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非洲神話故事(1)
●阿瑪創世
世界是由最高天神阿瑪創造的。阿瑪見世界上空空蕩蕩,漆黑一團,很是不滿。他隨手抓來了泥團,搓成一個大的圓球和一個小一些的圓球,又搓了許許多多更小的圓球。他把這些泥圓球放在火里燒煉,當圓球被燒煉成白熱化狀態時,阿瑪用八根紅線把最大的圓球圍繞起來,放到天空中,成了通體閃光,光芒四射的太陽。阿瑪又用八根白線把小一點的圓球圍燒起來,放到天空中,成了潔日美麗的月亮。他又把許許多多的小圓球拋擲到天空中去,就成了無數個閃閃爍爍的星星。
阿瑪繼續創造世界他用一團黏土捏成了女人形態,再把它壓扁,拋到空中,這便是地球。
雖然有了太陽、月亮、星星和地球,阿瑪還是感到孤單寂寞,因為世界上沒有任何活動的生物,沒有一點聲音,整個世界還是死氣沉沉的。他決定把地球作為自己的妻子,創造出成對的生物來,再讓他們自己繁衍下去。
可是,當他和地球妻子結合時,一個螞蟻巢妨礙了他。阿瑪非常生氣,拔出刀把這個螞蟻巢砍得粉碎。這次不成功的結合,使大地妻子未能生出成對的生物來,只生出一個像豺狼一樣的伊烏魯左。
阿瑪第二次和地球妻子結合。他給地球帶來了雨水,雨水滋潤著大地,這次成功了地球妻子生下了一對雙生子:其中一個孩子叫挪摩,他一半為蛇形,一半為人形,長著紅色的眼睛,分叉的舌頭,八對柔軟的肢體,沒有關節,通體滑膩,閃閃發亮,全身覆蓋著一層短毛,如同水的顏色。阿瑪就叫他做海洋、江河、雨露之水神和太陽之火神。
孩子見自己的大地母親全身赤棵,並且不能說話,很是難過,就用天上的植物纖維給大地母親織了一條裙子。這種纖維裙子浸透著神靈寶氣,藏有語言的本能。大地母親有了這條裙子,不再赤身棵體,並且獲得了說話的能力。這便是世界上的第一種語言。
有一個豺狼樣的生物單獨一個沒有配偶,他就到天上去尋找,找來找去找不到,就又下到大地上。見大地母親覆蓋著美麗的裙子,擁抱和撫摸著她的愛子,也是他的兄弟挪摩。伊烏魯左不由得又氣又妒。他用堅硬的繩子把那摩捆上,粗魯地撕開覆蓋著大地母親的纖維裙子,要強行和自己的母親結合。大地母親又羞又憤拚命反抗,她化成了螞蟻藏到了螞蟻窩中,但被伊烏魯左認了出來,終於用暴力玷污了她,犯下了第一次亂倫罪。
身受侮辱的大地,從此變得貧瘠、乾旱,奄奄一息。天神阿瑪發現大地變了樣,決心改變她的不良現狀。他獻出了他和大地妻子生的第一對孿生子挪摩,把挪摩切成碎塊,拋向四面八方。挪摩屍塊降落下的地方立即長出了茂密森林和綠草。阿瑪又降下了大雨,沖刷著大地的污垢。大地重又恢復了有利於萬物生長的八個子女。這八個子女都是雌雄同體,可自體受孕,他們就是人類的原始祖先。這時,阿瑪又把犧牲的挪摩碎屍塊搜集起來,用天土粘接在一起,使他復活,讓他和人類的八個原始祖先,帶著各種動物、植物、礦物、工具一起下降到世間。
挪摩下到世間后變成了魚形,從此生活在海洋江河之中。八個原始祖先按次序降臨大地。第一個降到世間的原始祖先是鐵匠。他隨身攜帶著鐵匠用具,還從天庭偷來了火種,那是打鐵時少不了的。當他降到地面時,不慎被打鐵工具砸傷了腳。從此,人的手腳就有了關節。其他幾個原始祖先皮革匠、挖土工、歌手等也相繼帶著自己的器具下到凡間。但第八個祖先沒有遵守下凡時的次序,搶在第七個祖先前後下凡。第七個祖先非常氣憤,他一下到世間就變成了一條巨大的蛇,猛烈地去咬其他七個祖先,把他們從天上帶下來的種子撒得到處都是。其他七個祖先聯合起來殺死了蛇,吃掉了他的身體,蛇頭被鐵匠挖了一個坑埋下,上面又壓了一塊石板。但是阿瑪又讓他復活了,他不願意八個當中缺了一個。八個原始祖先形成了後來多貢族的八個部落。鐵匠祖先將大地劃出田界,分成八份,贈送給他們,並教他們播種耕耘、打造工具。其他七個祖先也分別把自己的本領傳授給了人類。因此,人類在大地上迅速繁衍起來。
據說最初的人是沒有疾病和死亡的,人一旦衰老,就變化成蛇。每到夜晚,蛇便潛入人類居住的屋子覓食果腹。所以,後來人們在祭祀時,把用木頭雕刻成的蛇像,當作祖先供起來。每次的祭祀活動,最主要的儀式就是更換新的木刻蛇像。
●班歌的故事
有一天,創造天地的上帝之一恩哲梅奧下凡了,他坐在一隻小船上,在河裡遊玩。船在一個大村子旁靠了岸,這時,有一個年輕的姑娘到泉邊來汲水。恩哲梅奧看見她,便愛上了她,因為她善良、勤勞、熱愛勞動,並且很漂亮。他使她懷了一個兒子,並把她帶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這個姑娘的名字叫歐伯婭,她永遠沒有從那兒回來。
後來,歐伯婭生下一個兒子,取名班歌。班歌逐漸長大,歐伯婭愛他勝過世上的一切。
有一天因為孩子班歌在恩哲梅奧的禁區里偷了一條魚,恩哲梅奧十分惱怒,就把歐伯婭拴在家裡。抓住班歌,把他從高處摔了下去。
班歌一直往下落,掉到山那邊的大河裡,更幸運的是,他落下的地方離岸並不太遠。一位捕魚的漁夫救了班歌,並把他領回家去。
恩哲梅奧剛把班歌扔掉,歐伯婭就沖了出來。看到班歌被摔下去了,歐伯婭就離家出走了,恩哲梅奧也焦急起來,他要不惜一切找到班歌。
他在海上和地上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班歌。
原來,救了班歌的漁夫是個大巫師,他早就認出了班歌的高貴出身,他小心翼翼地把班歌藏了起來,不願把他交出來。
班歌躲藏在一個岩洞裡面,岩洞又深又黑。班歌覺得這裡是安全的。因此,他在那兒呆了很久。
然而,恩哲梅奧還在拚命找他,並且每天都說:「我一定要找到班歌,吃他的心。」恩哲梅奧來到森林裡,遇見了變色龍。
「變色龍,你看見班歌嗎?」
「我確實看見一個人打這兒經過,但是誰會把他的名字告訴我呢?」
「那他到哪兒去了?他的村子在哪兒?」
「他一會兒到這兒,一會兒到那兒,他的村子在森林的那一邊。」
恩哲梅奧很氣惱地走了。變色龍卻跑到岩洞里來,告訴班歌說:「班歌,你父親正在找你,當心點兒。」
說完,變色龍就爬到了岩石頂上。班歌得到了警告,仔細地擦掉了他留在地上的蹤跡。然後,就在岩洞深處藏起來了。蜘蛛們在洞口結了又厚又堅固的蜘蛛網,而變色龍又急忙在網上扔了一些蒼蠅和昆蟲。
恩哲梅奧繼續追捕,他碰到了蛇,便問他看沒看見班歌,蛇告訴他班歌就在山洞裡。
恩哲梅奧加快步伐,來到了山洞跟前。他看見了蜘蛛網和網上的蒼蠅。他說:「這兒是不會有人的!」
恩哲梅奧走遠了。班歌從山洞裡走出來說:「變色龍,你做得很好。這就是對你的報酬。今後你可以隨意變換顏色,這樣,你就可以躲過你的敵人了。」變色龍說:「太好啦。」
班歌又對蜘蛛說:「你做得也很好,以後你在哪兒,就給哪兒帶來幸福。」說完,班歌就走了。路上,他找到了蛇,用腳後跟猛一踩,就把蛇的腦袋踩扁了。
恩哲梅奧終於一無所獲,疲勞不堪地重新上了天,不再追捕班歌了。
班歌長大以後,周遊了世界,接觸了所有的人和所有的種族。他是一個善良的人,教導人們要做好人,要做好事。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碧玉,用它來創造各種奇迹。恩哲梅奧曾在這玉石上刻了他的名字,這碧玉是恩哲梅奧第一天看見班歌的母親歐伯婭時給她的。歐伯婭又把碧玉給了兒子班歌。班歌可以隨心所欲地離開他的肉體。箭射不中他,斧子砍不傷他,有毒的竹竿也刺不透他的光腳,而地上的一切財寶都是屬於他的。他愛黑人,黑人也愛他。他們照他的願望,照他的命令去做,因為班歌是個善良的人。
後來,班歌要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他動身到高山的那一邊去,而那兒的壞人見班歌剖開了土地,探出了地里的財寶之後,就日日夜夜盯著他。最後,班歌知道他們是壞人,就躲著他們。有一天,他們終於發現了班歌手中拿著的碧玉。為了搶走班歌的財富和掌握他的秘密,他們把他殺了,並且奪去了碧玉。
