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鶼鰈
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他的懷中,此生,他將是她永遠的依靠,將情緒收斂:「其實沒必要這麼」
「咱倆就出個人,其它的事任尚和你的那兩個姐妹都會全權處理好的,不折騰。」
蘇弦直接被逗樂了:「我現在有點同情咱任師哥了。」
「誰讓他喊著要當哥哥的,該是他做哥哥的表現的時候了,你的任務,就是乖乖的跟在你老公身邊,寸步不離。」
蘇弦剛要開口,突然衝出兩個人來,是陳碧玉和陸夕冉,陳碧玉一見到你儂我儂的倆人,氣就不打一處來:「我也是服了,恩愛也看看時間好不好,看看幾點了!再不換衣服就來不及了!咋的,結個婚還打算遲到唄?」
左月堯牽著蘇弦的手站起來,對陳碧玉的怒目圓瞪不但不生氣,反而笑意盈盈:「知道了姑奶奶,馬上去。」
陳碧玉不可置信的指著左月堯問陸夕冉:「這是左月堯?」
陸夕冉:「感覺不怎麼像了呢。」
任尚唉聲嘆氣:「左月堯再也不是當初的左月堯了啊,大丈夫趨於一介女流之下,可恥,極其可恥。」
「這話就不對了。」聲音由遠而近,蘇弦看到溫何信步而來,而他的身邊,正是姚婧,「就算是大丈夫,遇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溫何!」蘇弦興沖沖地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他:「我想死你了。」
溫何推開她,並十分嚴肅的告誡:「你現在是有老公的人了,別跟其他男人摟摟抱抱的,而且還當著小倩的面,這樣不好。」
「小倩!」蘇弦差點嗆著。
姚婧的臉立馬拉了下來:「溫何!我們有言在先的,我只是來參加好姐妹的婚禮,並沒有其它的意思!」
蘇弦拍拍溫何的肩膀:「哥,看來咱倆一起結婚的計劃是實現不了了,不過沒關係,你加把勁兒,這嫂子的問題早晚都能解決的。」
溫何湊在蘇弦耳邊:「你這嫂子確實有點難搞,你要不要給哥支點招?」說話的語氣,竟也開始任尚化了,果然是近墨者黑啊。
左月堯趨近,將蘇弦從溫何的身邊拉開,「歡迎你們。」
溫何突然笑起來:「蘇弦喊我一聲哥,你是不是得入鄉隨俗一下?」
對於左月堯的閉口不言,蘇弦跟著逗弄:「左月堯,按理是該入鄉隨俗喲。」
目光柔和,深情相望:「那你先喊我一聲老公。」
「老公。」一點也不害臊的出口。
「哥。」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喊得溫何的臉差點沒掛住,好在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了,才解了他的場,陳碧玉十分鄙視的說道:「左月堯啊左月堯,我真是沒眼看了,你現在為了你老婆,真的什麼事都能幹了!當初我怎麼就沒看出你有這麼潛力的一面呢!」
「左師哥這樣,好可愛啊。」
陸夕冉的讚歎,引來任尚的不滿:「寶貝兒,你老公我也很可愛的。」
陸夕冉嗔怒:「說好的,我考慮,但還沒有答應!你別亂用稱呼!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說了行吧。」任尚繳械投降,風流倜儻之任大公子,淪落到如今連個話語權都快失去了,雖說自作自受,但也實慘得引人發笑。
曾經在夢中,蘇弦夢到過幾次穿著一襲婚紗的女人站在左月堯的身邊,但這個女人從來都不是她,如今她穿上了左月堯為她量身定製的白色婚紗,嫁給了自己夢寐以求的人,溢出的幸福感讓一切變得如夢如幻。
有人自她的身後而來,蘇弦從鏡中看到了何欣晚,她今日的穿著樸素了些,但氣質尤佳,絲毫不影響她在人群里的耀眼,這位一直被蘇弦當成假想敵的女人,如今也變得真實起來。
「我以為我的腰挺細的了,沒想到你的腰比我還細,你不會是為了穿進這套婚紗,故意幾天沒怎麼吃東西吧。」
蘇弦抱了抱她:「你能來我很高興。」
何欣晚假裝嘆了口氣:「我可高興不起來,我追了這麼多年的男人被你拐跑了不說,我還得掏腰包給你們送禮金。」
蘇弦淺淺的笑著:「我聽說最近有個很不錯的男人,為了你從南城追到了北城。」
「是月堯告訴你的吧,切,他什麼時候也開始八卦了。」何欣晚撇撇嘴:「男人?那小東西比我小了整整五歲,頂多算個男孩子好不好,要不是看在他爸媽跟我爸媽認識,又是南大醫學系小學弟的份上,你看我理不理他!」
這大概又是一段奇妙的姻緣的開始,每個人的另一半,或許早已註定
左月堯從另一個房間走出來,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西裝,看得蘇弦兩眼發直,完全沒聽清何欣晚又說了些什麼,何欣晚看著左月堯楞了幾秒的神后,調侃:「蘇弦,我現在有點後悔了,就不該那麼快放手,該跟你爭一爭的。」
蘇弦主動走過去勾住左月堯的手臂:「爭了也沒用,這個男人,在十幾年前,身上就貼上了我的專屬標籤,誰也搶不走。」
「嗤。」何欣晚孩子般的翻了個白眼:「嘚瑟。」她伸出手臂:「左月堯,我能不能抱一下你?」
