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奔赴沙場避情殤(4)
第49章奔赴沙場避情殤(4)
「我信！」有些沉重地點點頭，雲清的淚水靜靜地劃過臉龐，面上卻笑得無比的苦澀，「從小在雲府，我就一直是個不受寵愛的孩子，甚至作為宰相府中的三小姐，我卻一直是全府上下欺負捉弄的對象。這一切，在我的心中，只以為自己是個沒娘的孩子。我也一直以為，爹對我的冷漠忽視，只因我的性子清靜，是個不屬於會討歡喜的女兒…可是我錯了，這一切原來都是另有原因。道士莫名其妙的金鳳之命，大年初五的吉燕來祥，回門之日的全府冷對，爹在書房交待的那些話語，全都清清楚楚地將我排除在雲府之外，他的心中，也從來沒有當我是他的女兒。」。
「所以，你離開了皇宮，離開了他。」靜靜地看著她黯然地回首著往事，軒轅逸抬袖輕輕地替她拭去雲清的淚水，讓她有些不自在地別轉頭別去，卻被依舊他伸手抬住她的下巴，讓他她直視著自己，嘆道：「雲清，你真傻！」。
「我…」雲清怔住，此時的軒轅逸讓她有種錯覺，彷彿自己真的做錯了，錯得離譜。
「你可知道，他是那樣的愛你，你的離開，對他該是多麼致命的打擊？如今大敵當前，宰相內亂又起，若是因你的離開他一時支撐不住，那後果有多嚴重，你想過嗎？」軒轅逸憐惜地輕嘆，看著她眸中迅速湧上的擔憂，他知道她只是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現實而匆匆逃離皇宮。旁邊又有軒轅墨玉正伺機而動，她這樣傻，豈不是正中他人之計。
「軒轅逸，你想多了！」軒轅墨玉俊眸冷冷一凝，看著替雲清拭淚的軒轅逸，他的心頭便火更大。
「我知道。」雲清點點頭，她又何償不懂自己的離開會對澤造成一定的打擊。可是她卻相信，澤一定會堅持下去，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阻，他一定會支撐下去。
「將軍，皇后與明清王的營房下官已經安排好了。」簾外傳來曹子建的聲音，軒轅逸收回手，轉身走到簾邊撩開簾帳，淡淡地點了點頭：「辛苦曹軍師了。皇后與王兄一路奔波，有勞軍師先帶他們前去休息。」。
「下官領命。」曹子建這才進來給雲清與軒轅墨玉各行一禮，微黑的臉上露著不同於一般軍人的精明，讓雲清在他那雙銳利的目光下，面色也是微微地難堪。
雖然墨玉主動說出了自己與他此來的原因，可是她一介女流之輩突兀地出現在軍營，這已經十分怪異，更何況她的身份還是一國之後。
不過如今也別無上策，自己本就是逃避而出，只要軒轅逸在，其他人縱是心有所惑，也是不會輕易地表現在面上。
她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等穩定一段時間看看情況再作打算…
皇宮之中，太后因憂心過度，身體已經一日不如一日。
那日軒轅澤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清醒過來。見到軒轅澤的第一句話，她便是要他不要被兒女私情打倒，他是一個皇帝，不管發生什麼事，他都不能讓自己倒下。
而軒轅澤也是平靜地點了點頭，答應了他不會倒下的！而後他讓太後放寬心好好養身體，並要太后在雲清不在的日子替他打理一下後宮。
對於雲清與他是兄妹的這個事實，他始終不予理會。在他的心裡，她永遠是自己的妻子。
雲天海自大軍出發之後的第七日，一直不曾上朝，而一幫被其收攏的官員也同樣作風，根本已經開始公然作反。而天城也在那時的前兩日，竟有傳言說當今皇后與皇上乃是親生兄妹，皇后雲清根本不是宰相的親生女。
之後朝中又接到邊關傳來軒轅將軍平安歸來，葉將軍的大軍也順利趕到戰地，而皇後娘娘與明清王也已安然到達邊境的消息。
故許多人十分震驚，不想這皇上皇帝竟是娶了自己的親妹妹作后，怪不得宰相不再理政，原來是發現自己一直被先皇戴了綠帽子，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
只是這皇上皇帝與皇后又是如何看待這件事呢？為何皇后不聲不響地隨了明清王去了邊關，難道，此事真的屬實？