●吃人的怪物和勇敢的孩子
某地有一個巨大的怪物,那裡的人非常怕它,因為它專門吃人。
有一次,他一下子吃了許多人、許多牲畜,他以為把已經可吃的都吃光了。可是他不知道,有一個婦人帶著她的兒子躲在山洞裡而沒有遭難。每當那個怪物出去以後,娘兒倆就悄悄地回到家裡,把剩下的糧食拿點去吃。就這樣,他們在山洞裡活下來了,孩子也長大了。媽媽囑咐他:「親愛的孩子,你千萬別出去。外邊有一個怪物,他要吃人,這裡的人差不多被吃光了,只有我們娘倆還活著。」
可是小孩子貪玩,這個小男孩做了一張弓、好多箭,溜出去玩了。回來時手裡還拿了一隻小鳥,指著問:「媽媽,吃人的是它嗎?」
媽媽連忙說不是,並不許他再出去。可是小男孩總是偷偷地溜走。
第二天,他又出去了,這一回,他打了一隻羚羊,心想這總該是了。於是背著羊來到母親跟前,說:「媽媽,那個把這裡的人吃光的怪物,就是這隻羚羊吧?」
「不是!不是!我的孩子。不過這隻羚羊對我們是有用的,拿來,我們把它燒熟了吃。」從此,他每天都到樹林里去打獵。各式各樣的野獸都打到了。每次回到家裡,總是指著打來的東西問:「這個是嗎?」
可是媽媽的答覆始終只有一個字:「不!」
「別老是問那怪物的事,他已經把人都吃光了,這塊地上只剩下我和你兩個,能這樣過日子就行了。」
後來她這樣勸兒子。
可是兒子不肯罷休,進屋去取了弓箭和長矛,拉著母親和他一起爬上了一棵樹,呆在上面,他說:「媽媽,我把怪物招來,打死他。」
「可別這樣,我的好孩子,你鬥不過他的。」
「我就要招他來!」他下定了決心。
於是他在樹梢上點了火,那怪物看見煙霧,就跑來了。怪物說:「我以為這裡的人都被我吃光了,想不到還留下了兩個。」
「是啊!你還想把我們也吃掉,是吧?」
怪物去拿了一把斧子來,對樹上的男孩和他媽媽說:「快下來,要不然,我就把這棵樹砍倒。」
「你敢!」
怪物著手砍了,他砍一下,小男孩就朝他射一箭,他再砍一下,小男孩再射一箭,箭箭都中要害。那怪物砍不動了,知道自己已免不了一死,就對小孩說:「我死以後,你把我的小拇指割下,村裡從前被我吃掉的牲畜都會從傷口裡跑出來。把我的大拇指割下,那些被我吃掉的人也將重新回來。把我的臉割開,還有一個人走出來。」說完他就死了。
小男孩把怪物的大拇指和小拇指都割了下來,從兩個指頭的傷口裡走出大批的人和牲畜。他又把怪物的臉劃了個口子,從那裡邊也走出一個人。所有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村子里,住了下來。他也們都十分感激小男孩救了他們,就選他當了國王。
可是,那個從怪物臉上出來的人,卻對別人說:「他為什麼要把我從怪物臉上取出來呢?他必須把我重新放進去。哪裡弄出來的,就放回哪裡去。」
其餘的人都批評他:「你怎能這樣說呢?難道你以為他把我們從怪物肚子里救出來,是對你不利嗎?」
國王說:「別去跟他爭論!到這個月底,我就把他放回去。從哪兒出來的,就從哪兒進去。」
國王種起煙草來了,因為他知道那個人喜歡抽煙。煙草快成熟時,國王在一旁看守。一天中午,那人來了,摘了一張煙葉,放在嘴裡嚼著。國王看見,就說:「我的朋友,把煙葉放回原處吧!哪裡摘下的,就在哪裡裝上去。」
那人說:「我不會。」
於是國王就帶他到村裡去,讓大家評評理。
「我提出一個要求,就是請這個人把煙葉重新放在原來的地方,從哪兒摘下的,就裝回到哪兒去。他如能辦到,我就把他放回怪物臉上的傷口裡去,因為我是從那裡把他取出來的。」
「我沒有本領把取下的煙葉重新裝上。」
人們就對他說:「既然你自己沒有本領把摘下的煙葉裝回原處,那你怎麼可以叫別人把你送回怪物的傷口裡去呢?」
這個人不再胡鬧了,跟大家一起和和氣氣地過日子。
國王很聰明,後來也一直善於以理服人,贏得了人們的尊敬。
●凡人上天
從前有一位姑娘,被母親派到河邊打水。在打水的路上,她不小心把陶瓮掉到地上打碎了。她知道回到家裡有很大麻煩,就哭了起來。這時,她看見一根繩子從去里垂下來。她抓住繩子就往上爬。不一會兒,她發現自己到了天上的國家。不遠的地方有個像廢棄的村莊的處所,一個老婦人坐在廢墟中間,對她喊道:「到這裡來,孩子!你到哪裡去?」她馬上做了回答,說了她的情況。老婦人告訴她繼續走下去,如果發現螞蟻往耳朵里爬,別管它。「它不會傷害你,它會告訴你在一個陌生的國家該怎麼辦,怎樣回答酋長們向你提出的問題。」
姑娘繼續往前走一會兒工夫,她發現一隻黑螞蟻在她腿上爬,一直爬到她的耳朵。她繼續往前走看見村落的尖頂房子,周遭是長刺的樹籬。她快靠近的時候,一個聲音對她悄悄說:「不要走進去,在這兒坐下吧。」她就在門口坐下了。馬上出來幾個嚴厲的老頭兒,穿著白色發光的樹皮衣裳,問她從哪裡來,問她想要什麼。她恭恭敬敬地回答他們提出的問題,並且告訴他們她來尋找一個嬰孩。長者們說:「很好,到這邊來吧。」他們把她帶到一個茅舍,幾個婦女正在那裡幹活。她們當中有一個給她一個籃子,讓她到園地去取些新鮮的玉米。她毫不驚怪,根據耳朵中螞蟻的指示,她來到玉米地里,很快裝了一籃子。待她回來,那些婦女表揚她又快又好地完成了任務,還告訴她先磨玉米,然後做成稀飯。接著,她又接到螞蟻的指導,先把少許米粒放在旁邊,再磨米。當她攪動稀飯的時候,再把這些米粒一股腦兒地投進鍋里。這好像是天國居民特有的煮飯方式。她們對這姑娘幹活的方式十分滿意,因此給了她一個睡覺的地方。一天早上,長者們來帶她,把她領進一座漂亮的屋子。屋裡有許多幼兒放在地上:一邊是紅布包裹的孩子,另一邊是用白布包裹的孩子。她被吩咐從中挑選時,就要選紅襁褓,可這個時候螞蟻卻哨悄悄對她說:「拿白襁褓。」她照辦了,老人們除了給她嬰孩之外,還給她大量的好衣服和珠子,多到她能帶多少就帶多少,然後把她送到回家的路上。她回到她的村莊以後,發現村裡人都出去幹活了,就走進茅舍,抱著嬰孩躲藏在裡邊的圍欄里。等其他人從田裡回來,也就接近夜晚了。母親派小女兒支鍋煮飯,小女而進入茅舍,撥了撥火。當火餡升騰的時候,她發現了姐姐帶到家裡的金銀財寶。但不知這些金銀財寶是怎麼來的,她心裡感到害怕,急忙跑去告訴母親和姨母,她們也匆忙跑進屋裡,竟然發現了她們原來認為早已失蹤的那位姑娘,還有一個漂亮的嬰孩和可以穿上一輩子的衣服。她們驚詫不已,細心傾聽著她的故事。可小妹嫉妒得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動身到那個幸運的地方去。她是個粗魯任性的人,姐姐就想方設法勸阻她,即使辦不到,也想給地指點指點路子。但是這位妹妹拒絕聽。「你走掉的時候也沒有什麼人告訴你什麼,我就是要去,不用聽什麼人的告誡。」
因此,當一個老婦人呼喚她的時候,她拒絕停下來,甚至說些髒話。這位乾癟的老太婆說:「那麼,你走下去吧!你再從這條路回來的時候,你得死掉!」「是么,誰會殺死我?」這位姑娘反駁說,繼續走她的路。一隻螞蟻爬進她的耳朵,她搖搖頭,而且不耐煩地尖叫起來。螞蟻想勸阻她,她拒絕聽。所以螞蟻大力氣憤,自動地退出來。
當村裡的長者問她為什麼來的時候,她同樣給以粗魯的回答;要求她採集王米的時候,她把植件弄得東倒西歪,簡直要把園地毀掉。由於她拒絕螞蟻的忠告,她就不知道怎樣準備玉米怎樣做稀飯,或者說,她幹起來漫不經心,馬馬虎虎。在她被帶進放嬰孩的屋子時,她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抓起一個紅襁褓,結果是震耳欲聾的一聲爆炸,把她擊死。人們把她的骨頭收攏起來,並派一個男子把她的骨頭送回家。在她經過她原先遇到螞蟻的地方,那個昆蟲喊叫起來:「你不是死了嗎?你要是早聽忠告就不會死的。」在來到老婦人所在的廢墟時,攜帶骨頭的男子聽見老婦人喊叫:「我的女兒,你心腸邪惡,不是死了嗎?」那男子繼續前進,到了她母親的茅舍上空,就把骨頭丟下去。姐姐說道:「她有顆邪惡的心,所以老天生了她的氣。」
●怪鳥斯
太古時候,尼布魯城中有供奉恩立盧神的神殿,稱為聖峰殿。
