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渣男

花廳內，錢靈整個身子都伏在欄杆上正在四處張望，想想這樣繁花似錦的皇宮,與自己以往見過的完全不一樣，終於明白這裡的才是原汁原味的風景，那些不僅僅是因為時間而陳舊腐朽，最關鍵是一遍一遍地翻修沒有了原來的味道，更沒有建築整體渾圓的自然美觀,還有所有的物質都被賦予了新的定性，早已經沒有了本身的意義了。

方界靠近，說：「四小姐，這是……?」

「這是……?什麼意思？」只見方界用指頭上上下下重複的示意，方才察覺自己動作幅度太大，又能怎樣？不過，要想釣到這些紈絝弟子，就得知己知彼，不僅自己要了解他們，還要他們動心自己，對了，還有那個皇帝的眼神明明對錢靈的美色垂涎三尺，既然如此，要想讓自己強大，要想讓自己以後為所欲為，就得釣到這兩條大魚。

「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不，是女人。」

「女孩子？」笑了一下，又說：「雖說我倆已被皇帝賜婚，是加固皇權的慣用伎倆，但我方界從不說謊，小姐姿容天下絕色，的確令方界心發狂，若是論性情，小姐與方界卻相差遙遙千里。」

性情論，這玩意確實很是奢侈，性情不合，一文不值，性情相投，為之生，為之死，終生無怨無悔。這麼想想，姑奶奶得耗些腦細胞了解了解這兩個大咖的性格情趣了，說：「性情？不相交，你怎麼知道我的性情，不了解，我又怎麼知道你的性情。你從未見過我，接觸過我，怎敢評定我的性情呢？」

從見到錢靈那一刻，到現在，有許多行為舉止、言論口吻與傳聞相悖，方界心中疑惑萬千，不過這個錢靈卻符合自己的胃口，自己是不是太唐突？過早地說了真話，有些失分寸，特別是自己喜歡的女子，解釋說：「方界只想說實話，只是想真心對待小姐，畢竟你我以後要面對一生，坦誠相待，是我處事的一個原則。」

不想隱瞞，這樣的心理戰術，我見多了，看多了，潛台詞就是我在府里打理家天下，你在外面花花世界，各司其職，各得其所，既然這般意思，我自然有想法，來日方長，凡事得慢慢來，姑奶奶讓你知道誰的想法才是王道，說：「說了這麼多，你是打心裡不喜歡我，對不？只是履行聖旨而已。」

「是，也不是。」

「是，是什麼？不是，又是什麼？」

「美人，天下男人誰不思慕？說到性情，天下能有幾人？」

相識滿天下，知己能幾人。這樣的心境的確難尋，不過姑奶奶實在覺得你們這些人腦洞也忒大了，有了就夠了，要求還那麼多，真是慾壑難填。不過細細想來，姑奶奶也是這樣的人，興趣相投,說：「你帶我出去逛逛，我想真正見見皇城的繁華。」

皇上、皇后召見是天大的事情，怎麼可以不尊重？這未免太隨意了。

「皇後娘娘？」

原來梗在這裡。

「你是少帥，辦法應該信手拈來。」

「這……?」

這破規矩?一個一個還真當回事,姑奶奶就是要你破規矩，走出困境,錢靈便瞪大了眼睛直瞪著方界，心裡打著算盤，這種行徑讓方界不敢直視錢靈，他對侍女說：「請轉告皇後娘娘，軍中有急事，方界只能辜負娘娘的一番好意了，先行告退，下次一定來向娘娘賠罪。另外，四小姐偶感頭暈，方界先送四小姐回府內休息。」那侍女應了一聲，兩人便出了宮門，螽斯和正兒緊隨。

