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嫉妒能害死人
吳青一得知此事時,就連夜配合徹查,不敢有半點耽擱。
姜家可是他們的救命恩人。
要害救命恩人,那和害他們沒兩樣啊。
半夜,他就先去找了廚房的幾個幫工問話,等到了天亮,又登了豐景同堂學子們的家。
一番查證后,就揪出兩個有嫌疑的。
其中一人是廚房的伙夫。
另一個,竟是坐在豐景前座的同窗!
豐澤冷著臉,把這二人丟進姜家前院時,他們起初還不肯承認。
那伙夫渾身顫抖,「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就是個做飯的,給孩子們做的糕餅,就是尋常豆沙餡的啊……」
豐澤忍無可忍,一把掰過他手臂,疼得他嗷嗷叫。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廚房其他人都說了,做糕餅時就見你鬼鬼祟祟,還從兜里掏出過包東西,給學子們的糕餅,明明都是正常的,只有我家老四一人的摻了罌粟膏,不是你動的手腳能是誰!」
「你要是不承認的話,我就把你丟到大牢里,讓你多收幾道酷刑,看你的嘴還有沒有現在這麼硬。」
那伙夫一聽,整個人頓時打了個哆嗦,他雖然皮糙肉厚,但是酷刑別說幾道了,就算是一道他也挨不住啊。
「別,別這樣啊伯爺,我當真是無辜的,」他還想要狡辯。
「把你的嘴給我閉上!」姜豐虎這時受不了,上來給他兩腳,「得虧我弟弟沒有出事兒,不然的話,就算把你的命拿下來給我也不夠賠的。」
罵罷,他又揪起地上孩子的衣領,瞪眼道,「還有你小子!有三四個學子都指認,豐景桌上的糕餅,是你親手放的,還有人看見你和這伙夫在門口說小話!」
就在這時,豐景從屋裡出來,一看到同窗很是震驚。
「汪耀元?怎麼會是你……」
「咱們不是一直都很要好嗎?」豐景的眼睛睜得老大。
跪地的男孩抬頭看他,臉色沒了血色,卻像是聽到了厭惡之詞似的,狠狠啐了一口,「呸,誰跟你要好,我巴不得你趕緊滾出國子監!」
他像是泄了氣,終於往地上一癱,苦笑著認下了。
「沒錯,就是我要害你的,姜豐景,憑什麼你處處都趕在我前頭,明明入學時,我才是一甲一等的頭名!」
「你家裡是國師親戚,又會畫連環畫,整日一堆同窗圍著你求畫冊子看……」
「偏偏吳祭酒和夫子們,也總誇你有才華又謙遜,說我雖然聰慧卻太過自大,甚至,就連前幾日的院內會試,你都考在了我的前面,憑什麼風頭都讓你出了!」
「憑什麼,明明我比你聰明多了,憑什麼你處處拔尖!」汪耀元大喊出聲,眼淚和咆哮一起迸發。
豐景怔在了原地,無措地攥緊雙拳。
他怎麼都想不到……
原來平時一起談詩論文的同窗,原來這麼嫉恨他……
眼看四哥滿眼都是不可置信,小糯寶心疼壞了,肉乎乎的小手忙握住他的手,這才讓他的雙手沒那麼僵硬。
這時候,吳青的臉上,也露出了一陣可惜。
想不到,這件事情兜兜轉轉,竟是出自於學子們間的嫉妒?
其實論起天資來,汪耀元不輸姜豐景,甚至還要更加出色。
當初經過小科考,藍入國子監時,汪耀元就是頭名,他的年歲還比旁人都小,可以說是天之驕子。
只可惜,這個孩子的性格太過自傲,家風又不好。
他的母親每次過來接他的時候,只知道一門心思的攀附權貴,難免帶的他也跟著受了影響。
看著好好的孩子,成了這個樣子,吳青的心裡,當然很是難受。
汪耀元招了后,那伙夫挨了幾拳頭,就也受不住,磕頭不停認錯。
「是我一時被豬油蒙了心,因為想長工錢,吳祭酒卻沒答應,就想在國子監搞點事情,壞了他們名聲,嗚嗚是我不該啊。」
吳青一臉地憤怒。
真不知,怎麼有這種敗類。
既然罪魁禍首已經都承認了,那就定然得嚴懲了。
姜豐澤扯著伙夫的頭髮,喝道,「你個該死的東西,國師早就下令,私藏罌粟膏者,全家流放,好在你無妻兒老小,連累不著家裡,就等著自己踏上流放路吧!」
至於那汪耀元,吳祭酒沉默了下,冷冷搖頭。
「國子監不收這種敗類,即日起開除此人。」
「另外,本官會上報給禮部,取消他所有考學資格,終身不得科考。」
「至於後面的,就由姜伯爺決斷吧。」
汪耀元本來還一臉苦笑,可一聽終身不得科考,他瞳孔頓時一顫,「不、不可,這可就斷了我一輩子的前途啊!」
這時他才知道害怕,趕緊爬到豐景腳邊,就拽著豐景褲腿哭求。
「豐景,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求你放我一馬,不然我這一輩子就沒前途了啊……」
豐景雖然難受,但還是扒開他的手,質問道,「要是我當時真的吃了糕餅,我的一輩子就毀你們手裡了,你可想過我的前途!」
汪耀元被噎住了,眼淚在眼圈打轉。
「好啊,求原諒是吧?」小糯寶見不得四哥難受,氣哼哼地取出肢解過的糕餅,「那你就自己把這個吃了,全部吃光,我四哥再考慮原不原諒你的事兒。」
汪耀元急忙往後躲閃,他哪裡敢吃下此物。
姜家人不由冷笑。
這還真是刀子只有扎在自己身上,那才知道疼啊。
不給他們倆再廢話的機會,豐澤就把汪耀元和伙夫拖走,照規矩處置了。
很快,宮裡就知道了此事。
穆亦寒心細,命阿黎去查了汪家,還有被流放的伙夫,得知他們的來歷后,就知事情沒那麼簡單。
「說來真是巧啊,那汪耀元家世一般,但他的母親卻和先皇後顧氏是表親。」
「至於那伙夫,去國子監之前,曾經在庶人慕容氏的長公主府做過事,也是個后廚燒火的。」阿黎摸摸下巴,覺出了不對勁。
穆亦寒撥弄著桌上的茶盞,「哦?這麼說,那兩個人都和先皇留下的餘孽母女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