這座神殿由一隻叫做斯的巨大怪鳥守護著,它常看到恩立盧神和其他大神舉行會議的情形。
這座神殿藏有一個神寶,叫做《天命書版》,擁有這個神寶的人才能支配眾神和萬物。
斯鳥終日看守《天命書版》,不久就興起想要奪取這個神寶,以支配眾神和萬物的念頭。
有一天,恩立盧神脫下王冠放在王座上,準備要洗澡。斯鳥就俟機用它的大腳爪抓住《天命書版》,往遙遠的故鄉聖峰飛去。
恩立盧神和大神們知道這件事情,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於是召開會議。
天神對各神們說:「誰去把斯抓來,他的名就可以流傳永久。」
各神都指名天候神雅達德去完成這件任務,但是,雅達德神對父神說:「任何人都無法到達聖峰,我怎麼可以去呢?已經獲得《天命書版》的人,又有哪位神敢抵抗他呢?況且,反抗的人都會變成和黏土一樣。」
各神聽到這些話,都感到恐懼。他們選派了好幾位神,可他們都說出跟雅達德神同樣的話,眾神就更感到恐懼了。
最後眾神只好再重新召開會議,大家都以沉重的心情商量各種對策,終於決定找住在深淵裡的智慧之神葉亞來,聽聽他的意見如何。
葉亞神從深淵上來,在各神的集會中,說:「我去找可以去抓斯鳥的人。」
各神聽了這話,略微放下了心。然後,葉亞神就開始計劃如何應戰。他為了說服自己認為可以去捉斯鳥的尼奇魯斯神,就先親近他的母親瑪哈女神,對她說:「你所寵愛的尼奇魯斯神,才是最有能力的人,他可以用七種風作為武器,打敗敵人。」
女神瑪哈聽了很高興,就把她寵愛的兒子尼奇魯斯神叫到面前來,對他說:「你為了我,也為了我所有的各神,去使用七種風作為武器,把惡劣的斯鳥抓來吧!我會用狂暴的強風幫助你。生擒惡劣的斯鳥來,把它的喉嚨割斷。為了酬謝你,眾神會賜給你幾座城市,並且你的名聲也將在各神之間永遠稱頌。」
尼奇魯斯聽了母神所說的話,就決定向聖峰出發。
他的母親在他的戰車上系了七種風的武器,尼奇魯斯神就坐上戰車,風塵僕僕地出發了。
尼奇魯斯神在到達聖峰的附近碰上斯鳥,它的頭上發出亮光,將各山照得像白天一樣光亮。
斯鳥對尼奇魯斯神說:「我已經奪得了各神所有的權力,你怎麼還敢來向我挑戰呢?」
尼奇魯斯神向斯鳥說:「葉亞神已經賜給我許多神力,我就是為了和你戰鬥而來的,我要把你打倒!」
然後兩個人就開始激烈地戰鬥,各神都來幫助尼奇魯斯神,尤其是天候神雅達德,發出響亮的雷聲,讓斯鳥感到害怕。
尼奇魯斯神拉緊弓瞄準斯鳥,向它射出葦箭。可是斯鳥對葦箭說:「葦箭回去吧!
於是,箭又回到原來的地方,沒有射殺斯鳥。因為斯鳥拿了《天命書版》,所以各神的箭都無法射中它。
雅達德神看到這種情形,就回去把戰況向葉亞神報告。
葉亞神便要他傳話給尼奇魯斯神,說:「不要退縮,攻上去!用強風一起吹向它的翅膀。用箭射斷他的翅膀。抓住斯鳥把它的喉嚨割斷。」
雅達德神把葉亞神的話傳達給尼奇魯斯神,於是,原本對斯鳥的神力已經感到駭怕的尼奇魯斯神,又再度鼓起勇氣應戰。
尼奇魯斯神把事先準備好的四種烈風,一起向斯鳥的翅膀吹過去,終於把它的翅膀吹斷了,落到遙遠的一方去。
於是,眾神又重新奪回了《天命書版》。
●比魔鬼狡猾的老太婆
一天清晨,魔鬼依勃利斯正在一條路的拐彎處坐著,默默地望著對面一個生意興隆的綢布店出神。
一個乾癟的老太婆步履維艱地走過來,問他為什麼那麼悶悶不樂。
依勃利斯說:「我在親人朋友中挑撥離間,歷來成功,我還成功地破壞了許多幸福的家庭。可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無法破壞那個老闆的幸福。他和他的妻子始終像燕爾新婚那樣親密無間。」
老太婆說:「你那點本事可能已經使完了。今晚你再上這兒來,我會讓你親眼看看在你慘敗的地方我是怎麼成功的。」
說完,老太婆就轉身回家了。她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有身份的闊太太,換上了華麗的盛裝。然後,走到對面買賣興隆的綢布店。
店老闆一眼就斷定她是一位有身份的顧客,趕緊笑容可掬地迎上前來。她派頭十足地接過他為她點著的煙,慢騰騰地往後一靠,就要店主把店裡最好的綢緞拿來給她看。
店主說著趕緊從貨架上抽出幾捆最上等的綢緞,擺在她的面前。
老夫人把各色的綢緞審視了一番,裝出不知買哪種好的樣子,她請店主人給她拿主意。
店主巴不得討好她,就問她是給年輕人買,還是給上年紀的人買。老夫人說:「實話對你說了吧,是為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買的。她是一個已婚的女人,我的兒子愛她愛得都要發瘋了,真叫我苦惱,這是我兒子要我為她挑選的。」
然後,她以憂鬱的眼神看著店主人,輕輕地嘆了口氣:「你想,當我看到我唯一的兒子把青春和金錢都揮霍在一個已婚女人的身上,我的心有多麼悲痛!其實,他完全可以很容易地在各地的名門閨秀中找一位妻子,使我也可安享晚年。」
店主不斷地安慰她。最後,他終於幫助老大太拿定了主意,剪了一塊最好的綢子。他把綢子疊起來,當他轉過身去拿包裝紙時,老太太偷偷地把點著的香煙挨近料子,就這樣有好幾層都燒了窟窿。
接著,她裝出驚慌的樣子將火掐滅;同時,為自己不可原諒的粗心大意,一再表示歉意,並把此歸咎於心情不好。店主更加表示同情,並慷慨地提出給她換一塊同樣大小的綢子。但老太大執意不肯,她說燒壞的地方聰明的裁縫是會設法避開的。
店主就幫她把綢包好,送她離開了綢布店。
然後,老太太就去了店主的家裡。出來開門的是店主的妻子。
「早安,親愛的!」老大太和藹可親地說,「我今天早晨太累了,感到有點頭暈,你能給我一點水喝,讓我進去歇一會兒嗎?」
「當然啦,大娘!」她連忙回答,「快進來吧!好好地休息一會兒。」
店主的妻子把老大太領到客廳,老太太趁店主的妻子去給她端水的時候,悄俏把包著綢子的包放在自己身旁的沙發上,並用靠墊把這包綢子擋住。老太太喝完水,與女主人寒暄了幾句以後,她就起身告辭。
傍晚,店主從鋪子回家后,發現了那個包,便問妻子去哪兒買什麼東西了,妻子卻說一天都沒離開過家。
店主又問:「那麼來客人了嗎?」
「沒有。」她說。然後又急忙補充說:「哦對,有一個老太太來敲門要水喝,並在這裡歇了一會兒。」
後來,店主打開了那個包,當他看到包里的東西時,一種不祥之兆出現在他的腦海里:他的妻子對他不忠誠。
「天上偉大的真主啊,原來那個老大太的兒子愛得快要發瘋的人就是我的妻子!」
他心裡妒忌和悲憤交加,跑到廚房,二話沒說,抓住老婆就是一頓狠狠的拳打腳踢。最後,他又氣急敗壞地把所能拿到的東西亂砸了一氣,鬧得個不亦樂乎。鄰居和過路的人都圍觀在房子外面,以為店主今天忽然精神失常了。
「喂!」站在魔鬼依勃利斯身邊的乾癟老太婆說,她正在馬路對面注視著她所製造的一場浩劫,「你認為我的成就如何?」
「好極了!」依勃利斯抿嘴暗笑。「太精彩了,地獄里所有的女鬼加在一起都比不過你!」
「嘿,」老太婆說,「我不需花費更多的時間,能使他倆重新和好、親密無間,你看如何?」
依勃利斯嘲笑道:「這不可能。」
「那麼,看我的吧!」老太婆對他掃視了一下,「在明天中午之前準備把你剛才說的話收回去吧!」
說完,她一轉身又回家去了。
第二天早晨,她又把自己打扮成前天那個可尊敬的闊太太的樣子,安詳地走進了那個生意興隆的綢布店。她走到他面前,溫和地說:「你好,我的孩子。昨天,我從你這兒買的綢布看來沒有好運。開頭,我不小心用煙頭燒了幾個窟窿,後來,我又把它忘在了一家客廳的沙發上。我兒子對我大發雷霆。」
店主聽到這話,立刻明白了是他錯怪了妻子,趕緊回家賠禮道歉去了。他的妻子非常愛他,自然樂意原諒他,又重新愛他了。
魔鬼依勃利斯看到這和好的幸福情景,心中嫉妒得要命,他的一切陰謀詭計全部破產了。
他看到那個乾癟老太太快步向他走過來,他不想食言,立即收起他頭上的雙角,化作精靈,鑽進了最深的地下去了。
●葫蘆孩子