「皇上，金鳳宮的碧桃與小桃紅已經收拾好了，慕容侍衛與二十名大內侍衛也已整裝待發，皇上可要再喚她們他們前來吩咐事情？」常樂輕身進來，對著正埋頭批閱奏摺的軒轅澤彎身一躬，通報著之前皇上皇帝讓其去辦的事情已經辦妥。
「帶她們他們進來。」短暫的沉默之後，軒轅澤放下御筆靠向了身後的椅背，冷峻的面容讓常樂再也看不到從前那個優柔寡斷的皇上帝。，皇上皇帝變得處事狠辣而果斷，對於那些陰陽奉陰陽違的大臣，皇上開始毫不猶豫地降賞罰分明，便是在如此大敵當前之際，他也不再遲疑半分。
這也是宰相開始公然不再上朝的原因，因為現今的皇上，已經處處防備著宰相。
雖然如今的局勢看是似與宰相翻臉會引得國家越發動蕩不安，可是這兩天他在聽皇上與藍大人、李大人等人商議時也聽出了，鳳來經逸王爺一戰，敵軍已經大敗，如今雄關安穩，又有大軍增援，鳳來便是再度派大軍趕來助戰，一時也是攻不下雄關。
而雲霄將軍不負皇上皇帝重望，已經到了忻州，並且有皇上皇帝派出的暗探回報，在大軍出征趕路的路上，雲將軍對宰相派去令其打回天城攻其無備之時，其公然告訴來人，他決不會跟著宰相對抗朝庭，也要那人回去勸宰相別再執迷不悟。
所以宰相才只是借著皇后的事情不理朝政，但是真正的反叛卻還是未曾發動，而皇上皇帝明知宰相有叛心，雖早已暗暗戒備，卻暫時任由閑散。
只等安穩了邊關，他也將主要集中精力收拾朝中的這些叛臣，絕不讓自己的江山任由旁人一手掌握易手。
碧桃與小桃紅進來的時候，皇上正在閉眸休憩，那沉思的俊容散發著一股冷峻的寒意，讓二人迅速地低頭福身，恭敬地對其行了一禮。
軒轅澤張開眼，看著身前那這兩張十分熟悉的臉孔，眸中不由再度浮現雲清微張溫柔含笑的面容。
他的雲兒，無論她在天涯海角，無論滄海是否變桑田，他都會等她！等她，再回到他的身旁，永永遠遠地做他今生唯一的妻！
「免禮！」軒轅澤那高大修長的身影緩緩地來到碧桃的身前，隨身解下腰間的那塊泛著碧色光芒的龍涎玉佩，俊容一柔，周身方才還凝聚的寒涼之氣也迅速地消失：「這塊玉佩替朕帶給雲兒，告訴她，朕在等她！」。
「是！」碧桃恭敬地接過那塊向征著皇帝高貴身份的玉佩，心也立時被那沉甸甸的清涼感覺浸潤，而後對著軒轅澤輕身一福，小心地將玉佩與替小姐帶去的隨身物品收放一處。
「去吧！」軒轅澤淡淡地揮一揮袖，碧桃看著他轉身的瞬間，俊容現上無限落寞，唯有那高大的背影，永遠地屹立不倒。
「是，奴婢告退。」常樂瞭然地招招手，碧桃與小桃紅便雙雙福身告退，離開的時候，二人俱忍不住心底深嘆。
唉，都說自古帝王多薄倖，可是皇上皇帝對小姐的一片真心，卻是天地可鑒。
「雲兒，你說你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那我便棄了三千後宮只愛你一人；你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愛情才是最美，那我便今生來世都只牽著你的手，再不放棄；你說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那我便做那個一心人，生世不相欺！你說待到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你說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可是雲兒，如今的你，又在誰的身邊？你可知道，愛你而不見你，這種相思的煎熬，是又怎樣的痛徹心扉？雲兒，我好想你…」。
默默地看著那個笑得無憂無慮的甜美容顏，軒轅澤的俊眸再一次地深深地凝起。
伸出的手，除了摸到那個平滑無物的畫像，再也感覺到不那她那溫軟綿柔的身體，也再嗅不到，她那獨自獨特而怡人的馨香氣息。
「皇上，白貴人來了。」身後傳來一陣清幽的香氣，伴著常樂的一聲輕咳，軒轅澤不知不覺走進內閣的身體也是一怔，眼前的畫像再度變得清晰，那個微笑而溫柔的容顏依舊，彷彿永遠也沒有半點的憂傷，只是甜甜地笑著。
「妾身見過皇上，皇上吉祥。」白子嫻身子一福，儘管那人身體一動不動地背對著自己，她依舊完完全全地行著嬪妃之禮，靜靜地等著那人的平身。
