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太爺發威

第33章老太爺發威

「大家小心點，隨手的磚塊、瓦片、木頭別亂扔，小心砸著其他傷的人。」村長危急關頭有條不紊的行事風格給這次救援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快呀，咱把小李先慢慢抬到空地上去。大家下手輕一點，特別是腿要注意……」幾分鐘大家就把壓著小李的障礙物給撿乾淨了。

可是在抬得過程中卻發現了一個大問題，小李的襠部似乎也傷著了。之前撿瓦片的時候，看見有些濕濕的，還以為是嚇的尿褲子了也沒聽他說這疼，大家便沒注意。等村長低下頭抬腰的時候才發現似乎是流血了，而且流的還不少。已經有血腥氣慢慢的在空氣中發散，聞的人心裡難受。

黑色的褲子也因為血跡滲透，顏色變得更加厚重，地面上也沾染了少許紅色的痕迹，估計傷的不輕，難怪小李撕心裂肺的一個勁兒喊疼了，這是咋好呢，要是真的傷著那話兒一輩子的幸福生活就葬送了呀。

村長抬眼看了看，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跟小李說，這孩子此時還不知道除了腿，那裡也傷著了。村長停頓的視線鎖定在血跡滲透的部位，眉頭又皺緊了幾分，「額……」剛要說點什麼，最後還是一句話也沒說。

看著村長欲言又止的樣子和視線關注的地方，其他沒注意的幾個人也終於發現了這個問題，大傢伙的表情一下子比之前更糾結了。看著都覺得疼，難怪小李剛喊得跟自己娘們生孩子那會兒一樣呢！

算了，算了，還是先抬出去再說吧，這說多了也沒用。村長只好命令大家一塊把小李先抬到空地上的樹蔭底下去，現在救其他人要緊，沒那麼多閑功夫去跟小李說話了。

「哎喲，救命啊，快來救我啊……」其他幾個被壓著的還在喊著，生怕把自己給露了。剛剛看了下，算算加上小李只有五個人被壓著了。

現在放眼望去，有兩個腿露在外邊的，還有兩個上半身露在外邊的動勁最大，只剩下最早說要和女鬼翻雲覆雨的那個這會兒不知道怎樣了，光露了半邊身子在外頭卻一點響動都沒有，也不像其他人一樣喊救命也沒聽見喊疼，不知道是不是砸著頭，暈過去了。

「誰去找木板啊，實在不行把這房子的門都先給卸下來，後邊的廂房這有現成的，誰去拆一下。」村長這才想起來還有木板沒找過來，靈機一動想到用門做擔架，這不正好有現成的么。

後邊有三間住房，因為之前塌掉的那間門已經被砸斷了，剩下兩間房門就可以拆四個木板下來，再把前排堂屋的那扇門給拆了就足夠了。地窖沒有門，廚房的門也早就被埋在土堆地下一塊砸了，這餘下的一塊只能從前排的房門上拆，反正因為老太爺死之後這堂屋門上也沒個鎖子，直接卸下來就好，現在擔架的問題解決了，就剩下把醫生叫過來了。

「我去拆門吧。」一個年輕的小夥子站了出來，接著就直接從其他廂房上開始拆了。太陽這會曬得人有些暈暈乎乎的，汗水流進眼鏡裡邊火辣辣的疼，刺的人都睜不開眼來。大傢伙累的連水都沒喝上一口，也沒那時間去喝，其他的四個人還壓著呢，誰都不說話只埋頭撿著傷者身上的碎礫。

「咱快救人。現在分散開來，三四個救一個，快點救出來，別磨蹭了。」這二十幾分鐘過去了，怎麼醫生還不見過來，急的村長直跳腳。老太爺的家在半山腰上，得下個坡翻座山頭才能到村子裡邊。因為都是小丘陵，跑快一點十分鐘就可以到村醫務室，這都快半小時了怎麼還不見人回來。別路上出了什麼事情，就更糟了。這回還真是讓村長猜中了，好的不靈壞的靈，這地方邪氣的很。

樹蔭底下，小李這會已經疼的快暈過去了，只剩下喊疼的聲音，連眼睛都睜不開。術士因為不是本村的又不是干慣體力活的，村長也沒好意思吩咐他去救人，他這會兒正在給小李一邊喂水一邊扇風，企圖減緩他的痛苦。

「好了，咱先拖出來，」，「哎呀，慢點，慢點兒……」一聽這說話的勁頭還這麼有力，大家就知道老王傷得不重，這老頭也真是福氣大，除了瓦片擦傷和輕微的挫傷，連骨頭都沒傷著分毫，大家把他一拉出來，自己個顫顫巍巍就站起來了，走兩步發現哪都是好的。這可把大家樂了，總算有了點欣慰。

「怎麼樣。感覺怎麼樣？哪裡疼，可以拽不？」那邊老王救出來了，正坐在樹蔭底下休息，這邊村長和其他幾人正在救另外一個露出上半身的。為了保險起見村長還是決定一會把老王抬回去，讓醫生好好檢查。有的時候人受傷了會有一段時間的麻痹感覺，以為沒受傷。老王年紀大了，別留下病根咯，村長的考慮向來很周全。