在乞力馬扎羅山腳下的一個村莊里,住著一個農婦。她早年喪夫,無兒無女,非常孤獨。她整天勞累,有時還不得溫飽。她多想有個兒女,幫自己做活,跟自己做伴啊!住在山腳下的人們都說,皚皚白雪覆蓋的山巔住著一個強大的精靈,它扶困解危,最能體察人間的苦痛。因此,每當清晨或傍晚,這個可憐的農婦總是仰望山頂,祈求得個兒女。
一天,農婦在葫蘆地里鋤草,突然不知從哪兒來了個陌生人。他滿臉帶笑地說:「我是山上精靈的使臣:今奉命相告,你的祈求山神已知。這些葫蘆,悉心照料,必成厚福。」
陌生人說完,便不見了。農婦驚愕不已。從此,她更加精心照料這些葫苦。一星期後,葫蘆成熟,她小心翼翼地收摘,掏掉裡面的瓤子,掛在茅舍的椽上晾乾。她把其中最好的一個放在爐灶邊,希望幹得更快些,好用它來舀水。
第二天,農婦跟往常一樣,一清早就下地了。她一離開家,爐灶旁那個葫蘆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小男孩。他踮起腳尖,把掛在椽木上那些葫蘆一一撫摸,那些葫蘆也都變成了小男孩,跳到地上來了。他們在屋子裡又跑又跳,盡情玩耍。玩一陣子后,他們有的掃地、餵雞;有的到河邊抬水,到森林裡去砍柴。只有爐灶旁那個葫蘆變成的孩子,別人都叫他其台,什麼活兒也不幹,只站在一旁呆笑。等活兒幹完,他又把孩子們重新變成了葫蘆。然後,他自己也回到爐灶邊,變成原來的葫蘆。
傍晚,農婦勞累一天從地里回來,發現家中整齊、清潔,水滿缸,柴滿灶,不由得納起悶來。她就去問鄰居,鄰居說:「從早上到下午,我們看見很多孩子在你家跑來跑去,他們可是你家的親戚?」可是,農婦根本沒有親戚。她回到家,在屋裡屋外搜尋個遍,也不見一個人影。燒火做飯時,她看到灶旁的葫蘆,想起前些日子那個陌生人的話,心中似有所悟:莫非是山神顯靈,派人來幫忙嗎?第二天早上,農婦照常下地。傍晚回來,她發現:地掃了,水打了,連漏雨多日的茅舍也修好了。她又去詢問鄰居,鄰居說:「像昨天一樣,一大群孩子在你家幹了一整天的活兒。」
此時,農婦確信這是山神派來的孩子,決定親眼看個究竟。第二天早晨,她假裝去下地,走了一段路后悄悄返回,躲在屋后觀察動靜。當她發現扔在灶旁那個葫蘆變成人,並把其他葫苦也變成人的時候,她真是驚喜交加。她立即繞到房前,走進去激動地說:「啊,原來是你們幫我幹活,大感謝了!太感謝了!」孩子們誰也不說話,散開來各干各的活兒。活幹完了,回到屋裡要其台把他們再變回去。這時,農婦阻止說:「你們不要走了,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就在我這兒吃飯、睡覺吧!」就這樣,孩子們都留下來了。他們給農婦耕地、種玉米、放牛、攔羊。很快,農婦家糧食滿囤,牛羊成群,成為山腳一帶最富有的人家。
開始,農婦把這些孩子待為上賓,盡量弄些好吃的東西給他們。後來,孩子們一天天長大,飯量也不斷增加。可是,農婦還是像起初那樣,每人給半碗玉米麵糰。特別是其台,她嫌他整天站在灶邊不幹活,經常罵他,有時連飯也不給他吃。一天傍晚,她在屋裡做飯,不小心,被蹲在灶邊的其台絆了一腳,把飯菜撒了一地。她勃然大怒,對著其台嚷道:「你這個廢物,怎麼總是蹲在灶邊!說不定哪一天我把你這個破葫蘆踩個粉碎!」
她萬沒有料一到,她一說葫蘆,其台「咚」地一聲倒在地上,立即變成了葫蘆。其他孩子都聞聲跑進屋子。她余怒未息,繼續尖著嗓子叫嚷:「你們不幹活,跑進屋裡來幹什麼?你們都變成葫蘆吧,省得老娘給你們做飯!」她這樣一喊,所有的孩子果然都「冬冬」倒在地上,變成了葫蘆。
一下子熱熱鬧鬧、充滿生機的房子,又立即陷入一片冷清和死寂。農婦知道自己得罪了山神,山神把孩子們召走了。她非常後悔,一個個呼喚著他們,但他們卻再也不回來了。從此,她又只好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日子。她年紀越來越大,沒法勞動,土地荒蕪了,牛羊走散了,家中變得破敗不堪。最後,她在窮困潦倒中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黃金寶座
半神半人英雄孔富·阿若切為阿薩第人民建立了自己的家園,也使分散的阿薩第族統一團結起來,所以阿薩第人一直很懷念他。
孔富·阿若切的出生就很不平常:他是一手捧著草藥,一手拿著手杖從娘肚裡走出來的,草藥是巫醫的象徵,手杖是權力的象徵。這是天神授予他的重任和權利,也決定他一生的生活和事業。
孔富·阿若切六個月就能說話,童年時就顯示出非凡的神力。他趴在石頭上玩耍,兩手不經意地在石頭上摳著,竟摳出槽窩來。他和小夥伴們一齊爬棕櫚樹,凡是他爬過的棕櫚樹,樹榦上均留下了深深的足印。
孔富·阿若切天生精通巫術。他能運用咒語呼風喚雨,也會用草藥和符咒為人看病。
成人之後,他便一手拿著葯囊,一手拿著手杖去游四方,利用自己的草藥和巫術,為人民祛除痛苦,消除災害,受到人民熱情地接待和尊敬。但也有人對他很冷淡。所以,凡熱情接待他的,他都為他們祝福,凡對他冷淡鄙夷的,就會遭到他的詛咒。而他的祝福和詛咒都無比靈驗。
孔富·阿若切在各處走來走去,見阿薩第人東一處、西一處的沒有自己的國家和土地,就挑選了一塊他認為比較滿意的地方種下一棵樹,一夜之間樹即長得又高又大,濃蔭蔽日。他給這棵樹起名「庫瑪」。
他讓所有的阿薩第人都住在這棵樹上,並在這裡建立了「庫馬西城」,意思是「在庫瑪樹下」。孔富·阿若切讓阿薩第人推舉一人做庫瑪西城的領袖,又讓自己的弟弟當了庫瑪西城的祭司。阿薩第人自己的國家——庫瑪西就這樣建立起來了。
庫瑪西和鄰國經常發生糾紛。在每一次戰鬥中,孔富·阿若切都運用巫術預卜戰爭的進程和戰鬥雙方的命運,標明為取勝應遵守的禁令。但在一次交戰中,由於未能遵從孔福·阿熱切的囑咐和禁令,庫瑪西的領袖與祭司不幸身亡。
奧塞伊·圖圖被推選出來繼承庫瑪西王位。孔富·阿若切自己做了庫瑪西祭司,輔助國王。牽瑪西下面設有各方首領,各佔一方。為使各方首領忠於奧塞伊·圖圖,使國家永遠團結統一起來,孔富·阿若切讓國王邀約各方首領集會。他將一種草藥溶入酒中。各方首領飲了藥酒后,都自願歸順奧塞伊·圖圖國王。孔富·阿若切乘機說道:「奧塞伊·圖圖是所有阿薩第人的國王,阿薩第人必須團結起來,這是天意,你們看!」說著,他將手杖一揮,立即雷聲轟鳴,天空裂開一道縫隙,從中降下一個金光閃閃雕琢精細的「黃金寶座」,不偏不斜正好落在奧塞伊·圖圖國王面前。
各方首領又驚又奇,當他們明白這是一種天意顯現的時候,立即圍繞著奧塞伊·圖圖國王唱起歌,跳起舞來,一邊唱,一邊跳,一邊拍著手,以表示他們的敬意和祝賀。
「各方首領們,為表示你們的忠心,請把你們的指甲剪下來。」孔富·阿若切在一片狂歡聲中大聲命令著。看到了剛才孔富·阿若切的神通,各方首領已把這位祭司看成了神的化身。一聽命令,他們紛紛剪下指甲交給孔富·阿若切。
孔富·阿若切把指甲製成藥物點燃,一團煙霧緊緊籠罩著黃金寶座。接著,黃金寶座中像有一個看不見的吸煙口,煙霧漸漸都被吸進了寶座之中,一絲也不剩。「指甲就是你們的靈魂,現在你們的靈魂已隨著煙霧一起進入了黃金寶座。」孔富·阿若切解釋著說,「今後寶座在,國家在,你們在;寶座毀,國家毀,你們也將滅亡。」
孔富·阿若切又叫鐵匠做了七個小鈴擋系在黃金寶座上。他告訴各方首領:「這七個小鈴檔代表著阿薩第人七個未來的君主。今後,無論哪一個新的君主上任,大家都要忠於他,輔助他。在他的領導下,阿薩第人就一定能夠繁榮富強。」
從此以後,「黃金寶座」成了阿薩第人國家統一的象徵,它的存在與完好無損,被視為國家吉祥昌盛的保障。
●雷的新娘子
在盧安達有一個婦女,她丈夫去參戰,家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有一天,她生了病,冷得要命,可是身體又虛弱得起不了床。她絕望地說:「啊,我怎麼辦呀?要是沒有人來,我就冷死了!啊,要是有人來就好了——哪怕是天上的雷也好!」
