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他像要把人撕碎一樣
她睜開眼后,就看到有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站在她旁邊。
護士正在給她換藥水,突然就看到她醒了。
「周醫生,病人醒了。」
護士喊完人,便轉身看著她,安慰道:「你放心,你沒事了,這裡是醫院。」
醫院?
她沒死啊?
她還以為她死了呢。
接著,她就看到周時樾朝她走了過來。
「時樾哥。」
周時樾目光柔和地看著她,問道:「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的?」
他並不知道沈知意這兩天到底經歷了什麼。
她出事那天,他正好出差了。
今天早上,他回到醫院,才知道她出事了,而且傷得還挺嚴重。
剛好,她就住在外科的重症監護病房。
沈知意張了張口,「疼。」
確實是疼,特別是腰的位置。
周時樾說道:「你的腰上有傷口,麻藥已經過了,疼是一定會疼的,如果實在很疼,我就給你開點止痛藥。」
她身上最嚴重的傷勢是腰間,還有大量的軟骨組織挫傷,慶幸的是沒有傷及神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沒事,我可以忍忍。」
周時樾本想伸手摸摸她的頭,可一旁還有人,他也就忍住了。
他給她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大問題,也就放心了。
她動不了,護士便幫她把床搖了起來。
然後又給她倒了一杯溫水。
「傅修言在外面,你要見他嗎?」周時樾看著她說道:「他一直都守在病房外,因為這裡是重症監護室,他不能一直守在這裡,只能在外面等。」
沈知意愣了愣,沒說話。
周時樾也不算是在幫傅修言說話。
他也是回來醫院后,聽其他同事說了這兩天的情況才知道的。
而且他今早在病房外就遇到了傅修言,他看上去狀態也不是很好。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傅修言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沈知意喝了水后,覺得乾澀的喉嚨舒服多了。
「我睡了多久了?」沈知意問。
周時樾:「兩天一夜。」
她居然睡了那麼久?
那她不就是消失好幾天,那母親那邊?
傅修言在外面剛接了一個電話,身後的門就打開了。
他轉過身,就看到周時樾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立馬跟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我還有事。」
說完,他就把電話掛了。
傅修言剛想開口問他沈知意的情況,周時樾就先一步開口。
「知意醒了。」
傅修言聽到他這句話時,那雙原本黯淡的眼眸,瞬間好像有了點光。
周時樾又繼續說:「但她現在還有點虛弱,再觀察一天,要是沒什麼大問題,我會安排她轉出普通病房。」
傅修言:「我可以進去看她?」
周時樾:「她現在不想見任何人,只想休息。」
傅修言聞言,眼底劃過一抹失落。
但他沒有說什麼。
只要她沒事就好。
「好,她醒了就行。」
他依舊忘不了那天晚上看到她渾身是血的樣子,甚至他跳下去的那一刻,他都不敢碰她,生怕把她弄疼了。
第二天早上。
沈知意就被轉入了普通病房。
麥甜和栗糖一早就來到了醫院。
兩人昨天就從周時樾這裡得知了她醒了的消息。
「你們別哭啊,我這不是沒事了嗎?」
沈知意看著圍在病床邊上的麥甜和栗糖,兩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紅的。
兩人想要抱抱她,但礙於她身上有傷,都不敢碰她。
「你真的嚇死我們了,我還以為要見不到你了。」麥甜嘟囔著嘴巴說道。
栗糖道:「都怪我,當時我要是送你回去,就不會有這檔子事了,你也不用受這麼大的罪。」
這是她們認識沈知意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見她受這麼重的傷。
沈知意安慰著兩人,道:「好了好了,我沒事,就是受了點罪,好好養著就會好的。」
她看向栗糖,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臉,「這跟你沒關係,我也慶幸你那天晚上沒送我,要不然你也得跟著我一起受罪。」
她說的也是事實。
羅三他們遲早都要對她動手的,那天晚上就算栗糖送她回去,羅三他們要動手,也沒人能阻止。
說不定還會把栗糖給牽扯進來。
「是誰救的我?」沈知意問了一句。
麥甜:「是警方和傅修言他們。」
沈知意聽到傅修言的名字時,微怔了一下。
所以,她當時聽到的聲音,不是幻覺,真的是他。
「對了,你昏迷的這幾天,他一直都守在醫院,可以說是寸步不離的。而且嫻姨那邊,他也幫你瞞過去了,所以嫻姨現在並不知道你出事,你就安心地好好養傷就行。」麥甜說。
宋靜嫻不知道這件事是好的,她本來就剛出院沒多久。
要是知道她受了這麼重傷,肯定得擔心死。
栗糖:「對,你放心,嫻姨很好,我昨天剛去看過她。」
沈知意點了點頭,「麥麥,糖糖,謝謝你們。」
麥甜:「我們之間沒有謝謝這一說。」
栗糖沒有在醫院待多久,她還要趕回百繡閣忙其他的事。
沈知意沒事了,她也就放心了,而且醫院有專人照顧,她也放心。
就剩下麥甜還留在醫院陪她。
「麥麥,你要是有事就去忙,不用管我的,我這裡有護工。」沈知意說。
麥甜道:「沒事,我不著急,我再陪你待一會。」
麥甜說完,掀了掀眼眸,盯著她看。
「意意,你是不是在等傅修言呢?」
沈知意抿了抿嘴,「沒有。」
他們都說他一直守在醫院。
可她從重症監護室出來后,一直到現在就沒看到過傅修言。
就只有杜衡出現了一下,他說公司有點事,傅修言回去處理了,要晚點才能過來。
「意意,你知道嗎?」
沈知意不解地看著她,「知道什麼?」
「我居然看到傅修言哭了。」
麥甜的話,讓沈知意微微一怔。
麥甜嘖了一聲,抬起手撩撥了一下胸前的頭髮,繼續說道:「其實吧,也不算是哭吧,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他眼眶是紅的,而且整個人也挺狼狽的。你被救出來的那天晚上,在手術室里的時候,他就跟一座雕塑一樣站在手術室門口,整個人看上去恐怖至極,渾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像是要把人撕碎一樣。壓根就沒人敢靠近他,直到手術結束,醫生出來說你脫離危險了,他才有反應。」
「當時因為擔心你,我也沒多想,但現在回想起來,傅修言當時確實很擔心你。在你昏迷期間,他有一天一夜都沒睡覺,也沒怎麼吃東西,要不是謝斯南和遲宇逼著他去吃,去休息一會,他都不去,我都覺得他跟個野人一樣,像是鐵打的。說實話,要不是我了解你們之前的情況,我都要以為他愛慘你了。」
麥甜把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都叭叭地說了出來。
她話音剛落,腦子突然靈光一閃。
「意意,你說有沒有可能,傅修言他已經愛上你了?要不然他這種反應,我實在是找不到理由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