方才他的話，句句落進了她的心底，那樣的溫柔與傷感，那樣的執著與專一；卻深深地撼動了她的心，也讓她的眼，莫名地落寞幾分。他的心底終只有她一個人。
「朕若沒有記錯，皇后的那副畫像是出自你手吧？」軒轅澤看著身前衣著清淡的女子，記得自己初見到她時，曾發現她身上有一絲與雲兒相似的氣質存在。
可是如今再看，她跟他的雲兒相比，卻是相差太遠。
母后的用心他明白，可是個世上只有一個雲兒，他也只有一顆心！而那顆心裡早已經裝滿了雲兒，根本容不得其他人。
白子嫻心一跳，有些驚訝地看向那個竟還記得自己的男人，美眸不由溢上幾分欣喜，輕道：「正是，子嫻榮幸，難得皇上竟會記得子嫻。」。
常樂眉心一擰，對這白貴人由妾身自稱改口為子嫻微微不適，抬頭瞥見皇上皇帝的唇角卻輕輕地揚起，他不由再對白子嫻投去同情的目光。
果然，軒轅澤已經放下御筆站起了身，當走到白子嫻面前的時候，他好看的俊容亦笑得攝人心魄。
短暫的失神與心慌，白子嫻突然感到一座如山般的壓力直直地將她周身包裹，那種緊張到快透不過氣的感覺，第一次地，讓她的手心微微收緊，頭也迅速地低垂下來。
突然間，她竟是沒有勇氣去看那張讓自己曾期望他會多看自己一眼的俊容，哪怕他的笑容是那樣的俊容攝人，卻偏偏帶給她一種，強烈不安的壓迫之感。
「朕發現，你不僅深得太后喜愛，你還與皇后相處溶融洽，一度讓皇后對你讚不絕口。」淡淡地看著那個開始拘謹而垂首不敢正視自己的女子，軒轅澤的嘴角弧線一彎，笑容已經變得諷剌：「難得你又是唯一可以站在這裡跟朕說話的女子，嗯，朕倒是沒有想過，像你這樣看似淡漠無痕的女子，其實卻是最易讓人注意的女子。」。
「皇上…」白子嫻一驚，頭也下意識地抬起，映入眼帘的，卻是軒轅澤那張冷漠而銳利的俊眸，正如利箭一般地審視著自己。
「有才的女子朕自然欣賞，可是，朕卻最討厭那種將自己的聰明才智運用在自以為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的人！白貴人，以前朕還感覺你與皇後有些像，可是現在，朕卻發現，你永遠比不上皇后。因為她的心裡，從來就沒有想要引起朕和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她的美好卻輕而易舉地讓朕愛上了她。朕想告訴你，朕今生除了皇后再也不會去愛任何的人，哪怕她與皇后再像，哪怕母后再喜歡她，她都永遠不可能入得朕的眼。所以從今往後，你若聰明，母后的吩咐你照聽；在朕的面前，你也繼續做個空氣。別總拿著母后的吩咐來接近朕，你，不夠資格！」軒轅澤說完便再也不看白子嫻那變得煞白一片的臉孔，對著常樂一抬手，沉聲道：「常樂，替白貴人將東西都收拾好，母后一定在等著聽她的回話呢。」。
「奴才遵命。」常樂微微一咋舌，看著皇上皇帝竟然如此漠然的地對待白貴人，甚至比對想勾引皇上皇帝的瀟充容和唐充儀還要不留情面，當真也是他沒有料到的…
「嗚，嗚！」城牆的號角號突然大起，一片匆促的腳步聲如同潮水般嘩啦啦地向著某個地方而去，雲清從睡夢中驚起，有些驚慌地披衣下床，看到許多兵士正急急帶上兵器，在各軍都統的帶領下，快步向著大營外而去。
「清兒。」房門被人匆匆推開，雲清一驚，卻見軒轅墨玉一臉擔憂地沖了進來，看到她衣著單薄地站在窗邊，忙心疼地上前拉過她，輕道：「沒被嚇到吧，快將衣服穿好，別受涼了。」
「墨玉，發生什麼事了？」雲清面色微白，雖然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來到軍營已經第九天了，她還從沒有見到像今天這樣規模龐大的緊張的陣勢，讓她心底微微生出不安。
軒轅墨玉輕輕一笑，安慰道：「別擔心，只是敵軍攻城了。前段時間的敵軍大敗，讓他們根本潰不成軍，只得退離了雄關回到谷陽，一直在靜等著援軍的支援到來。不想他們援軍前夜剛至，今早便快速前來攻城，到倒是出乎了我軍的意料。」。
說著，他便伸手將幫雲清將披在身上的衣服幫她穿上，動作麻利，讓雲清面色微微一紅，才想起這是軍營。
雖然自己中衣齊整地穿在身上，可他就這樣單獨闖了進來，若是被人誤會還是不好。
於是忙伸手推開他，尷尬道：「你先出去吧，不用幫我了，我自己可以。」。
(本章完)