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33章 王府里還有髒東西
「好戲還在後頭呢。」
黑暗中的人影嘴角勾起陰森的笑意,逐漸和黑暗融為一體。
歲南魚回到書房,讓北師棠把小小帶走,她留下來清理陰隋大腿上裂開的傷口。
「阿隋,晚飯想吃什麼?我讓馮嬤嬤給你做。」
他低垂著眼,沒有說話。
驀地!
他猛地抬眸,警惕地盯著門外。
方才,好像有什麼東西從屋外閃過去。
「阿魚,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察覺不對勁的地方。」
歲南魚見他突然精神緊繃,順著他的視線往門的方向望過去。
「我與北師棠一同從鬼牢回來的,冬風呼嘯,聲音干擾,沒有發現其他問題。」
陰隋握著她的手,皺緊眉頭囑咐:「這幾日你和小小無論在王府何處,都要讓人貼身陪同,我也罷,北師棠也罷,梁瑾也罷,必須要有一個人在身邊。」
他的眉眼很是嚴謹,歲南魚因為他的話詫異了一瞬。
能讓陰隋大大方方地接受北師棠和梁瑾陪在她身側,看來他是嗅到了別的危險。
「阿隋,你可是發現了什麼?」
他凜著眉,神色凝重,淡淡道:「王府里的髒東西,還沒有清理乾淨。」
歲南魚倏然一驚。
難不成,王府里除了段殤,還有其他姦細?!
這個猜測她曾經也有過,但是摸不準脈絡,總覺得差了點兒什麼。
「阿隋,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和你說。」
陰隋看著她。
歲南魚繼續說道:「之前紅陽死後,我和北師棠去驗過屍,她脖子上的勒痕顯然比胸口上的腳印淺,假冒陳星的姦細顯然不是致死紅陽的兇手。」
陰隋的眉頭逐漸擰緊,順著她的分析猜測:「那應該也不是段殤乾的。」
「對,我也是這樣想的,那麼淺的勒痕,以男子的功力,加之常年練武虎口處的厚繭來看,紅陽脖子上的勒痕完全不符合。」
「阿魚是懷疑……」
猝然!
「抓刺客!」
外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火把將整個攝政王府照得燈火通明。
咚咚咚!
「王爺!王妃!王府進了刺客,你們沒事兒吧?」
陰隋起身推開房門。
北師棠和梁瑾也在。
「你們攝政王府的妖魔鬼怪,還真是喜歡晝伏夜出啊。」梁瑾陰陽怪氣道。
歲南魚從陰隋身後走出來,問道:「發生何事了?」
「阿魚,方才我帶著小小回去的路上,發覺有人跟蹤,風大雪大,要不是小小機靈,怕是都發現不了刺客的動靜兒。」
小小從北師棠懷裡跳下來,爬到歲南魚身上。
「娘親,窩要和你一起睡。」
這孩子估摸著嚇壞了。
歲南魚輕輕拍撫著他,「寶寶,不怕,娘親和爹爹都在。」
「來人!」陰隋下令,「王府中所有人待在原地不許動。」
說罷,他拉著歲南魚的手,放柔了聲音:「阿魚,跟著我。」
「好。」
幾人來到方才北師棠和小小經過的路上,打著燈籠仔仔細細地搜索著雪地里留下的腳印。
北師棠和小小的很好辨認。
那另一個,就是刺客的了。
陰隋仔細丈量,眉頭越擰越緊。
「這腳印怪異得很。」
梁瑾也發現了異常,附和道:「鞋碼比太子的都長,然而落下的腳印,卻淺得很,這人莫非輕功了得?」
「雪這麼厚,我和小小走路都頗為艱難,刺客還能用那麼慢的速度運用輕功?蜻蜓點水也沒這般厲害吧。」
北師棠的這句話,讓歲南魚心裡猛然有了另一個猜測。
「如果刺客是故意穿這麼長的鞋呢?」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歲南魚。
言之有理。
陰隋慢慢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雪,不疾不徐道:「穿著比自己腳長的鞋走在積雪如此厚的路上,還能盯著小小,看來這個人是在段殤身份暴露后坐不住了,冒險先下手為強。」
「段殤的事,除了我們幾人知道,還有誰知道?」陰隋掃視了眾人一眼。
寂靜的黑夜,安靜得詭異。
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阿隋,那個人明顯是沖著我來的,目標對準小小,是想利用小小威脅我,至於目的,我想,和廉上劍的那個秘密有關。」
陰隋走到她面前,將她和小小攬入懷中。
「只要有我在,我不會讓人碰你們母子一分一毫的。」
他的眼神猝然狠厲,看來太久不殺人,別人都忘了他這個活閻王的手段了!
……
翌日清晨。
歲南魚悉心照顧著小小,半點不敢含糊,生怕周圍冷不防冒出個人傷害她兒子。
「娘親,這個鎖真漂亮。」
他把玩著脖子上掛著的長命鎖,喜歡得緊。
「這是外祖母親手為你做的,可要好生帶著,它會保佑我的小小平平安安的。」
小小咧嘴一笑,將長命鎖取下來,「那娘親戴,娘親也要平平安安。」
歲南魚摸了摸他的小腦袋。
「只要小小平安,娘親就會平安,所以你要好好保護自己哦。」
她又重新將長命鎖給他戴上,偷偷從懷裡拿出了寒玉扳指,塞進了長命鎖里。
如若日後遇到危險,這東西沒準能救他一命。
「姑姑!」
小玉著急忙慌地跑進來,大喘了幾口氣。
「姑姑,茵茵小姐鬧著要去鬼牢!」
聞言,歲南魚猛地站起來。
「她知道了?」
「嗯!」
「誰告訴她的?」歲南魚說話的聲音倏冷。
「我也不知道,方才茵茵小姐紅著眼,非要鬧著去鬼牢見段大人。」
歲南魚牽著小小,跟著小玉來到廂房小院。
只見茵茵跪在梁瑾面前,懇求著:「哥哥!求求你了,茵茵從小到大沒有求過你什麼,就這一次,你讓我去見見段大人好不好?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種事。」
「茵茵!」梁瑾壓抑著怒氣,「你就這麼相信他對你的真心?難保他之前不是在利用你!」
「不會的……他不會利用我的。」
梁瑾蹲下身子,將她攙扶起來。
「妹妹,你根本不懂男人,他背後是寒幫部落,潛伏在京都這麼多年,城府極深,怎麼可能對一個女人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