做個夢的功夫,就耽誤了重要的事情,只怪自己,怎麼一眨眼就睡著了呢?
向樹悔恨極了,見事情已經這麼過去了,也沒有多說什麼。
再看,白紙鳶並沒有走的意思,而是一臉害羞的站在原地,看起來好像還有什麼話想說。
向樹見白紙鳶這個樣子,好奇的問:「你,還有事情嗎?」
白紙鳶「啊」的一聲回過神、
「我說,你想什麼呢?」向樹無奈的笑了笑。
「哦!我是想問,你為什麼會把我認成那個叫楊百合的女子呢?」
原來,白紙鳶一直想問在糾結這件事情,想問又很難開口,左思右想之下,還是憋不住問了。
向樹歪頭一笑,伸開雙臂打了個哈欠:「啊。。你在意這件事情啊?」
白紙鳶見向樹很疲憊的樣子,關心的說道:「其實,也不是吧,看你很困,要不你早點休息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離開。
「啪。」
忽然,白紙鳶的手腕又被向樹輕輕抓住了,她臉頰微紅,好似熟蘋果,害羞的連頭也沒有轉過來,只是往回拉了兩下,可力氣甚微,向樹這回也沒有輕易鬆手,任憑白紙鳶輕輕的反抗。
白紙鳶慌了神,眼神飄離,心裡七上八下的,只覺得臉上直冒熱氣,身上麻酥酥的,猜想著向樹到底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