「四小姐，想去哪裡？」

天下最帥氣、最有錢、最有權的就屬世族，這些男子最愛在一些地方消遣，既然想要認識他們，何不就去這些地方玩玩，便說：「繆斯。」

「繆斯?」

「說錯了，是妓院，不是妓館。」

妓館？自己沒聽錯？這天下哪裡有女人逛妓館的，這哪裡像是一個……，螽斯和正兒都聽傻了，說：「四小姐，這樣不好。」

「正兒，我想逛逛妓館，哪裡不好？」

「哪裡都是風塵。」

「風塵？哪一個人不是在風塵中活著，你還是沒有說清楚緣由。」

心裡清楚的就像那湖水一樣，那種骯髒的語言，正兒始終說不出口，螽斯解釋道：「四小姐，那裡面是專供男人消遣的。」

「我也是男人。」

「小姐，你……？」

「好了好了，不要在支支吾吾的左思右想了，反正今日妓館是去定了，你們兩個不許再阻撓，否則，讓你們去伺候二娘和四娘。」

「四小姐，若是此事外泄，會引發錢府軒然大波，若是皇上和皇後知道了，錢府會陷入困境。」

「螽斯說的對，後果真的很嚴重。」

嚴重個屁！能有多大的後果，能死人嗎？不就是這一套又一套局限性的死規矩，姑奶奶我今天就想干自己喜歡乾的事情，我倒想看看天下能不能大亂，說：「螽斯你的衣服我換上，你和正兒在外等候。」說著就自己動手解開螽斯的衣衫，螽斯嚇得後退了幾步，自己動手，換上衣衫后，扯著方界的衣袖往水橫波走去。

那些傳聞？似乎太滑稽了，再細細想來，或許是自己的錯誤，傳聞始終是傳聞。聽不如見，接觸了才能明白她是怎樣一個人？是不是自己喜歡的那種女人？眼前的錢靈確實讓自己大開眼界，他從心裡打破了自己對錢靈的認識，而越來越喜歡隨性又大膽的錢靈，不過她去這裡到底為了什麼？得詢問詢問：「四小姐去這裡，有什麼目的？」

想打聽什麼？以後你們這些傢伙就會知道了，說：「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你自會清楚的。」

「帶你進去可以，不過不可聲張，更不能說是我帶你進去的。」

名聲那麼重要嗎？再說了，就你們這種行跡，就算暴露了，也是作繭自縛，真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說：「我不是那麼無聊的人。」

「水橫波，皇城內最具高雅、最具情調、最具品格的娛樂場所，在這裡你可以忘記一切，不是別人眼中的自己，而是自己眼中的自己。」

「高雅？品格？」錢靈輕視地笑了笑說：「情調？瞞相得益彰的，其它的，太勉強了。」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來這裡的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再說了，沒有認識之前，沒有資格作評論。」

承認這裡的不是,那麼就是說他們的不是。真是個小孩子，說變臉就變臉，不就是調侃調侃,至於莊重嚴肅嗎？安慰道：「你說的有理，我是第一次來，第一次來，之後再說。」

又取笑道：「這麼說你是這裡的常客，而且是坐上賓，對不？」

糟了，不能影響我在她心裡的形象，尷尬地說：「彙集皇城雅客，交流天下學者，掌控實時新聞，來這裡是為了學習的。」

學習學習,真夠冠冕堂皇的,這不愧是名副其實的渣男。想著想著,錢靈不禁笑了起來，這傢伙心中毛躁了，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笑道：「學習？我也學習學習。」

「等會到了，千萬要隱藏自己身份。」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比女人還女人。」

「你敢說我是女人？」

「比喻，比喻。」

「比作其它，行不行？」

「行，行。」

「對了，這裡有很多場景，有些你不能去看。」

「什麼不能看。」

「你知道的，就是那個？」

「就是那個呀？我聽不懂。」

「就是男人和女人的那個？」

「不會當著大家的面做？」

「那倒不會，只是我害怕你會去干擾人家。」

錢靈望著方界，一本正經地說「我閑得慌。」

「跟你才認識不到兩個時辰，不知道以前的錢靈是假的，還是現在的錢靈是真的，總之，眼前的才是真的你，我害怕你會衝動，衝動的去踹人家的門。」

「不好說，這要看看我的憤怒值。」

「憤怒……值。」

「就是我有多憤怒。」

「我可告訴你，來這裡是你自願，不是我逼你的。還有出了事情，別往別人身上破髒水。」

「這得看本小姐的心情。」

仔細打量，說：「我看你心情大好。」

「托你的福。」

「你真的不怕嗎?」

「我現在是男人，跟你一樣，你不怕，我就不怕。」

說著，就進了水橫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