這時,天空中出現了一小片雲,雲很快擴大,其他的雲也聚攏起來,然後她就聽見雷在遠處隆隆作響。不一會幾,她看見雷手裡拿著明亮的小斧子,把木柴劈開了,接著堆起來點上火。火點著了以後,他對這個婦女說:「我把火幫你點著了,你將給我什麼呢?」婦人早已嚇得說不出一個字。雷接著往下說:「你生了孩子要是姑娘,就把她嫁給我當妻子吧。」可憐的婦人結結巴巴地說:「行!」雷就消失了。
此後不久,婦女果然生了個女孩,她長得健康漂亮,給她取個名字叫米薩克。她丈夫從戰場回來,婦女就告訴他有了個小女兒,丈夫很高興。可是當妻子告訴他關於雷的事情時,他板起子臉孔,說:「當她長得大些,無論如何不要讓她到戶外去,不然雷會把她帶走。」所以,米薩克稍長大一點,就被關在茅舍里不能出門了。有一天,她母親發現她一笑就從嘴裡吐出各種各樣非常寶貴的珠子,而且還有各種漂亮的銅質手鐲和腳鐲。米薩克的父親得知之後大為煩惱,他說必定是雷乾的,是用異常的方法把珠子送來作禮物,就像一個男人向訂婚的女子送彩禮似的。
米薩克十五歲的時候。有一天,一群女孩子結夥去挖白土,剛好她的父母親要去照看園地,園地在老遠老遠的地方,所以天一亮他們就動身了,把米薩克單獨留在茅舍里。女孩子們就去找米薩克,帶她和大家一道去可以找到白土的地方。
突然間,她們發現天黑下來,抬頭一看,一大片烏雲正在頭上集攏。後來,她們又猛不丁地看見像人一樣的形象站在她們面前,他竟然扯起嗓子喊叫:「米薩克在哪裡?」然後她讓姑娘們大笑給他看。米薩克最後一個出來,結果她一笑,珠子像陣雨似的落到地上。雷抓住她帶到天空結婚去了。
米薩克嚇得膽戰心驚,可事實證明雷是一個和善的丈夫,她也就十分幸福地生活下來。後來,她生育了三個孩子: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女孩才生下幾個星期的時候,米薩克告訴丈夫她很想回家看望父母。他不但同意她去,而且給她準備好了東西送她回大地。分手時,他忠告她:「堅持走大道,不要轉向人們不常走的荒僻小徑。」
可是,隨從們不熟悉這個國家,不久就偏離了大路。他們在一條荒僻的小徑上被一個叫食人妖魔擋住,那妖魔吃光了他們帶的東西,又把隨從們都吃掉了,只剩下米薩克和她的兒女。妖魔又要吃她正在奶著的孩子。米薩克被逼到極點,感到孤苦無助,就讓她的大兒子趕快逃走,向一個房屋跑去,小聲對他說:「你要是看見有人坐在前院灰堆上,那人就是你的外祖父;看見一些年輕人用箭射靶子,那些年輕人就是你的舅舅;照看母牛的男孩子就是你的表兄弟;你還會看見你的外祖母呆在茅舍里。你告訴他們讓他們來救我們。」孩子動身了,他母親盡量不讓妖魔接近。孩子到達他外祖父的家宅,把發生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他們立即出動,把鈴鐺系在他們的獵狗身上。
孩子在前面領路,年輕人沖了過來用矛刺殺了那個妖魔。妖魔臨死時說道:「如果你們砍掉我的腳趾,你們就會得到屬於你們的一切。」他們這樣做了,於是隨從們就都從傷口處出來了,他們一點兒也沒有受到傷害。
後來他們就動身到米薩克的老家去。她的父母看見她和她的孩子們,高興得不得了。
一個月以後,米薩克覺得她應該回去了。按照又俗,老人們送給她牛和其他禮物,一切東西放在村子外面,她的兄弟們準備護送。就在這時,天上的雲彩集聚在了一起,米薩克、她的孩子、僕人、牛、腳夫,還有她的禮物,倏地上了天空,再也看不見蹤影。全家人驚訝得目瞪口呆,在大地上再也看不見米薩克了,但他們知道,她在天上會過得非常幸福。
●雷神的禮物
雷扎是天上的雷神,星星是他的眼睛,閃電是他生氣時的目光,打雷是他的吼聲。如果他一走動,必定伴隨著暴風雨。
那時,大地上還沒有人,也沒有野獸。雷扎為大地選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讓他們在大地上繁殖後代。男人和女人結合后,果然生了許多人,使得大地一下熱鬧起來。
那時的人生活還非常簡單,吃的是樹上的野果,喝的是河裡的水。他們既不會打獵,也不會耕作。
雷扎關心著地上的兩個人和他們的後代,想著應該送些禮物改善他們的生活。他挖空了三個大南瓜,做成三隻盒子,裝上禮物后,叫蜂鳥把禮物給地上最初的那兩個人送去。臨走前,雷扎再三叮囑蜂鳥:「在未見到他們兩個之前,千萬不能把盒子打開!」蜂鳥那時還不叫蜂鳥,身體也不像現在這樣小,它的身子很大,一展翅遮去半邊天,一天能飛幾萬里。蜂鳥對於盒子里的東西非常好奇,它真想立即打開盒子瞧上一眼,但想起雷扎的叮囑,就又忍住了。
過一會兒,它又忍不住了:「我只看上一眼就關上,雷扎也不會知道。」這樣想著,它打開了第一隻盒子,只見裡面裝的是玉米、甘蔗、花生、棉花的種子;它又打開了第二隻盒子,裡面裝的香蕉樹、棗椰樹、咖啡樹等樹的根。蜂鳥想:「雷扎真是奇怪,這樣普通植物的種子、樹根有什麼不可看的呢?」它想,第三個盒子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好東西,就沒有打開。就在它準備重新上路時,第三隻盒子猛地動了一下。它又好奇了,就又去開,它剛一揭開第三隻盒子蓋,就見疾病、死亡和猛獸一下子從盒子里跑了出來,飛往四面八方。一眨眼功夫,它們就消失得無蹤無影,一齊降臨大地,在人世間橫行。
蜂鳥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它把三隻盒子——當然有一隻已是空的了——交給男人和女人後,就偷偷地躲了起來,它不敢去見雷扎。
男人和女人把雷扎給他們的各種糧食種子和樹根栽上,從此人們吃上了自己栽種的糧食和果子,生活變得好起來。但同時,他們也受到了過去沒有過的疾病、死亡和猛獸的威脅。新的災難嚇得人們驚慌不已,紛紛向天神祈禱求助。
大地上的祈禱聲驚動了雷扎。他得知蜂鳥擅自打開盒子,放走疾病、死亡和猛獸,非常憤怒。他發出了一陣陣雷鳴的吼叫,閃電的目光一下子就發現了蜂鳥躲藏的地方:「你不聽警告,將受到應有的懲罰。你的身體在鳥類中將是最小的,你也是鳥類中飛得最低的,所有的鳥都可以欺侮你,你只有躲到花心中才能得到安居。現在,你下去吧!你所放走的一切災難,你都將親自領受到。」說罷,把蜂鳥打落地下,它的身體也立即縮小,小得只有蜜蜂那麼大。從此,它便叫做蜂鳥。
雷扎懲罰了蜂鳥后,駕起暴風雨親自降臨人間。他教會人們營造房屋,以躲避猛獸的襲擊;他教會人們摩擦生火,吃烤熟的食物;他教會人們加工皮革,縫製衣服,防禦寒冷,人類因此增強了體質,增加了抑制疾病和死亡的能力。雷扎還教會人們煉鐵,製造斧、矛、鎬等,用來打獵,伐樹,刨地。人們在雷扎的幫助下,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善和提高,土地上又充滿了歡樂。人們衷心感謝雷扎送給他們這麼多、這麼好的「禮物」。
●馬勒諾克和兩姊妹
很久以前,大地上還沒有男人。在一片土地上有兩姊妹,姐姐叫蜜拉,妹妹叫麥雅。她們在叢林里轉來轉去找吃的東西。她們走得很慢,可還是會發出聲響,所以動物們總是聽到她們來了就跑開了。
「這樣,咱們什麼也抓不住。」麥雅說,「最好你走那條路,我走這條路。我們遠遠地分開走,我驚跑的動物,就會跑到你那去。」「可是,要是你一個人走開,魔鬼馬勒諾克會來抓你,把你帶到天上去,你就永遠不能回到地面上來了。」蜜拉擔心地說。
姐倆就繼續往前走,不一會兒,她們來到了一條寬閣的路上。這條路寬得像一片空地,又直得一眼望不到頭兒。沿著這條路,樹木被壓碎,野草被掃光。
「這一定是馬勒諾克!我們現在離大海不遠了。」蜜拉看著這情況說道。
姐倆都知道,馬勒諾克經常在海水上睡覺。每當他在海水上睡過覺,他都要花很長的時間才能回到天上的家裡。他走路時就會發出嘈雜的轟響,壓碎身下的樹木,掃光身下的野草。他升到空中以後,身後留下的只是一陣狂風。他在空中越升越高,狂風就漸漸地變成了微風。
