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溫柔的李麗質
眾人皆是一臉懵，被這突然的結束弄得不知所措。
衛民文以為皇上是向著自己這邊，恃寵而驕，瞥了許牧一眼后便率先離開。
其他人也是紛紛離場，臉上帶著落寞的神情，顯然爭論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因為許牧的加入很快就會為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畫上句號。
然而突然的結束無疑是掃興的，如同看著即將綻放的花朵夭折，絲竹之音戛然而止。
就在許牧等人要離開之時，太監卻叫住了許牧。
「大柱國請留步，皇上還有事找您，請您到後殿一聚。」
許牧微微蹙眉，眼光流轉，在思索李治的用意。
「大柱國快去吧，皇上還在後殿等你呢。」太監催道。
「好，我馬上就去。」
別離秦懷玉和程處嗣二人，許牧跟隨太監來到後殿，李治背過身在那一動不動的站著，直到太監稟道「大柱國到」，李治才轉過身來。
「不知皇上有何事要獨召來後殿。」許牧道。
李治開口道：「適才朕突然打斷了你的話，又單獨召你到後殿來，大柱國不會對朕有誤會吧。」
「不僅不會，臣反而覺得皇上很聰明。」許牧微笑道。
「哈哈哈。」李治大笑道：「能得到大柱國的誇讚，朕真是三生有幸啊。」
「陛下言重了，臣從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李治笑容收回，表情逐漸嚴肅起來，話鋒一轉問道：「大柱國可知為何朕要將你叫到這裡來？」
許牧心裡明白，卻裝作不明白的搖搖頭。
「其實衛尚書說得有道理，你們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朕只能採取其中一個。」李治負手而立：「不過朕心裡是偏向衛民文那邊的，顯然他們更有道理一些，而你們.」
李治邊說的時候邊觀察許牧的表情，說到這裡時許牧並沒有表現得任何不快，倒是令他有些驚訝。
「皇上不必多慮，其實說實話，臣心裡也更偏向衛民文的主張，不過」許牧話說半截。
「不過什麼？」
「不過臣對自己有信心，即使沒有大唐的幫助，臣也能獨自幫助波斯人重建家園，讓大唐的威名遠揚。」許牧的眼神無比堅定有自信，令人不由得深深的相信他。
「唉。」李治突然嘆了口氣。
「人人都說君與臣之間相互猜忌，特別是權臣和皇帝之間，更是難以共處。」
許牧站得更加筆直，突如其來的煽情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其實朕掏心窩子里來說是相信你的，相信你跟那些人不同，朕也知道自己比不過先帝，所以更需要能臣的輔助，而你幫朕奪回了皇位，朕豈能對你有疑。」
「當你說你要獨自去波斯的時候，一些人遞給朕的眼神中分明是想讓朕答應，可朕知道風險太大——不值得。」
正對面的許牧沉吟良久，目光看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的心思朕知道，是覺得你權勢太盛，想要朕藉此機會除掉你。」李治一揮袖，繼續道：「可朕並不想你死，若是你死了，不僅皇姊會傷心，朕也會失去一大臂膀。」
許牧的目光逐漸上移，並和李治對視上，從他的眼神中，許牧能讀出他的感情，其中有信任、也有關心。
「波斯國與我國向來來往較少，何必為了一個波斯國而讓你陷入險境，此舉風險如此之大，何必要幫？」
李治說完，又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兩人都沉默了良久，李治在等著許牧開口，而許牧則遲遲沒有開口。
終於許牧啟唇道：「陛下的心意許牧甚為感動，但是請相信臣的能力。唇亡齒寒的道理陛下一定明白，若是波斯一滅，大食下一步就是安西四郡，再然後就是兵鋒直指長安了，與其如此，還不如趁早行動。」
「以臣的武功，就算身處異國他鄉也足以自保，陛下不必擔心，到時候要是真失敗了，臣也能安全的回大唐，屆時大食實力如何臣也有更詳細的判斷。」
許牧是去意已決，眼神無比堅定，不可撼動半分。
李治見狀也不知該如何挽留，不住的嘆氣道：「何必呢，這又是何必呢。」
「就讓臣去試試，臣還從來沒有嘗過失敗的味道，之前沒有，之後也不會有。」
說罷許牧抱拳轉身離開，留給李治一個決絕的背影。
李治大聲喊道：「至少走的時候去跟皇姊打個招呼，別讓她擔心你！」
許牧聽到，心裡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面對她，然而就在他腦子一片混亂的時候，李麗質卻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許牧突然停下，目光遊離不知道該看向哪裡，總之就是不敢落在李麗質的身上。
她太漂亮了，如同九天玄女下凡，叫人不敢直視。許牧沒有與她的眼神對視，所以也不知道她的目光到底是什麼樣的。
「去巴蜀就是為了躲我嗎？」
「嗯嗯。」
「那為何又回來？」
「有重要的事情還等著我。」
「那你又要離開長安嗎？」
「嗯嗯。」
兩人就這麼一問一答，竟顯得有些生疏，看得旁人都不禁搖頭。
「那你要去哪，方便說嗎？」
「波斯，一個很遠的地方，我要幫波斯王子重建家園，並勸退西方崛起的大食人。」
「又要遠征了嗎.」
「不，僅僅只有我一個人。」
「你一個人，又去那麼遠的地方獨自面對強敵，豈不是很危險！」
許牧道：「唇亡齒寒，我必須去。」
兩人的眼神第一次對上，他以為李麗質會埋怨、會憤怒，實際上她的目光里只有擔憂、只有關心。
「我知道我不能阻止你，但你要保證一定要安全回來好嗎？」
李麗質目光如水，就像個等丈夫回家的小娘子，溫柔的道。
這一刻，許牧生起了一個念頭，想要跟她度過一輩子的時光。
「之前我對皇上的賜婚並不是拒絕，只是太過驚訝所以才」
「不用多說，我都懂，事情等你回來再說，好嗎？」李麗質打斷許牧的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