左月堯看了蘇弦一眼,蘇弦將自己的手放開,微笑著點點頭。
一個擁抱,一段告別,不管過去如何,從今往後,他們將會是最好的朋友,愛情不在,但友情依舊,這一刻,何欣晚終於徹底的放下了。
只是這段友誼的擁抱還沒碰觸到,便在一聲呵斥中戛然而止,左月堯早已看到不遠處飛奔而來的人,眉眼間儘是笑意。
「不許抱她!」
聲音震耳欲聾,將蘇弦嚇了一跳,左月堯退回到她的身邊,將她摟在了懷裡,並順便輕拍了幾下她的後背以安慰她受到的驚嚇。
蘇弦第一次看到向來端莊的何欣晚露出一臉的無奈和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咬牙切齒,很快就意識到什麼叫說曹操曹操到。
來人走近,精緻的五官湊在一起像個洋娃娃,竟然還是個混血兒,他看左月堯的目光充滿著無限的敵意:「你不能抱她!她是我的!」
「我可能不能參加完你們的結婚儀式了,我得走了。」何欣晚又抱了抱蘇弦:「記住,一輩子都要幸福。」
蘇弦拉住了她:「留下來喝杯喜酒再走吧。」
何欣晚咬著壓根蹦出幾句話:「我也很想!但我怕我會破壞了你們的婚禮!因為!我真的會忍不住在這裡揍他!到底哪個混蛋把我的行蹤告訴他的!」
蘇弦莞爾:「我等著喝你喜酒的那一天。」
何欣晚走了,他的跟屁蟲也追了出去,蘇弦靠在左月堯的懷裡,開起了玩笑:「如果當初她卸去面具,像現在這樣洒脫又自然,你是不是就會愛上她了?」
「有可能。」
蘇弦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哼:「所以說,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如果!」
「我倒希望能有如果。」
蘇弦戳了戳他的腰間:「除了我,你別想惦記其她女人!」
「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再猶豫不決,白白受了了那麼多年的相思之苦。」
七年的空白,成了他們共同的遺憾,正因為這份遺憾,他們變得更珍惜彼此,有時候想起來會覺得傷感,但今天的日子,不該傷感,蘇弦指著自己:「你是不是該說點我今天很漂亮之類的話。」
左月堯突然吻住了她,將人吻得七葷八素后才放開,挑逗的話脫口而出:「你不穿的時候,更迷人。」
如果不是要按部就班的走完這婚禮的一套流程,他真想帶著她回到屬於他們的小窩去,關上門,在無人的安靜中好好的享受屬於他們的時光。
蘇弦伸出大拇指:「左月堯,你又贏了!」
結束完婚禮后的春宵一刻,本該是新娘新郎最幸福的時刻,可誰也沒想到,蘇弦和左月堯這小兩口,大概是開心過度了,在給賓客敬酒時喝得個酩酊大醉,作為二人的朋友們,沒鬧成洞房不說,還得把兩個醉鬼扛回家去。
陳碧玉看著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倆人哭笑不得:「所以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一直以為左月堯這廝就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少爺,跟我們這種俗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去,誰能想到,他不但跟我們走到一起了,還走過頭了!瞧瞧這死樣,睡個覺還在笑,這是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多高興啊。」
李易天看著左月堯那樣,大概也是第一次看男神如此,也忍不住笑道:「終於娶到心上人了,大概是高興過了頭。」
任尚抱臂觀看了半晌:「我覺得他還是收斂點好,否則南大第一男神的稱號就德不配位了。」
陸夕冉總結:「我覺得左師哥這樣挺好的,很真實,只是他們以前沒有在一起,所以一直收斂自己而已。」
四人從房間出來,陳碧玉關上了房門,一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溫何呢?」
「喝醉了,被姚婧送回去了。」李易天解釋。
「哼哼。」陳碧玉一向獨具慧眼:「我敢打賭,他要是真的醉了才有鬼呢,十成十是裝的!」
直到次日快晌午的時候,蘇弦才哼哼唧唧的醒來,睜開眼看到左月堯竟然還在睡,等響起來昨天是什麼日子的時候,十分遺憾地推搡著身邊的人。
左月堯緩緩睜開眼,入眼一臉委屈巴巴的人兒,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怎麼了?」
「人都說洞房花燭夜是人生四喜之一,昨天晚上這麼有紀念性的時刻,我們竟然就這麼睡過去了!」
左月堯啞然失笑:「這種喜事,你想什麼有就什麼時候有,老公隨叫隨到。」
「討厭。」
「我還有讓你更討厭的。」
彼此的糾纏,盡情的訴說著愛情的溫柔。
十六歲那年與你的一見如故,是此生最美麗的相遇。
原來不管走到哪裡,最想去的,依然是你的身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