這條空曠的路通向大海。來到海灘以後,姐倆四下看了看,但是沙灘上一個腳印也沒有。她們斷定沒有人在海灘附近活動。
「咱們住在這兒吧。」蜜拉說,「這是個好地方,周圍沒有人,馬勒諾克已經回到天上去了。」「他回來怎麼辦?」妹妹問。
「不,他不會回來的。他走過一次的地方,回來的時候從來不走同一條路。」
於是,蜜拉拿出取火棒生了一堆火。麥雅沿著海灘尋找食物。太陽剛剛落山,沙灘上有很多生活在貝殼裡的小蟹。麥雅撿了很多,帶回住的地方。
姐倆要吃飯的時候,夜幕降臨了。夜是那麼深沉周圍什麼都看不見。她們只好使火一直燒著,這樣才能看見她們的食物。
突然颳起了大風。風正是從海上吹來的,掀起海灘上的沙子,撲向她們的營火。姐妹倆往火堆上加了些木柴,保持火的燃燒,但是沙子不斷地刮來,蓋住了整個火堆。最後一點兒火苗熄滅了。
「我知道是你,馬勒諾克!」蜜拉望著黑暗中的大海喊著,「看,我們給你很多吃的,吃吧!」她向大海扔去了許多小蟹。但是風還是照樣刮著,轟鳴著。「你看,」蜜拉又喊道,「這些小蟹都是你的。」她向大海扔去了很多的小蟹。
但是,這些都不能使馬勒諾克滿意。風繼續刮著,而且愈來愈大了。隨著大風,海水也不斷地向海灘撲來。姐倆開始逃跑了,可是海水比她們快得多,海水濺濕了她們全身。
「跑沒有用了,」蜜拉說,「咱們是跑不掉了。馬勒諾克已經看見咱們了,他想得到我們倆。」
「他要把我們帶到天上去嗎?」麥雅問。
「不,他只是想跟我們睡覺。」這時,妹妹麥雅說:「我去見他,我滿足了他,我就回來。那時,他就會離開我們。我們就可以走了。」
妹妹沿著海灘走了,她一消逝在黑涪中,風就不颳了,轟鳴也停止了。
姐姐走到海灘上,生了一堆火。她在附近走動著,捉了一些小蟹吃。她不再怕馬拉沃克了,因為她知道,他現在正跟麥雅在一起。黑暗中,她聽到了妹妹的哭叫聲。
後來,麥雅艱難地走回來了。「我要是沒去見他該多好啊!」她說。
「現在,他會離開我們了。」姐姐說,「來吃些小蟹吧,我捉到的。」
但是,馬勒諾克沒有放過她們。過了一會兒,他又吼叫起來了,他用海水向整個海灘濺去。
姐倆開始從海灘向叢林逃跑。馬勒諾克用海水向她們潑去,但是海水又流了回去。於是他就掀起層層沙浪去追趕她們,海浪跟著沙浪而來,沙浪趕上了她們,而且還繼續不斷地接踵而來。沙子把她們蓋住了,把她們埋在了海灘上。
在離海灘不遠,埋著兩姊妹的地方,長出了兩棵棕櫚樹。一棵樹的高處結了堅果,另一棵比較小,長著綠葉,但是不結果實。白人把她們叫做高果棕櫚和叢林棕櫚,但實際上他們是麥雅和蜜拉。
●三個兄弟與三個女妖
從前,有一個酋長,他有三個兒子。他們一天天長大,求知慾越來越強。一天,他們跟父親說,想要到四周的山林中去遊歷,以增長見識。
酋長知道周圍山林中不但有虎豹出沒,更可怕的,是有食人妖暗藏在那裡。他們會喬裝打扮將人暗算。因此,他不願孩子們出去遊歷。但他又拗不過孩子們的再三祈求,最後只好同意了。出發前,他警告他們:「出門在外,你們兄弟三人務必同行,不要同任何可疑的人講話。」三個兒子異口同聲地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出發了。一路上倒也安全,並沒有遇到什麼猛獸,也沒有碰上什麼可疑的人。
傍晚,他們來到一片大森林時,從森林裡走來三個女子。她們又說又笑,個個都有輕盈的體態,嬌美的容貌。走在最前邊的一個盯著三兄弟中的老大,莞爾一笑,柔聲致意道:「您好,我的丈夫!」老大立即被弄得神魂顛倒,不能自己。第二個女子走到老二面前,媚眼相送,嬌聲相問道:「您好,我親愛的!」老二立時也如醉如痴。第三個女子向老三靠攏,眉飛色舞,出言清脆:「您好,我的心肝兒。」老三謹記臨行前父親的叮囑,心生疑去,沒有吭聲。但這個女子似乎也並不介意,又連問三聲。老三假作沒有聽見,照舊沒有回答。
落日的餘輝染紅了樹林,兄弟三人繼續向森林中走去,三個姑娘也返回來跟著他們走。不一會兒,他們來到森林深處的一座小木屋前,原來這就是三個姑娘的家。她們熱情地將他們安頓下,采來鮮菇和野果,給他們準備了一頓別具風味的晚餐。老大和老二吃得津津有味。老三推說不餓,動都沒動那些飯菜。
吃完飯,兩個哥哥因為走得太疲倦了,躺下就酣然入睡了。老三也很累,但他警告自己不能睡,對三個女子保持應有的警覺。
夜深了,屋外傳來嘁嘁喳喳的聲音。老三側耳細聽,原來是三個女子在說話。只聽第三個女子說:「明天晚上見,我要把我那位一口吞掉。」聲音狠毒中來帶著慍怒。又聽第二個女子說:「我要留下我那位一隻耳朵作紀念。」第一個女子則說:「我要把我那位的十個手指留下作串珠。」第二天清早,老三把深夜聽到的一切悄悄地告訴了兩個哥哥,說這三個女子肯定是食人妖,勸他們趕快逃跑。兩個哥哥將信將疑,心想:那麼漂亮的女子,怎麼會是食人妖呢?人家都願意作咱們的妻子,咱們怎能捨棄不要呢?在弟弟的一再勸告下,兩個哥哥最後勉強同意逃走。他們趁這三個女子還在酣睡,悄悄地離開了森林。他們正加快腳步往家奔跑,三個女子追來了。第一個女子邊追邊喊:「我的丈夫啊,你怎麼這樣無情無義,不辭而別啊!準是受了你弟弟的挑唆!」老大聞言,擔心為弟弟所騙,失去這樣難得的妻子,不由放慢了腳步。老二回頭一看,見自己的妻子呼天搶地,淚流滿面,實在可憐,也停了下來。結果可想而知,這哥倆被這三個女食人妖趕上抓住,給活活吃掉了。
老三不理第三個女子的呼叫,頭也不回,一口氣跑回家中。把所發生的一切告訴了父親,父親把門關上,讓兒子躲藏起來。
傍晚,第三個女子趕來,聲稱要見自己的丈夫。熠熠月光之下,酋長果然見這個女子長得十分漂亮。
但仔細審視,卻發現她那兩片薄薄的嘴唇之間,隱顯出幾顆大撩牙。這說明她確實是食人妖化裝的美女。
他把她讓進另一個房間里說:「我兒子已告訴我,我準備讓你們今晚結婚,他去換新衣服了。你稍等一下,我去把鼓手們請來,歡慶一番。」酋長知道食人妖的厲害,就把眾鄉鄰請來相助,他們在房子前邊的草地上挖了一個大陷阱,用茅草蓋好,上面放了一把椅子。一切準備就緒,酋長對等得不耐煩的新娘說:「結婚可是終身大事,得好好慶賀一番。現在鄉親們都來了,請新娘到外面就座吧!」房前的草地上,果然聚滿了人。有的敲鼓,有的跳舞,一片歡樂氣氛。新娘被領到人群中間。這時,有人高喊:「新娘入席!」她環顧四周,十分得意,大步走向專為她安放的皮椅。不料,剛一落座,「撲通」一聲,她手腳朝天地跌落到陷阱里去了。這時早已埋伏好的弓箭手從四周的草叢中奔來,把她給殺死了。
●神的特使
萊克巴是馬烏利扎最小的兒子,也是眾兄弟中最聰明機靈的一個,所以深得父親的喜愛。但他聰明中又透著幾分狡黯,機靈中暗藏著刁滑,是個好惡作劇的精靈。
一次,馬烏利扎欲在天庭舉行音樂舞蹈比賽,天上、地下、海里、空中的諸神都來了。他們一個個上場大顯身手。萊克巴最後一個上場,只見他手握一根短笛,輕輕橫在口邊,接著一串優美悅耳的樂音從短笛中飛出。表演了笛子,又表演舞蹈。他盡情地跳著、舞著,直看得諸神如醉如痴,似顛若狂。馬烏利扎也身不由己地搖頭晃腦,手舞足蹈起來。
比賽結束,萊克巴名列第一,他的音樂、舞蹈天才使他獲得極大成功。馬烏利扎特獎給他最高的榮譽,封他為眾神的「翻譯」。原來馬烏利扎授給各子女的語言各不相同,以免他們相互交流,互相干擾。現在,他讓萊克巴既通曉馬烏利扎的語言,又通曉各兄弟的語言,派他出人各兄弟王國,把各國的事態彙報給馬烏利扎。各兄弟王國要把他視為馬烏利扎的特使,不得有所隱瞞和怠慢。這樣,萊克巴的地位就在各兄弟諸神之上。這是他比賽得來的殊榮。
但是萊克巴並沒有忠實地執行他的任務,而是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在各兄弟王國間挑起爭端,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馬烏利扎把管理大地之權交給達佐得日之後,老二赫維得奧一直心懷不滿,他認為這個位置應該是他的。所以,當大地乾旱,需要雨水,馬烏利扎派萊克巴通知赫維得奧行去布雨的時候,他便發牢騷道:「父親就是偏心,袒護赫維得奧,把最好的位置給了他,卻要我來為他服務。」
