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悲憤的司馬建安
楊治從南康返回時,正好接到了何棄療傳來的密信,將大刀盟和長風鏢局一戰的經過及慕容家一眾勢力的結局說了個詳細,楊治細看之下,難免有些啼笑皆飛的感覺。
又細細看了一遍,楊治將密信遞到了許陌青手上,微微嘆了一口氣,才對許陌青道:「陌青啊,慕容家,局然就這麼倒了。」
許陌青只是粗粗掃了一遍,臉色微微一紅,道:「公子,此事屬暗堂辦事不力,許某請罰。」
楊治微微搖頭,道:「請罰就不必了,下不為例吧。」
許陌青連忙一抱拳道:「許某多謝公子不責之恩。」
暗堂作為楊治的情報機夠,江湖上發生這麼大的事,大刀盟,長風鏢局,慕容家都已經倒了下去,暗堂才將詳細的消息送過來,實屬失職,楊治雖然只是輕輕一句話帶過,但許陌青卻是不敢當真不將此事放大心上。同時,許陌青心中也是覺得奇怪,按理說暗堂的手如今已經伸到了北方,江南的事不至於反應如此慢才是。
只是許陌青這一次卻是有點冤了,坐鎮懷安濰坊兩地的如今是何棄療,自從南康出事之後,何棄療不光丟了人,更是因為變故突發,被李功記在了心中,滿城大索,只得回了「老家」,換成宇文化及入南康相助。
同是謀士,這一次失手,雖然不是他的過錯,但畢竟他是灰遛遛逃回懷安的,感覺倍兒沒面子的何棄療,一回到懷安便接手了懷安的所有事務,胡一刀出關之事他早已經收到線報,只是這個時候的胡一刀,卻是已經入了魔,長風鏢局也被打散,司馬建安一路向南逃了過來,將胡一刀這個大殺手引向了慕容家的姑蘇山。
作為智者謀士,何棄療也有謀士一貫的傲氣,這種人看不起粗弊武夫,更別說已經瘋了的胡一刀,何棄療更不放在心上,所以直接等到司馬建安帶著胡一刀將慕容家的產業禍害了一個遍之後,才發密信告訴楊治。
楊治也不再理會面色赫然的許陌青,直接策馬向前走去。作為上司,時時敲打一下手下,告訴屬下為人臣子的本分,不光是對自己負責,同時也是對屬下負責。許陌青等人連忙跟上。
二人又行了近半個時辰,楊治突然想到了什麼,心中驚呼一聲不好,右手一舉,示意眾人停下,沉聲令道:「陌青,你速分出三名得力屬下,回南康,告訴宇文,著他守好南康,一切以安全為要。」
許陌青眉頭下意識的一皺,但卻依舊抱拳應「是」。
楊治看許陌青不解,微微皺眉道:「南康是被我們拿了下來,但司馬建安不知道,本公子怕只怕司馬建安將胡一刀帶到了南康,到那時,只怕南康又得亂一陣子了。」
許陌青眉頭一挑,感覺背後驚出一聲冷汗,何棄療的信他也看到,慕容家的慘狀他完全看在眼中,這事情發生在了慕容家,他很高心,打心裡高興,可要是發生在了南康,許陌青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許陌青略一思量,連忙點了三名得力手下出來,這三人一人是許陌青極度信任的副堂主,另外兩人更是直屬許陌青的暗堂高手。
楊治看著許陌青點出的三人,也是暗暗點頭,略略一思量,將手中何棄療差人送來的密信封好,遞給那副堂主,道:「你將此信送到宇文手中,告訴宇文,安全第一,他要安全,南康也要安全,若是司馬建安到了南康,著他暫避鋒芒,另外,南康的基業,絕不容有失。」
那副堂主見楊治親自吩咐自己差事,激動的滿臉通紅,將楊治的吩咐小心記在心中,恭聲道:「是,小人必將公子所言,願話帶給宇文先生。」
楊治微微點頭,三人轉身策馬,原路返了回去。
見三人離開,楊治皺眉微微尋思片刻才道:「蘇州已亂,姑蘇慕容已不足為慮,蘇州,倒也是個好地方。」
許陌青聽得雲里霧裡,眉頭微微皺起,他知道楊治已經對蘇州動了心,只是以他的謀略,小謀小算還勉強能夠勝任,可是這等戰略級的問題,卻是難為他了,胡亂插話,他又怕對楊治造成影響,索性閉口不言。