「沒事，沒事，可以動，胳膊不疼，腿也能動，就是腰間那塊有些疼，不過不是特別厲害，還能忍受過去，大家別管我了就讓我躺著吧，你們先過去把他們挖出來。」

這個看起來也沒有傷到要害，還催促著大家去救其他人。可是這屋頂已經塌了，少了房梁的支撐其他三面牆壁此時都是搖搖欲墜，雖然有木樁事先支撐住了此時卻不敢掉以輕心，剛才的房頂垮塌就是赤裸裸的教訓。

「叔，您先別動，我們試著給您抬出去，您還是先到樹蔭下面歇著，一會兒大夫就過來。你可以跟老王聊會天，別想著疼就不會那麼疼了。真是對不住了，讓你們過來幫忙還受這傷……」村長實在有些過意不去，這事故也有他的錯，如果不是當初自己提議拆房子，也不會出現今天的這種情況。哎！

「來，村長，門板已經拆出來兩個了。這門因為很長時間沒開過，門軸那塊卡的比較死，半天才卸了一扇門，急死我了。」拆門的那個小青年扛著一塊門板就過來，吭哧吭哧的看起來有些吃力，另外一快門板躺在不遠處的門前。因為少了大門，房間里黑洞洞的，像是張開著的大嘴，只需要一口就能隨時吞掉所有人。

因為這個傷的是腰部，不用門板抬得時候腰部受力太大會加重傷情，這小小木板送來的可謂及時。大傢伙一塊把人用門板給抬到樹蔭底下就開始轉身立馬去救其他兩個人。而若是誰有陰陽眼便會驚悚的發現，露出半個身子的那人上邊，老太爺站的穩穩噹噹，像是一座山把下面的人壓得死死的，那人從最開始便一聲沒有吭過，絲毫不動彈。

村長和其他的村民花了十分鐘救出了又一個被埋的傷者，這個傷的稍微重些，似乎肋骨和腿骨都斷了。因為疼痛，他已經昏迷了過去。不過暈了也好，最起碼沒了知覺也不會受罪。

瓦礫堆上老太爺還死死壓著一個人，這人赫然就是之前那個說要和女鬼睡一晚上的莽撞漢子，古諺有「閑言碎語不要講……」，禍從口出便是這個理兒。鬼魂能聽懂人言同樣也會憤怒，自然也會報仇。、。

老太爺怒目圓睜，眼珠子幾乎快要瞪出來，從開始他便沒想著讓這人活下去。拆我的房子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女人都敢調戲，哪怕只是幾句骯髒下流的語言也不可以。

房頂垮塌的那一剎那，飛石先是混著一根鋼釘跟隨者老太爺的手勢像長了眼睛似地直接朝那個出言不遜的年輕小伙襠部飛去，一擊之下便廢了命根子。

緊接著老太爺死死踩住了那個企圖往外爬的漢子，儘管他已經半個身子都在外邊露著，只需要翻個身就能順利爬出來。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上明明是壓的瓦片卻好似壓了一座大山，絲毫動彈不得。

不知道為何像是承受了千鈞之力，慢慢的呼吸開始困難，每當自己使出渾身解數想要動一下，上邊的重量就隨之加重幾分一直到所有的精力消耗殆盡也沒能挪動分毫。希望就在眼前，可是，卻像是隔了一片海，遠遠的夠不著岸，直到絕望。

他想喊一聲快來救命，卻發現連嗓子都被壓住發不了任何聲音，壓力像是鐵鉛死死的灌注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眼前是無邊的黑暗，意識在慢慢消退，似乎胸腔裡面的血已經全部聚集到了心臟部位，再來一點點重量就會導致心臟爆炸。

這明明不是瓦礫和土石的重量，難道是自己全身癱瘓使不出力氣了？不對呀，手指腳趾都還可以動彈，連脖子和腰上都沒有感覺到有致命的疼痛。知覺明明還在，動一下卻難如登天，所有的重量是那麼的明顯卻又來的那般奇怪？老天爺你為什麼不救我？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剎那，他在心底吶喊。

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呢？估計直到最後臨死他都想不到所有的惡果只是自己當時的言語猥褻犯下的錯。

待到村長和其他村民趕過來的時候才發現這人估摸著已經不行了，奇怪，明明只是半個身子被壓住了，怎麼卻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難道是因為埋得深半天沒動彈？也不對呀，這身上壓的也沒多少東西怎麼傷的這麼重。清理乾淨他身上的瓦片碎石之後，村長仔細檢查了他的頭部發現根本沒有一點點傷痕，連擦傷都沒有。再一看瞳孔，發現有些渙散了，用手感應一下呼吸發現幾乎沒有。

最開始大家還以為是被砸暈了想著半個身子在外邊傷的也不會太重，便去救那個看起來應該傷的更重的村民。誰知道等大家把另外一個抬出去之後過來一查探才發現，這個可能已經活不下來了。

哎，這可如何是好！所有人的心裡都不是滋味，尤其是村長。忙活了大半天，房子沒拆好這人一個個傷的傷，搞不好還會死一個。回村裡如何交代啊，真是無顏見鄉親父老！

天空此時有些陰鬱了，雲層厚厚的像棉絮般把太陽遮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些微的光線。山間的鳥叫聲好不歡快，樹蔭底下的傷者卻在苦苦等待包紮治療。煩躁的蟬鳴一陣陣，像那集市上的言語聲聒噪不堪，擾的人心中焦躁更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