萊克巴一聽,立即裝作同情似的挑唆說:「對呀,我也替你不服氣,那位置本該是你的,你邊管理大地,邊管理雨水,多順當。可現在……依我看,你就不要行雨了,讓大地飽受乾旱之苦,這樣,人們一定會反映到父王那兒,說不定父王會說他不盡職,把他撤了,讓你去做大地之神呢!」赫維得奧一聽,正中下懷,便把風雨雷電收了,回家睡大覺去了。
萊克巴又急急忙忙地跑到馬烏利扎那裡說:「父親,赫維得奧說,天上一滴存水也沒有了。赫維得奧現在正在造的一點兒,僅夠天庭用的。如果把這點水放下去,天庭就會沒水喝了,怎麼辦呢?」
馬烏利扎一聽,不滿地說:「他為什麼不多儲存一點呢?為確保天國用水,就暫不布雨吧。你叫赫維得奧趕快多造一些雨水!」萊克巴一面答應,一面轉身走出宮外。他心中暗暗好笑,有一場好戲可看了。然後,就到處遊逛去了。
地上乾旱如火,江河乾涸,土地張開了口,樹木乾死,禾苗枯焦。人們紛紛發出了怨言,說:「自從達佐德日做了大地之神后,天上就一滴雨也未下,他真是個瘟神。但願他早一點離開這兒吧!」人們的怨言傳到了馬烏利扎那兒,馬烏利扎立即召來萊克巴,命令他去探明大地乾旱的實際情況。萊克巴在途中碰見了小鳥,就故意跛著腿對小鳥說:「我的腿摔傷了,不能走了。你飛得快,請你代我飛到大地去,通知達佐德日,叫他立即燃起一大堆篝火,這是我們父王的命令。另外,當篝火冒煙的時侯,你要大聲鳴叫,好讓我得知去稟報父王。」小鳥不敢怠慢,立即飛向大地通知達佐德日。
達·佐德日正為大地乾旱天久不雨而焦急。聽了小鳥的通知,雖然疑惑,卻又不敢不從,於是他點燃了篝火。小鳥一見煙火冒起,即刻大聲鳴叫起來。萊克巴一聽,返身跑向天空,慌慌張張地對馬烏利扎說:「不得了了!地上幹得燃起了旱火,地面上的一切生命都燒死了。現在火又向上蔓延,只怕天庭也要遭難了!」馬烏利扎一聽,大吃一驚,趕忙步出宮殿,向下一看,只見地下大火熊熊,直衝去霄,不由得大怒吼道:「為什麼地下乾旱得這樣?達佐德日幹什麼去了?」一面又吩咐萊克巴:「快去叫赫維得奧興去布雨,把天上的雨水通通放下去!赫維得奧對自己的工作太不盡職了!」雨水下了,地上的乾旱解除了。可達佐德日和赫維得奧卻遭到了馬烏利扎嚴厲的訓斥和狠狠的責罵。兄弟倆被罵得垂頭喪氣,不敢作聲。而這一切,都是萊克巴暗中搗鬼造成的呀!
後來,馬烏利扎漸漸明白了事情真相,就不再給萊克巴重要的差使了。萊克巴在天上沒有什麼事做,便常常跑到下界從事巫術活動。他做了一條毒蛇,放在人們通往市場的大道旁。當人由此路過時,蛇便竄出來咬傷他們。然後,萊克巴就會出現來給他們治療蛇傷二人們感激他,送給他很多報酬。
馬烏利扎見萊克巴太難管束,擔心他把天上的其他神機也泄露出去,而授給他的秘語又不能收回來,就使他雙目失明。這樣,萊克巴終於自食其果,成了一個終日生活在黑暗中的瞎子。
●太陽和月亮的故事
很早以前,天國的國王有兩個兒子,長子月亮,次子太陽,王后死的較早,兩個兒子由國王照料長大。
一天,國王得了重病,他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就把兩個兒子召到病榻前說:「我將不久於人世。我死後,我的天國和財產一分為二,你們兄弟二人各得其半。」說著,國王看著尚未成年的太陽,轉而對已經成家的月亮說:「分給弟弟的東西,暫且由你代管,等他成年後,你就交給他。」月亮一口應承,不久國王就死了。
太陽按照父王生前的安排,住在哥哥月亮的宮中。月亮和妻子想獨霸天國和財產。他們對待太陽像臣僕一樣,不給吃,不給穿,並不時謾罵和毆打。太陽成年後,想擺脫寄人籬下的生活,想要回自己的半個天國和應得的財產,但月亮矢口否認先王有關於天國和財產由兄弟二人分享的遺言。他說:「我是長子,一切都應該由我繼承,誰要想奪走一份,將不得好死!」
太陽看到月亮想獨霸天國,且有加害自己之意,就棄國逃往一個友好鄰邦。為了躲避月亮的追蹤緝拿,他不得不隱姓埋名。
大陽被友邦王宮雇來牧羊。他腿腳勤快,羊兒養得肥壯,很快就贏得了王宮上下的好感。國王寵愛的女兒最喜歡太陽,並有意嫁給他。國王知道以後,慷慨地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這時,太陽覺得不能再把自己的身份隱瞞下去了,就如實地說了出來。國王得知太陽就是友邦先王的兒子后,大喜,立刻舉辦婚禮,使太陽和女兒結為夫妻。然後,國王又準備了大群牛羊,由新婚夫婦帶上,回國省親。
大陽和新娘回到久別的故國,十分感慨。月亮聞聽失蹤多年的弟弟突然歸來,感到非常驚詫。
太陽對月亮不記舊怨,以禮相待。他不但不提自己從先父那裡應繼承的一切,反而把帶回的一部分牛羊贈給月亮。
月亮看到太陽牛羊成群,新娘年輕貌美,無限妒忌,又產生了加害之心。
一天,太陽看著牛羊在山坡吃草,月亮走來說:「小弟,那邊山坳里有個土鹽坑,咱們去挖點鹽土來喂牛羊吧。」太陽不知其中有詐,就來到土鹽坑,跳下去挖。還沒挖幾鍬,月亮就把事先堆放在坑邊的大石頭准下坑去,把太陽活活砸死了。
月亮回來,裝作十分悲傷的樣子對弟媳說:「非常不幸,小弟下坑挖土鹽,礦坑崩塌,他被壓死了。」太陽的妻子立即趕到土鹽坑,見丈夫確實已死,痛哭了一場。不過,她想起小時候王宮中的巫醫曾向她講過起死回生之術,便在掩埋丈夫屍體之前,從屍體的每個部位割下一片肉,偷偷帶回家中。
她把肉片放在一個清潔的葫蘆里,每天往裡面放些牛肉和羊奶。服喪三個月期滿后,葫蘆自己破裂,太陽竟從中走了出來。體形和神態一如住昔,妻子欣喜若狂,同時知道了是月亮故意殺害了太陽。為防止月亮再來加害,她把大陽關在房中,不讓他出門一步。
根據天國的傳統習俗,弟弟死亡,喪期一滿,弟媳就成為哥哥的妻子。因此,在服喪期間,月亮就把迎娶弟媳的一切準備工作做好了,他準備舉行盛大的宴席,向自己屬下的文武大臣、鄰國的王族貴戚,包括未來的岳父岳母,都發了請柬。
預定的日子到來了,人們從四面八方趕到月宮。這裡已備好了美酒佳肴。月亮站在宮門口,滿面春風地迎接來賓。
正午,各方來賓都到齊了。新娘的父親走上花壇,整個月宮頓時寂然無聲。他環顧四周,宣布:小女今天大喜,首先應拜謝各位來賓。」國王的女兒姍姍而來,整個月宮立即驚呆了。因為同她攜手到來的不是人們意料中的月亮,而是已死去三個月的太陽。只見他身著錦抱,腰佩寶劍,容光煥發,風姿不減往昔。
太陽登上花壇,寂靜的月宮頓時爆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歡呼。就在這時,身穿銀抱,頭戴白冠的月亮,像遭到雷擊一樣,癱倒在宮門之側。
太陽向在場的人們講述了自己的遭遇。他從先父的遺言,兄嫂獨霸天國的野心、自己被迫逃走,一直講到鄰邦國王將女兒相許,夫妻回國省親,月亮蓄意謀害,最後是妻子用妙術救命還魂。人們靜靜地聽著,對太陽的遭遇無限同情,而對月亮的狠毒無比憤慨。
太陽剛講完,人們就異口同聲地呼喊:「處死月亮!處死月亮!」太陽向大家擺擺手,平靜地說:「月亮是我的兄長,我不願對他以仇相報。但他畢竟是一個惡人,我也不願徇情使他逃脫應有的懲罰。因此,我宣布,把他流放到天涯海角,為我們天國終身守夜。」全場掌聲雷動,大家都贊同這個辦法。
從此,天國由太陽治理。他從早到晚,日理萬機,忙個不停。而月亮總是站在天邊,終年為天國守夜。
●太陽神來昂的故事
世界剛被創造時,是一片茫茫大海,統治大海的天神叫努,他的兒子就是太陽神來昂。
那時,天與地是連在一塊的,就好像一塊很大很大的凝固物一樣。來昂神發出命令,讓天與地分開。
於是,「天」從那片茫茫大海里升起了,成了我們現在所能看見的天;地留下了,沒水的地方變成了陸地,有水的地方就是海洋。
