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2章 盜墓:父親的筆記(54)
我說:「剛才有人推了你們一把?」
「沒錯。墓道里總有解釋不清楚的東西,我所擔心的倒不是有誰推了我一把,而是,你看。」齊雨箬擼開來自己遮住胳膊的袖子,給我看他的手臂。
只見他的手臂上的皮膚已經完全的長好,再看不出那裡曾經被咬過,唯一不同的是在原來被咬過的部位有隱隱的凸起。
我用手電筒照自己的手,原先被咬過的部位也像他的手一樣完全癒合。用手摸上去,原本光滑的皮膚上有一點小小的腫塊,這個腫塊也就蚊子塊般大小,帶給我的不安卻遠遠的勝過他們背後的巴掌印。
老周說:「原來你們也有,我還以為就我一個人傷口長得快。」
啞巴和齊雨箬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目光。
齊雨箬摸著自己的手臂,說:「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這些蟲子死了那麼多費盡心思的攻擊我們只是為了咬我們幾口,然後快速癒合?」
「你老是把問題想的太複雜。」老周搖搖頭說:「這麼大個的蟲子長年生活在地下,遇到人來攻擊,就是本能。它們就是一群蟲子不會有智能,有什麼好擔心的呢?我看我們現在第一位要擔憂的是怎麼出去。」
齊雨箬也搖搖頭,不說話。
老周又說:「以前當兵那會子,在海島上拉練,膝蓋關節受了寒氣又受了濕氣。好幾個戰友都得了關節炎,疼得那是渾身冒冷汗啊。最後沒法下床走路,腿只能蜷著壓根伸不直。軍醫給的治療就是打蜂毒,幾個人打了一個多月的蜂毒終於把腿治好了。這蟲子有的用處蟲子不知道,但是人知道。」
我第一次聽老周說這麼多的話,他的意思是蟲子對它們的所作所為並不清楚,只是按照本能去攻擊。他似乎只有對他的老闆才願意多說點,興許他一直沒把我和啞巴當成自己人。
「這個我知道,但是能讓傷口快速癒合的蟲子,別說見過了,就是聽都沒聽說過。」齊雨箬說。
我說:「這個我倒是知道一些,非洲有一種行軍蟻非常的厲害一口能把牛皮咬穿,當地的土著人在做傷口縫合的時候不用針線縫合而是讓行軍蟻咬住傷口的兩端,然後飛快的切下它們的頭,那些行軍蟻本性使然,就算是死了也會張嘴咬住獵物不鬆口。所以,當地人就拿這些特殊的螞蟻來縫合傷口。還有現代的人專門培養了一種無菌蛆,把它放到傷者的腐爛的肉上,這種蛆會啃噬掉傷口的爛肉卻不傷害新長出來的皮肉。說不定,這些怪蟲子就含有這樣的本領,可以使傷口快速癒合。」
我把一大段說完,發現他們都在東尋西找做自己的事情,根本沒人聽我說話,我只好閉嘴。
啞巴還是坐在那裡一聲不吭,而齊雨箬和老周舉著手電筒在四處敲擊青磚,那些青磚敲上去的聲音沉悶一聽就知道後面是實心的。
他們在周圍轉來轉去找出路,而出路只有一個,就在門口被蟲子圍著的大門。
「靠。」在和老周轉了一大圈還是沒找到出路的時候,齊雨箬罵了一聲。
「讓我試試用炸藥炸!」老周說。
老周摸著青磚的縫隙,探索著然後去排布炸藥,不過沒多大一會他就放棄了。
「不行,這後面全是山裡的石頭,而且耳室實在太小了。用炸藥實在危險。」老周說。
摸索了許久,他們又重新坐回乾燥冰涼的地面。四個人、兩具屍體面對著什麼都沒有的石室。一停下來不動,就覺得氛圍很壓抑,好像出路都被堵死了,我們只是瓮中之鱉。
我看著旁邊的三個低頭不語的男人,心裡有莫名難以言說的恐懼,而且空蕩蕩的,我盡量平復自己狂跳的心臟,不想因為心跳過快而消耗過多的氧氣。通常,心跳的越快,耗氧量越大,血液循環過快,代謝加快更加餓。
我試著閉上眼睛,但她們死前的驚恐的表情深深刻在我腦海里,我的閉眼並沒有使她們的臉離開我的腦海,反而讓她們冰霜般的臉在我的頭腦里逐漸清晰。
小時候聽爺爺奶奶說過,這種冤死的人身上陰氣都特別重,容易找那些身上陽氣不足的人,去勾他們的魂。墓里我們這幾個人就我身上陽氣最虛,不知道我身上的屍氣是不是能保護我,讓她們看不到我。
「這樣等下去,也是坐以待斃。」半晌,齊雨箬說。
啞巴說:「我們坐下休息是為了以後的戰鬥,不是坐以待斃。」
我和老周都把頭抬起來看著啞巴,老周說:「你有辦法出去?」
啞巴淡淡道:「有。」
老周急道:「有你不早說!」
啞巴說:「讓大家先休息一會。」他目光平靜的望向不遠處的女屍。
「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都火燒眉毛了,讓我怎麼休息的下去。」老周心急火燎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