楊治自語完,見無人答話,回頭看時,卻見許陌青一臉苦笑,嘴巴閉得緊緊的,不禁一愣,而後失笑遙頭,這個時候楊治不禁有些感嘆身邊謀士不足,關鍵時候,居然無一人可以商量。
楊治這邊優心南康之事,另外一邊,卻是發生了一件大事。
司馬建安帶著胡一刀將慕容家禍害了個撤底,終於將目當瞄準了南康。
欲入南康,臨川便成了司馬建安胡一刀的必經之地。眼睜睜的看著胡一刀將慕容家禍害了個撤底的司馬建安,絕計不敢帶著胡一刀從芙蓉山下經過,那可是他的老夥計的地盤,相返的,司馬建安還特意繞得遠遠的,避開了芙蓉山。
只是司馬建安雖然不想芙蓉山上的老夥計崔虎有事,但所謂作死的人一盤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崔虎顯然就是一個自願作死,而且是死心踏地的,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別人想避也避不開的作死的傢伙。
司馬建安帶著胡一刀繞了一個大圈,眼看著就要出了臨川地界的時候,卻見前面一位老人斜斜的坐在一顆老樹下,左手邊一壺酒,右手一隻大大的肥雞,正吃得開心,旁邊一桿長槍,隨意的丟在了地上。
司馬建安一見此人,便是面色微微一變,喃喃咒罵道:「見了鬼了。」方向一變,轉身帶著胡一刀向著另一個方向沖了過去。
那大樹下正在盡情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老人看著司馬建安帶著胡一刀轉身換了個方向,不禁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也不去理會二人,依舊大嚼大咽起來。
司馬建安衝出老遠,看那老人依舊未動,不禁微微有些愣神,心中卻是安了幾分,依舊帶著胡一刀跑路。
這一跑就是一個半時辰,繞了一個大圈,終於繞出了臨川,可是在司馬建安的前方,那個剛才還在吃肉喝酒的老者,卻是在一顆大樹下打著瞌睡。
司馬建安一見到這老者,目光瞪得大大的,口中咒罵道:「媽的,見過趕著殺人的,還沒見過趕頭投胎的。」
口中雖然罵著,司馬建安心中卻是曖曖的,解下也是不停,依舊換了個方向帶著胡一刀跑了出去。
這一次,還不足半個時辰,那老者又從在大道中間,只是這一次,這老者長槍卻是持在手中,似丁不丁的站在道路上,似笑不笑的看著司馬建安。
司馬建安臉上一怒,罵道:「老混蛋,你要幹什麼?」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怎麼,司馬老弟不換方向了?」
司馬建安面上微微一紅,心中一動,眉頭一挑道:「你傢伙,你的武功?」
那老者呵呵一笑道:「老夫十多年沒動槍,但這身武功修養,卻是不退反進。建安,南康慕容家已經被老夫的女婿滅了,這胡一刀,不能去南康。」
原來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崔虎。
司馬建安聞言一怒,冷哼道:「不能去你他媽早說啊,老子這就帶人換個方向。」言語間卻是頗有怨氣,司馬建安不能沒有怨氣,自己這一身傷如今全憑著內力壓著,也有了些壓不住的趨勢,長風鏢局毀在了他的手中,他早已經抱了死志,況且就算不死,他這一身傷好了,將來也必然是武功大退,大不如從前,最多也就是個等死的節奏。
既然已經是必死之局,司馬建安當然不願意看著老友跳進來,所以一見面司馬建安就要換方向,可是換了兩次之後,崔虎還是在前面等著,司馬建安受不了了,大哥,我是為你好,可是你能不能不要作死啊,話說我和你雖然很熟,但還沒有和你一起作伴下黃泉的打算的說,你能不能不要作死,不作死又不會死。
司馬建安很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