他看看天空,覺得應當有白雲,於是便有了白雲;他想要星星,於是天空中出現了星星。他看著地上,覺得陸地空空蕩蕩,就想要些能走動的東西,於是有了各種各樣的動物,當然包括人在內。他覺得偌大的海洋里有那麼多的水,不應當白白浪費,應該養育一些生物,於是海里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生物。
來昂神木是眾神之王,也就成了地球上的第一個國王。他變成了人的模樣,在人們中間走來走去,誰也認不出他就是偉大的來昂神,但只要在大家需要他的幫助時,他就會立即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來昂神有許多名字,其中有一個秘密名字具有法的威力,誰知道了這個名字,口裡一念,立即就會像來昂神一樣法力無邊。
有一個女神叫迪西絲,她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但她的法力有限。於是,她就想得到來昂神那個秘密的名字,便想出了一個狠毒的計策,想從來昂神口裡套出那個名字來。
這時的來昂神已經很老了,女神迪西絲裝作很恭敬的樣子,跟在來昂神後面。她偷偷地把來昂神滴在地上的唾液與泥土一同撿起來,帶回家去。她將那些泥土烘烤了一下,做成一支矛,又把這支矛變成了一條毒蛇,然後把蛇扔在來昂神時常通過的一條路上。
有一天,年老的來昂神由他的侍從陪著,經過這條路。迪西絲放在這裡的蛇是任何天神與凡人都無法看見的。那蛇藏在草叢裡,一見來昂神走過來,就衝上去,猛地咬了來昂神一口。來昂神大叫一聲,感到身子發起燒來。
僕人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驚慌地叫嚷起來。來昂神沒有回答,身體搖晃,全身發抖,因為那些毒液已經流遍了他的全身。到了最後,他極力使自己保持鎮定,不再叫喊和搖晃,當然也說不出那個秘密名字。
這時,來昂神的孩子們聽到消息,全來到了他的身邊,大家都很悲哀。女神迪西絲也來在人們中間,她臉上雖然裝出悲哀的樣子,其實心裡頭可高興了。她急切地等待著來昂神說出那個秘密名字。
迪西絲悄悄念一種咒語,使來昂神不會很快死亡,卻要他的身體更加疼痛了。
可憐的來昂神終於忍不住說出了那個名字。於是,迪西絲念動咒語,將來昂神身體的毒液趕走,使他不再疼痛了。
來昂神漸漸地不中用了,他的臣民中就有人出來反抗他,蔑視他的統治,在底下說他的壞話。更有一些人覺得來昂神也沒有多大本事,想推翻他的統治,殺了他另立一個國王。
聽到了這消息,來昂神很氣憤。他就派天神哈特爾下凡去懲罰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們。
於是,哈特爾披掛整齊,衝到了人間,在大地上飛跑著,不管男女老少,她都舉起神劍將他們砍死。她殺的人可真多啊,以至於地球上的每條路上都流滿了鮮血。地球上的人漸漸稀少起來。她決定將所有的人都殺光,好回去向主神請功領賞。
來昂神在天國看到了這場景,覺得哈特爾不分好壞大肆殺害人類,太不應該了。他對人類的怒火已漸漸平息了,決心營救殘餘的人類。他派一些使者去採摘一種叫「美德之草」的東西來。然後命令他們將這些草研碎,和大麥一起浸在人血中。就這樣,天神們做成了許多啤酒,用七千個罈子裝了起來。
天亮了,女神哈特爾正沿著一條大江屠殺著人類。來昂神急忙命令手下的人將那七千個酒罈子搬到女神將要休息的地方。
哈特爾看見了這麼多酒,立即忘記了自己的使命,開始大喝起來。她喝了許多許多的酒,終於喝醉了,搖搖晃晃地在大地上走動著,忘記了屠殺人類的事。後來,她便回天國去了。
來昂神保護了大地上殘餘的人類,大家對他很感激,開始忠誠地供奉來昂神了。人們還把從前說過來昂神壞話的那些人全部殺死,獻給了來昂神。
來昂神十分高興,大大地誇獎了他們,饒恕了人類所犯的一切過錯。從此,來昂神不再統治人類了,永遠地住在了天上。
●天神之父和他的子女們
天神之父馬沃利扎創造了世界和人類以後,感到很疲勞,而且事情也比過去複雜多了,他一個人實在顧不過來,就把世界萬物分交給他的子女們去掌握。
他的子女很多,個個能幹。達佐德日和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妻子阿納努,是馬沃利扎的第一對孿生子,他非常疼愛他們,就把自己的全部財產贈給了他們,讓他們做了大地之神,授予他們管理大地的權利。達佐德日帶著妻子移居世間,在大地上走來走去,關心人們的吃喝穿住,解決田裡的乾旱水澇,指導人們耕耘播種,收割採擷。
赫維德奧是馬沃利扎的第二子,他性格兇猛,脾氣暴烈。馬沃利扎讓他做了雷神,由他調節天氣的暑熱寒冷,安排風雨的來去,管理冰雹的降落和河流汛情,給予大地上的人的生育能力。赫維德奧常常變化成一頭大公羊,在去中竄來竄去。當他心平氣和的時候,他及時行雨,保護莊稼和果樹的生長。當他發怒的時候,便雷電風雨交加,殺戮生靈,破壞房屋,毀滅樹木和田地。他的幼子格勃德也繼承了父親的暴戾脾氣,不斷向大地發射閃電。隆隆的雷聲就是他的怒吼,他要毀滅一切,連晰蜥、蟒蛇、鱷魚藏在窩裡的蛋也被他震得粉碎。他的母親總是不離他的左右,不斷地責備和阻撓他:「不許屠殺生靈!格勃德,你要冷靜一些。」格勃德有時聽從母親的勸阻,有時把她的話當作耳邊風。格勃德還不時降臨人間。當他訪察到誰做壞事時,就毫不留情地放出閃電劈死他。若是某處陰雲密布、雷聲隆隆的時候,不用問,不是格勃德在懲罰壞人,就是他自己在幹壞事。
阿克貝和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妻子娜葉特,是馬沃利扎的第二對孿生子。馬沃利扎讓他倆做了海神,管理海洋、河流。阿克貝和娜葉特降落海洋,在大海中安了家。太陽是阿克貝的眼睛。每天早上,他睜開眼睛,太陽便從大海中升起,過行天空,照耀大地。晚上,太陽沉人海底,阿克貝閉上眼睛,黑夜便降臨人間。每天,在大海和藍天的相接處,阿格貝向他的父親馬沃利扎彙報海域的一切情況。
法是孿生子阿克貝和娜葉特的弟弟,他會巫術的秘密語言,馬沃利扎讓他做了占卜之神,法住在天上棕櫚樹的頂端,他長著十六隻眼睛。每天清晨,總要由他的弟弟萊格巴拿著長長的棒條,把十六隻眼睛一個個地撐開。這十六隻眼睛是馬沃利扎送給他的通向「未來」諸門的鑰匙。「未來」大廈有十六道門,和他眼睛的數目正好相同。法派他的兒子佐耶下到人間,傳授馬沃利扎語言,也就是法的占卜秘語。並給兒子起名為法盧沃諾,意思是「掌握了法的秘密的人」。
馬沃禾特扎讓他的第四個兒子阿熱做狩獵之神,負責管理森林中的飛鳥野獸。阿熱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獵人模樣,披著獸皮,握著長矛,他一會兒撒開兩腿和梅花鹿賽跑,一會兒飛上天空和飛鳥追逐嬉戲。有了他的保護,飛鳥走獸很少再受到人的傷害。
迪奧是馬沃利扎的第六子,馬沃利扎派他做了空氣呼吸之神,管轄天空和大氣之間的領域。迪奧將空氣和呼吸賜給了人類,使人類獲得了生命。並用空氣給諸神「遮身蔽體」,使人看不清諸神的模樣,增加諸神在人的心中的神秘感和尊嚴。
萊格巴是馬沃利扎最小的兒子,馬沃利扎給他特殊的權力,讓萊格巴做他的特使,往來各兄弟王國之間,了解情況,向他彙報。但萊格巴調皮搗蛋,常常謊報情況,使他做了不少錯誤決定。
馬沃利扎還有一個最小的女兒叫明諾娜。馬沃利扎讓她做了婦女之神和紡織之神。他讓她住在專供婦女居住的屋子裡,保衛婦女的權益,教她們紡紗織布,順帶關懷從事巫術活動的人。
分工停當,諸子女各在其位,各司其職,各負其責。馬沃利扎坐在高高的天上,不時注意和了解天土地下發生的一切,隨時提醒和吩咐諸子女應該注意和解決的問題,使天界和人間在諸神的管理下有條有理,秩序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